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相公极宠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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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两道身影渐行渐近,一道灰黑,一道亮白,即墨端一向肃穆的面上难得出现一丝笑意,他看着凉亭中两个女儿,说道:“澜王,小女就在凉亭内,今日她的身体略微好些了,澜王可以跟莲儿多聊聊。”
赫连澜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凉亭,随风飘逸的幕纱挡住了里面的人,倒是外面的即墨月颇得他的瞩目,赫连澜反问:“即墨大人,相府二小姐温柔贤良,该得个良配,大人为何要将其送与煞王府?”
那么美丽贤淑的女子怎能被送入狼口?赫连澜的看着孤零零站在凉亭外的即墨月,心一疼,这么美好的女子为何不能给他?
即墨莲承认自己其实挺会演戏,可当她注意到即墨月时,顿时自叹弗如,那才叫演技啊,只见刚刚还满面狰狞的即墨月已经摆好了楚楚可怜的神情,眼眶红红的,眼角一滴泪水似滴未滴,纤瘦的身体瑟瑟发抖,用即墨端跟赫连澜都能听到的声音楚楚可怜地说道:“姐姐,是妹妹的错,请你原谅月儿,月儿不是故意的。”
即墨端跟赫连澜已是变了脸色,即墨莲顿觉好笑,她说道:“若我不原谅你呢?”
原本以为即墨莲会跟自己拼演技,可她这么一出倒是让即墨月没了下句,她呆呆地问:“那怎么办?”
即墨莲笑道:“你冒犯了本小姐,当然要受到惩罚,这样吧,今日本小姐心情好,稍微罚轻一些,你就在这边跪一个时辰吧。”
即墨莲这话一出,即墨月脸色苍白,这次是真的,即墨端老脸有些红,而本就对即墨莲没好感的赫连澜更是紧蹙眉头。
“怎么?难道你刚刚不过是说说,并不是诚心道歉?”即墨莲催促道。
“我,我…”
即墨月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她瞪视着高高在上的即墨莲,对方眼中似笑非笑的嘲讽让她突然清醒,即墨月双膝猛然跪于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钻心的疼痛让那滴泪水终于落下,即墨月等着那个病痨鬼的下场:“姐姐,月儿错了。”
如此让人心怜的人儿就这么被欺负,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赫连澜满心的怒火终于爆发,他冷声说道:“这位就是即墨大人口中所说的娇柔大小姐?本王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第十七章被宣进宫
“还请王爷见谅,小女她定然是因为身体不好,情绪这才激动了些,往日她不是这样子。”即墨端厚着老脸说出违心之言。
这五年他进青莲苑的次数寥寥无几,更别提见即墨莲了,而前几日那次谈话让即墨莲不得不承认这个大女儿强硬的性子出乎他的预料,但却与他记忆中的郝莲一模一样,因此,即墨端对即墨莲有一种愧疚的纵容。
“相爷也不用替她掩饰,这样的女子有违妇德,本王定然要向父皇禀明。”赫连澜甩了甩袖子,准备大步离去。
此时是他禀明父皇的最好时机,赫连澜信心十足。
即墨月敛下的眉目中暗光一闪,她娇柔地劝道:“王爷,姐姐她今日心情不好,是月儿冒犯了姐姐,还请王爷再给姐姐一个机会。”
如此情真意切的诉说,让赫连澜的心顿时软了,对,只有即墨月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澜王妃这个称号,事不宜迟,深深看了一眼即墨月,赫连澜决绝地离开。
即墨端望着赫连澜的背影叹气,怎么姐妹的矛盾就偏偏被澜王瞧见了呢,等会儿皇上定然得招他去对峙,到时他又该如何回答,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向了谁他都是心疼。
“莲儿,你这又是何苦?”即墨端不蠢,即墨莲不可能不知道他跟赫连澜靠近,既然故意在赫连澜面前演这么一出,想来她是看不上澜王爷了。
即墨月怒了,自己一直敬爱的爹爹明明已经瞧见了跪在地上的她了,却不帮着被欺负的自己,而是满面慈爱的看着那个病痨鬼,即墨月这回是真的伤心了,她低泣道:“爹爹,难道您没看见被欺负的是我?”
今日以前她觉得爹爹是最喜欢自己的,可这残酷的一幕让即墨月认识到自己十几年来可笑的自以为是。
许是即墨月泣血般控诉触动了即墨端,他满目愧色地双手扶起即墨月,低声说道:“月儿,是爹的不是,你姐姐她受了很多苦,脾性难免强些,月儿是最懂事的,就让着些姐姐吧。”
即墨月低垂着头,心中已是一片死灰,原来娘亲说的对,只有即墨莲母女才是爹爹的心头好,那么,爹爹,既然你不顾父女之情,休怪女儿也对爹爹再无孺慕之情了。
即墨月再抬目,眼中一片晶莹:“爹爹,是女儿不好,一时忽略了姐姐的身体,月儿以后一定谨记。”
眼前父慈子孝的一幕让即墨莲勾唇,如冰很有眼色,她上前一步,问:“小姐是否要回去了?这里的风有些大。”
“恩,回吧。”
如冰上前扶住即墨莲,如风夹住搁在石桌上的琴,跟在两人身后,一行三人离开,与那父女俩错身而过。
即墨端满含感情地喊道:“莲儿?”
三人置若罔闻,携步离开。
如即墨端所料,赫连澜离开不过一个时辰,宫里来了人,宣布皇上的口谕。
“着即墨端,即墨莲,即墨月即刻进宫,不得延误。”小太监满面严肃地宣布。
即墨端应道:“微臣遵旨,还请公公能稍等片刻,小女这就过来。”
话落,相府管家很有眼色地送上一锭银子,那小太监满面笑容地回道:“那咱家就多等会儿,不过相爷还是尽快,这皇上脸色可是不太好。”
收了钱财,自然得提供点有用消息。
即墨端赶紧说道:“多谢公公提醒。”
尽管面上没有异样,即墨端心底还是无来由的一阵恐慌,这几年皇上的心思越来越难猜,很少有发怒的时候,如今因为两位王爷的婚事操了不少心,在这关键时候,若是皇上怪罪下来,左相府那便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一盏茶功夫,相府客厅门口缓缓走来几道纤细身影,走的近了,才看得清来人的模样,只见左边站的一位鹅黄仙罗裙装,头上朱钗环绕,面上也是略施粉黛,女子面色含笑,见到小太监时,轻柔地说道:“公公辛苦了。”
另一位美则美矣,却是满面苍白,将本来清美的面色硬是掩盖住三分,女子走一步略停一会儿,间或咳嗽几声,当她见着小太监时,不过稍微点了下头。
宣旨的公公立即便分辨出了两位来,小太监暗自叹息:可惜了,二小姐如此温婉貌美,竟然会给那煞星,可惜,可惜。而这位大小姐大概是从未出过相府,身子也差,遂,从未学过礼仪,小太监还同情地摇摇头。
“大人,两位小姐,可以走了吗?”
“劳烦公公了。”即墨端说道。
相府门口停了两辆马车,即墨端先一步上了前一辆马车,小太监坐在车前,他笑着对两位小姐说道:“后面一辆放置着锦丝软榻,专门给小姐们坐的,还望两位小姐上车。”
“谢公公提醒。”即墨月同样笑道。
即墨莲再如冰的搀扶下,踏着软凳,上了马车,即墨月跟着在小翠的帮助下亦上了马车。
马车内,即墨月轻蔑地扫了一眼即墨莲,‘好心’地建议道:“姐姐等会儿还是少说话为妙,那宫里头的贵人们身体可娇贵的很,若你一个劲儿的咳嗽,到时有个什么不好的过给贵人们,到时候遭殃的就是我们相府了。”
按住有些激动的如冰,即墨莲突然不要命了咳嗽一番,好不容易喘上来气,这才缓慢说道:“咳咳,即墨月。咳咳咳,我们现在共处与这么狭窄的马车中,咳咳,要染上也得你先…咳染上才是。”
即墨月闻言,想要往后退,可马车本就不大,小翠正坐在她身后,即墨月被小翠的脚绊住,眼看着就要往马车口摔去,即墨莲凉凉地提醒道:“小心啊,若是掉了下去,你的脖子可就得摔断了,到时我便可以跟澜王相信相爱过一辈子呢。”
都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这一点在即墨月身上再一次得到了证实,只见即墨月双手翻转,一手抓住车框,一手扯住小翠的头发,堪堪稳住了要下坠的身体。
“即墨莲,你是故意的。”即墨月终于脱险后,低喊道。
“我劝你有时间还是整理一下自己吧,那可是皇宫,你这样倒是肯定会惊扰了那些‘贵人们’。”
即墨月闻言,哪里顾得上找茬,吆喝着小翠给她重新整装。
皇宫位于黄铜大街尽头处,因为是皇宫里派来的马车,所以上面有明黄金龙标识,路人见此纷纷避让,因此马车行起来畅通无阻,大约半个时辰,马车停在宫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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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德妃召见
一行人下了马车,入宫后会有软轿接送,换乘了软轿,穿过层层殿宇,终于停在前清殿前。
如冰跟小翠留在外面守着,即墨端父女三人进了大殿。
宽敞的前清殿威严肃穆,四周共有十六根环龙柱围绕而成,大殿上首龙案后面正坐着一个身着龙袍的中年男子。
小太监低着头,小跑着上前,跪下,低声禀报道:“皇上,左相大人跟两位千金正在殿外。”
“宣。”
即墨端低声嘱咐即墨莲跟即墨月:“等会儿按照为父的动作做,莲儿,现在不是你我父女斗气的时候,这是皇宫,不是相府,稍微行差踏错就会收到惩罚,你可记住了?”
她又不是盼着早死,当然得小心,即墨莲无声点头。
三人这才进了大殿,即墨端摆了摆衣袖,跪下,呼喝道:“微臣即墨端携小女即墨莲,即墨月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即墨月跟着跪下,娇柔请安。
即墨莲冷眼看着,突然,她拿出锦帕捂住唇鼻,开始咳嗽,苍白的面色印上一层红霞,即墨莲摇摇欲坠。
赫连峥见此,吩咐道:“这丫头身子不好,徐公公,给这丫头端个凳子吧,就不用跪了。”
皇上这一出让底下几人脸色各异,即墨月满目嫉恨,而赫连澜心底更是一阵鄙夷。
“谢皇上。”即墨莲悠哉地坐着,咳嗽好了很多。
上首的赫连峥眼神沉了沉,扫向三人,淡声问:“这两位就是相府小姐?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两人闻言,齐齐抬首,赫连峥仔细端详了两人,突然若有所指的笑道:“澜儿,以朕看,这位大小姐绝非一般闺阁女子,你能娶了他倒是你的福气。”
仅仅一句话,便决定了这个婚约是作数的,赫连澜本以为凭着自己的一番添油加醋的讲述,皇上即便不会退了这毁婚约,也不可能再让即墨莲为澜王正妃,可皇上仅凭一眼,就让自己刚刚萌芽的希望被掐灭在摇篮里,赫连澜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手不自觉颤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是父皇,儿臣——”
“难道澜儿觉得朕是老糊涂了,给你乱配姻缘吗?”
一句话堵住了赫连澜的话,让他惊恐地跪下,颤声说道:“儿臣知错。”
“罢了,起来吧,你们都起吧。”赫连宵转而问一旁伺候着的徐公公:“宵儿还没来?”
徐公公冷汗直流,他招了招手,外面一个等候的小太监小跑着进来,浑身瑟瑟发抖:“皇上,煞王他,他说不想进宫。”
煞王,二十几年来从来都是个禁忌,本以为皇上允许他回京,他该感激涕零,可谁曾想煞王是天不怕地不怕,就连皇上的命令都不放在眼中,这份嚣张连皇上最喜爱的四皇子都不曾有的。
让众人满头雾水的是赫连宵如此目无一切,却没有激怒一向重礼仪的皇上,因此朝中此时流传着一种说法,那便是皇上有可能会废了现在的太子改立煞王为太子。
众说纷纭,却无一个确切答案,毕竟刚皇上的心思很少有人能猜得透。
果不其然,听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