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之自作孽不可活-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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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吸了口气后，张开嘴。
“那是……”
在海中挣扎的兽人们纷纷将头转向一方，黑暗的天色和凌厉的暴雨中清透如晴空般的歌声在回旋，一波波地向远处扩散而去。
清透嘹亮的歌声在这狂乱的夜里坚定地将请求推向远方，回荡在天空与海中。回应着这歌声，沉睡在海下的生灵们醒了过来。
“天空的精灵，我请求。
风中的妖精，我请求。
大海的爱子们啊，我请求。
张开你们的双臂，展开你们的身体，
将幼小的孩子们紧紧拥起。
别让飓风吹弯了他们的腰肢，
别让暴雨打折了他们的羽翼。
当风雨过去之后，
幼小的生命之火必将明亮，
一如朝阳。”
巨大的海兽从海中浮起，高高地喷出一股水柱，有两个人类身高直径的眼睛眨了眨，向着歌声传来的方向游去。
另一边，大型伞盖翻出海面，透明的身体隐隐流窜着蓝色电光，伞盖一收一放间无声无息地潜向沉入海中的兽人们。
更多的，则是如海豚一般的活泼海兽，几只成群围拱着还在海面上漂浮的兽人，欢乐地将人推向岸边。
在黑影幢幢的海兽们之间，一条银白色的光影如匹练般正在快速接近，双手在海中随便一抄，就抄起两个落水者，合着一起扑向巨岩所在的小岛。
“海！”燕歌放下手中两个兽人，一个甩尾腾身上了半空。银白的鳍翼大张，在空中做了个漂亮的翻身后落入海中。
白王！
惊喜在兽人们眼中传递，他们在海上呼唤了那么久的王者终于在这个风雨夜出现在眼前。
白王看上去并没有受伤，对金色王者也没有敌意，刚刚的展鳍跳跃不像挑战反倒更像在展示勇武。
纳音疑惑地打量再次从海中带回两个人的银白色海妖，确认白王真的对金王没有敌意。那双漂亮的银蓝眼睛一直不离岩顶，然后因为对方没有回应气鼓鼓地扑回海里。
不止没有敌意，反而更像是……讨好？
还没等纳音想清楚，在白王再一次扑回海里的时候，一道金色身影从岩顶也跳入了海中。
邱海飞游近巨型海兽，然后从对方张开的嘴里将幸存者拖了出来。摸了摸巨兽眼部下方的皮肤，表示感谢地拍了拍。
大型水母漂浮在巨兽旁边，长长的触手从海中探出，尖端还卷着几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兽人。
将巨兽送来的幸存者送上岸边，邱海飞再游回去接手大型水母送来的人。这时燕歌已经回返，四处张望了下后，也赶上来帮忙。
再加上小型海兽从海里拱上岸的兽人们，20个人无论死活总算都从水里回到了岸上。
纳音这几个先期得救的巫者和兽人，在接到被送上岸来的同伴后，赶忙先将他们送到巨岩底下，这才开始手忙脚乱的救治起来。
控水、胸腔按压、温暖手足，几个过程下来，大部分兽人们都恢复了意识。唯有前些天一直坚持着呼唤白王的巫者，因为食水不足和身体亏损，在水中基本没有坚持过多少时间。
邱海飞浮在海中看着兽人们忙碌，然后因为巫者们无法醒来而哀伤。金色的眼睫扇了扇，慢慢趋近了岸边。
“海？”燕歌叽咕着，歪头不解地看着邱海飞收起尾鳍爬上岸。
尾鳍比原来的长了一倍有余，湿水后更是沉重得让人行动维艰。暴风雨之下，邱海飞也不妄想可以把尾巴甩干，只能拖着长长的尾鳍在地上爬着。
“……金王？”纳音正在给无法救治的同伴低声唱着安魂曲，却被鱼尾在石头上的摩擦和拍打声引开了注意。
金色王者蜷起尾部，撑着两只手向前移。移到双手可及的尽头后，再以双手为支撑将尾部拖上来。整个动作看起来并不轻松，金王的双臂甚至因为用力而轻轻颤抖。
“呃，能不能帮个忙？”邱海飞注意到他最初救起的兽人在看着他，好像并不太明白他要做什么：“找个人抱我过去，我看看还能不能救。”
金王要救人？
低头看了看已经没有声息的同伴，纳音再次看向金色王者。在看到对方对他微笑点头后，立刻激动地叫了起来：“快快，王要救卡因那他们！”
海妖在南方部落人们的眼中几乎可以等同于神。美丽而强大，淫｜乱而无情。他们很少会救助发生海难的人们，情愿和海兽们玩耍也不愿多看一眼在身边就要没顶的兽人。
年轻的海妖或许还会因为好奇而救人，因为贪恋某个雌性而在浅滩流连不去。但当时间过去，成熟的海妖几乎不会再对人形的物体动容，他们甚至记不得前晚纠缠在一起的雌性。
所以对于看上去比白王更成熟的金色王者将他从海里救上岸这件事，纳音一直觉得不太真实。直至现在邱海飞明确表示要救人，他才稍微有了些现实感。
无视因为兽人抱起他而愤怒拍打尾鳍的燕歌，邱海飞终于坐到了那几具疑似死亡的人体前。
伸出手指，小心地将指甲避开兽人的肌肤，把指腹贴到对方的颈动脉上。
人鱼的体温一向比正常人的体温低，再加上泡在海里已经很多天，兽人肌肤下的微弱搏动伴随着些许温度让邱海飞抓了个正着。
挥手让围在周围的人散开些，邱海飞捏开对方的颌骨尝试着向内吹气。吹完一口气，转头看了看刚刚和他说话的兽人巫者：“像我这样做，可以吗？”
在对方点头后，邱海飞将人的头部交给对方。然后自己移动到人体胸部位置，将双手重叠，用腕部按压对方胸骨中线下端。按压12次后，示意兽人巫者对伤者进行人工呼吸。
如是几次后，第一个伤者的呼吸终于恢复了。还来不及欢呼，金色王者已经将注意力转向了另一个。
“十分感谢，美丽的王者。”在所有人都被救醒后，纳音向对方表示谢意：“您是在旅途中吗？”
即使金色王者救了他们，但是这片海域依然是属于白王的。作为白王海域的部落，纳音并不希望这位美丽的金王妨碍到部落的平静。
“算是吧。”邱海飞摸了摸鼻子，看了眼正在海中发怒的燕歌。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邱海飞在岩石上爬动得多么辛苦，燕歌绝不介意自己也爬上一把。
“那么您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恭敬地询问。对于这位并不想占领海域的旅行者，纳音从心底感到感激。
“应该会很快。”看着眼前的巫者，邱海飞微微笑着。如果这群兽人们可能帮上忙的话，他应该可以很快回到基地。
唯一需要头疼就是怎么和他的繁衍者解释他现在的变化……不过需要解释吗？如果徐莫应认不出他的话，那么就让他家人鱼死在这片海里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注解】
爬
“爬”的意思是指一方的棋子在对方的压迫下，沿着边上低位也就是一线或二线的位置上长。
爬可以用于做活、连络、占地、搜根等。
由于爬的条件限制在低位，所以在做活中很常用。
在复杂的攻击战斗中，简单的爬也起很大的作用，它由于位置低，所以很适应搜取对方的根据。
当然，这次标题也代表小邱在爬~~kaka~~~
纠结了，突然不想把燕歌杀掉了。倒不是因为燕歌很可爱，只是觉得白王海域的5个部落会很可怜……
但是……番外已经杀掉了啊~~~~~~~TAT
111、立
111、立 。。。
夜晚的大雨总是来得急去得快，到了第二天，天空已是一片晴碧。
部落的勇士们一大早就踏上了探索小岛的行程，不管是急需的淡水，还是可以制作舢板的树木都是他们的目标。巫者们聚在一起，对于现在的情况感觉有些扎手。
白王没有举行“海神祭”的原因已经找到，在海域中有另一位雄王的时候，没有一位王者会去浅海嬉戏。
但是对于这位救了他们的金王，他们也无法不感激。
巫者们面面相觑，叹了口气。
如果他能尽早离开这片海域就好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金王也能留在白海的话……”纳音犹豫地开口。
“怎么可能！一个海域中存在两个王，那只会造成谁也不想看到的流血争斗！”
“可是，白王对金王没敌意……”
何止没敌意，昨晚金色王者回到海中的时候，他们年轻的王者对着抱过金王的勇士怒吼。如果不是为了去追自顾自游走的金王，他们毫不怀疑勇士的身上会多出几道利爪划开的伤口。
“那是因为我们的白王还年轻，而金王只是个旅行者。”
“如果金王要在这片海域定居，流血的争斗必然会发生。”
雄王的领域天性在这千百年来不停被验证，巫者们根木不去奢望改变的可能。
“嗨，你们在干吗？”岩石朝海那面传来爽朗一如晴空的声音，邱海飞半身趴在岩石上好笑地看着围在一起的巫者们。
很好，南海部落兽人们的担忧正是他所需要的。为了维持海域平静，想必他们会按照他想要的去做。
双手用力，将自己的鱼尾从海里提上来。邱海飞从趴姿改成坐姿，拽着原本套在腰上由海草扭成的绳子慢慢向上拖。
“金王？”和金色王者比较熟的纳音凑上前探头向岩石下看，清透的海水中，深色阴影正因为王者的拖拽慢慢变大。
“是好东西。”偏过头笑了笑，邱海飞甩着鱼尾继续将海中的东西向上拖，三角形的巨大贝类在海水的涤荡中泛着黄绿的藻色，慢悠悠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种巨型贝类在主星被称为砗磲，因其贝壳上彷如车轮碾压过的深痕而得名。
这只砗磲邱海飞已经看上很久，始终因为自己一个人吃太浪费而没有把它从藏身处挖出来。这会救了这么多兽人，他总算是有借口祸害一把了。
支使着留守的兽人勇士将大贝壳提上去，邱海飞把滴水滴得差不多的鱼尾平铺到岩石上，扭转身体看着兽人们利落地炮制食物。
清理掉砗磲双壳间的海藻，露出里面嫩白的软肉。勇士们半兽化的利爪轻易地割开肉与壳的连接处，几爪将软肉分割成多块，选取了最好的肉足部分送到金色王者面前。
海鲜这玩意生吃是别有一番风味，邱海飞拿起贝肉就咬了下去。深红色的肉足咬起来十分有弹性，嚼在口里有一种特别的甜香。
看到金色王者吃得很愉快，巫者和勇士们拿起属于自己的部分也吃了起来。这种巨贝即使是长居海边的部族都很少看到，这时能够吃到，每个人都在感谢“海神”的恩赐。
这样慷慨而温和的王者真的不能留在这片海域吗？
原本还坚持的人们开始动摇。
邱海飞并不知道这些土著在想些什么，好不容易把尾巴晾干的他正尝试着找出可以支撑站立的那个点。
从“伊哈莫”岛群来到这片白海海域，邱海飞一直藏身在海底的一个带着空气泡的石窟里忍受身体最后的改变。那种浑身被敲碎后重组的痛苦引出了他一直流动在体内的内息，微凉的内息在隔绝了他的身体感官后慢慢安抚着因改变而过热的筋骨。
整个过程，邱海飞的意识一直像旁观者般地看着，看着骨骼变得更为密实，肌肉更加柔软而富有张力，五脏六腑的颜色更为鲜艳，甚至连因为人鱼改造而萎缩的精囊也开始重现生机。
变成雄性吗？看着身体的变化，邱海飞一时间有些无语。
变成雄性他不还是得长一条鱼尾巴吗？
如果说这个变化可以逆转人鱼改造，把他那双长腿还回来，那他肯定是举上双手和未来的双脚赞成。
但如果还是鱼尾，那三年的人鱼改造岂不是连一点价值都没了？
怎么算都不符合他利益最大化的行为准则。
在他体内流动的内息就好像在应和他的想法一样，在完成了滋养精囊后转为去修复沉眠的卵囊。这时邱海飞才明白他还没有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