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要离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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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见过哪个丈夫这么黏老婆?
朱洙无奈,踮起脚尖,捧捧他的大脸,试着和他讲道理∶'我要出去赚钱,没赚钱,我们得喝西北风。'
虽然,多多少少她也想浪漫,可是浪漫真的很花钱——这是在她付过房租和押金后的新认知。
'今天别去上班好不好?我们才新婚。'扯住她的手臂,东摇西摇,摇出她满脸为难。
就是要她为难,见她为难,他暗爽在心。
大手一拉,他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哦,软软的香香的,她身上的香味特殊极了,那是檀香的味道,是长期被庙里香烟薰染的气味,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头往上抬四十五度,看见他冒青髭的下巴,朱洙在心底对自己说,别忘记,晚上回来时,替他带一把刮胡刀。
'不行,早上我跟爸说过,一定回去上班,不然我表姊会发疯。'
当乩童的不疯,怎么能信服人?让她表姊多疯一点没关系啦!
'可是我很孤独。'
圈住她的腰,把她塞进自己怀里,才试一次,他就确定自己喜欢把她的脑门压在怀里,原来厚,压在资优生头上的感觉这么棒。
'你可以带着小提琴去做街头表演,知不知道你昨天的收入有多少?三千多块将近四千呢!一天三千多,一个月至少有九万块钱,要是你懂得理财,懂得省点花用,再加上我每个月大约五万块的收入…'
她扳动手指,在他怀中算算银行里的存款后,下结论——
'我们很快就能买自己的公寓。'
推开他,她对他晓以大义,省略谈恋爱和新婚甜蜜两阶段,他们一下子跳到成家立业期,现实比浪漫来得实际。
'我想你。'
他用深情款款的眼神望她,望得她半呆半慌兼半傻。
怦怦怦,心跳失速,嘶嘶嘶,血液冲到上脑门,她有强烈晕眩戚,这种眼神太具杀伤力,倒抽气,她别开眼光,躲去他的深情。
难怪她认不出他难怪她联想不起他是昔日的恶魔,他的改变实在太多,多到她不敢确定,他是不是被人借尸还魂。
胆小鬼!乔丰在心里偷笑。
拙住朱洙的肩膀,将她拉回身边,低下头,额头贴上她的,轻轻磨蹭,她真的好小,脸小嘴小,连鼻子都袖珍得好可爱。
忍不住,他亲亲她的眼皮,见她整个人被鲜红色入侵,镀上一层红艳幸运。
笑开,整她一直是他的生活乐趣,谌骗她是对自己演技的肯定,他爱极了她的情绪因他波动,爱极她为他影响心情。
朱洙努力稳住呼吸,努力压制说不出口的激情。
没错,他诱人,不管是身材五官或者暖暖的体温都是,她想把他压到床上去,体验新婚夫妻都会做的事情…
嗅,不行!她疯了她心智不清明,就算签下结婚证书,他们还是陌生男女,他们应该从最简单的自我介绍开始。
至于肌肤之亲…等熟悉之后再做不迟。
推开他,她拉出两人距离。
他不依,把自己的胸膛充当收纳柜,硬是把她收到怀间,湿湿热热的气息喷在她颈背,喷得她心动又心悸。
'信徒离开,我马上回来。'讷讷地,她承诺,承诺将以他为生活重心。
'会弄到很晚吗?'
'不会,最慢八点一定到家。'
怪了,跨入这个旧公寓不过半个小时,她居然把这里定位为家?叹气,女人真是油麻菜籽命,嫁鸡随鸡飞,嫁狗随狗跑。
'我等你。'
勾起她的下巴,又是深情得让人心慌的表情,抿嘴,她的眼光闪躲他的。
呵呵,偏不让你闪,作弄她,是他的娱乐之一。
乔丰的头随着她转,他的眼睛死盯她不放,带笑的眼眸里露出一抹戏谵,可惜胆小的她看不到。
'你不想看我对不?我以为我们是夫妻,你会原谅我以前所有错误,不再计较我童年时期的无知。'
'我没有不想看你,我也…忘记你以前做过什么事。'违心之论她说得心虚。
'不对,你还在记恨我对你做过的坏事!知道吗?我对你那么坏,纯粹想引起你的注意,因为我喜欢你啊!'
才怪,他欺负她,是因着心理不平衡,明明比她大五岁,两人被编在同个班级,还科科考不赢她,即使当时年纪小,他也有男人的骄傲。
至于到后来,心情变了质,那就不是他所能控制。
他喜欢她?!
脸更红了,红红的血液绕着脸庞划圈圈,一圈圈,圈紧她的心,圈得她不能呼吸。
'我说没记恨就没记恨,要不要我对天发誓?'
'既然如此,为什么眼睛不看我?'他问。
委屈不需要透过表情相助,光从他的声音里便能一清二楚。
'我知道了,你一定还在为学妹的事情闹脾气,别气好不好?下次,我会小心,不在不正确的地方拉小提琴。'他伸五指保证。
微笑,带着两分羞涩。
当她感受到他的手正轻触她裸露在外的臂膀时,一股暖流贴上,呵…舒畅…再来再来…
什么舒畅?太淫荡了,被男生碰,她应该拿硝酸钾替自己脱掉一层皮,再不,去找得道高僧替自己点上一整排守宫砂,好守住自己的清纯意志,怎可以感觉舒畅?怎么能想…再来再来?
恶魔,他一定是恶魔投胎,她不应该上他的当。
努力寻着不堪回忆,来坚定自己的意志力。
有了,他在副班长裤子黏上口香糖诬赖给她那次,所有人都以为副班长抢了她的第一名宝座,她挟怨报复。
还有,他把篮球砸到她头上,K晕她那次,当全班倒抽气,以为出大事时,他一脸属相说∶'你们应该感激我,我把她K笨,大家就不用那么辛苦拚成绩。'
然后,他用最恶劣的方法叫醒她——白马王子叫醒白雪公主屠龙王子喊醒睡美人那招…没错,他直接亲下去,全天下的王子都没啥创意,只会用口臭薰醒公主,而可恶的乔丰一样用口臭薰醒阿朱啦!
好啦,想到那么多件,你还觉得他的碰触诱人?当然不!
答案未成形,没创意的乔丰又盗用王子的老招术欺负她,他亲吻她,用嘴对嘴那招。
眼睛猛地瞠大,她不能呼吸,她想推开他的手,悬在半空中,十秒钟后,唉…她叹气闭上眼睛手攀上他的颈项。
任由感觉指导自己的行为,她不得不承认,虽说招数老套,她仍无法对他的吻免疫,乔丰接吻的技术…何止诱人…
看着她陶醉眼神,乔丰好得意,就算真练成降龙十八掌,他都不会比现在高兴。
凶到死的资优生班长降伏在他手下,什么叫作成就?成就带给人的幸福感有多少?看看他的表情,你就知道。
'可以来看我表演小提琴吗?'他低醇的嗓音迷惑她的心智。
'好。'她答。
好个头,她要代表姊班,没七点半根本离不开神坛,而他的表演艺术会在六点半准时结束,算了,请表姊多担待些,谁叫她孤家寡人少人追。
'我们一起搭车回家一起上超市买菜一起做爱心晚餐,好不好?'他得寸进尺。
'好。'
好个鬼,她只会烧符水给人喝,除此之外,她哪里烧过什么菜?
'我们吃过饭聊聊天,再上床开始我们的新婚夜,好不好?'
'好。'
好好你个头啦!她的守宫砂呢?她的处女情结呢?她疯了,一定是被他下了失心蛊,才会对他不由自主。
哀号一声,乔丰不让她有机会反悔,把她推到门边,亲亲她的额头说∶'亲爱的,上班要小心哦,晚上见。'
关上门,他把自己的新婚妻子关在门外。
五分钟后,忍控不住的大笑出笼,呵呵呵,哈哈哈,他练成了狮吼功,山摇地动。
再开门,乔丰换一张脸,前后判若二人。
冷冷的眼,横横的眉,好似天下人都欠他八百亿元。寒厉目光扫过,门外的律师微微颤抖。
这结果在他预料之中。
法界中稍具知名度的律师,爷爷几乎认识,更何况,他早在爷爷的监视下生活多日,他估料这桩婚事将引出爷爷的抗议。
'乔经理,总裁希望我为他传达讯息。'他尽力不教自己的双膝打颤,无奈乔丰威势太盛,任何人在他面前都要矮半截。
'说。'不赘言,他气势凌人。
'总裁说,如果您愿意回心转意,他既往不咎,请您回公司。'他战战兢兢把话说清。
'他从哪点发现,我想‘回心转意’?'勾起一抹似笑非笑表情,他的笑比怒更恐怖,直勾勾的眼光盯得对方全身冷热交替。
'近半个月来,乔经理居无定所,工作也不顺利。'
他当然不顺利,老头子运用人脉,封杀他所有工作机会,他勒令各大企业不准和他交集,可是…有什么关系,老头子不晓得早在五年前,他就发展起自己的事业,至今,他早不把老头的公司看在眼底。
他以为他在街头表演小提琴,是穷途末路?很好,他就是要他往这方面想。
'然后呢?'
手横胸,他颀长的身子占满门框,他无意退让,对方没办法窥探屋内景况。
'如果乔经理愿意妥协…汪小姐不介意这个意外插曲。'
汪水涵是朔华企业董事长的千金,也是乔丰继母的侄女,多年来和璨帼合作愉央,两家人都想藉着亲上加亲,提升企业竞争力。
'请你传话,汪水涵才是‘意外’,我一点都不喜欢她这个‘插曲’。'转身,他顺手想关上门。
'乔经理,请三思,璨帼情况真的很不好,难道您要眼睁睁看它垮台?'
律师的话引起乔丰的注意力,缓缓回头,不错,老头子总算发觉璨帼情况不乐观,看来他尚不至于昏庸愚昧到无可救药的田地。
'他搞不定了?那么乔老经理和他的夫人呢?也束手无策?'邪恶笑容扬起,笑容里满是得意。
他口中的乔老经理和夫人,指的是他的父亲和继母。
他一直在等这个,等老头子承认自己能力不足,承认自己不是独霸一方的巨人,到待,他会接手,让他看清楚谁才是引领这个时代的主人。
'有不知名企业收购璨帼百分之三十五的股票,总裁担忧,若这是有心人士的操盘,璨帼企业将出现莫大危机。'
果然,姜是老的辣,他的大动作还是引起老头子注意。
他不说话,律师试着把任务一次交代清楚。
'总裁希望你们不要因沟通不良,给外人可乘之机。'他细挑每个出口字句,在他们祖孙之中当协调员,需要莫大耐心与勇气。
'什么外人?谁是外人?收购璨帼股票的投资人,还是我的妻子?'眉挑,他吓得对方头皮发麻。
真不巧,不管是前者或后者,对他而言,都是'自己人'。
'目前我们手中尚未掌握那名投资人的资料,但是朱小姐…'
'如何?'
扶扶眼镜,他镇定态度。'根据资料上说,朱小姐是您在街头表演音乐时认识的,你们见面不到半个小时,就前往律师事务所办理结婚登记,替你们办理登记的是吴崇光律师。'
'了不起,还有呢?'冷嗤一声,他瞪眼,瞪得人心惶惶。
'虽然这纸证书有您和朱小姐的签名,以及两个以上的见证人,但总裁不认同这桩婚姻,我想,您是为了和总裁赌气,故意在路边随便拉个女人结婚,不管怎样,这都不是理智的作法。'
'‘我的’婚事,需要征求‘你的’想法?'语调微升,周遭空气下降十度。
乔丰吓坏他了,律师退后一步,迅速低头,将手机呈至乔丰面前,一口气说话∶'是不是请乔经理和总裁联络,当面沟通会比由中间人传话来得有效率。'他把自己界定在'中间人'角色。
笑话,他的婚姻需要谁的认可。
不置可否,乔丰接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