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日常-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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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穆梓言已经瘦了很多，之前准备好的喜服早就不合身了。而且，穆承文也看不上之前那件喜服的料子。
因此，穆承文请了专门做喜服的绣娘，来重新给穆梓言量尺寸裁喜服。
绣娘把新喜服的样式定下来，准备开始裁剪的时候，穆梓言开了口。
穆梓言：“喜服的尺寸　，再缩一缩。”
绣娘有些为难地看着穆梓言：“再缩就穿不上了啊。”
穆梓言：“穿得上的，离成亲还有六个多月的时间，我会再瘦两号的。”
绣娘觑了觑穆承文，不敢说话。
穆承文叹了口气，摸了摸穆梓言的脑袋：“小言，不用这么苦着自己。你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已经不算胖了。”
穆梓言笑眯眯地看向了穆承文。
“肚子上还有些肉呢，还要再减一减。再说了，瘦一些穿喜服会更好看一点儿。一辈子就嫁这一次呢！”
穆梓言的最后一句话，让穆承文愧疚地叹了口气。他扭头擦了擦眼角，然后冲着绣娘们摆了摆手。
“就按小言说的去做吧。”
绣娘们点点头，扯着已经量好了的尺寸，挨个下去了。
尽管婚期在即，但认真说起来，穆梓言其实并不怎么忙碌，她依旧是每日里跟着女先生们上课、学一些管家技能，然后再哄一哄潜在暴力狂——四妹和二弟。
相比悠闲到不行的穆梓言，穆府的其他人简直是忙成了狗。
老太太忙着打开穆府的库门，从里面抬出一箱箱的布匹珍帛，给塞到穆梓言的嫁妆里面去。
穆承文忙着打开自己的小私库，一边心疼地肉痛，一边龇牙咧嘴地往穆梓言的嫁妆里面添上成堆的古籍、书卷和画册。
穆郁竞托家在南方的同窗，寄回了成斛的珍珠和宝石。大颗的珍珠宝石，配着金丝白银，打造成一根根精细华美的金钗首饰。小颗的珍珠和碎宝石，则被他装进了一个有一个的小盒子里，放进了穆梓言的嫁妆箱子里。
最厉害的要数穆梓岚和穆郁泽，他们把成排的兵丁往穆梓言身前一拉，然后大喇喇地开了口。
穆郁泽：“三姐，这些都是爹给你的护卫。”
穆梓言探头看了看外面那群人高马大的朵嚯刺族兵丁，然后一脸崩溃地看向了穆郁泽。
“我要这么些个人做什么？”
穆梓岚理直气壮地开了口：“以后三姐夫要是欺负你，你就让这些人去揍三姐夫嘛！”
穆梓言目瞪口呆地看了看一脸理所当然的穆梓岚和穆郁泽，然后头疼地让那些兵丁们退下了。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穆梓岚和穆郁泽都这么暴力了。感情是因为便宜爹本身就是个暴力狂啊！
时间匆匆而过，穆梓言的嫁妆被收拾了个七七八八。
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的老太太，突然一拍大腿跳了起来。
老太太：“坏了，忘给小言挑伺候她的奴婢下人了！”
穆梓言疑惑地抬起了头，看向了老太太：“不是有珍珠么？”
老太太：“珍珠不行，她小心思太多。”
穆梓言“哦”了一声，没再出声反驳。老太太看人还是很准的，她说不带珍珠，那就不带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4　章

作者有话要说：
当天晚上，穆梓言有些愧疚地拉过了珍珠，婉转地表示了自己不能让她跟着一起去定国公府。
珍珠浑不在乎地点了点头。
“奴婢正想跟三小姐说呢，我娘给我定了门亲，奴婢马上就要嫁人了，当然不能跟您一起去定国公府。”
穆梓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隔日里，穆梓言托墨笙去悄悄地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珍珠的亲事，早在四个月前就定下来了。
四个月过去了，珍珠却一个字也没跟自己提。
要不是自己问，恐怕得等自己进了定国公府的大门后，才能发现珍珠没跟着自己进府，自己只剩孤家寡人一个了吧？
穆梓言低头想了想，面上不显，心里却从此疏远了珍珠。
珍珠不能带了，那就得另寻陪嫁的丫鬟婆子，以及庄子的管事们。
穆承文匆匆忙忙地糊弄完皇帝交代的事情后，就着急忙慌地赶回了穆府。
他一脚踢在穆郁竞的屁股上，让他去找人牙子买丫鬟去。
穆郁竞如今已经习惯了这个不再仙风道骨的流氓老爹，他拍拍屁股，好脾气地出了门。
没过半晌，穆郁竞就一脸古怪地回来了。
穆承文：“我交代你的事儿办完了？”
穆郁竞：“算是吧？”
穆承文：“什么叫算是吧？”
穆郁竞侧过身子，让跟在自己身后的一众丫鬟婆子下人护卫进了府。
穆承文眨眨眼，盯着穆郁竞，等他解释给自己听。
穆郁竞支支吾吾地开了口：“二叔送来的人。”
一听见穆郁竞这话，穆承文立时就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穆承武那个匹夫送来的？”
穆郁竞从怀里掏出封信，递给了穆承文。
“嗯，二叔在信里说，这些都是他给三妹准备好了的下人，立时就能干活的。”
穆承文老大不愿意地接过信，随意瞟了两眼。
“就他能耐！”
尽管穆承文心里很不乐意，但他还是把这些人顺带穆承武的信，都一并给了穆梓言。
穆梓言满头雾水地看了看黑压压站了一院子的丫鬟婆子护卫下人，然后接过穆承文手里的信，低头看了起来。
信不长，穆梓言两眼就扫完了。
便宜爹穆承武在信里只说了两件事：
一、边关战事紧急，他没空回家给穆梓言送嫁，一切就都交给亲哥哥穆承文了。
二、他送来的这些护卫下人，都是不能再打仗了的兵丁，身手很好，为人老实可靠，有他们保护穆梓言，他就安心了。那些丫鬟婆子，大多是兵丁的家眷，都是信得过的，手脚又麻利勤快，让穆梓言放心使唤。
穆梓言笑了笑，低头放下了信。看来自己这个便宜爹，也不像自己以前认为的那样，对自己漠不关心嘛。
时间如白驹过隙，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一箱又一箱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嫁妆就被封了起来。丫鬟婆子护卫下人也都有了，喜服也做好了，穆梓言也彻底地瘦了下来。
成亲当天一大早，穆梓言就被老太太从床上给拽了下来。
她迷迷瞪瞪地坐了好一会儿，这才打着呵欠去洗漱。
老太太让人端了碗红糖水给穆梓言，让她就着红糖水吃了两颗茶叶蛋。
老太太：“糕饼不顶饱，你今儿一天都吃不了东西，先拿这个垫一垫。”
穆梓言吃了东西，又重新去漱了口，这才坐在了梳妆镜前，让喜娘们给自己梳妆打扮。
长发挽起，沉甸甸的凤冠戴上，珠光璀璨的喜服换上，穆梓言一边眯着眼睛打瞌睡，一边任由喜娘们折腾自己。
等喜娘们给自己化好妆后，穆梓言看着铜镜里，自己那张红得跟猴屁股一样的脸，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嘴。
穆梓言：“如歌，去给我打盆净水来。”
被穆承武送来伺候穆梓言的如歌，并不多话。她也不问为什么，径自出门打了一大盆的温水给穆梓言送了过来。
穆梓言除了喜服，细细地洗干净了脸。
她就着铜镜，先拍上了一层桃花水。然后涂了些颜色温润的脂粉。
黛色的眉笔轻轻勾勒，将眼神勾地微微上挑。
穆梓言又用小指指腹抹了薄薄一层胭脂，挨着脸颊，斜斜地蹭过去。
穆梓言对着铜镜左右打量了一番，这才点了点头。
吉时已到，一方绣工精致的红色喜帕，被老太太亲自盖在了穆梓言的头上。
老太太握紧了穆梓言的手，半晌说不出话来。
穆梓言只觉得万般思绪都盈斥在胸口，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她只好沉默着回握住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抹了一把眼泪，然后露出个笑模样来。
老太太：“看我，这大喜的日子，竟然掉眼泪。快，吉时到了，我们的小言要嫁人了。”
穆梓言低头咬紧了下唇。
穆承文亲自牵着穆梓言的手，带着她慢慢地走到了门槛边上。
门槛边上，穆郁泽背对着穆梓言，小心地把她背了起来。
穆郁泽：“三姐，要是三姐夫欺负了你，你就回来告诉我们。我跟四姐一起，一定揍他个屁滚尿流！”
穆梓言的脸掩在喜帕后面，她沉默着，搂紧了穆郁泽的肩膀，半晌才哽咽着应了一声。
喜乐喧天，热闹非凡，穆梓言却一路沉默着。
上轿，进府，拜堂。
当喜帕被人挑开时，穆梓言已经坐在了定国公府里。
她沉默着抬头扫了一眼手拿秤杆的牟钊，然后转动眼眸，打量了一番四周正等着闹新房的男男女女。
一身红衣的喜娘，脸上带着笑，凑上来把穆梓言和牟钊喜服的下摆，牢牢地系在了一起。
“永结同心，牢牢稳稳。”
接着，穆梓言手里被喜娘塞了一盏小巧精致的玉质酒杯。
穆梓言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了喜娘一眼，直到牟钊凑过来揽住了她的手臂，她才恍然大悟，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地和牟钊一起，饮了交杯酒。


☆、第　55　章

这之后，牟钊起身，出屋应酬宾客。穆梓言的婆子们便把凑热闹的男宾们，一一赶出了屋子。
留在屋里的女眷，挨个凑上来跟穆梓言说了几句吉祥话。穆梓言努力地一一记住她们的相貌和名字。
直到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伸手握住了穆梓言的手。
老天太的目光直勾勾的，刺得人有些不舒服。
穆梓言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老太太这才放开了她。
“范老太太，您这次可是批错了命。您之前还说穆三小姐能母仪天下呢，今儿穆三小姐就嫁给了定国公的长公子。”
斜地里有人说的一句话，让穆梓言恍然大悟，原来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范老太太。
范老太太微一抿唇，若有所思地盯着穆梓言看了好一会儿，半晌儿才回了那人一句。
“是我之前看错了。”
又过了没多久，女眷们挨个退去。
穆梓言的丫头们，小心翼翼地把她头顶上那顶沉甸甸的凤冠摘了下来，又给她松了松挽地死紧的发髻。
穆梓言站起身，挪到了餐桌旁边，就着热汤扒了两口米饭。
又过了一会儿，醉醺醺的牟钊抬腿迈进了屋子。
丫头们挨个退了出去，穆梓言抿了抿嘴，站起身看向了牟钊。
牟钊走进穆梓言，低头俯视着她。眼里一脉清明，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醉意。
两人沉默着对看了好一会儿。
穆梓言仰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头还有余的牟钊，然后发现，牟钊眼眶的肌肤，似乎长得有些奇怪。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穆梓言突然伸手揪住了牟钊的脸颊。
滑、凉，一点儿也不像人的肌肤。
穆梓言：“你易容了？”
牟钊挑了挑眉毛，然后伸手把盖在自己脸上的遮掩，慢慢地除了下来。
一层又一层肉色的皮质物体，被稳妥地放在了长案上。
渐渐地，牟钊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出现在了穆梓言眼前。
穆梓言沉默着，看着牟钊褪下喜服，脱下穿在里面的伪装，然后从一个憨傻的胖子，变成了一个仪貌堂堂的帅哥。
穆梓言：“是你？”
灯光有些昏暗，但穆梓言依旧一眼就认了出来，站在她眼前这个身穿大红色喜服的人，就是那天在木屋外，给自己喂药丸的那个男人。
牟钊苦笑一声，细细地跟穆梓言解释了起来。
牟钊：“九王爷以为你偷听到了我跟他的谈话，所以才想要你的命。我为了骗过九王爷，只好给你喂了敛息丸，然后把你远远地藏起来。等我回头去找你的时候，才发现你已经离开了。”
穆梓言低眉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问牟钊：“只是因为怀疑我听到了他的谈话，九王爷就要杀了我？”　
牟钊看了穆梓言一眼，没有出声。
电光火石之间，穆梓言突然想起了大伯曾跟她提到过的“九王爷的身世”：“九王爷是先帝钱万三的儿子，这皇位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