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夫君,娘子要掀瓦! 作者:梨花颜-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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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青紫只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那是另一个如薰,我在打趣赫连公子。”
只是不知道,现在的这个“如薰”,还有另外的那一个“如薰”,什么时候才能重叠起来……
三个人笑着静静站了一会,上官青紫才似想起了什么:“对了,如薰,你随我来。”
牵着沈如薰的手似乎蓦地添了力道,像是要把她往房中带,这一番动作来得极突然,沈如薰甚至还没做好准备。
这会儿眼看着被牵走了,只害怕的看了看正站在房门处映着梅花站的赫连玦,一身颀长的身影站得笔直。
上官青紫的话语声从前头传来:“赫连公子,如薰借我一会儿。”
沈如薰还在一头雾水之中。
慌忙喊叫:“欸,你要带我去哪。”
只见赫连玦略敛眸看着眼前的场景,紧抿着的唇不发一言,好似不拦的样子。
莲庄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上官青紫与沈如薰交好的事实也是众所周知,所以方才上官青紫说要与他一起去,他并未拦着,而这会儿……
只噙着轻笑,看着沈如薰被拉走的样子。
站在梅树旁,赏梅赏了片刻,只见半刻钟后,拐角处终于目的出现了两道身影,一道绛紫色衣裙,翩翩温雅,宛如江南烟雨之美,而另外一道……陌生的小脸,柳月一般的眉,小巧绛红的唇,看似像上官青紫的模样又分明不同,唯独那一双独一无二的水眸中能辨认出沈如薰自己的影子,显然就是沈如薰。
熟悉却又陌生得很。
赫连玦微挑眉,剑眉都蹙了起来,这会儿眼中魅色流连,不发一语。
倒是上官青紫忽地笑了出来:“赫连公子,我将如薰稍易容了,你看这番怎么样?”又是方便入莲庄,还能把原本的面貌藏了起来,作她胞妹的样子,省了不少麻烦。
赫连玦略沉眸,不说话,上官青紫考虑得确实周全。
只是……
看着沈如薰这般模样,微扯唇,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沈如薰在一旁先自个扭捏的很:“哎呀,上官姐姐,我说你把我折腾成这个样子做什么?”去了一会儿,终于亲近了不少,称呼也换了。
只是着话语中,有着浅浅的抱怨,似是在担忧的看着赫连玦。
上官青紫听着也只笑不语,这会儿站在赫连玦面前,忽略了沈如薰的话语,也看向赫连玦。
似是在等着赫连玦的意见。
只见赫连玦沉了半晌,最终点了点头。
沈如薰又叫唤了起来:“夫君,你怎么也说好。”14965915
略忧虑:“到时候……不认得我了怎么办?”
赫连玦终是被折腾得忍不住扯唇笑了:“不会。”
低沉的声音,只说出了两个字,沈如薰倒是蓦地忧郁得很。
顶着这一张不属于自己的脸……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要去做什么,不明所以,就好像是在身处于一个世外一般,他们两人心中有他们的事情,唯有她一个人在外头雾里看花。
这会儿上官青紫站在一旁,见沈如薰安分了下来,也渐渐习惯了脸上这一张易过容的小脸,才道:“准备得也差不多了,待会儿再站一会便启程吧。”
这一句话唤回了沈如薰神游天外的神,这才又记起正事来。
看着远处停在那边的马车,正缓缓的启程的样子,从庭院中踱步挪了两步……原来在她方才被上官青紫拖去折腾这张脸的时候,已经有更多东西陆续搬上去了,也有几个人站在了那边。
赫连玦低头望着沈如薰笑了一下,这才蓦地幽敛了魅眸,此刻也顺着沈如薰望去的眸光看去。
上清宫的管事与火舞堂的管事已经恭敬的等候在马车旁,原来他方才所说的半个时辰已经到了,这会儿蕲州山庄上下都是出行的样子。
远处上清宫的管事正拿着一柄扇子搁在唇边,看到了赫连玦投过来的眸光,怪腔怪调的出声:“公子,准备好了~”
火舞堂的管事也亦是在一旁正气抱拳道:“我这边护送的人马也早已备齐。”就等着赫连玦一声令下了。
沈如薰看到这一幕,才蓦地回过神来,也想起了方才上官青紫在房间内替她装扮时候说的一句话:“如薰,不管你信不信我,这一回我会保护好你,再也不让你受到半分伤害。”
还有:“到时候,若到了那一个地方,你要紧随着我,从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胞妹……切记不要随意再称呼赫连公子叫‘赫连夫君’,可以叫她玉面公子。”
“赫连公子的性命,系在了你的身上。”
沈如薰这会儿听着方才拿扇子的男人的话,那一声“公子”的称谓,又隐约迟疑起来……
像是隐约间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是不明白的样子。
只是与上官青紫的约定也留在了她的心中,更是对待会儿启程要去的地方,好奇了起来。
她在出神,赫连玦却是轻“嗯”了一声,似是在回应方上清宫管事与火舞堂管事的禀报。
随着赫连玦的轻声回应,四周也一瞬间静了下来。
沉了片刻,那才最后听到赫连玦低声的话语,抬眸看向远处的样子,甚是魅人:“那便启程吧。”
不过是一声令下,停在院子里头的马车都缓缓启程动了起来,此刻沈如薰坐在马车里,身侧是正在阖眸的赫连玦。
好奇心蠢蠢欲动,一手掀开了马车中的帘子,只见外头的人马步伐整齐,就像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突然的异样
沈如薰眼中又掠过了一抹好奇的异色。
只见另一辆马车上,上官青紫也静静的坐着,似是真要随着这一次蕲州山庄出行了。
这一瞬……也是与沈如薰差不多的姿势,素手微抬,掀起了马车的帘子,看着外头的景色……宛若带着几分柔情的眼里,是说不出的认真。
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笑,这一趟浑水,她也是蹚定了。
从蕲州山庄到莲庄的一路上似平坦,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感觉,蕲州山庄的人也似被赫连玦教理得极好,行事素养都与莲庄玄武堂出来的人马差不多,这会儿一路上马车虽华贵,却是过路无声,与别人的马车始终保持着不小的距离。
只见从山庄上下来,一直到络城都毫无风波,一路上风平浪静。
看似江湖太平,只是不时从马车中掀开帘子,可以看到越到接近莲庄所在之处,一路上的江湖人士便也变得多了起来。
五湖四海的人士就像是赶上了什么盛会似的,齐齐往这天策城赶去。
路上的两日,就这么消磨了一日……
如如如奇着。沈如薰初始坐在马车中还好,因为被上官青紫的话语勾引,对什么都好奇,极想知道上官青紫与赫连玦的那番对视,两个人到底心知肚明的所赶往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
想知道赫连玦这般忽然把她带出来,又是想去哪里。
所以一路上神思乱飞,只是时不时的掀开了帘子看向外头,好似想要看看这马车带着这么多人到底是驶向哪里。
可是……随着马车的渐行渐远,从山庄上下来,靠近这集市,直到后来越走越偏,直到行车第二日的时候渐渐接近了那林子,沈如薰开始坐不安稳了起来。
这会儿随着马车的笃笃声,夜渐渐深了,正是雪夜无星的时候,外头也暗得不像话,举目望去,看不到半点影子。
马车也正是行得巧,只见这会儿路外头是渐渐烧焦的林子。
要到当初出事的地方了,出了络城,要去往天策城就必定要经过这里。
赫连玦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越靠近莲庄,他脸上的神情就凝重了几分,只是此刻周围马车内没有点起烛火,外头也暗得不见半点星光,所以将他整个人也笼罩在黑暗之中,因此也看不太清脸上的表情。
沈如薰却是靠着窗而坐,脸上的神情微微变得紧张。
漆黑的夜里,只有赶车的声音,车轮声辘辘。
沈如薰不知是感应到了什么,也或许是心底那暗藏在最深处的恐惧在作祟,虽是忘了所有,却是心中仍隐约察觉了什么……这会儿坐在车厢内一旁,开始微微发抖起来。
“夫君……”小脸儿缩在角落中,好像是心慌的样子。
声音这般小,就像是蚊子嗡嗡声。
“我们这是到了哪里……”沉声低问。
像是在问话,打破了这黑暗中的寂静,却又不像是在问话,仅是在害怕,所以忍不住要发出些许声音,如此罢了。
赫连玦是在轻闭魅眸,听到了马车中这零星动静,霎时就在黑暗中睁开了眸子。
“怎么了?”低出了声音。
这声音中似有紧张,一下子就落到了一旁的沈如薰身上。
只见这会儿沈如薰好似已经不正常了,听着外头略微呼啸的风声,再感受着此刻马车中没有声响的动静,好像有什么感觉正在心里头悄然重叠。
只是张了张嘴,根本就不是在回答赫连玦问话的样子,只重复喃喃道:“夫君,这是哪里,到了哪里。”他们到底是要去哪里……夫君和上官青紫,又是要将她带往哪里?
这会儿坐在马车中,害怕的感觉纷沓而来,就好像是蓦地后悔了一般,双手不自觉的攀着身下的坐垫,像是想要从这精致的锦垫里头抠出棉花似的。
赫连玦听着她的声音,原本是在随意的问她怎么了。这会儿只蓦地幽拧了眉头,眼中也多了几分正经的神色,在这马车的黑暗中敛了眸子,只紧紧的盯着沈如薰看:“如薰,你怎么了?”
像是蓦地发现她的不对劲一般,昨日出发,整整一日她都没有反常……
好似她这会儿不对劲蓦地不一般一样。
声音里头都添了几分慌张:“如薰?”
伸出手去,想要将她拢在怀里,只见手还没伸出去,沈如薰忽地就一声怪叫,害怕起来:“夫君,不要……不要……救我……”
失语过后,愣了半晌,直到意识到了自己在说什么,才怔忪的回过神。
就像是惊慌失措般,看着赫连玦:“赫连夫君……”
低低的喊了一声,似是要哭的样子。
赫连玦原本就在担心她,方才听到她喃喃的话语,似是思绪错乱,本就已经紧张担忧得不行,这会儿再听到她无意中失语说出来的话,欲伸出的手停在原地,一瞬间只蓦地凝起了幽深的墨眸。
似是嗓子沙哑:“如薰。”低低的喊了一声。
“你是不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只忽地伸出了手,狠狠的将窗外一撩,看到了外头的景色……
果如沈如薰忽然心里发憷那般,只见漆黑的夜色下,马车在行,两旁的树影在倒退,这不断后退的树影中好似还可以看到残垣和焚烧的痕迹,是最初出事的那里。
或许是对当初的事情太有印象,也或许是冥冥中注定……沈如薰方才竟是在忽地感知了起来,像是心中压抑般坐立难安。
这会儿只讪讪的喊着赫连玦,白日里那活泼没心没肺的样子已经寻不到半分,此时的她和在门前与他打趣的她已经判若两人。15019281
赫连玦看她这般神情,掀起马车的帘子只倏地握紧,修长的指扯着帘布,都要揪下来似的。
“如薰,是不是记起了什么。”这声音这般沉,就好像有大石沉压而过,从喉间艰难挤出来似的,就好像是再沉沉重复了一遍。
沈如薰只更紧张了起来:“夫君……我没记得什么……”
“没记得什么……”
“你快把帘子放下来……”
又是慌张的样子,这一刻的反应好似比方才的反应还要大,看得赫连玦眼眸只是更沉了。
眼角余光看着外头掠过的风景,那一片片密林,被烧过的痕迹……略微残留的大火烧焦味。
沈如薰只更紧张的猛地抱住了脑袋,似乎是想要哭了起来:“这到底是哪儿啊,夫君……你要把我带去哪,我们要去哪?我可不可以下马车……我,不想坐马车了……”
她终于清楚了,好似在卧房前,她看到马车之时就有那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