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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红楼之嗣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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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林如海还大好的时候,林崖少不得腹诽两句,他何曾晓得了家里的什么事,如今看看林如海那难掩疲惫的眉眼,林崖那一身的桀骜都收了起来,捡重要的事将金陵一行说了,特别是与三殿下楚容华说的话,一丝一毫都没有隐瞒。
林如海阖眼听了一会儿,等到林崖说到暴雨中在官道与贾琏相遇,干脆利落的给了他一鞭子,才睁开了眼睛。
“贾琏一开始都没有与你相见行礼的意思?车里还带了药材?”
连问两句都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林如海又轻轻咳嗽几声:“包藏祸心已久,是我失察了。你那一鞭子抽的很对,如果贾家的嫡长孙有个长短,且让他们寻我理论就是。”
毫不忌讳的说起贾琏可能会有的“长短”,林如海一句之后又转了话锋:“行三的那位当真又是尚主又是纳妃,还提起了余姚曾家,说嫁娶都可?”
林崖刚刚还琢磨着如果贾琏没有个“长短”,他又该补送上一份什么样的大礼,不防林如海又将话头转回楚容华身上,略微一愣才答了句是。林如海便又闭目沉思,林崖也不出声打扰,只屏息等待。
半晌,林如海轻笑一声:“我一向自诩世事洞明,却在家事上犯了大糊涂,姑息狠毒奸滑之辈便不说了,却不该小瞧了小辈们之间的交情。你与那位的旧交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之前没有细问,今日既然没有旁的事情,你便说与我听听。”
那桩旧事原本就没有什么要避人的,只不过不曾有人问过,林崖便也没说,如今林如海问起,林崖当然知无不言。
那还是林崖来到这异世之后不久,重伤初愈,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憨勇和要建功立业的豪气与继母发生了几次不大不小的冲突。如果按照林崖熟悉的前世的规矩,他是一丝一毫的错误也没有的,可惜这是个讲究孝道、特别是愚孝的时代,林崖所为就有些不容于世。如果不是他继母之前险些害了他性命,族中早就惩治于他。
饶是族中也晓得林崖继母不慈,却还是觉得林崖错得更多。过不了多久,那舍得出面皮下得了狠手又颇有几分心机的女人就捏着林崖的错处要族老做主将林崖除族。
三闹两闹,族老中有人怜悯林崖年幼,提了个折中之法,就是让林崖随族里常来往的行商去西北。对外说是为了补贴家用,实际上也有些流放之意。
在族人看来,哪怕是死在路上,也比族谱除名当个孤魂野鬼的好,在跑商之前的林崖看来,这是一条蕴含生机的出路,于是跑商的队伍里就多出了一个□岁的孩子。
什么样的人才会去兵戈不断的西北边陲贩卖货物?自然个个都有些故事,个个都不是心慈手软的善心之辈。
也就是林崖骨子里并不是真正的孩童,善心的族叔又额外塞了点钱给商队管事,否则路途漫漫,上千里走下来,他胎都投了不知道几回。拐子、偷儿、甚至于剪径的强盗,林崖一路上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
好不容易走到西北,林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直跟随的商队却遇到了大麻烦,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当地驻守的兵爷,让人串成一串捆进了大牢,只剩一个林崖,估计是兵爷们觉得捆去都浪费绳索,搜了搜身上果然没什么值钱物件就将他一脚踹开。
这下孤零零一人又身无分文的林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回乡更是可望不可即,想要在当地一处破庙里寻处容身之所,还要受盘踞其中的乞儿们的好一番敲打,才勉强被他们接纳。
就在林崖两辈子最凄惨狼狈之时,因为宫闱密事被迫离京到边境上祭奠战死的外祖舅舅的四皇子楚容华也在护卫的陪伴下到了这座边陲小城。
一个再落魄也是天潢贵胄,一个已经卑微到尘埃,原本再投胎一次也未必遇得到的两个人,却因为一个馒头有了一面之缘。
说到这里,林崖也是感慨。
那时他咬着牙厚着脸皮硬赖着一户善心人家给人搬了一天的瓦石,那户人家的男主人见他年幼可怜,最后给了一个黑面馒头权当工钱。他连吃了多少日子的野菜,饿得眼睛都要绿了,见到馒头就跟宝贝一样,小心翼翼护在了怀里。
谁知天降横祸,他正在街上走得好好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富足人家的顽童仗着人多就要欺负他这个落魄人,一把将他推倒也就罢了,可恨的是这一摔馒头也滚了出来,正落在一架华贵的马车轮子旁。
饿到那个份上,林崖眼里只有一个馒头,哪里还会注意到什么贵人,更不会有什么敬畏之心,从人群里冲出来就扑了过去,差点撞在侍从的刀尖上。
明晃晃的刀尖就在眼前,林崖再饿再胆大心中也难免生出几分惧意。正当他以为这回要大吃苦头,马车的帘子突然被人掀起一角,楚容华病恹恹的叫侍卫放开乞儿,又轻飘飘扔了盒子城中最好最贵的福记糕饼铺的糕点下来。
高高在上,却又真的对林崖有一饭之恩,那样的情景下,说是救命之恩亦不为过。
林崖抱着盒子走开,躲在角落里大嚼特嚼之时,才发现楚容华竟然在盒子里放了一个小小的银豆子。
记住了那家马车,记住了那个阴郁的大少爷,等林崖后来无意中听乞儿们说起,说城中来了肥羊,之前几拨盯上的强梁都碰了一鼻子灰,这会儿终于来了个远近闻名的硬茬子,不晓得谁要把命留在这儿等话时,不免就有了几分担心。
边境贫苦,莫说是一座小城,就是这一府都算上,又有几个这样的硬茬子?就是那少年人无疑了。
林崖不喜欢欠人情分,特别是不喜欢欠高高在上之人的情份,从听到这条消息之后,他就开始琢磨。不是没有想过通报消息,可惜楚容华从那一面之缘后就没有离开过府邸,林崖根本见不到他的面,想要求护卫通传,却只能得到奚落。
围着偌大的府邸转了几日,险些被护卫们抓起来打个半死,林崖才从后墙发现了一个狗洞,心里便有了主意,决定从狗洞里钻过去,拼着一顿打把消息告诉楚容华知道,也算报了救命之恩。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林崖刚卯足了劲儿钻进去,刚一露头,前院就传出了喊杀声。
这一下可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林崖一条腿忍不住往狗洞那边蹭了一下,忽的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才拼命跑进了院子里看起来最富丽堂皇的屋子。
一进屋,就看到了高高坐在主位神情冷漠的楚容华,身边只有一个色厉内荏的仆人,再想想外头的护卫,这哪里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分明是坐牢。
林崖也没有时间为楚容华感怀身世,三言两语说明了自己听到的消息和来这里救人的理由,就厚着脸皮上前去拉楚容华的手臂。那仆人,也就是楚容华的心腹内侍正要呵斥,楚容华却摇了摇头,默默跟着林崖走了。
乞儿也好,天潢贵胄也罢,一起钻了狗洞,逃出生天。
后来事态平息,不等丢了小主子的护卫们灰头土脸找过来,楚容华就先亲自仔仔细细把林崖藏了起来,虽然衣衫破损,还是一副金尊玉贵的模样领着仆人走了。
再后来,纵使是龙遇浅滩,楚容华还是吩咐人把商队里的人都放了出来,又归还了一些财物,令他们可以返乡。
林崖临行前有缘见那仆人一面,当时他郑重行了大礼。即便这对于别人不过举手之劳,对他林崖却形同再造之恩,不然他要在这里熬上多少年,才能凑出回乡的盘缠?怕是林崇孤身在家,等不等得到他这个莽撞的哥哥都未可知。
这便是他与楚容华的旧事,当时楚容华虽然问了他的姓名籍贯,林崖却没想到真有重逢再相见的一日。
尽可能简略的将往事说完,林崖心中唏嘘,林如海也是半晌默默无语。
沉默许久,林如海方叹了口气:“你可知道我为何纵容你胡闹,后来甚至同意为此人略尽绵薄之力?”
“他们兄弟几人,世所瞩目,我亦不能免俗,也是细细品评。逝者为大,我们不去说,只说这几位,甄家的两位,便是没有交恶一事,单凭其天性刻薄、下手阴毒两桩,我便不愿与之为伍。待亲舅舅尚且如家奴一般,还能指望他们善待旁人?况且他们看似煊赫,根本不是其父属意之人。至于行二的,鸡鸣狗盗之徒耳!不堪与之谋。倒是你选的这个,不见有何建树,倒也还有个纯孝的名头。”
没有继续细说宫廷秘闻,林如海轻笑道:“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这一位,还是念旧的。”
林崖如今心事全消,细想金陵城中与楚容华说过的话,又忆起当年的不易,不由也有些汗颜,楚容华不讨喜,他又何尝应对的当真得体了?
将林崖的神情收入眼底,林如海的语气也分不清到底是郑重还是戏谑:“如果今次我真的……你就求尚主,也能在群狼环伺中保的一家平安。”
本朝的公主们远不如前朝彪悍,不能干涉政务,所选驸马也不能出仕,不过荣养而已。但是如果林如海真的有个不测,贾家甄家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又如何敢跟天家女婿争产?更遑论谋财害命。保住了性命,自然也就有了子嗣,有了将来,林家总有再起的一天。
林崖微微赧然。他好歹也是堂堂男儿,林如海将吃软饭说的这么直白,他还真有些不好开口,噎了一下才镇定开口:“老爷吉人天相,休要如此说。只是他竟似对咱们家颇为中意,儿子以为,曾家事可考虑一二。”
因为黛玉就在门外,保不齐会听到什么,林崖也就不愿多提楚容华想纳侧妃一事。
林如海恰巧也是同样的意思,微微一笑,就把话接了过去:“曾家我看是极好的。家风正,子孙出息,只是我离京多年,跟曾侍郎父子不甚熟悉,不好开口罢了,如今倒是有缘。可惜男儿娶妻跟女子出嫁不一样,不然这样好事却轮不到你这孽障。”
这话极有深意。
林崖怔了片刻,才从林如海温和的神情中读懂了他的真意。
嫁娶一事,男女到底不同在何处?不是什么一个承继宗祧一个嫁为他人妇,而是一旦楚容华大事不成,蒙受的风险不同。
林家尚且隐在暗处,曾家却是身家性命都与楚容华连在了一处。大事成了则罢,不成的话,曾家满门一个都跑不了。假若定的是黛玉,早出事就是望门寡,晚出事就是罪家妇,一生尽毁。假若定的是他,只要自家够小心,罪不及出嫁女,虽说几代人出仕要受影响,却总比黛玉嫁到曾家可能要受的罪少多了。
林如海既然中意楚容华,又中意曾家这个姻亲,也没有什么坚决不应的道理。
不是没有想过娶妻,只是这样说定一个可能的妻室人选,林崖不免有些发懵,看得林如海又是一笑,病中的郁郁之气都消了许多。
不动声色的嘲笑过素来稳重的嗣子,林如海又转而说起了别的事。
“你生父继母被王家接走一事,又有了新的消息。”林如海身体尚未康复,还是借着林崖说起他与三殿下旧事的时间缓了口气才撑到现在,却也难免露了疲色,说话声音小了些:“王家下人不得力,把人丢了,我当时还想是哪家要来趟浑水,现在想想,多半还要着落在这位身上。大丈夫能屈能伸,正事上莫要做意气之争,将面子看得太重。”
林崖还是头一回听说此事,闻言忙点头应是,又瞧着林如海精力似乎有些不济,便劝他休息片刻。
林如海也不逞强:“我是该好生歇息,这几日怕就要有亲戚故旧打上门来,我不出面,他们怎能安心?”
语意讥讽,显然已经有了义绝之意。
林崖早就瞧那些烂泥不顺眼的很,林如海此意正中下怀,只是说起亲戚,他猛地想起了薛宝钗。薛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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