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妖尽欢-第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目光太过冷淡,面容隐在结界后,看不出任何面前,黑发如墨,随风而舞,如此风姿如此气质,在六界中也是难以寻找的。唯当的宋琴一人也!
他身边的玉骨扇凌空飞在他周身,在转了几个圈之后定住,一个头颅从中挣扎着钻了出来,圆圆的脸蛋,粉嫩的嘴微微嘟着,头上长了一对黑色角状物。小东西左右看了看,圆溜溜的眼睛最后看向宋琴,发现这人对自己的存在没有半点醒觉,嘴翘的更高了,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模样,“你打扰我睡觉了。”
宋琴倒像是真的才发现自己的玉骨扇中冒出了个人,回眸看了他一会,黑黢黢的眼神如漩涡般蛊惑:“你躲在我的扇中好吃好睡,怎的,倒要怪起我来了?”
小东西不满意的哼了声:“要不是你把我封在你这把破扇中,你以为我想呆在里面啊?闷都闷死了。我说臭小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他伸出手抓过玉骨扇,低头,带着审视的目光将玉骨扇仔仔细细看了遍,看的小家伙鳞片都要掉了,他才收回目光,勾唇一笑:“出去?我竟不知龙神大人还想出来呢。我可是要考虑考虑呢,你看,你一出来这个世界可就不安生了,到那时她又该怪我作乱天下了。”
玉骨扇中的小孩却是冷笑一声:“宋琴,我看那个怪物说你说的不错,六界中还真是没人比你更不要脸了。”
“怪物?”他半侧着脸,白皙的颈项微微抬起,以一种藐视的态度朝他瞥了一眼,“她是怪物?我可真不喜欢这两个字。”他的眼神泛着冷光。
小孩冷不丁打了个冷颤,不满的嘀咕了声,缩了缩脖子又缩回扇中。
宋琴盯着手中的玉骨扇看了半天,突地笑:“我当时怎么会脑子一热把你这种笨龙救了回来。”明知那条笨龙听了又该拳打脚踢躲在角落中抱怨一阵,他还是忍不住嘲笑了两声。
上古龙神一族早已随着神界的毁灭被毁的七零八落,就算有幸存下来的也大多选择了归隐,换句话说,就是选择一些山头作为守护之地,盘踞山下,沉睡个上万年也不是个问题。
龙神这种生物相比较于四海中的那些龙王那简直不是一个级别的,用夙玉的话说:你见过一条蝮虫去欺压蚯蚓的吗?言外之意是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的。
有关龙神,夙玉可能是知道最多的一人。当年她斩杀神界时,龙神是和她打的最酣畅淋漓的,雪茗剑都差点断在那钢筋铁骨般的龙身上,要知道她的雪茗剑在整个六界那是所向披靡、斩杀神魔如切豆腐的。龙族的老大轩战是鬼君离介千年交杯友,当日听说夙玉一剑斩断了那龙头让那龙头在四海八荒内滚上了几滚,鬼君愣是打破了永不出鬼界之门的誓言拉着她在魑魅魍魉殿大战了三百回合。夙玉这人单纯的很,一直以为鬼君是个重情重义的家伙,为死去的轩战做到这份上也是不易,哪料到他也就是骚包货,此种因由也是后来慢慢认识才知晓的。
九天迷阵因夙玉的强行入内导致骨亚、佑迹等人气血翻涌,手下一颤,阵型差点打乱。
大树下,西华一身白色狐裘裹身,眼眸黑瞳深深,紧握狐裘的双手上涂着的丹蔻艳如血,衬得他的肤色更加莹白如玉。见到此种情况,他勾唇,梨涡浅浅,身后的羽织目不转睛盯着他的笑容,脸上微微一烫。
西华转眼扫来,他背上一凉忙低了头掩饰自己异样的情绪。
看到羽织的反应,西华微微皱了眉,随即扬唇,挑眼看着指甲上殷红如血的丹蔻,语声轻柔舒缓:“羽织,你觉的以本王现在之能可会一举歼灭阵中的两人。”杏眼勾魂如斯,流转星眸,他斜睥他。
羽织的头压的低的不能再低,在他那样的目光中,连声音都开始颤抖,说不上是激动还是害怕。“妖王······自是······”
“你想说我有这个能力?”西华出声打断他接下来的话,笑着看向中间的阵型,语声陡然一沉:“羽织,看来我平时对你宠的太过了,连你该想的不该想的现在都有胆量去想了。”
羽织顿觉惊骇,膝盖一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低头认错:“属下不敢。”
头顶的笑声越来越轻,如情人间的呢喃细语,却是让人闻之汗流浃背,毛骨悚然。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104章 百花零落焉知谁是良人
一只冰凉透骨的手抚上他的头顶,羽织一下挺直了腰杆,额头滴下一滴汗珠。
“完事不可太多,凡人的那些情啊爱的,我们妖界之人自是也不需要的,情之误事,少在这种无聊的事上浪费时间。你看,本王现在明明是别人手中的蚱蜢,你却硬要说我是地头蛇,这可不好。”
他说这可不好。羽织愣了一下,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到底是失望、痛苦还是松了口气,许久后,他瓮声瓮气的应了声:“嗯。”
他那样的一个人,早该知道是不会有情的,如果可以早点相遇是不是可以改变一切?如果可以陪着他走过那样不堪的岁月是不是就有资格现在抬头说一句:喜欢上你,没什么不好。可是,没什么如果,他是属下,他是高高在上的狐王,他是眼高手低的王者,他一生所追求的除了权利没有其他。而他能做的,只是永远站在他的身后——爱的无能为力时,陪伴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
西华冷冷扫了一眼地上的人,裹了狐裘走向骨亚几人,“发动阵型。”就算不行,他也要试上一试,谁说不可除的人就一定除不掉?他今日就要搏上一搏,除不掉困住那女人,至少也可以多一张王牌!
人心中的害怕来自哪里?来自黑暗的尽头,来自对未知名的恐慌,那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心理斗阵。西方如来说:人之所以恐惧,那是心之所为。懂得放下,人便是最强的。
六界中,只要能呼上一口气的,都可以称之为人。神界也好仙界也好,人可以成为神,可以成为仙,可是除了西方的那些无毛家伙,恐怕没有人能真正的放下所为心之恐惧。夙玉记得她问过如来,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自己为何会出现,如果不属于六界,那么她也就不是一个人,是吗?
如来笑眯眯的盯着她,道:佛是众生,众生是佛。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你,只是冥冥中诞生于众生之外之物,不是佛,也是佛,心中有佛,你便是佛,心中无佛,你便是魔。
如来啊如来,你就料定我心中有佛吗?
黑暗中,她笑望眼前之人。即便只是一魂,也已经让黑暗失色,光芒晕生,那姣若明月的容颜,紫眸但若冰湖,只是比千年前多了一分淡淡的忧伤。
夙玉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会,扯唇一笑:“你藏的够深啊。”看了一眼倒在一边的狐狸身,神识已经进入昏睡中的夜狐君。“要让青丘的那只老狐狸知道你居然跑到他子孙后代的身体内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夜君月不语,紫色瞳眸就那样深深的凝视她,那样的眼神太过认真,太过深,夙玉差一点就吐口而出问他千年说愿陪她的承诺是真还是假。
然,此刻可有意义?他只是一缕生魂,永不轮回的一缕魂。而,这一缕魂,等她拿出她的雪茗剑,恐怕也要消失在沧溟中了。
“你怎么来了?
“我估摸着妖界那些妖畜到底关了些什么神。”她耸了耸肩,调侃他一眼,“没想到你老竟在这,还害我去四海倒腾了一番。”
他薄唇一抿,问:“是为了雪茗?”
她走到夜狐君身边抱起他的狐狸身,对着昏死过去的狐狸上下其手一番,对北冥帝君的问题,她胸口有点闷。憋了半天还是应了:“嗯。”
“你不该来。”他转了头,黑暗的尽头是一片花海,百花齐落,宛如一翩跹女子广袖而舞,明眸皓齿,那一颦一笑皆可醉人心魂。一如他第一遇见她时的那般惊艳,北冥帝君生活在神话中,心沉如古,万没有想到会有她这样的女子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纵使一切都是阴谋,那也是唯一一次接近她的机会,所有他甘愿沉沦。
“宋琴,去苍海山了。”千年后,再次提到那人的名字还是免不了泛酸,明知她和他势不两立,却也知他们终会纠缠不清。就如那藤树缠绕,生生不休,至死方歇。
夙玉一开始还有点不解,夜君月说:“当年天帝为了防止你找回雪茗剑,就把我的眼睛封印在了苍海山大弟子眼中。”
她腾地站起,浅灰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夜君月,低头看她,眼神复杂:“我把你封印在我胸口的雪茗封在了眼中。”
他居然一直都知道?她瞪着双眼,许久后突然笑出声来:“北冥帝君,你让我吃惊不少呢。明知我会那样对你,还是用自己的身体来做筹码?嗯,也是啊,北冥帝君啊,这样一个头衔,整个天下苍生都在等着你呢,一个誓言算什么,说过就算,不是嘛!”
听她这样说,他有点恼火,唰的回头:“那你可有用心看过?如果有用心看过我,你会不知道当年宋琴的灵魂就在我体内?如果你用过心看,你会不知道那一剑并非是我刺的,而是他刺的?如果你真对我有心,我还会在乎什么北冥帝君的称号?天下算什么?可是你有用心吗?你没有,你明知真相,可还是一如既往的走下去,把所有的不确定、不信任全都以我的死而终结!”
夙玉微微惊讶,薄唇微张,半响退后了一步。她,她还能说什么?他竟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她以为只要自己不提,真相永远可以按照表面的走下去!她以为可以的,以为宋琴对她不会真下手的。可是,他下手了,千年前就下手了。杀的她毫无退路,只能在东海下沉睡千年,待第一眼睁开,见到他对自己露齿一笑,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从未有过的正确!
夜君月看着她,视线凝注,再也看不到任何情绪,仿佛刚才的失控只是一个幻觉。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北冥帝君,还是那个淡薄如水的上神。
许久后,他对她道了声珍重,身体光芒陡增,眨眼间已消失在了黑暗中。
夙玉知道,这一次恐怕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105章 收个猪妖当宠物
她上前几步,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只能握住最后一缕光。看着空荡荡的手掌心,一股突袭而来的无力感让她彷徨无措。紧了紧怀中的狐狸,她差一点就这么跪在了地上。
不该的,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感情呢?难道真的如宋琴说的那般当人当久了,连凡人的七情六欲也学了个尽?!真是讽刺啊!
她是六界之外的怪物,从她睁开眼开始,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她,寂寞了几十万年,孤寂了几十万年,她从未有过任何感觉,总觉的那样的感情是深入骨髓的,与生俱来的。她不爱不恨,不怨不痛,混沌时期自沉黑暗睡上个千百年,醒来时天地早已变了个模样。若不是宋琴,恐怕她都要以为自己也就那么活下去了。直到有一天再也醒不过来为止。
宋琴和她几乎是同一体质的,他们从不问来自何方,相处时从未感到生分。他的出现,如此的天经地义。她的接受,从不排斥。
她不知自己何时被六界追杀的,只知道醒来时,屁股后已经追了好长一支队伍。北冥帝君活在她那一次长眠后的记忆中,很多时候,人活的太长,记的东西不多,但是他却是唯一一个让自己记忆犹新的,就像是第一口呼吸到的空气,微弱、却如此的必要。
千年前的屠杀,折曈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