良缘-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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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玮又拉住她,道:“我带你去一个好去处。”
乐思齐低声道:“放手。”却没有异议地跟他走了。
他身边的护卫马上左右开路。
大街两侧茶楼酒肆林立,上档次的茶楼就有两家,一家在街头,另一家叫富丽轩的,就在二十丈开外处。
临窗的雅座,可以看见街上人流如织的行人,乐思齐第一次来,不免拿富丽轩跟前世那些现代化的茶座做些比较。
苏玮倒了茶,慢慢喝着,道:“在想什么?”
乐思齐动手倒了一杯,轻轻呷了一口,上好的毛尖。她道:“你撞伤我丫鬟还没有赔偿呢,说吧,怎么个赔法。”
这样的气氛,说这个是不是很不协调?苏玮扯下腰间的钱袋,丢在乐思齐面前,倨傲地道:“这些够了吧?”
乐思齐捡起荷包,把里面的两块雪花银取出来,认认真真看了半晌,直看得苏玮以为上面刻了花,她才点了点头,道:“勉勉强强够吧。只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受害者?只花钱又算怎么回事呢?”
苏玮的脸马上拉了下来,道:“你让我去探望一个身份卑微的奴婢?”
苏玮与若风身份悬殊。就算是他得力的手下为他受了重伤,他去探视也是恩典,怎么可能去探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丫鬟呢。
可是乐思齐显然不这么想,上次要不是讨不了便宜,她早让人押苏玮去了,哪里管他什么身份呢。
室内一时沉静下来,气氛有些尴尬,街上的喧闹隐隐传了进来。
良久,苏玮才道:“今天怎么没有带护卫,一个人就出来了?”
乐思齐道:“我只是出来逛街。怎么,你不回京过年吗?”年关将至,以现在的交通条件,现在回京,怎么着也来不及了。
苏玮摇了摇头,道:“不回去。”
身后的护卫却对视了一眼,又垂下眼睑。
乐思齐把杯里的茶喝完,站了起来,道:“你要是没事,来景福楼,我请客。”
再也不提让他去探视若风的话。苏玮嘴角翘了翘,道:“好。”
乐思齐走后,名叫艾军的高个子护卫带着调侃道:“国公爷在这姑娘面前,和善得很哪。”
要知道苏玮一向黑面黑心,对谁都冷淡淡的,可是在乐思齐面前,却一而再地先开口调节气氛。他们还是第一次瞧到呢。
苏玮淡淡道:“我一向遵重对手。敢跟我叫板的人,我都带有敬意。”
原来如此。艾军垂手应是。
苏玮也不跟他多话,独自坐在窗边,看着街上的行人,直到天色将黑,才道:“走,我们去景福楼。”
景福楼下围了暖账,炭火烧得旺旺的,等待席面的食客们如常,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也有人独自在灯下看书。
小二把苏玮迎到暖帐,安排了座位,上了茶,递上号牌,恭敬地道:“客官请稍等,轮到位子了小的再过来请您。”
艾军一把把住小二的肩膀,道:“你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还得等?”
小二依然恭敬地道:“小的不知。东家这么规定,小的只是照章行事。”
苏玮拦住艾军,挥手让小二下去,道:“跟一个小二置什么气?难道我来吃饭,就可以不遵守人家的规定了?”
就算在醉仙楼,客人也有先来后到要遵守,大家出来消遣,又不是找气受,摆谱有意思吗?
直等了小半个时辰,小二才来请。甲等雅座已收拾好了。
苏玮在主位上坐了,指了指左右的座位,对两位心腹道:“坐吧。”
行军途中难免一起吃饭的时候,两位告了罪,都坐下了。一时间,甲等雅座笑语不断。
乐思齐买了几匹布料,交给山子,放他两天假,让他明天拿回家。山子心里那个感动啊,心想着是不是齐妹妹向他暗示什么,高兴得半宿睡不着。第二天天没亮就往家赶。
现在有山子和陈西时不时捎钱回家,日子可比同村的人宽裕太多了。这不,正忙着宰猪杀羊,嘴就没一刻合拢过。见山子扛着布料进来,忙擦了手,让他打来开来瞧。
请来的屠夫师傅提着猪刀也凑过来,一边啧啧感叹道:“你家真是走了八辈子大运了,怎么好事都落在你家里呢。”
“可不,”秀英得意洋洋道:“要不老一辈怎么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那个什么呢,自打我家男人救了娃,这日子啊,就越过越红火了,肯定是好人有好报呢,要不然,怎么能过得这么好。”
屠夫师傅陪着笑连声称是。
山子把布料让秀英看了,来不及装好,拉着秀英到一边说悄悄话。秀英不停地点头,道:“行,明天我就去,我亲自去。”
宰好了猪,把两片肥肥的后腿肉留下来,其它的加了佐料腌好,秀英跟陈东说了一声,收拾了小包袱,天还没亮就和儿子走出小山村了。
乐思齐见到扛着两条猪腿的山子和笑意从眼角直漫开来的秀英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问:“婶怎么来了?”
秀英让山子把猪腿扛着厨房,拉着乐思齐坐了,道:“我的儿,几个月没见,你可出落得越发漂亮了。眼看着快过年了,婶一来呢,想让你回家过年;二来呢,这过年了,又大了一岁。你和山子都不小了,这婚事是不是也该定下来,明年开春挑个好日子,把喜事办了。”
第66章 做媒
更新时间20131228 21:50:07 字数:2529
秀英坐在椅子上发呆,哪有姑娘家面对婚姻大事,淡然说出不想成亲的?细问陈西,好象有个什么宰相公子和乐思齐这小妮子来往密切。乐思齐只是一个孤女,宰相的公子怎么会看上她呢?
坐在旁边的陈西长长叹息一声,道:“我现在已经不敢往那方面想了,齐妹妹不简单哪。山子怎么配得起人家。嫂子,现在家境好了,你还是在家里给山子说一门亲事,齐妹妹这里,你就不要再想了。”
自打陈西到桂花楼后,顺庆镇上也有两户人家托了媒人上门提亲,女方家境一般,他还在考虑之中。现象他是桂花楼的大掌柜,身份不同了。
其中有一家已经相看过他了,很是满意,就是嫌他年龄大了点,媒人还说男人年龄大点会疼人呢。
现在,他只把乐思齐当成东家了,如果没有乐思齐的提携,他怎么能当上掌柜的呢,这在以往,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秀英听了,眼泪唰的就下来了,道:“我在咱村里已经说了,娃是咱山子未过门的媳妇,现在没能把她娶回去,你让我这脸往哪搁。”
陈西耐心劝说:“山子哪点配得上齐妹妹了?要不是大哥救了她,山子也不能在镇上找到这么好的一份活计。几个月来,不是每个月都往家里捎钱么?有钱还怕娶不到好的媳妇?齐妹妹这棵树,可以让我们依靠,若是栽在自家院子里?我们家的院子小了点。”
秀英默默垂泪不语,重新说户人家,上哪找乐思齐这模样,这么能干的人哪!
两人说话的当口,乐思齐已经经员工们发放了福利,让康文采办了大量的过节用品,又让人把两大麻袋节料扛了进来,道:“婶,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好好过个年。”
秀英眼巴巴地望着她,道:“你真的不回去吗?”
乐思齐轻握秀英的手,诚恳地道:“婶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我真的不想结婚。山子年龄也不小了,还是为他说门求事吧。”想了想又让陈西把山子找来,准备亲自跟他说。
山子接到乐思齐拒绝的消息,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虽说几个月来除了景福楼,在别的地方连见乐思齐一面都难,可是心中总存着一份希望,日子便快乐不已。现在却希望破灭,他有种世界末日的悲痛,想着以后再也不能悄悄想着她,默默凝视她,心像撕裂似的疼。
乐思齐见他一下子憔悴得不像话,眼睛下面一圈黑青,像大熊猫似的,心便软了下来,柔声道:“山子,你对未来的妻子有什么要求,说出来,我托人帮你留意。”
山子呆呆地站着,没有回魂呢。
陈西捅了捅他,见他依然没有反应,道:“照我看,你院里的若彤就挺合适,两人年龄也相当。不如你做主,帮他们牵牵线,圆了这段姻缘。”
若彤是雅居小筑里的粗使丫鬟,长得壮壮的,人也敢厚,和山子倒也配得过。
乐思齐想了想,吩咐冬儿道:“起风了,天有些冷,你去帮我取件厚点的衣裳来,就让若彤送过来好了。”
前边说些什么冬儿并不清楚,听说乐思齐冷,忙道:“若彤粗手粗脚的,哪会做这个,还是我亲自送过来好了。”
乐思齐道:“不用。你回去取了衣裳交给若彤后,帮我炖一盅燕窝羹,我晚上回去要吃的。记得亲自看火,别烧焦了。”
小姐今天是怎么啦?冬儿有点摸不着头脑,半天不挪步。
乐思齐抿着嘴笑,道:“不该你理的事你别理,快点去,别耽误时间。”
待冬儿离去后,又对秀英道:“我让若彤过来让你相看相看,要是你满意,我帮着他们完婚。山子就像我兄弟一样,他结婚,我自然得随喜,所有的费用全都我出好了。”
能白白捡个儿媳妇,还不用花费一文钱,秀英马上止住了泪,睁大双眼道:“真的?”
乐思齐点头:“真的真的,所有花费全由我负责,你不用花一文钱,等着当婆婆好了。”
若彤一天里头干的活就是打扫院子,修剪花草,不过修剪花草的时候总是乱翦一气,乐思齐心疼后花园里那几株果树,已经重新请了园丁,待过了年,天气暖和些便过来。
听说小姐让她送衣裳,她紧张得手脚不知往哪里放,拉着冬儿道:“好姐姐,你跟我一起去吧。”
其实冬儿比她还小着好几岁,只不过冬儿是乐思齐贴身服侍的,领的是一等丫鬟的月例,她只好厚着脸姐姐前姐姐后地叫。
冬儿翻了翻白眼,甩开她的手,道:“小姐指名要你送,你送去就是。我还有事,哪有空陪你。就这几步路,你不会不知道怎么走吧?”
若彤胡乱地抹了把脸,抱起冬儿交给她的包袱,顶着寒风出了门。
秀英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十五六岁姑娘,长得又高又壮的,身子骨看着倒结实,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泪痕没干呢,咧了嘴直乐。
乐思齐回家后把若彤叫到宴息室,道:“过了年你就十六了,我的意思,想把你放出去,许给景福楼的小二山子为妻。你看怎么样?”
若彤先是吓得脸煞白,听到把她许人的话,又羞得满脸通红。她是奴籍,乐思齐有权把她做任何处置。小二可是良民,如果嫁给小二,就是脱了奴籍,从此以后便是自由身了。
她跪下来给乐思齐磕头。
山子听说重新说了亲,半夜里跑了出来,一气跑到雅居小筑大门口,几次三番想拍门,却没有勇气,在大街上站了大半夜,直到冻得受不了,才离开。才进家门便病倒了,发着高烧,说着胡话。
陈西凑到他耳边,仔细辨别,才听出他颠来倒去说的是:“齐妹妹,我喜欢你。”
秀英心疼得不行,顾不上天还没亮,忙催着陈西去找乐思齐。陈西先去请了大夫,过来诊了脉,才去雅居小筑说一声。
郑氏在外室值夜,接到外院传来的消息,见乐思齐睡得正沉,不忍心吵醒她,取了二两银子交给外院,让他拿给陈西,给山子看大夫。
陈西也只是过来说一声,接了银子,急急地去了,他还得去取药呢,总不能让嫂子一个人人生地不熟地乱跑,到时候再出乱子可怎么办。
乐思齐直到吃早饭,才听郑氏提起陈西过来的事。吃过饭,她想想还是不放心,带了冬儿坐了马车去陈西租住的小院。
临近年关,桂花楼的事儿特别多,陈西又是生手,往年怎么安排的也没个老道人带着,什么事都得想了再想才做决定,所以不敢耽搁,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