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日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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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梓言:“哦。”
原来自己还是个军二代啊。
穆承文:“我呢,不过是个正五品的文渊阁大学士,手里什么实权都没有,皇上想起我来了,就把我叫过去问问政务。”
“想不起我呢,我就蹲家里画画。”
“咳——”
穆梓言低头用手掩着嘴,免得自己笑出声来。
这个大伯,有点儿逗啊。
穆承文笑眯眯地伸手摸了摸穆梓言的脑袋。
“你说,我看你爹能顺眼了么?”
穆梓言忍笑摇了摇头。
穆承文:“是不是很好笑?”
穆梓言傻呵呵地点了点头。
穆承文:“没关系,更好笑的在后面呢。”
穆梓言:“啊?”
穆承文:“我爹是个老糊涂蛋,身为世家子弟,居然把我的二女儿穆梓瑜许配给了定国公那个老土鳖的儿子牟钊。”
“牟钊长得又肥又丑,还不学无术地很,我怎么能把女儿嫁给他呢?”
穆梓言:“对呀,不能嫁给他!”
穆承文:“正好,我看你爹不顺眼,所以我看你也不怎么顺眼。”
“于是我就把这门亲事,推到你头上去了。”
穆梓言:“啊,啊?”
穆承文笑眯眯地又摸了摸穆梓言的脑袋。
“啊什么啊,过段日子,你就要嫁去定国公府了。”
穆梓言缩了缩脖子,木楞楞地问了一句:“能不嫁么?”
穆承文:“不能。”
“你要乖乖听话,不听话就杀了你哦。”
穆梓言缩了缩脑袋,特别怂地反抗了一下:“杀、杀了我,我也不嫁。”
穆承文笑眯眯地摸了摸穆梓言的脖子。
“哄谁呢?”
“着了火都知道往水里跳,怎么看也是个怕死的。”
“说吧,死?还是嫁?”
穆梓言鼓了鼓腮帮子,有些颓废地垂下了肩膀。
“嫁!”
对,没错,她就是怕死。
穆承文心情特别好地又摸了摸穆梓言的脑袋,决定以后对她好一点。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个胖侄女,这么好玩呢。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之前被穆承文打发去叫大夫的小厮,便领着大夫一起迈进了院子。
小厮:“老爷,墨大夫回老家去了。”
“这位是墨大夫的徒弟——小孙大夫。”
穆承文:“哦,进来吧。”
小孙大夫拎着药箱,一进门先把药箱放在了书案上,又细细地擦干净了手后,这才示意穆梓言伸出手腕来。
小孙大夫把了一会儿脉,就皱着眉毛放下了手。
小孙大夫:“常年大补,身子太虚,脉象虚浮无力。”
恰巧这时,珍珠胸前抱着一个特别巨大的食盒,走一步歇一步地迈进了屋来。
小孙大夫扭头对准食盒所在的方向,轻轻嗅了嗅。
“以后少吃这些大鱼大肉的,对你没什么好处。”
穆梓言挑了挑眉毛,勾头去看珍珠怀里的食盒。
正好这时候,珍珠正把食盒往圆桌上放。
“哐”地一声,食盒重重地落在了桌子上。
“真重!”
珍珠摸了一把汗,直起上半身来,把手伸到背后,轻轻捶了捶腰,然后又扭了两下。
过了一会儿,她打开食盒,把一盘又一盘油腻腻的荤菜端了出来,挨个摆在了圆桌上。
穆梓言探头看了一眼圆桌上的大鱼大肉,然后扭头对着小孙大夫啧啧称奇。
隔这么老远,盖子都没掀开,就能问出来里面是大鱼大肉。
狗鼻子啊!
小孙大夫慢条斯理地擦了手,抽出一张药笺,写了个药方后,把药笺递给了穆承文。
“照这个抓药,养上段日子就行。”
穆承文:“那失魂症呢?”
“我侄女她不认得人了,刚才还问我叫爹呢。”
小孙大夫抬头看着穆承文,特别诚恳地说了一句:“失魂症没法儿治,反正我是不会治。”
穆承文:“那怎么办?”
小孙大夫:“慢慢养着吧。”
撂下这句话后,小孙大夫转身背起药箱就要走了。
珍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喊住了小孙大夫。
珍珠:“大夫,您能看看这个么?”
小孙大夫:“这是什么?”
珍珠:“观言刚才请的大夫,给三小姐开的药方。”
小孙大夫接过药方,只一眼就看到了“药陀花”那三个字。
小孙大夫:“开什么玩笑,药陀花是能随便吃的么?”
“这是哪个庸医给开的方子?”
珍珠为难地抬头看了一眼穆承文,接着便低下头不再说话。
穆承文皱着眉毛,心里有些诧异。
他想起来珍珠方才说的,那个庸医是观言请回来的大夫?
观言怎么这么不靠谱,居然请了个庸医回来。
真是太不会办事儿了!
穆承文一边在心里思索,一边把小孙大夫给送出了院门。
出了院门,小孙大夫犹豫了一会儿,左右打量了一番后,凑到穆承文的耳边,小小声地说道:“穆老爷,你们家的穆三小姐,常年喝以药陀花为引子的补药,所以身体才会大亏。”
穆承文惊疑不定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一脸吃惊。
小孙大夫:“真的,方才把脉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
“等那个小丫鬟把药方递给我时,我才想起来,三小姐的脉象虚浮无力,分明就是久食药陀花后的症状。”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穆承文魂不守舍地送走了小孙大夫,然后在门外发了半天的呆后,这才长叹一口气,转身迈进了院门。
药陀花,一边补人脸上的气色,使之红润好看,一边亏人身体内部的元气,让人虚胖浮肿。
一想到药陀花的药效,穆承文就条件反射的就想到了赵氏。
平日里府里的吃食,都是由赵氏张罗铺排的。
而且,就在不久之前,他分明听到赵氏说什么“穆梓言的死活,与她无关”。
一时间,穆承文把赵氏的名字,在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了好几遍。
越是念叨,穆承文越是觉得,这事儿跟赵氏脱不了关系。
他背着手,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然后心神不宁地回了雅文院。
一进雅文院的院门,穆承文就脚步不停地直接迈进了赵氏所在的正屋西室。
穆承文:“在穆梓言的补药里下药陀花的事儿,是不是你做的?”
赵氏背对着穆承文,惊疑不定地瞪大了双眼。
百般念头一一在心头闪过后,赵氏迅速地转过身子,双眼直视穆承文,出言抵赖。
赵氏:“药陀花?”
“老爷,这怎么能是我做的呢?”
穆承文满脸狐疑地盯着赵氏看了一会儿。
赵氏微微有些不自在地避过了穆承文的眼光。
其实穆承文说得没错,这药陀花就是她吩咐大夫,下在穆梓言平日里喝的补药里面的。
她还记得,几年前,她带穆梓言和自己所出的穆梓柔、穆梓瑜去参加范府的宴会时,范府的老太太一脸赞叹地拉着穆梓言的手,说她“仪态端庄、气质沉静、聪慧过人,将来必能母仪天下”。
可对于自己所出的穆梓柔,范老太太只是扫了一眼,评了一句“心思太多,将来恐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对于穆梓瑜,范老太太更是扫了一眼,连话都没多说一句。
范老太太的表现,让赵氏当时便是心里一惊。
因为范老太太人老成精,是洛阳城里出了名的会看面相,人称“活半仙”。
她说穆梓言将来能母仪天下,这话或许有些夸张,但穆梓言将来的命一定会很好,最次也是嫁给王公贵族。
她说自己的女儿“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十有□□,自己的女儿将来定会下场凄惨。
如此强烈的落差,让向来争强好胜的赵氏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凭什么,凭什么别人家的女儿就能“母仪天下”,自己家的女儿就是“一场空”?
再加上,穆承文因为看不惯他的二弟穆承武,因此对穆承武所出的穆梓言也不怎么上心,成年累月地不见面。
赵氏一个狠心,便开始暗自给穆梓言下药。
各种各样的药材吃久了,补过了头,身体内的湿气毒气散发不出去。
渐渐地,穆梓言的四肢开始浮肿了起来,整个人也开始变得迟钝。
再过一段时间,全洛阳城的人都知道了,被范老太太预言,将来能够母仪天下的穆家三小姐,竟然变成了一个又肥又蠢的傻子。
对此,范老太太只得哀叹一声,“徒有母仪天下的貌,却无母仪天下的命”。
然后把赵氏列入了范府的拒绝往来户。
这些隐情,从不管后宅事的穆承文一概不知。
可现在,他开始怀疑起赵氏来。
只是赵氏又是发誓又是立毒咒,一应姿态做了个齐全,穆承文只得暂时放下自己心底对赵氏的怀疑。
穆承文:“既然不是你,那便算了。”
赵氏微微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穆承文:“对了,定国公牟适前些日子来找我,说希望能早日把婚事给定下来。”
“我看了看最近的黄道吉日,已经没剩几天了,恐怕是来不及了。”
“我便做主,把亲事推到了来年。”
“正好,趁这段时间,你好好教教穆梓,让她好好学学那些世家礼仪规范,还有管家掌事什么的该学的东西。”
赵氏心里有些不太愿意,但她不敢当面驳斥穆承文,于是只好先“嗯嗯啊啊”地应承了下来,至于要不要照做,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穆承文去了一件心头大事,心情颇好,于是便要拉着赵氏一起去看穆梓言。
穆承文:“穆梓言已经醒了,你还没去看过吧?”
“走,一起去看看她。”
赵氏百般不情愿地跟着穆承文出了门。
两人甫一进闻香院的院门,隔得老远,就听见二进院里,有人正在吵闹。
穆承文很是不悦地绕过一进院里的山山水水,快步走进了二进院。
一进二进院的大门,穆承文一眼就看见,敞开屋门的正屋东室里,正站了一个身穿褐色衣衫的三角眼妇人。
妇人嘴里说着什么“我可怜的女儿啊,就这么被杀千刀的三小姐你给害死了。”
听了两句,穆承文就知道了。
这三角眼的妇人,正是昨晚大火中,被烧死的那个丫鬟——琥珀的亲娘。
穆承文颇有些厌恶地扫了一眼那仍自喋喋不休的三角眼妇人,接着便迈步跨进了屋门。
“胡言乱语,成何体统!”
萎靡不振地缩在床榻之上的穆梓言,听见穆承文的声音后,没精打采地抬头看了看穆承文和赵氏。
穆梓言:“大伯好。”
穆承文:“嗯。”
穆梓言微微有些委屈地抬头看了穆承文一眼。
“大伯,琥珀不是我害死的。”
穆承文:“嗯,大伯知道。”
穆梓言的脸色微微缓了一缓,还没等她露出个笑脸来,穆承文就又接了一句。
“就你这体重,还有这行动不便的样子,能害死琥珀,那才是见了鬼呢。”
穆梓言嘴角一耷拉,撇了撇嘴。
穆承文:“不过话说回来,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梓言低头想了想,然后决定实话实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穆梓言:“琥珀想要掐死我,我把她推开了。”
“然后她就抓起烛台,想要砸我。”
“我躲过去了,烛台把被子烧起来了。”
“她来抓我,我又把她推开了。”
“她头发着了火,来追我。”
“我跑了,她被火烧死了。”
穆梓言干巴巴的叙述,让穆承文脸上一黑,嘴角一抽。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琥珀的娘亲就尖声叫了起来。
“你胡说,琥珀怎么会想要掐死你!”
“一定是你害死了琥珀,还要把罪名推到琥珀的头上!”
“你这个毒妇!”
穆承文:“闭嘴!”
穆承文满脸不耐地呵斥了一声。
三角眼妇人哆嗦了一下,这才想起,站在自己眼前这位,可不是能够任由下人欺负而不还手的三小姐,而是能够决定下人生死的、整个穆府的大当家——穆大老爷。
她哆哆嗦嗦地跪了下去,一句话也不敢说,只不住地磕头求饶。
穆承文:“穆梓言虽然蠢了点儿,可她从不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