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妩色 妖后二嫁,媚惑腹黑帝-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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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
流澈净伸臂揽我入怀,语声凄痛如伤:“阿漫,别这样……跟我好好说……”
我决然拿下他双臂,毅然抽身,缓缓退后,笑靥浸染了泪水、冷凉无比:“妾身淫乱宫闱,乃不祥之人,陛下万金之躯,不可近身,望陛下保重龙体。”
流澈净颓然的垂手,冷肃的看着我,不明所以。
我望向天际的流云,红艳稍褪,暮色渐浓,晚风愈加沁凉。我敛尽泪水:“天色已晚,陛下早些回宫。”
流澈净的脸色倦怠几许,黑眸清淡如水,浮着一种彻骨的深凉:“阿漫,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我凄然一笑,敛襟行礼:“妾身不适,先行告退。”
匆忙转身离开,他伸手欲挽住我,却只握住玉色锦纶披风的一角。我用力一拽,果毅的走出小园子,头也不回,留下一园的繁盛花事与透凉凄伤。
夜间的风沁凉刺人,窗外碧树萧萧,月上树梢,圆如银盘,清冷玉辉流泻寰宇,宛似清霜遍地。阿绸上前爽利的关了花窗,扶起我:“夫人,别看了,陛下早已走了,用膳吧,多少吃点儿。”
我幽弱道:“我知道他走了,他清瘦了……”
“夫人这是何苦呢?”阿绸的语色少有的语重心长,将我摁坐在桌前,盛满一碗燕窝粥,清爽道,“陛下如何待夫人的,夫人比任何人都清楚,今儿来了,想必是要接夫人回宫,可是夫人……陛下颜面何存?方才奴婢见陛下与叶将军谈话都是心不在焉的,神思恍惚,夫人,奴婢多嘴,此次确是夫人不该。”
燕窝粥味同嚼蜡,我拉她坐下来,清苦的望着她:“他疑我,我无法忍受。那日,他一声不吭的拂袖而去,也不问问究竟怎么回事……如今想要知道当日情形,我已不想再说……”
阿绸道轻呼一口气,无奈道:“若奴婢身为男子,看见当日那种情形,奴婢也会生气,也会怀疑。夫人,陛下乃九五之尊,先前传言陛下与夫人私情,或许朝堂上下皆已知晓确有此事。那日夫人与西宁将军行举不当,陛下圣颜大损、尊严受挫,难免震怒;而陛下也与世间男子一样,会吃味,会耿耿于怀,更会心痛。”
是呵,世间有哪个男子撞见心爱的女子与别的男子的私情不会震怒?况且,那种亲眼所见的震惊与盛怒该是何等心痛与绝望?是否如万箭穿心一般令他痛彻心扉?
我嘴硬道:“可是,他不该放任我一月不睬我,不来看我……”
“娘娘可是糊涂了?”阿绸凝重道,“虽说仅有少数几人知晓此事,西宁大人与流澈大人给予陛下的压力还不够大吗?陛下让夫人回避于府中,是为夫人着想呢,流澈大人便奈何夫人不得。如在宫中,流澈大人贵为陛下祖父,如有所行动,陛下定会阻挠,如此,此事愈加不可收拾。”
是的,为何我没想到这一层?看来真是气糊涂了,他为我承受那么多、担当那么多,我却不体谅他,待他如此,他定是伤心、绝望了吧。
泪雨簌簌而落,整个天地仿佛崩塌,地动山摇,灰飞烟灭。
阿绸劝道:“夫人,此时补救为时不晚,明儿一早奴婢陪夫人回宫,好不?前儿阿缎说,流澈大人不再追究此事,想必陛下已和流澈大人谈妥。”
我匆匆吃下燕窝粥,吩咐道:“阿绸,给我准备一身你的衣裳,立即进宫。”
阿绸惊异的看着我,随即应声去了……
回到披香殿已是戌时三刻,换上内监服色,独身匆匆赶往澄心殿——远心殿毁于大火,虽已重建,流澈净仍是喜欢澄心殿的典雅庄重与暖阁东侧的畅心浴池。
这会儿,他该是在畅心浴池沐浴吧。
从一个小内监中接过金盘,我捧着玄黑滚金龙袍进入浴池。此处相较唐王府的浴池阔气辉煌,明黄帷幔一层又一层,深深漫漫;迎面两根粗壮圆柱雕以蟠龙、金光耀耀;汉白玉通道及玉阶铺就朱红地毯,落步之间绵密无声。内监循序退出,仅余伺候畅心池的主事内监。
流澈净站立于浴池边上宽衣解带,动作轻缓,面朝内里,并不要内监上前伺候。
搁下金盘,我呆呆的望着他,目光痴迷,想着他会不会转身,只要转身看我一眼就好,留下,抑或出去,是何旨意,我都会接受。
主事内监将我拉到门扇处,眨眼示意我陛下龙颜不悦,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还不出去?今儿陛下不要人伺候,走吧。”
我恳切道:“小的留下来伺候吧,那,就站在门扇处,绝不会打扰到陛下。假若陛下需要递送面巾和衣服的,就无需唤人了,是不?”
主事内监瞪我一眼:“不行,这可是掉脑袋的事,你不怕死,我还怕呢!走吧!”
“吵什么?出去!小公公留下!”流澈净沉怒叱喝,并不回身,须臾,慵懒喝道,“还不过来给朕宽衣?”
主事内监抖索着躬身退出浴池,警告我小心伺候。我深深吸气,朝着雾气缭绕的内里走去。外室四周八座蟠龙烛台燃烧着硕大红烛,照得满室光色旖旎,殷红烛泪兀自低垂,青烟袅袅如雾。
内里幽暗,外室的烛火流泻几许进来,于粉白玉璧打上道道昏光虹影。流澈净仍是背对着我,我登上澄亮汉白玉台基,愣愣站住,思忖着或许他已然知道小公公乃我所扮、才将我留下,向来他的凌厉目光所及之处,他皆能看透所有,然而,那一日他为何看不透实乃阴谋与陷害?
不意间,只听他冷淡开口:“还不宽衣?”
我一愣,恍然回神,原来他要我一起沐浴。却见他衣物尽褪,裸身步下玉阶,没入清澈泛光的温水,古铜肤色与昏红光影相互辉映;虽是极为熟悉他健壮的身子,然而光亮之下再无任何遮蔽,令我耳根绯红。
眼见他神色倦淡、不着喜怒,定是恼我黄昏待他的疏离。我轻叹一声,解开身上衣物,细细清寒袭身,围以宽大软绸,以细长丝纱高绾长发,坐于玉阶边缘,双脚轻轻拍打温热滑水。一室寂静,只闻水波轻柔晃动的声响,他仰首轻靠于池沿软绸上,阖目养神,面容宁和。
悄悄的解开软绸,全身没入池中,水波密密簇拥,热气袭遍全身,浑身立时酥软。
流澈净睁眼,冷淡的看我一眼,朝我招手;我轻咬着唇走过去,面上轻松如常,心底却是惴惴不安。
他陡然伸手、硬扯过我,揽住我的腰,吻我光裸的肩,一点点的吻下去……我躬起身子,遍体酥麻,周身皆是他湿热的气息与惩罚一般的唇齿,夹带着沉沉的怒气。
心火燎原,我推开他,站在他的脚背上,环上他的脖颈,迷乱的吻他……他的眼底皆是我,只有我,虽是疑我,他仍然爱我如初。
我抱紧他,伏在他身前,低声道:“没有,没有……我没有行举不端,没有对不起你……你要知道真相,是不是?这就是真相,你相信吗?”
112.【38】朕没有后宫 'VIP' 20130324
流澈净抬起我的脸,眸中辉映着潋滟水光,深深望进我眼底:“我相信真相,也相信西宁怀宇没有那个胆量。”
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问我呢?为何要我亲口告诉他真相?
他的黑眸掠起渺渺的戾气,眸光森厉:“但是,你害怕什么?你不敢回宫,不敢面对我,是不是?你一点儿也不紧张,”他的大手抚着我的脸庞,“我所看见的,这张尖俏的脸,疏懒、冷静,”大手移至双峰,狠狠握住,“这骨瘦如柴的身子,慵懒、柔软,当时我在想什么,你知道吗?”
泪水滚下,我咬唇迎上他盛怒且寒冷的目光。
流澈净捏紧我的下颌:“你与我在一起,就是这副勾人的样子,你能勾*引我为你沉沦,别的男子更不在话下。彐”
我冷凄的笑了:“你如此看我!”
流澈净冷硬道:“是,当时我是如此看你!”
我极力自持镇静,脸色冷淡:“今儿陛下为何前往将军府?褓”
“我说过,我要你陪我消受所有的一切。”流澈净恶狠狠道,甩手放开我,靠在池沿冷嗤一声,“莫非你忘了?此生此世,你哪里也不能去,只能站在我身旁。接你入宫,只是要你面对一切风霜雨雪。”
我勾唇一笑,淡淡道:“陛下教诲,妾身谨记,那此番由妾身伺候陛下吧。”
转过他的身子,取来小块软绸为他擦背,他亦随性任我摆弄……右边池璧雕以并蒂莲连枝图案、花瓣皎洁,左边池壁雕有云龙傲天图案、气势磅礴。
撩水泼在他身上,细细抚遍他全身,顺滑、结实的触感惹动心怀,只觉掌心下的身子绷得紧紧的,似乎极力压制着。
流澈净一言不发的步上玉阶,扯过软绸擦拭身上的水珠。我不再看他,兀自没入温软、舒心的水波,享受片刻宁静,心下却暗暗思量,他究竟意欲何为?
良久,转眸一看,他已然躺在平展的榻上,只着沐浴长袍,气息均缓,仿佛沉沉睡去。那躺榻首部微抬,恰是他的身量那般长短,榻上铺着柔软的兔毛毯子,明黄锦绸覆面、淡淡织出吉祥龙纹。
不想再穿上内监的衣物,只好取过干爽的软绸缎子围住身子,轻步行至榻前,蹲下来望着他宁静的睡容。是的,他也是一个普通的男子,敛尽霸气与凌厉,他沉睡的容颜一如睡莲收拢花瓣,敛尽绝世风华,又如宝剑入鞘,隐藏冷酷杀气。
看得痴了,剑眉,挺鼻,薄唇,刚毅的容颜引得我心潮涌动,微粉的唇色撩起心尖上的火……
若说女子的美丽容颜能够撩动男子的情火,男子的坚毅容颜亦能撩拨女子的幽情。
不觉间,我俯身吻住他的柔软双唇,双臂伸入他的身下,刻意将他惊醒。
流澈净睁开双眼,清亮的看着我、毫无所动,眸色淡漠。后背心腾起一股凉意,心底有一种悲酸泅散开来,眉心一热,滚滚的酸意充斥于眼眶,我闭眼含住所有的酸辛,慢慢抽出手臂,无力的滑下来,跌坐在光滑玉砖上,丝丝的冷意渗入肌肤,瞬间冷彻心扉。
流澈净直起身子,须臾起身将我抱至榻上,俯身而下,抹掉我脸上的泪水,手背轻轻摩娑着我的脸颊,眼眸幽暗:“哭什么?伤心吗?”
我拼命咽下夺眶而出的热泪:“我没事……我该回去了。”
流澈净陡然抽掉软绸,挑开我的腿,覆压上来,手掌抬高我的腰……喉间滚出一声轻呼,我痛得拧起眉心,幽冷的瞪着他,掌心冰凉,背心冰凉,一切皆是冰凉……
默默承受,狠狠咬唇,我侧脸看去,红烛高烧,烛泪点点断人心肠,映在粉璧上的道道光影渐趋暗淡,水波沉寂、潋滟蓝光失了原有的温软,渐趋冷却……
一滴泪,缓缓滑下眼角。
流澈净僵住,吻着我唇角,嗓音暗哑:“还痛吗……别这样……你可知道,你的疏离、冷淡令我多么伤心……”
我平静望他,泪水愈加汹涌。正如我此时的伤心,黄昏之时他亦被我伤害。明明是念想,明明是思念,为何变成伤害?除却帝王身份,他不过是一个男子,爱极深,责之切;而我呢?不也是如此吗?
他轻抚我脸庞,眸光深沉而缠绵;我无言的抱住他,抬首轻咬他的唇:“我知道……对不起……”
浅浅流连,深深缠绵,周身渐趋滚烫,心尖燃起熊熊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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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寇劫掠东南沿海,于东南几个州郡肆无忌惮的明抢财物与老少妇人,百姓死伤无数,财物尽毁。消息达至洛都,满朝震动。
西宁怀宇即刻请命征讨倭寇,声情并茂,激昂振奋。
或许,西宁怀宇已然觉醒,立志不再颓丧、沉沦,而征战沙场、横刀立马,方显男儿英伟本色,此次南征是他重拾信心的一个良机。又或许,他与我一样,亦是受害者,洛都逼仄,他借此离开一阵子,让其逐渐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