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勾心王妃 作者:叶妩色-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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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送我回去……”杨娃娃祈求地看他。
“撑着点。”呼衍揭儿握着她的手,“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
他不敢想象,再晚一步,那些利箭就会刺进她的身躯。
所幸来得及时,可是,禺疆在哪里?为什么放任她被人伤害?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杨娃娃忍着刀绞般的腹痛,“派人去找单于……找一个最近的毡帐……再找一个接生婆……”
一阵绞痛袭来,她竭力忍着,五官皱在一起,却无法克制地叫出声。
呼衍揭儿抱着她狂奔,心急如焚,“撑着点,很快就到了。”
————
听到部属禀报时,禺疆震惊异常,呆了须臾才回过神,立即飞马赶回部落。
当他在帐外听到那凄厉的惨叫声,他恨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她;当他看见呼衍揭儿站在床边,他的脸立即风起云涌,片刻后,冷硬如铁。
呼衍揭儿为什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会在她身边?
为什么陪在她身边的,不是自己,而是别的男人?
她躺在床上,正忍受着最剧烈、最惨烈的痛,痛得满头大汗。
而呼衍揭儿竟然看着自己的女人生孩子,一脸担忧,满目焦急,禺疆痛恨自己,百味杂陈。
杨娃娃觉得快被撕裂了。
那种剧烈的痛,折磨着她,考验她的意志,可是,为什么禺疆还没回来?
腹部的坠感越来越强烈,痛也越来越强烈,不经意间,她看见禺疆站在帐口,一脸冰霜雪色。她凄楚地望着他,想要他陪着自己,可是,又一阵剧痛袭来……
呼衍揭儿回首,看见了禺疆,气急败坏地走过去,指着他的胸口,咬牙切齿道:“假若深雪有何不测,我不会放过你!”
“单于……”杨娃娃忍痛叫了一声。
“深雪被人刺杀,你怎能让她一人……”呼衍揭儿的眼眸喷出怒火。
“我的阏氏,无须你费心。”禺疆拂开他的手。
禺疆快步走来,握着她汗湿的小手,看着她饱受折磨的样子,心揪得紧紧的,懊悔道:“雪,是我不好……我不该出去……”
杨娃娃微牵唇角,“我会等你……你和呼衍揭儿先出去……”
接生婆道:“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进来,都出去。”
禺疆疼惜地看着她,“我陪着你,我说过,我会陪着你。”
她看向呼衍揭儿,“你先出去吧。”
呼衍揭儿唯有出帐等候。
担忧她,却无法陪着她;关心她,却只能干着急。她的身旁不是他,是禺疆。
他的心,很酸很涩。
去年,她说过,生下孩子后就会离开禺疆,她还记得吗?这几个月,挛鞮氏部落发生了很多事,她和禺疆是不是也发生了什么?他还有机会拥有她吗?
帐内,禺疆陪着她,被她的惨叫声吓得心惊肉跳,六神无主。
杨娃娃紧紧抓着他的手,在接生婆的引导下,一次又一次地用劲、使力。
他温柔地为她擦拭汗水,为她打气,鼓励她……
她痛,他亦痛;她尖叫,他心痛;她饱受折磨,他所受的煎熬不亚于她。
女人的分娩过程,他第一次见识到,被这痛苦万分的分娩吓得心惊胆战。
“快了,快了,已经看到头了,再用力,用力啊!”接生婆惊喜道。
她精疲力尽,却只能一次次地用力。那浪潮般的痛,一波波地涌来,几乎淹没她。
咽喉干涩疼痛,痛得快要死掉,汗水与泪水模糊了双眼……
见她这么辛苦、这么痛楚,他想代她痛,却无力为她分担,他应该怎么做,她才能不痛?
泪水无声滑落,禺疆哑声道:“再用点力,雪,孩子快出来了……再坚持一下……”
她从没见过他哭,想拭去他的泪水,突然,又一阵锥心的痛撕裂了她……
骤然间,杨娃娃感觉有一大块东西滑落,腹部的痛有所缓解。
与此同时,响亮的啼哭声响起,惊天动地。
接生婆抱起婴孩,欣喜道:“单于,是女孩。”
“我看看。”禺疆激动得无以复加,看着女儿傻笑,然后抚触着她的额头,泪光闪烁,怜爱道,“宝宝很漂亮,雪,谢谢你……谢谢你……”
她很累很累,慢慢阖眼。
突然,腹部再次传来剧痛,啃噬着她,她痛得皱眉。
禺疆紧张道:“雪,怎么了?”
接生婆立即放下婴孩,仔细查看着,须臾,不敢置信道:“单于,阏氏腹中还有一个婴孩。”
“还有一个?”禺疆又惊又喜,却不免有所担心。
“阏氏,再用力。”接生婆道。
又是一番痛楚与折磨,第二个婴孩的出世,顺利得多。
接生婆抱着婴孩,兴奋地笑,“是男孩,恭喜单于。”
禺疆难掩兴奋,轻轻抚触着婴孩的小手,激动道:“雪,儿子和我很像。”
杨娃娃疲惫地笑。
忽有一人闯进来,却是呼衍揭儿。眼见她生了两个婴儿,他也喜不自禁,看着接生婆为婴孩裹上小袍。
小小的女孩裹着襁褓,他对接生婆道:“我能不能抱一下?”
禺疆错愕,片刻后才示意接生婆。
呼衍揭儿小心翼翼地抱着婴孩,笨拙,别扭,却不敢马虎大意。
禺疆见他这么仔细,便放心了,坐在床边,温柔疼惜地抚着杨娃娃的腮,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激动与谢意,“雪,真好,我该如何谢你!”
她很累,昏昏欲睡,他的声音渐渐远去……
————
醒来时,杨娃娃已经回到单于寝帐。
帐内宁静,只有数盏烛火幽幽地燃烧。
禺疆坐在案前,背对着她。
她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背影,满怀柔情。
他听见轻响,见她已醒,立即走来,握住她的手,“雪,你昏睡一日一夜,现在觉得怎样?哪里不适?”
她虚弱道:“还好,宝宝呢?”
“宝宝很好,我让真儿和几个侍女照顾着,你放心。”他温柔低语。
“一个月后,我亲自照顾宝宝。”两个孩子是早产儿,先天不足,务必仔细照顾,不能有丝毫差错。
“你这么虚弱,要好好歇着。”禺疆面色一沉。
“歇一个月就好了,宝宝不足月就出世,我这个当妈的当然要照顾宝宝。”
“那一月后再说。”他又自责又愧疚,“雪,我不该去打猎,不该让你一个人……”
“不怪你,其实是我不好,不该出去……”
杨娃娃想起爱宁儿和呼衍揭儿,问这二人怎么样了。
他回道:“今早呼衍揭儿回去了,爱宁儿……我命人看着她。”
她轻轻一叹,“我伤害了爱宁儿,不要为难她。”
禺疆揉着她的手,劝道:“与你无关,你不要自责。”他突然想起什么,笑道,“雪,我为宝宝取好名字了。”
她问:“什么名字?”
他自豪道:“我的儿子,叫做头曼。”
杨娃娃心神一震,愣了片刻才回神,“头曼?你的儿子?”
“我要让我禺疆的儿子成为草原的大英雄,十年以后,我要给他一万骑兵,让他从小就带兵征战。”禺疆豪气万丈地说着,“我的儿子,头曼,十岁统领一万骑兵,带兵随我征战,长大后会成为大漠南北骁勇善战的大英雄,成为英明神武的单于。雪,你喜欢吗?”
“喜欢……”一时之间,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这……这未免太酷了吧,这是真的吗?
史籍记载的第一个匈奴大单于,大名鼎鼎的头曼,是禺疆的儿子?
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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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草原,绿意盎然,欣欣向荣,一扫冬季的肃杀与沉闷,却仍然有些凉意。
乌丝一身素白,眉色疏淡,“阏氏调养一月余,气色不错,想必身子大好了。”
飞龙、鸡、猪蹄、鹿、羊等等飞禽走兽轮流着吃,再虚的人也会身强力壮。
只要杨娃娃微皱眉头,禺疆就会对她威逼利诱,哄她吃。
她回神,笑问:“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么?”
乌丝不语,望向一望无际的草原。
再过几日,草原的春天真正到来,碧色绸缎上将会绽放一大片缤纷的鲜花,娇艳芬芳。
杨娃娃不知道乌丝在想什么,想起禺疆,问道:“乌丝,你知道单于的亲生阿妈是谁,请你告诉我,禺疆的阿妈到底是谁。”
乌丝面无表情,如覆冷霜,“阏氏,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永不泄露此事。”
“为什么不能泄露?”杨娃娃大感疑惑,乌丝答应的那个人,是禺疆的阿妈吗?
“阏氏的孩子,单于取名为头曼,阏氏可知这个名字有何深意?”乌丝突然转开话题,郑重地问。
既然她不愿说,杨娃娃想了想,就不再多问。她提起自己的儿子头曼,想说什么?
头曼,这个名字的深意,杨娃娃知道一点,但假装不知,问道:“有什么深意?”
乌丝道:“阏氏的儿子头曼,将会成为匈奴的大英雄,成为至高无上的匈奴大单于、伟大神武的匈奴王,统一大漠南北各部族,二十万铁骑横扫千里草原,无人能敌。我们匈奴将会从头曼开始,称霸草原数百年,周围的邦国无不畏惧,称我们匈奴为‘大漠苍狼’。”
杨娃娃顺着她的话道:“照这么说,单于没有统一草原,是单于的儿子头曼统一了草原?”
“假若没有单于,也就没有头曼的统一,没有单于所创立的部落联盟为基础,头曼不可能建立起庞大的草原帝国。”乌丝望着春光明媚的长空,金芒照在她脸上,苍白的肤色恍若透明。
“我只想知道,禺疆到底有没有统一匈奴?”杨娃娃再问一遍。
她说过,统一草原、成为匈奴王之后,他才有资格娶她。
如果他直到死都无法统一匈奴,她就一辈子无名无份?
乌丝肯定道:“没有。几十年来,匈奴各部因为部落的利益结成联盟,背信弃义是常有的事,部落联盟并不稳固。大约十六七年前,立脱单于说服二十个部落,集结十万骑兵,南下侵袭,夺取水草肥美的大片草地。赵国将军李牧很厉害,虽非骁勇善战,却工于心计、精于排兵布阵,千方百计地对付我们匈奴铁骑。立脱单于和几个部落单于所率铁骑大败而回,损失惨重。此后,几个部落单于怨怪立脱害得他们死了很多人,不再听从立脱的号令。”
杨娃娃知道赵将李牧。
李牧是战国末期赵国杰出的军事统帅,常年驻守北部代郡、雁门郡边境地区防御匈奴,特别是公元前265年、公元前244年两次击退匈奴大军,歼灭匈奴骑兵一二十万人,致使匈奴十余年不敢接近赵国边境的城邑。立脱单于碰上李牧,肯定占不到便宜。
“阏氏责任重大,务必协助单于,还要抚养两个孩子,尤其是抚养未来的匈奴大单于,阏氏辛苦了。”乌丝道。
“你是通天女巫,应该可以预知未来,那你知道单于会和立脱一样,率军攻赵吗?”杨娃娃敛容而问。
公元前246年,匈奴入侵赵国边境,在这场战役中,匈奴骑兵损失十余万。
她想知道,统帅者是谁?
乌丝木然道:“我相信阏氏知道的比我更多。”
杨娃娃想想也是,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专修历史,对匈奴历史也相当了解。
她试探道:“乌丝,我不是匈奴人,也不是南方邦国的人,更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乌丝毫不意外,“阏氏是神女,是天界的神仙,当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神女?天界神仙?
杨娃娃自嘲地笑,假如她是神仙,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地回二十一世纪?
可是,现在她根本不想回二十一世纪了,她想留在禺疆身边,见证匈奴帝国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