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号伤不起-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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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空荡的教室中又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有两人刚才没跑,等那人走了之后,才从书桌下爬出来。他们互看一眼,都有些心有余悸,颤着声音交谈。
“他难道说真的?真的一夜不睡,去剖开那什么江洋大盗的尸体了?!”那问话的人脸色青白,就跟白日见了鬼一样惊恐。
“那还有假?谁不知道,这人是个医道疯子啊?!”另一人坚信不移,凑到他耳边作机密状,“我跟你说啊,我表哥就在衙门里当差。他跟我说,这秦欢就爱在仵作间晃荡,抢着去干那剖尸体的事啊!唉呀,简直比那些正经的仵作还干得欢呢!”
先前那人听了,顿时喉咙一阵干呕,捂着嘴巴急跑出去。另一人突然感到空荡荡的教室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也吓得撒腿跑了。
※※※※※※
秦欢一路疾跑,还是晚了。令他开心的是并不是只有他一个迟到了啊!呵呵,药剂炼制室门口还站着另外两个倒霉蛋呢!
那个冷脸男就不说了。那个女的脸红口喘,斜依在男子身上,气息粗重,累得好似一条吐舌的狗啊!哈哈,她那劳累的样子,竟似从城外一路快跑过来一样,真是装假得特夸张!想着还有这两个同他一起受罚,他难得友好地对这两倒霉蛋展开了灿烂的笑容。
被他认为特夸张的李随云此时只觉得自己特霉,怎么那样拼命快赶,还是迟了一步呢?她觉得这都怪魏凌云,要不是这人执意要找他们麻烦,他们又怎会误了时间呢?
只是现在她也顾不得埋怨了,想起吴夫人说的关这于严先生的事,她就感到很不安啊!如今,这位长得似老夫子的严先生,就立在教室里,用抑扬顿挫的声调讲着课。他似有种吸引学生专注的魔力。他们三个人这样显眼地立在门口,里面十几位学生却对他们瞧都不瞧,只专心得听老先生讲着,在下面刷刷地不停记着。
呜呜,他们这些迟到的学生,就好似被严先生遗忘了一样,只能呆在外面喝冷风啊!
但她根本不敢抱怨什么。因为,这药剂课是医学高级进修课。所有教授这门课的老师中又以严先生最权威,对学生要求也最严格。他每次开课收的学生人数相当有限,除了要求学生拥有牢靠的药学基础知识,不错制药的天赋外,还要有学堂的其他老师的保举推荐。任何一项不满足,都别想来上他的课。
唉,她真怕因为这次迟到,就被这位老先生拒之门外啊!他现在讲课的内容很精彩,她已经听得双眼发光,舍不得离去了。呆会儿,她该怎么好好表现,争取留下来呢?
正在这时,她发现后来的男生突然对他们灿烂一笑,觉得很是莫名其妙,就抬眼望了过去。只见这男生长得斯文俊秀,笑起来时右颊还露出一个小酒窝,看起来特阳光正派。不过和他长相气质不符的是他的衣着打扮,一头长发乱蓬蓬,一身黑衣皱巴巴不说,上面不知还有什么污迹,闻着味道怪怪的。
“你,对就是你!”李随云正分析着那是什么怪味,就惊讶地发现自己被严先生指着了。
“你来说说凤血藤。”严先生道。
李随云闻言大喜,真愁这老先生不理他们呢,当即不假思索就答道:“凤血藤又名鸡血藤,产于楚南密林中。秋季成熟,去枝叶,锯成段,晒干,或鲜时切片,晒干。。。。。。。气味苦、甘,温。归肝、肾经。主治活血舒筋,养血调经,主手足麻木,肢体瘫痪,风湿痹痛。。。。。。。功用:补血,活血,通络。储藏置通风干燥处,防霉,防蛀。”
“不错。把《晋医本草》上的记述一字不差都背了下来。”严先生点头。李随云正开心,他又打击她道:“我这里要的不是仅会背书的呆子,而是能实际做出好药的人才。”冷冷看着她,“药剂学是一门严谨精妙的学问,不是靠死记硬背就能学好的,知道吗?”
李随云忙乖乖点头称是。看她态度恭顺,严先生这才道:“念在你们头一回来,不知我的规矩,这次就宽恕你们。先进来坐吧。”严厉地注视他们,提高声调强调,“记住,没有严谨认真的学习态度,只靠一点小聪明,是绝对学不好炼药的!”转视其他学生,“这不仅是说他们,对你们来说也一样。”
“是,定遵从先生教诲。”李随云和李卫忙行礼应道。
深知严先生为人的秦欢却瞧得吃了一惊,不明白先生怎么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忍不住快速打量了两人一番,继而又好不欢喜地跟在两人身后想往教室里走。
“秦欢,我让你进来了吗?”一声严厉的喝声打断了他的侥幸心理。果然,瞧见先生对他怒目而视,只能陪笑收回往前跨的脚,乖乖低眉顺眼站着。
瞧他故作乖顺的样子,严先生气不打一处出,只能一挥手道:“去后排站着,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秦欢如遇大赦,似演练了很多次一样,立即快步走到后排站好。那熟稔的动作看得李随云几乎发嚎,也惹得其他一些学生的轻笑。
似瞧见严先生眼中闪过无奈之色,李随云怎么觉得先生对这人根本不是厌弃,而是对他寄予厚望呢?她这么一想,更不由好奇,这人究竟有什么本事呢?
不过,听到严先生又开始讲课了,她赶紧把思绪收了回来,认真聆听起来。
“你们到这来,是要学习炼药的精妙技术。严谨认真的学习态度有助于你们达成目标。但是炼药是需要天赋的学问。对于那些没有天赋的学生,我奉劝你们不要耽误自己的时间,更不要死占着别人的学习机会。。。。。。。。我会对你们进行考察。不符合我要求的学生,不论谁来求情,我都不会收的。”
他这一席话,顿时给在座的学生泼了一盆凉水。原本,有一些学生自认为很不错,又光荣地加入了严先生的小班学习,心中不由有些沾沾自喜。这下,他们什么自傲都没了。因而,除了个别对自己很有信心的人外,其他人全都夹紧了尾巴老实学习,就怕被严先生踢出学习班去。没有人会认为,严先生会不敢这么做。因为,严先生是高级炼药师。
一个高级炼药师意味着什么?那是被所有炼药师仰望的存在,那是所有练武之人都要巴结的对象啊!
因此,李随云感到特忧心。她怎会不知道自己的短处呢?这对炼药来说,简直是个大麻烦啊!她却清楚不说她了,就连她父亲对这严先生都要客气三分,除了靠真本事过关外,其他神马说情什么的都完全不管用啊!
就这样,在紧张担忧的气氛中,大家全神贯注地围看严先生制作增力剂。这是一种最简单最基础的初等一级药剂,能帮助习武之人增强力气。说它简单基础是因为这药剂只涉及五味主药,三种副药,制作过程却包含了初级药剂制作整个流程。因此,这种药剂很有代表性,也常常作为初学者的入门学习药剂。
可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啊!李随云惊羡地看着先生那行云流水般流畅优美的动作,只觉这哪里是制药,简直是艺术表演啊!若拿厨艺来比喻,先生虽然现在做的最简单的家常菜,但是炉火纯青的技术,却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李随云早就预习过关于这种药剂的制作方法。只是这里的炼药师几乎都是凭经验和感觉来炼药,缺乏精细化的观念和方法。她看着上面描述的“一点,一会儿,一勺”等等不准确的词汇就有些抓狂了。
要知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啊!更何况这还是要吃到人口里的药呢!!
习惯了地球上严谨精细的制药方法的李随云,表示困惑老大啊,实在不敢照这样粗陋的记述来制药啊!
因此,她就似一台最精密的摄像机一样,把严先生制药的每一个步骤,任何一点细节都全部记录下来了。她脑袋似硬盘一样不断存储着,紧张激动地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就怕错过了一点关键之处。
很快,严先生就把药剂做好了,展示给他们看。药剂呈宝石红色,在洁白的玉瓶中轻轻荡漾,说不出的纯净美丽。所有学生都心悦诚服了。只因这般纯净,不含一点杂质的药剂简直是极品。一般炼药师做出的药剂总难免有些混沌。
“接下来,该你们做了。如果,这么简单的药剂,你们都无法达到我的标准的话,就请你下次别来我课堂了。”严先生展示完了说道。
这话犹如一记响雷劈在正兴奋观看的学生头上,劈得他们那个大惊失色,恐慌不已啊!
他的标准是什么啊?呜呜,他们才第一次接触制药啊!这才看了一次,能不能制出合格的药剂都是个未知数,好不好啊?这样一想,大家都哭丧着脸。有机灵的已经开始回想整个制作步骤了。
李随云正在回味先生的制作手法,听到这话本来还不大在意,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初步过关
第四十三节
不管李随云怎么担忧,严先生已经布置任务了,就容不得她多想了。炼药剂第一步当然是取药材。严先生把一个大药箱打开,就这么放在桌上。李随云仔细一瞧,很快发现药箱中各种药材是临时混放的,而且种类不仅限于这次需要的药材,还需要学生自己去分辨取用。
而严先生什么都没提示,就静静站在药箱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每一位过来取药的学生。
在他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学生们都难免紧张,一紧张就出现各种状况。神马呼吸急促,手脚发颤,脸色苍白等等情况层出不穷,真是考验学生的心理素质啊!总之,大家都快速地从药箱中取出要用的药材,用桌上的药称称出需要的份量,然后用一张张药纸包了,飞快离开先生的视线范围。其间没有一个人发出一丝杂音。教室里安静极了,只有选药称药的细微声。整个室内笼罩着一种紧张的氛围,跟考场没有多少区别。
因为,李随云和李卫最后进来,所以也是最后去取药。想到李卫对药材什么的一点不熟悉,李随云准备一次取两个人的份量,就是不知道先生会不会反对啊?
“等会我来选药。”她小声对李卫说了,两人才走上前。然后,她飞快地从箱子中抓药,每抓到一种都凑到鼻尖一闻,合适的就交给李卫,不合适的就放进去。李卫根本不认识这些药材,只能凭着肉眼观察,把相同的药材放在同一张药纸上。
这时,李随云发现先生看过来了,带着某种疑惑,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是不断地抓药、嗅药、再给李卫,硬顶着先生的目光,在他出声阻止前,好似凭空多生了一双手一样,在极短的时间内,飞快把两人要用的药材全选了出来。
这时,先生还没出声呵斥,但目光已经透出不悦。她紧张地直冒汗,不用药称,几爪抓出自己所要的药量。剩下的药材就全是李卫的了。这样一来,他们虽然两人上去取药,但花费的时间却比其他学生都短。也许是因为她这番熟练之极的抓药动作,让先生眼中闪过深思,所以没有及时制止他们。但是,他们也不敢多留了,乘着他思索之时,两人拿了药材,赶紧跑了。
这时,秦欢也想上去拿药材。严先生却似赶苍蝇一般,对他挥了挥手道:“这么简单的药剂,你也好意思做吗?去,去,到后面罚站去。”
秦欢想要逃脱罚站的企图被先生识破,只能悻悻地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上,有些冒火地扫视着前方所有的学生。
此时,李随云他们终于回到座位上了。李随云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坐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