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风纪委员记事簿-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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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又开始打呵欠。
“……你就不能少睡会儿么？”我黑线。
我跟他说的话难道就那么无聊吗？！…………好吧，我承认的确挺无聊的。
“……那个……云雀。”我干咳两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之后才道：“等明天战斗完毕之后，我想申请转学。”
“……转、学？”云雀一个字一顿，语调拉的很长，好像在细细品味这两个字似的，忽然勾起嘴角，笑容险恶的令我打了个冷战。
“是、是的……”
“原因。”
“……呃……因为我觉得一平也该上幼儿园了，我想搬家到有幼儿园的地方去住，但是由于家和并盛中学离的太远，所以我想转学去离家近一点的学校……这样，方便照顾一平。”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当然，真正的理由还是云雀今天晚上那一番发言震到我了，比如交往什么的。
我绝对不要变成基佬，就算不幸我变成了基佬，我也不想搅基对象是云雀！我从来不嫌自己的命长，何苦自寻死路！
“哇哦……原来是这样。”云雀少见的善解人意，点头道：“如果你找到愿意接受你转学的学校就转走，不需要我的批准。”
云雀答应的如此之爽快，反而令我不安。
“……真的？”
“恩，”云雀看我一眼：“找到愿·意·接·受·你的学校。”
他的语气还是那么淡定，但听在我耳朵里，却莫名的把愿意接受这几个字标上了重音。
……难道云雀的意思是，不会有学校接受我转学吗？
我的学习成绩很不错，而且也没有档案污点存在，转学应该不困难才是？
“……算、算了，”我扭头继续看电视：“转学的事情，我再考虑一下吧。”
我觉着只要云雀发个话，估计也就没有学校敢接受我了，这件事还是先放放。
云雀没再打呵欠，于是我两一路无言到达医院。
远远的便看见并盛医院的院长，带着几个医生站在医院门口夹道迎接，就差没有挂个横幅捧个花再喊几声‘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了，简直和中国的领导下乡视察一样。
就是这个领导太暴力了……我抬头看看云雀，然后目不斜视的跟在云雀身后。云雀直接住进单人病房，至于住院手续什么的——那是什么，云雀需要那种东西吗？！
草壁比我熟练并盛医院的操作，很快就打点好一切，我看没我什么事儿，便趁着医生给云雀处理伤势的时候，跟草壁打了个招呼，偷偷去了手术室附近找人。
并盛市内的大医院，统共也就这一个，九代除了这里，还能在什么地方？
三楼手术室外面，果然一排黑衣人，吓得其他家属躲得远远的，就连护士都绕着走，迪诺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低着头，发丝遮住了表情，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我走近的时候迪诺的属下下意识想拦我，但是被罗马利奥制止了，指指自己的boss，示意我去搭话。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坐到了迪诺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背：“……别担心，九代的情况虽然不好，但也没有到很坏的地步。”
“……我不担心九代，”迪诺轻声道：“九代从年轻时候开始就在枪林弹雨中走过来，致命伤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次也一定能挺过来。”
“……那你担心的就是纲吉了？”
“恩。”
“……相信他吧。”我叹口气，也忽然觉得有些困倦起来：“此刻，除了相信他也没有别的方法了，况且纲吉很值得我们相信不是吗？”
“但我也得为失败做准备，”迪诺的声音有些低哑：“如果是XANXUS成为了彭格列的首领，我就得重新考虑是否和彭格列联盟了。”
“……”意思是，迪诺到时候会放弃和彭格列联盟？孤军奋战的彭格列，会很危险。
“XANXUS的手段我很了解，他当上彭格列的boss的话，彭格列一定会一片混乱，而作为同盟家族的加百罗涅没有益处的话，我也只能舍弃彭格列了，哪怕他是九代一生的心血，哪怕他是由彭格列几代人用几百年的时间，用鲜血浇筑……哪怕他毁于一旦，我也不会插手。”
听到这些，我再也说不出话来安慰。
“……呵，怎么，觉得我很冷血？”迪诺抬起头，露出有些苦涩的微笑。
“笨蛋，你的血是热的。”我轻声道。
“……恩。”迪诺应了一声，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金色的毛茸茸的发丝刺到我脖子里，有些痒。
过了好半天，就在我以为迪诺睡着了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轻声道。
——“谢谢。”
睡眠
迪诺在我身边静静坐着，我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扰乱他心神，便不吭声。
好在云雀没有催草壁来找人，我也有时间陪他一起等九代的手术完毕。
等待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还要长，偏偏迪诺靠着我肩膀，我不敢动，害的我麻了半个身子，却仍然只能在心里抱怨。
护士从手术室内出来又进去，而我在手术室外面等了将近四个小时，快要凌晨一两点的时候，医生才从手术室内出来。
迪诺立刻迎上去问，得道了病人手术成功的消息之后，才冲我露出了一个微笑，那如释重负的样子，就连我看了也觉得有些轻松起来了。
迪诺想对我说什么，却被我打断：“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和罗马利奥他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会在这里守着九代的。”
我看得出迪诺是极不情愿的，但他却仍然点头道：“……我知道，我先回去，我让手下一直守在这里，你有需要就吩咐他们。”
“行了，你快走吧。”我催促着，目送着他一步三回头的走远，最终带着罗马利奥消失在我视线内。
看他走了，我打了个呵欠，去重症监护室外面守着九代。
透过透明的窗子，我能看见脸色灰败的九代躺在病床上，手指干枯，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我印象中精神奕奕的老人家。
“哎……”我叹口气，揉揉有些发胀的眼睛：“黑手党啊……”
我横卧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的椅子上打瞌睡，我到不担心有什么人闯进来，迪诺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在监护室外面围了许多圈，就连护士路过都要被盘查一番，想必瓦利亚也不会不长眼的光明正大的闯进来。
我侧卧在椅子上眯了一会，便觉得冷，怕感冒也不敢再睡，站起来走了几圈之后，才想起来貌似还有个云雀在二楼的单人病房里。
——完全把这货给忘记了。
我觉着说不定云雀会暴怒，ko我之后就地埋尸。
我踌躇了半天，还是决定去看一眼便回来。下到二楼，我并没看见草壁守在病房门口，估计是被云雀学长赶回去了。
于是我站在病房门口，犹豫了半天，没选择敲门进入，而是握着门把手，常识扭动——意外的，居然真的没有反锁上。
我推开门，便看见云雀学长穿着病号服，坐在窗台上，闭着眼也不知睡着了没有，脑袋上还停着云豆，正一吸一呼的打着鼾。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关门进屋好，还是出门上楼好。
“关门。”还没等我想好，云雀就已经帮我做了决定。
我连忙应了一声，把门带上。
门板合上的声音惊醒了云豆，他拍拍翅膀，不高兴的叽叽喳喳的嘟囔了两声，就飞到窗外去了，估计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休息。
我看了眼云雀：“现在还不睡吗？再不睡，明天你又要犯困了。”
“失眠。”云雀说完这句话，就打了个呵欠。
……喂喂，都打呵欠了还失眠？你就算是敷衍我，也找个好点的借口吧？
“……需要我给你泡杯牛奶吗？可以让你睡的舒服点。”
“不需要，”云雀拒绝的很果断，随即又开口道：“过来。”
我在原地站了会，才慢慢抬脚走过去。
我站在他身侧往窗外看，只能看见昏暗的路灯，有些灰暗的水泥路，和光芒无法照到的一片黑暗。
“去了哪里。”他问我，语气毫无起伏。
“三楼手术室，我在等九代的手术成果。”我认为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直言不讳，他似乎较为满意这个理由，没说什么。
他沉默，我也不说话。
事实上我想不出我们两之间有什么可说的，我说的话题他不感兴趣，而他感兴趣的我根本不敢提。
最终居然是他先开口。
“你可以走了。”
我惊讶的抬眼看他，却怎么也没办法从那张没什么表情的面孔中看出些端倪，最终只能点头：“明天早上我再来。”
“不需要。”出乎意料的，他居然拒绝了。
“可是……”
他闭上眼假寐，一副根本不想听的样子，让我只能闭嘴。
我郁闷的出了云雀的病房到了三楼。
九代的病情要到明天早晨才能稳定，现在我还是得在加护病房外面等着，到早晨的时候，迪诺和罗马利奥会来替我接班，我不用给云雀送饭，就能睡会儿……咦？难道云雀的意思不想打扰我休息？
……不可能的！那个家伙怎么可能会变得体贴？！
我打个冷战，把这种想法给抛到脑后。
找护士借了一床小毯子，我披着它坐在长椅上昏昏欲睡，但是却不敢睡死，毕竟现在是九代最重要的时候，护士虽然每隔半小时来检查一次，但总会有照顾不到的时候，我可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医院里弄弄的消毒药水儿让我很不舒服。
倒不是我对这种味道排斥，只是从很久以前就在医疗室里工作，看多了血肉模糊的伤口，每次拿着消毒药水浇上去冲洗的时候，都能听见病人痛极了的低吼，让我难受。现在再次闻到，就又联想起来那些人痛的扭曲了的表情……就有些不舒服起来。
果然我还是讨厌医院。
云雀的病房还好，毕竟是高级的单人病房，不仅没有消毒药水味儿，反而一股柠檬香气，其实，如果云雀不介意的话，我到希望能在那里多呆一会儿，可惜云雀那家伙早早就赶我走了。
我故意胡思乱想了许久，掏出手机来看，发现才只过了半个小时……我只能苦笑着继续胡思乱想。
时间过的比我预想中要慢，等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终于听见了护士说早晨到了，她要把病情没有恶化的九代转到其他病房，让我也去睡一会。
我强撑着对她笑了笑，跟迪诺的手下一起，寸步不离的守在一边，看着几个护士为九代拔掉各种仪器转移病房。
瓦利亚的能力绝对比我想象的更可怕，所以我不敢放松也不能放松，我只怕万一出了差错，九代的命可能就会交代掉，而且，支持纲吉的人，可能都会被瓦利亚抹杀……其中或许就有我和一平。
我总算是能坐在软凳上看护九代，病房外面布满了迪诺的人，我就不担心会有人闯入，放松下来之后就越来越困，直到迪诺来看望九代，我才松口气，大致的跟迪诺说了九代的状况之后，我打了个呵欠去了二楼看云雀。
虽然那家伙叫我早上别去，但是……那家伙的伤不知道是否有恢复的迹象，怎么可能不去看一看。
我推开了病房的门之后才发现病房的空的。
空气里是清爽的柠檬香气，和外面的消毒药水味儿比起来实在是好了太多，况且云雀的病床柔软舒适，被子就这么掀开，就好像……在邀请我睡上去一样！
……不、不行！忍住忍住！林木！这是云雀的床！随意躺上去会被咬杀的！！！
……可是云雀又不在，只是一次的话他不会发现的……
但、但是万一被发现的话就糟糕了……
哪有那么凑巧，他现在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