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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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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婉眯着眼睛,淡淡道:“皇上不喜后宫干政,却又说喜欢本宫侍奉,偏偏要在坤宁宫里批折子,所谓伴君如伴虎,本宫今日可算知道了。”穆秋兰微笑道:“皇上是喜欢娘娘,要娘娘陪着。”萧清婉道:“这本宫都知道,只是帝王之宠便如一把双刃利剑,一个不仔细就要伤了自己。”穆秋兰听了这话,只是默默,但听萧清婉又道:“失宠自然不行,伴君又确是件不易之事……也罢,往后也只好提着心醒着神儿,处处谨慎为上。”穆秋兰低声道:“娘娘,奴婢多一句嘴。其实只要皇上喜极了娘娘,娘娘就不必怕这些。如今时日还短,娘娘该思虑的是固宠。”萧清婉道:“这个本宫如何不知,不然这些日子本宫花了这么多心思,是在戏耍么?只是……罢了,不说这个了。外头的事情如何了?”穆秋兰道:“李公公都安排妥当了,只等夜里了。娘娘料准了她会动手么?”萧清婉道:“看她今日早晨行事,想必是那边示意的。既没得手,自然要做些别的出来,不然怎好交代?这……哎呦!”说着,她忽然痛呼了一声。绛紫忙停了手,跪在地上磕头道:“奴婢手重了,娘娘恕罪。”

萧清婉坐了起来,看着绛紫,道:“你慌些什么?”绛紫只是颤着身子,不发一语。萧清婉就浅浅一笑,道:“听着本宫说话,是怕了么?”见绛紫的头埋得低低的,就又道:“你且放心,你是本宫自娘家带来的人,若你们都安分守己,忠于本宫,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只是若你们之中谁手脚不安稳,做了什么对不住本宫的事儿,可就别怪本宫心狠无情。”说毕,便就笑着,起身亲自拉了她起来,温言道:“咱们自小是一道长大的,这情分我并没忘。只是如今有人不安分,我自然要压压她的性子,与你有何相干呢,你倒抖成这样?这皇宫大内如何艰难,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咱们不相互扶持着过了这日子,可要怎么好呢?外头那些个宫女太监,不知个底里的,我怎么敢放心用呢?还是你们更亲近些。已是掌灯时候了,快去同文燕放桌子铺排晚膳罢。”绛紫低声应了喏,便就去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穆秋兰道:“这绛紫,胆量极小,想必是不敢做什么手脚的。”萧清婉道:“她们几个里,绛紫不伶俐,胆量也略小,文燕少言寡语,不甚得人意,也就青莺同明月,出挑些。”

须臾,文燕进来,奏报道晚膳已被,萧清婉便就起身,出去吃毕了晚膳,便又回来,歪在炕上看书,就叫青莺在旁秉烛添茶。这般看了几卷书,穆秋兰过来,笑道:“时候不早了,娘娘还是早些歇息。这夜里熬油费火的,娘娘还该仔细眼睛。”萧清婉便问道:“什么时辰了?”穆秋兰道:“已是一更天了,门上落了锁了。”萧清婉便将手里的书递给青莺,道:“是该睡了,让她们打水进来罢。”说着,就进了暖阁。

少顷,绛紫文燕捧着金盆热水、香皂手巾等物进来,萧清婉让她们服侍着梳洗了。今日本不该青莺当值,只是皇后既没说话,她不好走开,又不能抢了绛紫文燕二人的差事,便就垂首立在一旁。萧清婉洗了脸,在妆台前坐了,对她招手笑道:“你来替本宫摘了头上的饰物,再拿篦子篦上一篦。”青莺听了吩咐,就走了过来,将皇后头上戴着的一应簪环尽数取下,各拿帕子擦拭干净,就放到了漆盒里,又开了镜奁,拿了嵌红宝石牙雕篦子,在娘娘头上轻轻篦了起来。

萧清婉眯着眼睛,让她篦了一会儿,道:“还是你服侍的好,甚合本宫心意。”青莺道:“奴婢粗笨,是娘娘抬爱了。”萧清婉就笑着拉了她的手,道:“入了秋,夜长了,你也去睡罢,别错过了困头,明儿再过来当值就没精神了。”青莺听了,就道了告退,下去了。

青莺去了,文燕掀帘子进来,问道:“娘娘就要睡了么?这屋内的烛火是熄几支?”萧清婉道:“全熄了,待本宫睡下,你就在门外,听着吩咐。”文燕心中疑惑,为着起夜方便,这坤宁宫的烛火自来是不全熄的,今夜却忽然改了规矩。但她素来不是个多话的,听皇后这般吩咐,就依样行事,侍奉皇后睡下,自己就退了出去,在门前坐了。

 第44章 夜审

是夜,过了三更,天上起了些风,几片云朵遮住了月亮,地上就越发显得暗了。

坤宁宫内,除却上夜的太监宫女,余人早已歇息了,四下一片寂静,唯有风过树梢的沙沙之声。青莺自西暖阁里出来,避开了上夜人的耳目,打偏门下了殿,快步走到了正殿阶前。她四下张看了一番,见左近无人,就揭开了那青瓷缸子上的木头盖子,见里面黑幽幽的,一眼看不到底,就自腰里摸出了一个纸包,颤着手拆开了,现出些白色的粉末。就要抖进缸中,她心中却微微迟疑,手上便就缓了缓。只这一瞬,忽听一人道:“夜这么深了,青莺姑娘不去安睡,跑到这儿来所为何故?”

青莺不防此变,身子一抖,就攥了那药包夺路逃去。那人高声呼唤道:“李公公,快拦着她!”话音才落,路边树丛山石之后便跃出几个步履矫健的小内监,向青莺奔去,领头的便是坤宁宫掌事太监李明贵。众人拦了青莺去处,青莺见势,心知是躲不过了,就扬手欲将那纸包里的药粉随风撒了。李明贵一个箭步上前,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她还待扭动扎挣,早被众内监一拥而上按在了地上。穆秋兰上前,劈手夺过了她手里的药包,就笑道:“青莺姑娘好兴致,深更半夜还来喂鱼。”青莺虽知不能幸免,嘴里仍是强辩道:“我不过是白日里见着鱼不精神,问了旁的宫女,她给了这些药,说是夜里投喂药效最好,才如此行事。我是娘娘身边近身服侍的宫女,你们这般待我,不怕娘娘怪罪么?!”穆秋兰冷笑道:“青莺姑娘好一张利口,睁着眼睛说瞎话,你那嘴里,死的也能说成活的。我们也只是听吩咐拿人,你有什么话,还是去对娘娘说罢。娘娘,可是等着你呢!”说着,便对李明贵道:“李公公,还是将这婢子绑了去,怕她一会儿狗急跳墙,按不住伤了娘娘,咱们可担不起这干系。”李明贵早命人备下了麻绳,听穆秋兰如此说,更不打话,令小太监将青莺双手负背的捆了个结实,推着往宫内行去。

那麻绳极是粗粝,捆人的太监下手又重,登时便将青莺手腕上娇嫩的皮肤磨破了一层。青莺是自进了萧府,就随侍在萧清婉身边的,哪里吃过这种苦头,但念及自己做下的事儿,又瞧着李明贵、穆秋兰铁着脸的样子,知同他们无话可说,只好含恨忍了。又想到待会儿不知皇后要如何处置自己,心中不禁惊恐起来,面上却还强撑着。

一众人押着青莺进了坤宁宫,径直转到东暖阁前。文燕见状,面上微有不忍,却终究一语未发,只是打起了帘子,就低了头立在一旁。李明贵便将青莺推进了内室,穆秋兰跟着也走了进去。文燕又放了帘子,叫那起小内监散了,自己就守在门边。

青莺因着双手被缚,被李明贵背后一推,一个踉跄,步履不稳,一头撞进了内室。她好容易稳住身形,定睛望去,才见室内灯火通明,皇后就端坐在床畔,身上锦袍绣带齐整,只头发并没挽起,只披在脑后,正自双目炯炯的望着自己。

这般打量了一番,青莺就跪了,凄怆一笑,道:“原来娘娘早已疑心了奴婢,今日竟是特特为奴婢设下的局。”萧清婉冷着脸,并不发话,只望向穆秋兰。穆秋兰会意,出去端了一瓦盆水进来,放在青莺跟前。青莺见那万盆中一泓清水,有两尾小鱼正游的欢畅,心中不解。穆秋兰便拿出了那纸包,展开来,将药粉抖进水里。须臾,但见那两尾方才还瞪眼吐泡的小鱼翻了肚子,飘在了水上。青莺就软瘫在了地上,萧清婉这才冷冷道:“你还有何话可说?”青莺心中计较了一番,开口强辩道:“娘娘还要明鉴,这药粉也是奴婢问旁的宫女要来的。说是能防鱼虫疾病,夜里投水最好。奴婢只想着皇宫中各种药食管制森严,哪里会料到药粉有毒?且那药粉,奴婢自拿来就在屋内放着,那屋子又不是什么禁地,什么人都能进得的,奴婢又同明月一屋住着,还望娘娘明察。”萧清婉就笑道:“素来只道明月是个能说会道的,没想到你竟然也是个口才出众的,是非黑白颠倒到如此地步,还一句话就扯到别人身上,本宫往昔还真是小瞧了你了。本宫且问你,你既说这药粉是从别处求来的,那是谁给你的?”

青莺面上一阵犹疑,嘴张了几张,却一个字也吐不出。却听萧清婉淡淡道:“是尤尚仪罢?”青莺身子一颤,低了头,心中念头一转,又忙抬头道:“奴婢自进宫后,同尤尚义并未有来往,娘娘想必是听错了。”萧清婉浅浅一笑,道:“你先别急着说话,本宫还有些物事,要你瞧瞧。”说着,便看了穆秋兰一眼。穆秋兰便出去,对在门外守着的文燕道:“娘娘吩咐,将明月传来。”文燕应喏,走到西偏殿,宫女日常所宿之处。进房见明月衣着整齐,就在床边坐着,便道:“娘娘传你过去。”明月取了枕边放着的一个小布包裹,就起身,往外走去。文燕却立着不动,待明月走到身边,禁不住道了句:“你能忍心么?”明月面色淡淡,道:“既然她容不下我,我自然也容不下她。”说着,便越过文燕,径自往东暖阁去了。

明月进房,端端正正的给皇后磕了头,就将那小布包双手捧过了头顶。穆秋兰接了过去,就解了包裹的结扣,自里头翻出一只羊脂白玉的镯子,两锭金元宝,还有几页书信,便亲手奉到了皇后跟前。萧清婉扫了一眼,拿起那几页纸看了一遍,笑道:“青莺几时得了这么多赏赐,竟没叫穆姑姑记了册子,本宫是一点儿也不知。贵妃也当真厚待于你,不仅赏了这么多的好玩意儿,还将你爹娘同你那不成器的哥哥都接进了京。怪道这才进宫几时,你眼里就没了本宫这个皇后了。”青莺自知理亏,也不发话,只是垂着头任皇后数落。

萧清婉又道:“这外头的书信进宫,过内侍省是必要盖上各宫的戳子的。依着贵妃的缜密心思,想必是要你看了之后就烧掉。你思念家人,竟没烧了,可就成了今日的把柄。”青莺低声道:“她派人将奴婢的家人自乡下接来,又给奴婢的哥哥谋了份差事。奴婢怕她逼迫家人,又听她说只是削了娘娘的恩宠,并不是真的要害娘娘,就听了她的话。且……且奴婢思忖着,皇上平日里待娘娘极好,就是真没了这些鱼,也未必……也未必就疏远了娘娘,想着不打紧。”萧清婉怒斥道:“你糊涂昏聩!皇帝的爱憎,往往只在一线之隔,厌憎一个人又比喜爱一个人更容易些。邱婕妤能因着一把扇子就断送了自个儿的性命,本宫的前程也极有可能折在这一缸鱼上!且本宫听着你早上在这屋里绣屏前转悠,袖子里藏着把剪子,是想在这绣屏上动手脚罢?虽是皇上未必就因这些见责于本宫,但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长此以往的连消带打,本宫必然失宠。这皇廷大内,没了恩宠,只依凭着娘家,又能到得哪里?前朝的段皇后,还是司马大元帅的千金,不也说废就废么?!还牵累了她段家满门!若是本宫倒了势,你就没了用处,且你替贵妃做了这么多事。贵妃的性子,心狠手辣又难容人,你真当贵妃能让你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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