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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家事 作者:卫风-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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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功名时娶的要好。”
钟氏说:“可人往高处走,谁不这样想?有上进心也不是坏事啊。”难道都象自家公公似的一门心思玩女人才好?再说,单公子家境还更富裕一些。
“他们刚才喝茶的时候,石公子拿起来就喝了,单公子要闻一闻,看一看才小品了一口。”
这个细节,又林也注意到了。
单公子那种品评的态度说明了一切。他喝一口茶之前都要估量这茶的好赖品级,更不要说亲事这种大事。他想的更多的是能从朱家得到什么——
而朱家实际上给他的只不过是一个庶女,一份不算厚也不算太薄的嫁妆,以及将来可能会有的助力,但这助力也不会太大。
虽然说这些事情都要列入结亲的考量,可是如果只想着要,我要,我想要,这种人做丈夫,有些功利的过头。有一还想二,有二了还琢磨为什么不给我三,永远不会满足。
相比之下,石公子更稳重。虽然生得不如单公子俊秀,也没他那么能言善道,可是老实可靠才是做丈夫的首选。
又林对这个小姑子心瑜不免刮目相看。这姑娘的头脑不是一般的清醒啊。这个年纪的姑娘,更多的注重相貌和外在的表现,对她们来说稳重等于木讷等于没有情趣,是不会太青睐这种人的。
射雕里头黄蓉喜欢郭靖那老实人,很多人说傻人有傻福。可是郭靖这种人做情人是乏味,做丈夫那是一等一的可靠。再好的男人,身心都不在你这儿,那有个屁用。
钟氏如实把朱心瑜的话回禀给老太太和大太太。大太太诧异,老太太却笑了:“不错,我也看着石公子挺好的。”
既然老太太都这样说了,大太太也就不多言了。反正不是她亲女儿,既然她自己和老太太都这样决定,大太太更不会额外多说什么。

第一百九十八章

后来朱心瑜和又林说了心里话。她说她是庶女,姨娘又不是非常得大老爷的宠,又有了年纪。她早就知道她没有什么能依靠的人,还想嫁人之后反过来照顾姨娘,那就不能抱什么不实际的幻想。嫁个一般人就成,而且对方得为人忠厚,不然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想回头照顾姨娘,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事实证明朱心瑜的眼光很不错,石沛清的确是个很忠厚的人,不会斤斤计较得失。
家中三个姑娘其实年纪相差都不大,可是另外两个就不象朱心瑜这样聪明省心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朱慕贤委婉的向石沛清转达了家中的意思,石沛清当然是意外之喜。他本来觉得自己希望不大,纯粹是个陪客——因为条件是明摆着,另一个人无论是本人还是家境都比他强,他还比对方又要年长几岁,可是没想到最后朱家看中的是他。
石沛清当即让人捎信回家,石家当即来了人,还请了官媒婆,向朱家提亲。石母是个十分普通且和气的妇人,从儿子前一门亲事黄了之后就一直为这事儿悬着心,想不到儿子能娶到这样门第的小姐——就算不是当家太太生的,那也一样姓朱。再见了朱心瑜本人之后,这满意就到了十分。朱心瑜长得非常拿得出手,且温婉柔顺,落落大方。这样的好媳妇,他们家那整个镇上也寻不出第二个来。
亲事顺顺利利的定了下来,石家只有石沛清一个独子,从聘礼上就可以看出石家对这门亲事的诚意——估计石母是把石家家底全掏出来了。
不过这下聘礼从来都不是一件吃亏的事。除非遇到那种极不讲究的亲家,扣了聘礼或是直接把聘礼给姑娘当了嫁妆。朱家显然不可能这么干。公中给朱心瑜的份例和石家下的聘礼比起来,稍嫌薄了一些,老太太掏私房又给添了一千两去置办嫁妆,此外还给了不少添箱的东西。有老太太在前头比着,大太太也不好太小气了,连现银带东西差不多也给添了一千两。
朱心瑜很会做人。人前人后对大太太感激涕零,直说大太太待她太好,她无以为报之类的,让大太太心里十分熨帖。
朱心瑜了解嫡母。她最好的就是面子,这次让她掏了钱出来,几句好话惠而不废,不过是嘴头勤一点甜一点而已,为什么不说?
亲事定下之后,天气也渐冷了。石沛清他们原先都是在客栈租的房间住,可是一来不够清静。二来天冷了之后客栈的取暖也不尽如人意。可是两家定了亲,又不好让石沛清干脆住家里来。正好又林买的那个小院已经写好了契书在官府也过了户,正预备朝外租,正好先让石沛清住了进去。既清静,又方便照应。
一到大比之年,京城的的客栈和赁房子的价格就象风吹一样往上涨。这会儿能住到这么个安静的独门独户的院子,着实得有点门路才行。
朱慕贤昔日在于江的同窗,也有两个这次中了举。提前进京来了。一个又林也认识,是谢岳。另一个更不是旁人,就是又林的表兄刘书昭……刘书昭不但自己来了。还捎带了一大堆东西——都是李家捎给又林和亲家的。
朱家对这位亲家表少爷自然表示了热情欢迎。平时总觉得又林家毕竟是商户,可是人家家里也出了举人哪!这将来说出去,也是增面子的事儿。再说亲家亲家,自然是要多多帮衬往来的。
自打上京之后,又林还是第一次见着亲人。
“家里好吗?老太太好吗?爹娘都好吗?弟弟……他们呢?”
刘书昭知道这个表妹打小就沉得住气,这样情急于色还是头一回见。他笑着说:“都好都好,家里都挺好的。老太太今冬还没犯咳症,姑姑姑父和表弟们也都好着呢,就是惦记你,不知道你在京城是不是过得惯。知道慕贤他这次也中了。家里都高兴得很,姑姑去庙里捎了一大笔香油钱呢,还替你和慕贤各求了一张签,都是上上签。”
又林不用问也知道四奶奶求签各问的是什么。给朱慕贤问的当然是前程,给又林问的肯定是求子。
又林有些不好意思,刚才一迭声的问自己家里。都没有问候舅舅一家。
“瞧我,都没恭喜表哥这次高中了,家里一切都好吗?”
说起自家,刘书昭笑容满面:“爹娘都好,你嫂子和侄儿也很好,你侄儿已经长牙了,也会爬了,现在摸着什么都想往嘴里填,上次把我的笔都塞嘴里了,幸好上头没蘸墨,你嫂子还说,八成长大了也是个读书种子……”
说起宝贝儿子,刘书昭满脸放光,滔滔不绝,幸运傻爸爸模式全开,半天功夫就听他一个在说个不停,有的话甚至翻来覆去说了两三遍他也懵然不觉。这会儿是没有照片,要不然刘书昭肯定会把儿子照片随身带着,逢人就拿出来献宝。他说得起劲,又林也一点儿都不觉得烦,好不容易见了亲人,家乡的事情无论大小,不管是不是琐碎,她都百听不厌,且津津有味。
刚才她差点习惯性的问出弟弟妹妹这句话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刘书昭当然也听出来了——对那个小小年纪就没了的表妹玉林,刘书昭也觉得很可惜。但是玉林和他毕竟没打过什么交道,谈不上什么深厚感情,何况她也不是姑姑亲生的,刘书昭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怕又林想起这事儿再伤心,特意把话题绕远了,多说些让她听着高兴的事儿。
看表妹气色不错,想必日子过得应该还顺心,刘书昭也放下心事。
刘书昭和谢岳这次结伴上京是为了备考春闱,早些来,早安顿好,也能早点习惯京城的生活气侯,不到于到时候赶得紧。要是万一路上出个什么状况耽误了行程,又或是到了京城水土不服病倒了,那一下子就要耽误三年呢。好在京城有朱家在,他们虽然都是头一次上京,可是也不怕没有照应。
老太太以前就很欣赏刘书昭,这年轻人不焦不躁,人情世故也老练通达,说话办事都让人挑不出不是来。就要留两人在家住下,反正客房都空着,住在家里一切都是现成的。刘、谢两人当然都说了推辞的话,说不好麻烦。大太太见着这样有出息的晚辈,也是难得的热情:“别客气了,长辈留你们住下,你们就踏实住下。既然有亲戚在,没有让你们出去住客栈的道理。”
朱慕贤笑着给出了个主意:“祖母和母亲说的都有道理,不过他们住家里,出入到底不那么方便。与其让他们不自在,不如让他们跟石兄去做伴,反正那院子宽敞,他们住在一起,还能一起研习文章,拾遗补漏,比一个人苦读要强得多。”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既然是来备考的,那当然一切以读书举业为主。老太太也就没再强留,只说:“那一应要用的东西,都让人从家里送去。炭、柴可不能少,你们刚从南边儿过来,京城的冬天可冷着呢。你们只管专心读书,这些日常琐事自有人料理——可不能再推辞了。”
这安排两全其美,刘书昭和谢岳都欣然从命。
又林当然希望表哥能住下,可是她也知道对刘书昭来说,住在旁人家中到底多有不便,住到她在南街的房子去,倒是两下便宜。他们能读好书,又林也能放心。刘书昭和谢岳都带各带了一个书僮来,又林又把陪房宋嫂子的男人来富打发过去伺候照应着。来富到京城已经有大半年了,对京城的情形更加熟悉,很是干练,他们使唤起来也方便。
钟氏又多了一样活儿要干——给小姑子预备嫁妆。
管家就是这样,一年忙到头儿,家里大事小事都得操心过问。朱心瑜做为已经定亲即将出嫁的当事人,现在就剩下待嫁这件事情要做了。她整天关在屋里绣嫁妆,有时候也会去钟氏那儿,当然是为了请教管家的道理和诀窍。虽然她以前从没有学过,可是人聪明知进退,学起来事半功倍。再说,石家小门小户的,就算要当家理事,也没多少事情可理,所以朱心瑜从容得很,尽可以嫁过去之后慢慢适应。
朱慧萍的亲娘钱姨娘见状,心思也活动开了,强赶鸭子上架让朱慧萍也来跟钟氏学习。不得不说,虽然同是一个爹生的,可是孩子的资质差别是非常大的。朱心瑜就是典型识趣又识相的聪明姑娘,朱慧萍就不行了。论长相她比朱心瑜还漂亮,可是论头脑智商,朱心瑜甩她三条街。不但如此,她若是不会,还不肯说出来,钟氏告诉完她一件事,问她知道了吗?她总是答知道了。可是再一问,还是摇头三不知。如此三番两次,钟氏也没耐心再教。左右现在要出嫁的不是她,还是以朱心瑜为主。
至于二房的朱明娟,一来二房和大房不和,她不会到钟氏这儿来。再说,二太太也是理过家的,手段本事都不缺,教女儿绰绰有余。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进了十月,天气一天冷似一天,请人扫了炕灰之后,就正式烧起炕来了。又林觉得很是新鲜――两辈子加起来头一次睡炕呢,可是头一晚就把她给烧得睡不着觉了――总觉得身子底下跟压着火炭似的,怎么都睡不实。朱慕贤也有几年没睡炕了,和她差不多,夫妻俩一起焦渴难耐,喝光了三壶茶水,水喝多了又轮流的上净房,谁都没睡好。第二天起了身,眼圈儿都是青的。
老太太和他们一样,都是一时适应不来。晚上没睡好,白天自然没精神。可是又不敢歇中觉,怕走了困晚上更睡不着,所以娘几个在一起说话,陪老太太抹牌打发辰光。又林,大太太,老太太,还有韩氏也来凑个数。二太太和大太太不对付,最近不大过来和她脸碰脸。不然这抹牌不管如何开始的,最后只怕都得以争吵告终。韩氏以前在家显然没有过抹牌经验,总是输,哪怕又林有意放水漏牌她都照输。又林觉得她不是学不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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