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重生之世外桃源 作者:风吹翦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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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姑娘家?”我心里咯噔一下,妖怪也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我喜爱的同样是男子,你瞧不起我吗?”岑招问道。
“哪儿的话,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瞧你不起了?”我急忙澄清,就怕他一怒之下,将我摔地上可惨了,况且我怎么可能瞧不起男子相恋,那不等同于瞧不起我自己吗?
24、廿四折 促膝长谈
不过我才刚说完那句话,突然一阵晕眩,待我睁眼,又回到桃源中的后院,我疑惑不已,怎么就回来了呢?
我不敢多待,随即默念了声‘出去’,就回到榻上,我轻吁了口气,看来这次比较好运,并未有人发现我的消失。
我不禁凝眉,这玉佩已经两次突然将我吸了进去,难保不会有下一次,如若下次在众目睽睽下,我又突然消失了,那该如何是好?
不过好在这一次玉佩没将我丢出来,否则又是一身凌乱,徒惹人猜疑,况且这次可没有袁二爷闯入厢房,要是真衣衫不整,可得等到小冬子回来了。
我开始仔细回想,这两次都是玉佩突然发热,然后我就被吸入桃源,直接出现在那棵桂花树前,突然我灵光一闪,难道将我召进去的,是那棵树,而不是玉佩?
当初我觉着那树有古怪,还想着以后避开那树,谁想那棵树竟将我召入桃源,又让我变成那块玉佩,难道那棵树想要告诉我什么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想起刚刚自己突然回来,岑招还不知要对那玉佩自言自语多久,才会发现玉佩又不会说话了?
我轻笑出声,岑招一副人的外貌,还有心仪的对象,感觉起来跟人没什么两样,想到这里我突然一顿,或许人家真的是人呢?
我是因为变成玉佩,所以看他很高大,而且是经由那棵桂花树才见到岑招的,所以我先入为主的,就认定他是妖魔鬼怪。
现下想来,那岑招还曾问我是神仙还鬼魂,表示他根本不知道我的来历,也不晓得玉佩如何会说话,对我来说他是妖怪,或许对他来说,我才是匪夷所思的存在吧?
我越想越有可能,就不知道岑招所在的地方,又是怎样一个世界?或许下次再见到他时,可以让他带我到处逛逛。
想来真奇妙,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因为一块玉佩,而相遇了,就不知道岑招手中的玉佩,和我的玉佩是否有什么关联。
我躺在榻上胡思乱想着,这时一阵脚步声轻轻靠近房门,我以为是小冬子,便没有睁开眼,那脚步声靠近榻边,然后转身走到床边。
没多久传来一阵窸窣声响,脚步声又走近身边,随即我就感到什么盖在身上,挡去窗口吹进来的风,然后脚步声又渐渐远去。
我睁开眼睛,只见一抹白色划过眼帘,我惊讶,竟是袁二爷不是小冬子,我不动声色又闭上眼,袁二爷轻轻掩上房门之后,就离开了。
待得脚步声远去后,我缓缓坐起身,神色复杂的望着盖在身上的薄衫,其实除了他莫名其妙的误会之外,我心里是知道他对我的好的。
不过也是这样的好,让我忐忑不安,你说袁二爷这样的人物,为什么要对我一个戏子这样好?我有何可图的?难道真是这身皮囊?
但我已不是原本的杜青衣,经历过上一世和梁仲伯的纠葛,对于袁二爷这样身份的人,只能说唯恐避之不及,如何能坦然接受他的好?
不是我欲贬低或是抹黑二爷,二爷上一世的声名狼藉,我可是时有耳闻,这样一个达官贵人的子弟,无缘无故接近我,近乎百般讨好,实是让我心惊胆颤的。
我并不想将二爷想得如此不堪,只是他一个惯于流连花丛的人,让我如何相信他有真心,不是为了一时兴起的狎弄?
我已无法信任他人的感情,就算二爷如今改去恶习,光是他的身世背景,就足够让我却步,我一个小小戏子,待在他身边,除了被视为娈童男宠之外,还会有什么好听话吗?
就算二爷有真心,我的心也早已千疮百孔,或许赶紧随着园主离开别庄,不要再见面,对我、对二爷才是好的。
我暗暗下定决心,本来就打算跟随园主,现下二爷的表现,更是让我觉得非走不可,我和园主都不是玩得起感情的人,二爷五爷两个这样显赫的人物,实是我们沾惹不起的。
等到小冬子回来之后,我又让他跑了一趟,告诉他,务必将园主请来一趟,我有重要事与他商量。
过了许久,园主才姗姗来迟,园主对于我这般急切的找他,似乎有些不解,他将小冬子遣走之后,坐下替自己斟了杯茶,望着我等我开口。
“园主,我也打算离开这里。”我缓缓开口说道。
“胡闹!你双臂受伤想去哪?况且袁大少正在四处搜寻你,你离开这里无异是自投罗网。”园主听我开口,哑着嗓子怒喝道。
“园主,我想了很久,在这里待下去不是办法,难道我就再也不回戏园了?再也不唱戏了?”我没忘记,再有三年,那袁世凯会入京担任军机大臣。
袁府如今尚在天津,我就需要这般躲避,待得他们上京后,难道我又要离开北京城一次?上一世被赶走不够,这一世还要再来一回吗?
“园里的事不用你担心,你如今手臂受伤,回了园子照样不能登台,不如乖乖待在这里养伤。”园主啜了口茶,润润喉咙开口道。
“园主,我与你明说了罢,我想避开二爷。”我直视着园主双眼,一字一句清晰道。
“避开?为何要避开他?”园主一愣,疑惑不解的问道。
“园主,欢场无真情,我们身在这行,有多少无奈,这些都是你告诉过我的。”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说假若有一天,失了身子也不要丢了心。”
“园主,你是不是知道二爷的打算?二爷是不是……对我……”我不好启齿,这样说有些过于自负了,但是除了这个猜想,我找不出任何二爷对我好的理由。
“原来你担心这个,不错,袁二爷对你有意,但这并不是我将你交给他的原因。”园主颔首承认了我的猜测。
“如若不是了解二爷为人,我还不至于推你入火坑。”园主淡淡说道。
“园主似乎很了解二爷?”我疑惑,上一世没听说园主识得二爷阿,难道这一世园主不只识得五爷,连二爷也认识?
“虽识得不久,但二爷为人光明磊落,处事坦荡荡,并不仗势凌人,小小年纪有这般气度,日后必成大器。”没想园主开口就夸了二爷一通,说得我是一愣一愣的。
“园主与二爷如何相识的?”我开口问,结果园主一顿,脸色似乎闪过一抹殷红,随即闭口不语。
我惊奇,园主这般羞赧,让我越发好奇他与二爷相识的过程,但是园主坚决不吐露,我也无法逼出蛛丝马迹。
“咳,总之二爷的人品你放心,我看得出他极为重视你,不会亏待了你。”园主轻咳一声,开口说道。
“园主,二爷是什么样身份的人,如何能够与我长相厮守?”我缓缓说出自己的疑虑。
“原来你已经考虑得这样远了?”园主戏谑的瞥了我一眼。
“园主!”我只不过顺着园主意思,将疑虑问出来,可不是心中有这样的想法,再怎么说我与二爷刚识得,谈论以后或长久都过早了。
“有二爷这样身份的人护着,你就不用吃苦了,就算日后不得已分开,二爷那样的人,也会帮你把后路都安排好。”园主轻轻说着。
“园主,如若日后会分开,又何必开始?”我咬着唇,斟酌许久,还是将这句话说出来,不管是我和二爷,或是园主和五爷,如果分离是必然的,为何要在一起?
“身在我们这行,就不要想望长久,我们戏班背后若没有五爷,如何推得了出堂会?如何保住你们?”园主苦涩的开口。
我心里抽疼,但是我们的安稳,却是园主用自己换来的,这样又让我如何能心安?我心里酸酸麻麻的,疼痛蔓延到喉头,让我几乎哽咽起来。
“虽然现下五爷保得住我们,但哪一天五爷若放手了,多少豺狼虎豹等着扑上来,到了那时,你说我们戏班还能残存多久?”
园主话音刚落,我的泪便滚下来了,他说的这些我都懂,但就是因为懂,才更心痛他的付出,才更让我对袁二爷退避三舍。
出堂会被糟蹋,痛的是身子,伤的也只是身子;但是如若接受了二爷的好意,日后分开了,痛的伤的就不只是身子这么简单,而是心口上鲜血淋淋的伤痕。
“唉,莫哭,我说这些,是让你斟酌斟酌,如今你已十五,又是园中大师兄,也该知晓这些事。”园主替我拭去泪水,轻柔的说道。
“园主,小六对不起你的栽培,辜负了你,对不起!”我哇的一声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园主吓得手忙脚乱,根本不知道我心里悲苦。
我想起上一世对他的辜负,这一世他的牺牲,重生以来被我压抑住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开来,也不管园主听不听得懂,我哭着诉说对他的抱歉。
杜青衣,你说你重活一遍能改变什么?如今园主牺牲自己,还要帮你打算以后,你如何对得起他?如何对得起当初重生时,所下的决定?
打响戏班名声又如何,只要身为戏子一天,就避不开这样的命运,身在这一行,不想被糟蹋,只能选择背景大的依靠,但这和被糟蹋又有何不同?
差别只在于,一直服侍一个人,或是服侍不同人罢了,我突然就想通了,这一世我该做的,是将园主和小冬子,尽早带离这个污秽的大染缸。
不用等七年了,七年之后,国家动荡不安,军阀割据,到了那时,戏子更是难以立足,各军阀争相抢夺一个戏子的例子还少吗?我为何现在才想通?
这通发泄彷佛也将我心中,滞碍不解的疑虑也一并带走,随着哭声渐歇,我的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劝园主留下,莫离开我的视线。
“园主,让你见笑了。”我缓缓开口,不好意思的说道。
“多大年纪还哭鼻子。”园主嗔了我一眼,佯怒说道。
“园主,你答应我,我伤好前别离开别庄。”我赶紧开口道,努力说服园主答应留下。
“我本就打算你伤好再走,不过上次我真不该说与你听,竟让你也萌生去意。”园主轻叩我额头,得了园主的保证,我终于是放下心来。
25、廿五折 倾诉情衷
我开始计划着双臂痊愈后,第一件事就是和园主离开别庄,虽然园主对袁二爷赞不绝口,但我实在没有其他心思,只想要将园主和戏班安顿好。
现下想来,我当真思虑不周,当初想替园主的戏班打响名号,就将梅澜给挖了过来,如今却又要抽身,那梅澜的命运不就被我硬生生给改了吗?
我皱眉沉思着,除了梅澜之外,戏班的其他人,我都得想法子安排出路,这不是一件轻松简单的事,尤其很多师弟从小被卖进戏班,除了唱戏之外,什么也不会。
这事儿得好好思量,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办到的,或许可以让师弟们学些别的本事,再慢慢减少园中唱的本,一下子消失会惹人注目,慢慢淡去在众人记忆中,才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该学些什么本事呢?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一时之间,却也很难抉择,况且这样大的决定,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其他师弟的反弹。
时间就在我沉思中一分一秒的过去,没多久竟又到了晚饭时间,我恍惚的抬头望向窗外,这次被卷入袁府的争端,到底何时才能脱身?
到了现在,我也猜得出上回天津,二爷怕是将计就计,真拿我们戏班当枪子使了,虽然我被他藏了起来,不过还有个许芳,应是袁大少发现了那许芳身分,所以才派人到北京想要捉我。
如此看来,我们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