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妩色 妖后二嫁,媚惑腹黑帝-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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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他又将我算计了!虽是处心积虑的逼我回京,是想我念我,心里仍是酸酸的、痛痛的。我的眉梢不经意腾起一抹淡淡的凄冷:“你笃定我真会回来?”
流澈净皱眉道:“说真话,我不确定。所幸,你果真回来了。”他的眼中似乎浮起一丝惶恐与不安,“你是否怪我?告诉我,嗯?我要听你的真心话。丛”
我依偎在他的胸口,软软道:“我想你,一直在想你……可是,没有一个足够的理由让我下定决心回来,一想到我们再无相见之日,我……”
他骤然勾起我的下颌,深深吻下来:“我明白,我明白……”
不复多言,流澈净翻身覆住我,深深流连、浅浅细吻,撩起一簇簇的火热……凤帷隔出一方芳菲春色,鸾被拥起两人迷醉情浓。青花折枝花纹八方烛台上的火苗早已熄灭,满殿的夜色低垂与***一刻……
仿佛从热气氤氲的温泉中幽幽转醒,又似乎从飘渺的云端稳稳落在地上,睁开眼,迎上一双微阖的俊眼,紧接着又是一记窒息似的热吻……
我靠躺在他的臂弯里,懒懒道:“燕南大将军为何会与你合谋?他有何好处?”
流澈净淡淡道:“他是无甚好处,只不过,他想见你。”黑暗中的眸子丝毫没有倦怠之色、迥然有光,“我诚实以告,说你不在洛都。于是,一个伟大英明的阴谋便孕育而生。”
我娇嗔一笑:“还伟大英明呢?天下人定会认为,陛下愚蠢至此、竟被燕贼所挟。”
他宠溺的凝视我:“无妨,明日早朝上,我们一家三口,满朝文武定会大吃一惊。”
一家三口!他淡淡说来,仿佛随口说出,我却听得百味杂陈、满心翻滚。我沉吟道:“我军击退燕兵三百里,燕国大汗一定震怒,定会责罚燕南大将军。如此一来,燕南大将军也可有所交代了。果真一举两得。”
流澈净笑道:“他是一举两得,我是一举三得。”
我奇道:“哦?哪三得?”
我掩住眸中奇异之色,略略思量:我与心远回京,算是“两得”么?还有“一得”——燕南大将军为何提出那些条款?幼主称帝,向大燕称臣,割让西北六州,莫非,他亦早已瞧出什么端倪?凌璇与兰陵王?
是了,此番我回京都可以窥出蛛丝马迹,他焉能不知?
流澈净侧身拥住我,目光深而幽暗:“别费心了……阿漫,原谅我……好不好?忘了那些不开心的……”
追杀流澈潇,我无话可说;追杀姑姑与枫儿,我满心悲痛,仍是无法释怀;欺瞒我——他为何欺瞒我?与我明讲,我并不是不可以等。
他的嗓音那么哀伤:“阿漫,自你抽身离去,这座辉煌华丽的九重宫阙,很荒凉,很可怕,到处是你的影子,可是我找不到你,再也见不到你……”
心中一荡,暖意融融,似有热流滚滚而过。他竟是如此深情!已达帝王的极致!亦达世间男子对待女子的极限!
我清宁的直视他:“大臣反对立我为后,是不是?”
帷帐内光影黯淡,我仍是看见他满眼歉意,静默片刻,他终是颔首:“大臣不相信佛祖之意、上苍仙旨,不相信三大奇箫的传说,执意反对,还有人提出,册你为贵妃,上官蓉儿为后。最终,我还是妥协了,册你为后、再行册立三妃,大臣便不再有异议。”
我无语泪流,缓缓滑落……流澈净哀沉道:“我不该瞒你,可是我担心你……会再次离我而去……册封之后,已成事实,此生此世,你只能是我的皇后!”
若当时他真的与我说了,我会如何?我可以等,大臣会等吗?因此,在大臣的紧逼之下,他无奈让步……
“至于追杀你的姑姑与枫儿,确是我的密令。此事我无话可说,但凭你处置。”
“但凭我处置?”我冷寂一笑,“我如何处置你?或是惩罚你?杀了你?或是杀了你的孩子?”
“只要你快活!只要你忍心!”他埋首于我的颈窝,深深的无奈与哀戚。
“我记得你说过两句话:朕没有后宫!朕只有皇后!不知陛下可记得?”我语声淡淡,心中痛如沧海广博。
“好,我知道了。”流澈净深深看我,俯唇纠缠,低沉而坚定的开口,“只要你快活,我都答应你。”
夜阑更深,暖意拂身,细吟旖旎,灵魂的交融再无羁绊。
翌日早朝,我抱着心远徐徐步上金台,广袖飘袅,织金云龙纹翩跹欲飞。万臣俯身下拜,莫不恭敬。流澈净稳步踏来,冕冠冕服,广袖翻飞,云龙腾飞,昂然立于宝座前方,精眸扫向正垂首起身的文武大臣。
骤然一见,文武大臣莫不惊骇,讶然之色不一而足,须臾之间,群臣慌忙下拜,山呼万岁。只有流澈潇肃然独立,面无表情,目光清冷如冰。
流澈净悠然抱过心远,掀袍坐在金漆雕龙宝座上:“众卿平身。”
流澈潇被帝王恢宏的嗓音惊醒,俯身下拜:“臣弟恭祝陛下旗开得胜、平安归朝!”
流澈净落朗一笑:“皇弟,你似乎有些疑问?相信众卿也甚感疑惑。”他将心远抱坐在大腿上,单手勾住小小身子,“朕被燕兵押往大漠,所幸途中遇到贵人相助得以顺利秘密回京。朕不在京里,众卿费心了,兰陵王不负朕之厚望,皇后此番做得甚好。”
“臣等惭愧……”
“上天庇佑,陛下洪福御天。”
心远安静的坐着,薄唇嫩红,圆溜溜的乌瞳瞪着台下的文臣武将,丝毫不惧,时而挥动着小手,时而吮*吸着小指,淡然得仿佛睥睨众生。
流澈净精眸一闪,已是洞悉一切般的了然:“风清扬,拟旨,大皇子监国有功,福泽社稷,立为皇太子,明日昭告天下。”
众臣震惊,却不敢提出异议——他们并不愚蠢,或许已经各有猜测:陛下突然出现于朝堂,只怕不是陛下所言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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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柱粉墙,玉槛灰瓦,飞檐高格,此乃端阳宫庄雅涵蕴之气象。
银铃似的笑声传遍整个宫殿,午后的阳光温暖薰人,阿缎拉着心远的小手、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动着,欣悦得一如孩童。裹着明黄绫罗绸衣的心远迈着结实的小腿,迈了几步,合身扑到阿缎的怀里,稚嫩的笑声令人感叹小小生命的朝气蓬勃。
陆舒意与我坐在廊下,柔软的阳光洒了一身,暖暖蕴净,澄亮生香。
她的目光追随着心远小小的黄色身影,素眸中隐藏着深深的羡慕之色:“心远很可爱,怪不得陛下那么喜欢。”
阿绸笑道:“只要是娘娘的孩子,陛下都会喜欢的。”
陆舒意飞睫闪动,略有尴尬:“看我,话都不会说了。”
我柔然一笑:“阿绸,沏两杯茶‘翠影翩跹’。”
此乃姑奶奶最喜欢的茶叶碧螺春,如今我亦是上瘾,每日都要饮上两三沏。我握了她的纤手,不舍道:“姐姐真要离开洛都了么?再多陪我几日吧。”
陆舒意摇头笑着:“不了,过两日就走,早走晚走不都是一样?我还是觉得山间的风较为清爽舒适,洛都的风过于浓腻了。”
陆舒意此番回京,不想与西宁怀宇多有纠缠,我安排她暂住在端阳宫后院的厢房,花木清浅,天光幽静。许是叶思涵知会的,前两日西宁怀宇前来端阳宫,与陆舒意深谈两个时辰。
既然陆舒意决心要走,定是西宁怀宇无法说服她留下。
陆舒意的笑靥清寂如霜:“阿漫,你无需担心我,我已跟怀宇说清楚了。秦轻是一个好姑娘,明朗率真,或许她才是怀宇一生的伴侣。”
我心中轻叹:“秦轻确是让人喜欢,可是姐姐,真能放下尘缘俗事吗?”
陆舒意的裙裾临风摇曳:“我早已放下,自我离开洛都,便已放下一切。”
一个宫娥走进来,禀报道:“娘娘,西宁夫人求见。”
我一愣,随即恍然,看陆舒意一眼,缓缓道:“请她进来。”
秦轻走进来,举止收敛得很是娴静,微垂的目光为心远活泼的身影吸引,唇边淡笑。她一袭天水碧绫缎长裙,身姿轻柔而飒爽,蔚然生风。她行至跟前,敛襟行礼:“秦轻拜见皇后娘娘。”
我浅笑道:“无需多礼,来人,看座。”
秦轻抬眸看向陆舒意,赶忙道:“娘娘,不必了,秦轻有些话……想与陆姐姐说,不知方便与否?”
我看向陆舒意,只见她微一颔首,浅笑明澈:“娘娘准我告退一会儿么?”
我微笑着看她们一前一后的退下,走向后院……春夏之际,暖阳净澈如水,当空洒照,遍地暖暖的流光,令人陶然欲醉。
“娘娘,娘娘……”一个宫娥急匆匆的跑进来,“娘娘,不好了……”
是英仁殿照顾二皇子的宫娥,我示意她说下去,她缓过气儿,禀道:“今儿一早,二皇子高烧不退,方才淑妃娘娘过来探望二皇子,见二皇子生病,就……就大发雷霆,打骂奴婢几个,接着淑妃娘娘要抱走二皇子,奴婢几个和侍卫遵奉娘娘懿旨,不让淑妃娘娘抱走二皇子……如今宫里乱成一团,娘娘快去瞧瞧吧。”
我起身整衣,凝眉道:“禀报过陛下了么?”
“尚未禀报陛下。”
“你先回去,本宫立即赶过去。”我目送她匆忙远去,唤来阿绸,吩咐她仔细照看心远,携着阿缎赶往英仁殿。
二皇子风寒已见大好,怎会再次高烧不退?是奶娘与宫娥没有仔细照顾?我已下达懿旨,她们为何如此不知好歹?或是,别有其他隐情?
“滚开!***才!”远远的,就听见凌璇娇声怒喝。
“皇后娘娘懿旨,谁也不许抱走二皇子,淑妃娘娘也不行。”玉阶上的侍卫冷声道。
“放肆!这是本宫的儿子,本宫抱走自己的儿子有何不可?你再阻扰,本宫让陛下将你处死!”凌璇硬声威胁道。
“你这是要处死谁?”我冷冷开口,步上玉阶,清凉的目光扫了一圈大殿,只见大殿上衣物凌乱,茶盏、花瓶碎了一地,碎裂的瓷片清光晃晃,青花寂寥,斗彩艳丽,浮动着刺人的光色。三四个宫娥侍立在门扇之侧,瑟瑟发抖,脸上皆是红印子与青痕。
“姐姐来得正好,”凌璇抱着襁褓、扬脸看着我,目光深湛,“这***才挡本宫的道,正想通禀陛下呢!”
“陛下政事繁忙,怕是无暇理会奴才挡主子诸如此类的无稽之事。”我含笑如暖阳。
“是吗?姐姐如此笃定?”凌璇只着浅粉素绫宫裙,外披绣工精细的白羽淡纹锦裳,后裾长曳于地,软软盈盈,令人越发觉得娇怜;脸上未施莹粉胭脂,云鬓轻鬟简约明丽,越发衬得容光白皙如雪、弱如花落。
我正要开口,却见凌璇盈盈下拜,眸光微垂:“臣妾拜见陛下。”
暗自心惊,我徐徐转身,只见一列侍卫威然站立,流澈净立于阶下,目光所及之处正是凌璇,却是清润至极,瞧不出喜怒;灿灿阳光笼照一身,明黄便袍散出粲然芒色,几乎刺痛我的双眼。
心念急转:他赶得这么巧,是凌璇早已差人通报的吗?
宫娥、侍卫跪了一地。心神略定,我敛襟微福:“臣妾见过陛下。”
流澈净转眸望向我,朝我走来,俊眸中仿佛落入暖阳的点滴星芒、笑意暖暖,伸手扶起我:“皇后无需多礼。”
无需回眸,我亦能想象得出,凌璇此时的眼神定是愤恨交加。
流澈净悄然握住我的右手,仿似再是平常不过,脸色蕴静无波:“二皇子于英仁殿教养,淑妃前来探望也无不可,今儿闹得满城风雨,是不是闲得太清静了?”
如此简单的握手,亦是如此亲密,心中仿有涓涓溪流润然而过,漫起无数水花轻跃。
凌璇细细的眉梢浮起一抹哀戚:“陛下明鉴。陛下瞧瞧,今儿宝宝高烧不退,已经昏迷不醒,定是奶娘和宫女疏于伺候……陛下,臣妾一心想着宝宝,就让臣妾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