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长孙皇后-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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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我额际冒出层层冷汗,好在没有在李密面前显摆……
李世民的功夫我见识过,如果是小打小闹,他就会如在扬州朱雀门惩治那个丘爷般的花拳绣腿、虚张声势几下。如果是来真的,就会如在四明山救杨广般显出真功夫……而今夜,他必是想一鼓作气拿下李密,免得夜长梦多。
我思虑间,外面已是打得相当的热闹了。
很显然,李密和常何不是李世民的对手,在李世民的连番杀手下,常何的大刀和李密的短刃已是乱了阵角,不是顾此就是失彼。
被李世民的掌风牵引,常何的大刀不受控制的砍破了李密的纶巾,同样在李世民掌风的牵引下,李密的短刃划破了常何的手臂。
瞪大一双不可置信的眼,常何捏了捏自己受伤的地方,血立时涌了出来,滴在一地花瓣之上,那素洁的梨花瓣立马有了诡谲的色彩。
这个常何虽是莽夫,但也是个汉子,若真的毙命在李世民手下,前有裴元庆之伤,后有常何之死,新仇加旧恨……那李世民和瓦岗的过节就没得解了。
再说天快亮了,若此时不走,瓦岗的援军到了,只怕也走不成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
想到这里,我急忙转过神像,向外大叫道:“二郎,别打了,我在这里。”
听到我的声音,外面打斗的三人同时吃了一惊,李世民最先反映过来,如鹰隼般的扑了进来,看到方方从神案上跳下的我,他伸出手一把将我抱在怀中,“观音婢,真的是你?”
这力道,简直似要将我揉碎,几近呼不出气,我拼命的举着拳头捶着他的胸口。
感觉到我快窒息了,他急忙将我松开,脸上的笑颜若夏日的骄阳般明亮,“我就说我的观音婢不可能那么傻,怎么不知道逃呢?”
“现在先逃要紧。”
“不怕,他们二人不是我的对手。”
看着他眼中自信、狂傲、不屑的神态,我提醒说道:“不要忘了,我们还在人家的地盘上。”
李世民闻言用手摩挲着下颌,权衡利弊下,他看了眼呆呆的立在老君堂外的李密和常何二人,说道:“也好,我也不想和瓦岗为敌。”
我知道,秦琼予李家有恩,秦琼又是瓦岗的人,这也是李渊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和瓦岗的战事,并且时时叮嘱自己的儿子们不要侵犯瓦岗的原因。
若非因了我,李世民必不会犯戒。如今即已寻着了我,想来也不会再为难瓦岗了。语毕,紧紧的搂着我的腰,李世民拥着我出了老君堂。
见我们二人出来,李密脸上的神情阴诲难辨,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担心李世民对李密动手,常何忍痛再度提起大刀站在了李密^身前。
看常何这般忠义,李世民不置可否的一笑,手指送到嘴边,一声长啸在夜空清晰回荡。
随着啸声落地,那一直立在远处的黑马奔跑而至。我这才发觉,它的四个蹄子似穿着水晶鞋般的白得透明,我不禁惊叫一声,“好漂亮。”
“我给它取名‘白蹄乌’,方方在这山里掳获的,你喜欢就送给你。”
方方掳获的?
这哪像来救人的,简直就像在人家的庭院闲庭散步。素来乖张、倨傲、不可一世的人,即便在这种紧要关头,他那好马、好鹰的脾性仍旧没有褪减分毫。
任他将我扶上马,他亦是翻身而上,将我紧紧的抱在怀中,对着李密说道:“魏公,后会有期了。”
李密眼中尽是懊丧,而常何眼中亦是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让出道来。
“李世民,休走。”
熟悉的声音如雷贯耳,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我最不想看到的一面,终于来了。
随着单雄信的话音落地,青龙、朱雀、玄武、白虎等人已是飞身而至,很好的挡住了白蹄乌的去路。
月光下,单雄信披着一头似血的头发缓缓而来,紧紧跟随在他身后的还有程咬金、罗成、秦琼等人。
不谈单雄信的武功之高,只说青龙、白虎等人……我的手不自觉的一紧:老天,你怎么就不给我一点点时间来解释清楚这一切误会?
暖暖的风吹在我的耳侧,“不怕,有我。”
回头看着那泰山压顶都不变色的容颜,看着他唇角扬起一贯的笑,我轻声说道:“二郎,你误会阿信了。”
李世民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阿信?”
我只好解释,“单盟主。”
语毕,就觉得搂着我腰的手,力道加紧了三分。
未理会他竖起的俊眉,我急忙解释,“你一定要相信,是阿信救的我。具体情形,我以后再告诉你。”
眼中升起层层寒气,连话都似刮着北风,“现在就告诉我。”
这个时候他又耍什么孩子脾性?但看他不依不饶的神情,我只好再度解释,“真的是阿信救的我,只是现在情势所迫,一时半会子讲不明白,你……你一定不要误会他。另外,你们二人的十年之约,能解就解啊?”
随着单雄信一步步的临近,他听到我最后所说的‘十年之约,能解就解’的话,将手中的金顶枣阳槊重重的立在身侧,“观音婢,我不想令你为难。今日之约,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忽视抱着我的人的阵阵怒气,我急忙问道:“能和不?下棋都有和局的?你们江湖不也有‘不打不相识’的话?”
“可惜,我和他的事不是下棋这般简单……”语毕,单雄信大手一指,朱雀顺手递上一块木牌。只听单雄信继续说道:“观音婢,我和李世民,今日……得有一个人的名字记得在这木牌之上。”
牌位么?!
我头疼的看着木牌,只觉得腰间一紧,李世民轻轻凑近我耳边,低声说道:“好,我不想令你这般为难,我会手下留情。”
这般短的时间,他相信单雄信是救我的,他相信这中间存着误会……我感激的看着他,嘴翕合着,发不出声。
似碰到一个多年不遇的老朋友般,噙着一惯的笑,李世民看向单雄信,“原来是单盟主。幸会、幸会。”
“李世民,十年之约,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兄嫂之仇、灭庄之恨,今天一并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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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520小说湘的朋友们,小李和单雄信的决斗,哪个的胜算大些呢?我很期待你们的建议哦!
060章 老君堂6
漫天的梨花随风起舞,为这即将上演的世纪决斗渲染了一份悲壮的色彩。
单雄信的神情太过执着,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静静的看着单雄信一会子,李世民叹道:“单盟主若不掳内子,我又何以去灭你的二贤庄。至于令兄嫂之仇,我很遗憾,当年误杀令兄非我所愿,可惜事实已然发生……好,一如十年前所约,只要你能拿得了我、杀得了我,我死而无憾。只是内子……望单盟主放过。”
怎么有种交待后事的感觉?
月色下,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李世民的轮廓,刚毅若冰雕,而原来一向属于他的骄傲、飞扬、自信似乎都没有了,剩下的唯有担心、焦虑、不安!
一时间,我心慌乱起来。
是我给他带来了不稳定的因素么?
突地,我觉得自己很残忍,不说单雄信的武功之高,只说青龙、白虎他们若要插手……如今最危险的是李世民啊,我怎么能够求他对单雄信网开一面呢?
若硬拼也许还能胜,若手下留情只怕就一个‘败’字可言。
他答应了,是不是做好了败的准备?
千回百转间,只听李世民的声音清晰的传来,“秦将军,二郎有个请求。”
一个是生死兄弟,一个是素来喜爱的后生晚辈,秦琼的神情很是复杂,纠结间轻轻的点了点头。
“若二郎败了,请秦将军送观音婢回太原。”
秦琼是如何答应李世民的,我已听不清楚,耳中全是‘回太原’之句,在他心中,我就是他的人了吧,也只有太原才是我的家了吧?
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想到的、考虑到的,仍旧只有我。
可我呢,不停的想逃离他、远离他、再也不见他……
见我眼中的浅雾,他低下头触近我耳边,轻声说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的。我这是在麻痹他们,打亲情牌呢。”
麻痹?亲情?一时间,我为自己方才所想扼腕,又有些咬牙的看着他了。
见我瞪着他,李世民一笑,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再度凑近我耳边轻声说道:“我也不是完全没有风险啊!再说,就算我今天赢了单雄信,但那个李密一定不会放过我。我被抓了不要紧,可也要保证你的安全,而恩公……我相信他,你必不会有事。”语毕,他已是翻身下马,缓缓的往单雄信站立的方向走去。
原来,还是为了保护我,他从来没有想过如何保护他自己吧。一时间,我心中是五味陈杂、忽喜忽悲。
仍旧一如既往,他的所言所行能够在短短时间内令我的思绪大起大落。
眼见李世民走近,单雄信将金顶枣阳槊轻提横放,扬声说道:“今日一战,誓雪十年之仇,在场的各位做个见证。”
轻声一笑,李世民问道:“若……你败了呢?”
闻言,单雄信冷哼一声,手指着朱雀怀抱的木牌,“败的……刻上去。”
“也就是说,我们两个,必死一个,这场恩怨方能了?”
听着李世民淡若清风的提问,单雄信点头说道:“李世民,不要罗嗦了,一切,都该有个了结了。”
“阿信。”我轻呼出声,期望老天给予最后一点怜悯。“天下没有解不开的结,佛说:执念是苦,放下才好。”
沉默片刻,单雄信回头看向我的方向,轻声说道:“观音婢,这一路上,该说的都说了,若我真放得下,也不会有今时今日。若……我得解脱,《六幺》之事,勿忘!”
六幺?!
“真真是难得……难得……只是观音婢,哪年我若也躺在了地下,你能否年年亦为我弹奏一曲《六幺》?”
一时间,杨昭陵前,单雄信的问话一一灌入我耳中,原来他果然怀了必死之心。
一个连死都准备好了的人,如何放得下执念?
劝和……果然不可能。
我沉思间,只觉得周身杀气漫布,而那杀气,来自方才还云淡风轻谈论着新仇旧恨的李世民,方才还笑得似夏日星辰的脸突地变得十分的戾气。转瞬间,他手中已是多了一柄弯刀巨阙弯刀!
心中吃了一惊,我摸向怀中,他的功夫什么时候这般出神入化?这弯刀之利可劈天下万物,单雄信手中的金顶枣阳槊定是抵不过,那他在决斗中又如何放单雄信一马呢?
正沉思间,只听‘铮’的一声,李世民轻弹弯刀,说道:“弯刀对长枪,旦不知谁更胜一筹?”
槊本是兵器中的长者,能够克刀制刀,就算巨阙弯刀再利,但从根本上而言,落下风的是李世民啊。
如醍醐灌顶,我呆呆的看着李世民,不觉为他担心起来。而他只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弯刀一挥,直指向单雄信的方向,“来吧。”
不再多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金顶枣阳槊握在手中,当面一横,罡气如利剑般直扑李世民而去。
李世民也不含糊,手中的弯刀轻轻的划了个圆,很好的挡住了槊之罡气,紧接着飞身而上,直取单雄信的面门。
双方之姿,势若排山倒海,一时间卷起漫天的梨花。
柔弱的梨花在槊和弯刀的罡气之中,变成了杀人的利器,既能保护自己,又能杀向对方。
原来高手过招,不在乎兵器,只在乎内力。
无论是单雄信手中的金顶枣阳槊也好,还是李世民手中的巨阙弯刀也罢,那不过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