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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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湛抬头,向那朱瞻基清冷的面色望去,他的表情看不出悲喜,渺远地如同不着红尘。
苏湛心中暗骂,真是天生的杀手。
接下来的宴席,吃得不温不火,直到黄昏罢宴,皇上朱棣脸上也没再放出肆意大笑,似乎真是为了朱高煦而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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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一日,皇上朱棣的旨意就下来了,将朱高煦改封青州。
汉王府内,朱高煦手里一柄宝剑,肆意乱砍,剑锋闪闪,府内人心惶惶,怕在这节骨眼上点燃了火药桶。
“叫我去青州?还说府邸都建好了?”朱高煦冷笑,自言自语道,“是早就计划好把我赶走吧!”
怒发冲冠,把剑一扔,气得坐在一旁圆凳上,旁边圆桌上侍女上的茶水还袅袅飘香,朱高煦此时也无心饮茶,又取过桌上皇上朱棣托人交给他的手谕,又看了一遍。
上面写道:既受藩封,岂可常居京邸!前以云南远惮行,今封青州,又托故欲留侍,前后殆非实意,兹命更不可辞。
看完又是气得咬牙,冷哼道:“叫我滚?我偏不,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言毕,把桌上的茶壶茶杯一气掀到了地上,茶水碎片溅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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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会把他怎么样。”在宫闱僻静处,王彦眼露精光,对着面前被时局搅得一头雾水的苏湛道。
看着苏湛疑惑的眼神,王彦笑笑,扶了扶自己的三山帽,道:“汉王如今仍如此骄纵,和纪纲沆瀣一气,你离得他们远些,以免到时受累。”
“到时?”苏湛心中一颤,下意识问道。
王彦眼睛眯了眯,摇摇头,笑道:“汉王如今仍拖延不肯前往封地,难免不让人怀疑其有谋反之心……”言语间,流露出皇上已经忌惮了汉王,他拥兵自重,还不知收敛,皇上有此担心,也不无道理。
苏湛也想远离纪纲那个大魔头,还有汉王这个定时炸弹,但是自己身在纪纲手下,就好像如来佛手心里的孙悟空似的,跳也跳不出去,兀自气恼。
两人谈了一会,又谈了些其他琐事,一同穿过西华门,在御酒房外面,却走来一穿着绯色狮子绣纹官服的中年男子。
王彦公公揖礼道:“薛大人。”
苏湛见这人穿戴,知道官职不小,也跟着王彦行了一礼,却也没有过分亲热。
本来那人见到苏湛很是欣喜,可是苏湛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他脸上带上了几分愠色,王彦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提示道:“苏百户,这是左军都督府右都督薛禄薛大人啊。”
薛禄?苏湛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那薛禄见苏湛还是不搭理他,冷哼一声,道:“果然锦衣卫里人人目中无人啊。”
第四十七章 四面楚歌
王彦见薛禄真是心寒气恼,急忙对苏湛低声道:“你在兵营时,就是在薛大人帐下啊!”
这下苏湛才回想起来,当时去经历司查自己的档案时,那上面不是提到这个人了吗?
“苏湛,胶人。湛以卒伍从戎,随薛禄帐下。赴阵,出入数十战,皆胜。十二年,入京师,擢锦衣卫力士。”
随即赶紧向薛禄赔了不是,提起自己前阵子受伤,记忆受损,才导致有眼不识泰山。
薛禄这才释然:“我道是往昔的好兄弟怎么这么快忘了我了,竟是遇此劫难。”
苏湛道:“没有薛大人哪有下官的今天,因伤愚钝,真是惭愧。”
薛禄哈哈大笑道:“小子变得活络了,这种-马屁也会拍了。”
听到薛禄这么说,苏湛也是一愣,抬头迎上薛禄的目光,炯炯有神、不怒自威,自有一种豪情。
几句话,这薛禄的性格就已经彰显,身居高位,却毫无架子,对苏湛的赏识,不言而喻,想到自己曾经跟他在戎中立下汗马功劳,也觉得自己是个幸运儿。
而苏湛的客气有礼,毫无其他锦衣卫身上那种跋扈之色,薛禄也很是喜欢,欣然道:“我薛禄果然没有看错人。”
聊了片刻近况,苏湛当然只是报喜不报忧,得知苏湛已经官至百户,薛禄也连道英勇,虽然眉间还是流露出淡淡的隐忧。
终于,薛禄还是直言道:“那时我的心情和现在也是相差无几,我个人是不赞同你去锦衣卫的,只是,你说要去找你的什么恩人,我也无力阻拦了。”
恩人?苏湛双目睁大!自己这个女扮男装的身体到了锦衣卫居然是寻找什么恩人?
苏湛疑惑地转头望了一眼王彦,见王彦一副无辜的表情,苏湛当即明白了,从头至尾,王彦知道这件事,心想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怎么没跟我说,成天说些鸡毛蒜皮的事!
其实王彦自己觉得成天和苏湛说的事才是重要的,没觉得他要找的什么飘渺得已经不知所踪的恩人是重要的事。
告别了薛禄,苏湛赶紧问王彦这件对于她来说天大的事,虽然报恩这种事,是苏湛觉得最狗血最泣血的,却没想到又叫自己碰上。
王彦道:“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只听你以前说起过,你被一个锦衣卫少年救了,要不是他,你早已死了,后来打完了仗,你才死活要去锦衣卫找你的恩人……”
“那……我找到了吗?”
“不知道……再没听你提起过,这,你也想不起来了?”
你这不废话吗?我要能想起来还问你干嘛!苏湛叹了一声,道:“毫无印象了。”
王彦却道:“想不起来也好,省得压在你心上,也是件麻烦,等日后看看寻个时机,把你从那里弄出来吧。”
苏湛心里乱哄哄的,只是应承了两句,心乱如麻地和王彦作别,沿着承天门想回到锦衣卫所,路上,那黄色琉璃瓦反射的阳光点点,让苏湛回忆起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心中一阵叹息。
在那朱红色城墙下,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夏煜?
苏湛狐疑,悄悄跟了上去,跟着夏煜执拗的背影,刚想唤他,却忽然看到在他前面不远处,还有两个穿着绯衣的高官在等着他,心中一沉,急忙闪身到了旁侧,静静冷眼看着。
那正在等候夏煜的两人,不是别人,一个是想要要苏湛命的杨士奇,一个是想要收买苏湛的杨荣!
这两个大学士,内阁高官,都是太子的人!
这么说……夏煜,竟然也是个太子dang?
想到自己险些死在太子dang的刀下,差点成了一丝冤魂,苏湛犹自苦笑,夏煜,竟是如此,你竟是埋在我身边的一颗棋么?
如此这般城府,枉我竟然还依靠你、相信你!
脚底一滞,竟然发出了轻响。
夏煜回首,喝道:“谁?”
苏湛转身便走,却哪里逃得过夏煜,被他一把抓住。
“呵呵,”苏湛苦笑转头,眼中流出冷漠的不屑,“怎么办呢?我看见了。是要杀我灭口吗?”
夏煜看到苏湛的目光,听到她这样的言语,不知为何竟感到心上像是用锐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划了一道伤,有些许痛意,稳了稳情绪,才慢慢说道:“你听我说……”
“夏大人不必解释,下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夏大人做的事,自然有夏大人的道理,下官只想保住小命,要是夏大人不信下官,自可以在此取了下官的性命。”苏湛眼中决绝的冷意,使得她的面色更加雪白。
这一席话,说得夏煜只感到心上的伤口上又像是撒了一把盐,直痛得他说不出话来,只是默然看着固执的苏湛,一双眸子像是结了冷霜,浓得化也化不开。
胸腔中满腹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说出口的,只有三个字。
“你走吧。”
苏湛一愣,似乎她本身也期待会听到什么合理的解释似的,但是什么都没有,夏煜默认了,默许了,夏煜他没有杀她,也许也只是今天没有杀她罢了。
什么叫四面楚歌,什么叫十面埋伏,苏湛长叹一声,绝尘而去!
夏煜在她的身后,望着她单薄的背影,眸子轻轻闭了片刻,吸了一口气,回转到杨荣、杨士奇身边,看着他们询问的神色,回道:“没什么,是苏湛。”
“苏大人?”杨士奇讶道,“他不会和纪纲说什么吧?”
夏煜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杨荣沉吟道:“这个苏湛,还真是个怪才……”
而逃离了夏煜身边的苏湛,此时此刻,疾步竟渐渐变成了小跑,然后,又逐渐变成了狂奔。
莫名地,她感到胸中有满腔的怒气发不出来,眼中似乎也要有泪水喷薄而出。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她自己也难以解释,难道对于夏煜太过信任和依赖了吗?曾经以为王彦和夏煜是可以信赖的人,如今看来,两人竟都像是太子dang的人!
如果不计较政治立场,那么,当时皇太孙朱瞻基,要剿灭自己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参与?他们有没有制止?
心中一想到这点,浑身的汗毛乍起,竟觉得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一时间,寂寥得如同苍茫大海中一叶孤独的浮萍,随波逐流,却找不到归途,也分不清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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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又赴他乡
苏湛刚刚进入锦衣卫,就看到纪纲焦急地在门口踱步,见着苏湛跑了过来,急忙迎了上去。
苏湛赶紧抖了抖精神,揖礼道:“纪大人。”
“哎,苏湛啊,你可回来了,等你半天了,王爷一直急着要仙丹呢!”
苏湛此时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哪有心思管这些?只好说:“下官稍后就给王爷送去。”
纪纲这才点了点头,看到苏湛情绪不高,不禁问道:“苏大人这是怎么了?”
苏湛想起王彦警告她离得纪纲远一些的话,说道:“没什么,可能有些风寒了,不知上次去吴中寻的那些美人纪大人可否满意?要不要下官再去一趟?”
纪纲摆摆手,道:“那倒不急,只是皇上近来又问起张三丰之事,恐怕要劳烦你去一趟武当山了。”
苏湛听言一愣,张三丰可谓是大名鼎鼎,是云里来雾里去的神仙一般,只是她没想到这皇帝朱棣也要寻找张三丰以求长生不老之道。
“前几年我去武当山,曾遇到一位道法高深的绝色道姑,这么些时日来一直念念不忘,你帮我请她回来讲道吧!”纪纲微微颔首,似在追忆,道,“她名叫灵徽。”
于是,不日,苏湛便收拾行装启程了,只身前往武当山。在这心寒的时刻,借公务游山玩水一番,也是一种解脱。
夏煜近日来总是想寻个合适的时机和苏湛谈谈,可是还未等有机会,苏湛又被派往武当山了,错失良机的他望着苏湛远去的背影,空余无奈的叹息……
武当山位于湖北西北部,是时,被敕封为玄岳,地位在五岳诸山之上,而苏湛此行,抛却了红瓦高墙的鳞次栉比,将那些蝇营狗苟的勾心斗角都置于身后,像是舒了一口气。
天气已经逐渐炎热起来,苏湛纵马走了半日,便觉得已经细汗泠泠,回首瞭望,已沿着这通天官道,出了京师挺远,正好路旁有个歇脚的茶舍,里面坐着几个打尖的旅人,苏湛便下马走了过去。
有个清秀模样的小二,穿着暗色粗布衫,肩上搭着条白色抹布,喜滋滋地迎了上来。
苏湛此行,身着一身轻巧便装,翠色长衫显得她的脸庞格外秀美,又灵动异常。连那小二都赞了两句,牵着她的马系到一旁。
茶舍的茶婆给落座的苏湛上了茶,苏湛大方地给了她些赏钱,出手比他人阔绰些了。
那茶婆连声致谢,又问道:“客官是打应天来的吧,看你一身打扮,就知道不是乡野村夫,出手这么阔气。”
苏湛一皱眉,一点不想听到她这种借贬低别人而溜须拍马的言论,挥挥手叫她下去了。那茶婆倒也知趣,也不过多纠缠。
苏湛喝着茶,望着凉棚外被阳光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