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江湖总有那么一个魔头叫宇文文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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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莽吐了一口唾沫,晦气道:“不是爷没发善心,我也不想杀你,要怪就怪你的丞相伯伯要钱不要你。”说罢拎起落英往外走。
“大哥,你要干嘛?”李损追上去问。
“干嘛,你说干嘛,现在已经惊动了官兵,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俩大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那就是有十个嘴也说不清,趁现在官差没发现是咱哥俩做的,先把这小孩解决了再说。”丁莽皱着眉说道。
“那,那也没必要杀人啊,咱们不是说好的只求财不图命……”李损心中不舍,他对这软糯的小女孩实在喜欢的很,有心想留下她。
“她已经认得我二人的脸,不杀她,死的就是我们兄弟。”丁莽执意拖着落英往外走,“兄弟我也不想手上沾血,就把她丢到城外二十里的荒冢去,那里除了死人就是野狗,她要是运气好顶多是饿死,运气不好就是被野狗吃了,怨不得我二人。”
李损叹了一声,狠下心撇过脸道:“唉……我,我胆小,大哥你一个人去吧,路上小心官差。”
“知道知道,你把庙里的东西收拾了,到菜市头等我消息。”丁莽拖着落英头也不回就要往前走。
落英心知小命难保,若真是被丢到荒冢,他一定必死无疑,现在唯一的救命草就是另一个心软的歹徒,危急关头落英也顾不得什么,朝着李损大叫道:“叔叔,叔叔救我,你不是喜欢英儿么,英儿不想死,救我啊叔叔。”
李损与落英相处了一晚已有了些感情,心中的确不忍,但他此刻已是身不由己,若是留下这女孩,他日必定给自己带来祸患。思及此,李损狠下心捂住耳朵,不顾女孩的呼唤走进了破庙。
身后声响越来越远,女孩的呼喊声依旧没有停止,李损蹲在佛像前暗暗伤神了一会,便起身去收拾他二人东西。
李损刚一起身,忽然听到一声尖叫,吓得他又摔了下去。他细细一听,这声音怎么这么像丁莽?
李损心中惊道:莫不是官差已经追来了?这样一想,他也顾不得再收拾东西,立马爬起身往门外跑,却一头撞上一个人。李损被震的往后退了几步,定下身看着门外那人。
那人沉着一张脸,碎发挡在眼前,薄唇下抿,依稀可见面容姣好,一身凌人气势慑的人不敢接近,他右手五指染血,左手臂上抱着一个正在啜泣的小孩,小孩一手抱着那人的脖子,一手抹泪,嘴里还呜咽道:“别,别杀他……”
小孩抽泣了一会,擦干眼泪看着那人,“宇文文静,我不想看你杀人了。”
宇文文静嗤了一声,抬头看向落英,“这样的人也值得你求情?”
落英白着脸,还沉在刚刚的惊吓中,“要害我的是另一个人,你已经把他杀了。”
李损心中一惊,惶恐的看向宇文文静。这人看上去如此瘦弱,居然能杀了丁莽!李损将手探到后腰,摸出藏在腰带里的匕首挡在面前,惊恐道:“你,你别过来!”
宇文文静看了丁莽一眼,又问落英,“你刚刚向他求救,他救了吗?”
落英低下头,揉着鼻子道,“可他也没想要我的命,可见本性也不坏。”
宇文文静点点头,冷淡道:“你判断好坏的标准可真让我不敢苟同,好,既然你说不杀,那我饶他一命。”
李损方才被宇文文静冷冷一瞥,几乎连匕首都握不稳。现在听宇文文静说饶他一命,胸中舒了口气,立马软了下来,瘫倒地上警惕的看着宇文文静。
落英把脸埋道宇文文静肩上,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之后,这才踏实下来。
他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前半生被锁在落家庄,从未见过血腥,这次从鬼门关绕了一圈,这才发现江湖并不如自己想的美好,而生命有时又是那么脆弱。
如果不是宇文文静,恐怕他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尸体。
“宇文文静,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落英趴在宇文文静肩头不肯抬起脸,小孩的声音呜呜的混成一团,听上去还带着些委屈。
宇文文静冷着脸转身离开了破庙,并没有回答落英的问题。
*
与落英分开之后,他追着那三人追了一阵,到天亮见他们买了三匹马要前往渠阳。京城与渠阳之间隔了个云境山林,云境山林多险阻,那三人急于赶路,便决定走云境山林的小路。百年前宇文文静曾在云境山林生活过几年时间,对其中鸟兽山石的分布再清楚不过,因此他并不急于追赶那三人。
宇文文静回了京城又重新置办了衣物马匹和干粮,原本准备休息到中午再赶路,却神使鬼差的转悠到了与落英分别的那家客栈。
他听到那客栈小二得意洋洋的跟老板炫耀他是如何赚了一个小丫头一笔钱,心中便有些难安。
为了确定落英已经回了相府,他又到相府转了一圈,可怎么都没发现落英的身影。宇文文静本不想把这小女孩的事放心上,可是路上总是心绪不宁。入夜之后他又去了一趟相府,还是没有发现落英身影,却听那管家对丞相说落英被绑架了,那个糊涂丞相不信,第二天一早派了官兵去梅子林埋伏。
宇文文静只好跟着去了梅子林,在梅子林发现了藏在那里的李损之后,又跟着李损一路追到破庙,这才见到落英身影。
至此宇文文静为了落英已经耽误了一天一夜的行程,他站在破庙顶上看着那俩人商量着落英的去留,心中突然恍惚起来。
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小孩而耽误自己的计划?
奇怪,宇文文静几时这么好心?不过是一个相处了不到三天的小孩,他为何要为他的安危四处奔走?
宇文文静心中一阵烦躁,又听到落英大叫着向另一个人求救,心中烦躁便更甚了。
我明明就在你这里,你却向别人求救?
除了我宇文文静,还有谁会救你!
宇文文静纵身窜出,五指划过丁莽颈间,瞬间将人毙命,而后从死尸怀里提出吓得一脸泪痕的小孩。
将小孩习惯性的抱到手臂上后,心中所有的烦躁瞬间消散。宇文文静见小孩抱着自己的脖子嚎啕大哭的模样,心中这才满意。
*
“宇文文静,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宇文文静板着脸默不作声,心想:你问我,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呢。
第25章 湖开启
落英在宇文文静肩上趴了一会,渐渐定下心神。
经此一劫他越发觉得自己的无能为力,如今这样的身体,随便是谁都能伤他害他,他跟毫无招架。
在他沉睡过去的这六年时间里,那个落宇和沈浪水昭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隔阂,他却一概不知。无论究竟发生了什么,既然水昭可以狠下心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那他又怎么会轻易相信他是落宇的说辞。
如果到时连水昭和沈浪都不相信自己,那他是否会被当成怪物处置……
落宇打了个寒颤,越想越觉得可怕。
这一次若不是因为宇文文静,他就是死于荒野也没人知道,现在侥幸捡回一条小命,他到底是要继续冒着未知的危险去寻找水昭沈浪,还是该三思后动先解开身上的谜团?
落英揪着宇文文静的衣领,心中摇摆不定。
宇文文静见落英之前受了惊吓,便没有使用轻功,而是用了浮虚小碎步疏忽前行。他步伐稳健,碎步窄小却速度不减,落英趴在他肩头丝毫没有感觉到半点颠簸,蓦然一回神却又发现已经疾行了数里,两侧树木向后飞逝,落英忍不住叫出声。
“好厉害,这是什么功夫,像是在地上飞一样!”
宇文文静听了,微微扬了扬嘴角,正要开口解释,落英又惊呼道:“我知道了!是轻功草上飞吧!”
“轻功……草上飞?”宇文文静皱起眉头,对这个庸俗的名字似乎带着些微词。
“草上飞,在草地上飞,不就是你这样的吗?”落英一脸崇拜的看着宇文文静。
以前听沈浪给他讲江湖那些故事的时候,每每说到“铁砂掌”“伏魔棍”“草上飞”“白骨爪”等等招式,他便向往不已,觉得十分传奇。如今亲眼见识了宇文文静的本领,他便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传奇的江湖一样热血沸腾。
宇文文静哼了一声,不满道:“什么草上飞地上飞,当我是蚱蜢么?这步法乃是九戒妖僧藏于上古妖人洞三十年才琢磨出来的浮虚小碎步,不但能踏雪无痕疾步如飞,功力更高着还可以垂行山峰之上如履平地。九戒妖僧要是知道他辛苦创下的浮虚小碎步被你当成了那些个二流杂碎轻功,非气的爬出来吃了你不可。”
落英听的双眼晶亮,对宇文文静的恐吓丝毫不上心,反而新奇道:“九戒妖僧?上古妖人洞?浮虚小碎步?听上去可真威风,的确是比草上飞要好听多了。听你这么说,这碎步不但能草上飞,还能山上飞、海上飞了?”
宇文文静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跟这么一个江湖盲解释那些个东西完全是在白费力气,于是无奈敷衍,“对,它就是草上飞加上山上飞海上飞,就差不能天上飞了。”
“真是可惜,要是九戒妖僧再研究三十年,说不定就能天上飞了。”落英惋惜道。
宇文文静又翻了个白眼,心中一阵无语。
九戒妖僧能在百岁之年创出这样高深的步法已是天下独绝,落英居然嫌弃人家的步法不完善,这话要是被那些武痴听到,不跑来掐死他才怪。
落英又好奇的四周环顾一番,见宇文文静没有继续搭理他的意思,便斟酌着问道:“宇文文静,你知道的东西这么多,那你可曾听说有人像你我二人一样,莫名其妙被换了身体的事吗?”
宇文文静是何等城府之人,一听落英这话便隐约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落英一早就知道他的打算是找回自己的身体,却并没有过问过,显然当时他并没想过借自己的力量跟着找回身体,而是要向他那所谓的义兄寻求帮忙。
如今落英遇难,他的义兄非但不出面,还根本不将他的生死放在心上,落英必定心里生寒,所以他问自己这问题,一定是想另作打算了。
宇文文静敛起嘴角,想了想说道:“有人半生碌碌,临近不惑却突然开始励精图治。有人前半生辉煌一时,之后又名落尘埃不为人知。这些人里不一定所有的人都和我们一样,但或许又有那么一两人的确是像你我一样变成了他人的灵魂,所以性情大变,便如同换了个人。”
落英追问:“那如何得知哪些人和我们一样呢?”
宇文文静摇摇头,“不知。这样的事迹虽听说不少,之前却从未放在心上,若不是我自己也遭遇了这样的事,又怎会将那些人往这个方向联想。”
落英失落道:“是啊,若不是自己遇到了这样的事,怎么会相信什么灵魂转变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连见多识广的宇文文静都无法确信的事情,即便他真的找到了沈浪,沈浪能相信自己吗?如果他一生都不能换回身体,那他该用怎样的面目去面对沈浪?
落英叹了口气,抬脸看向宇文文静,“既然你自己也不清楚这样的事,又怎么确信能换回身体呢?”
宇文文静停下脚步,嗤笑着看向落英,眼里满是倨傲,“你忘了我是谁?我是宇文文静。”
落英猛地一怔。
宇文文静。
他怎么就忘了,这人可是宇文文静。
宇文文静,千年难见的天下最偏执之人。他想做的事,即使神魔相阻、万佛规劝也不能改变,他想要的人,就是折了他的命、碎了他的身他也要至死追求。
他说吾宁成魔,便就真的成了魔,他可以突破身体的禁锢以平凡之资习得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