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皇后闯君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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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素吟抬头看向近前的冥飒伤,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恪儿又长高了,可是,恪儿长得怎么都不像我们。”
严素吟的话让冥飒伤惊怔,猛地抬头看向在不远处嘻戏的恪儿,才惊觉恪儿与那人竟是长得如此相像,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深墨色的眼眸,身上隐隐的贵气,与那人竟是越来越像。
冥飒伤惊恐不明,生怕,生怕……冥飒伤转而低头看向怀里的严素吟,却见她不甚在意,对着恪儿笑起来……
事情来得太快,冥飒伤陷入了惊恐不安之中,殊不知严素吟也夜夜陷入了梦境……
烟雾缭绕之下,四周显得很是朦胧,我茫然立着,我在哪里?这里是哪里?伤,伤,你再哪里?我嘴里一面喃喃叫着,一面恍恍荡荡地四处寻着。寻来寻去,却还是在一片雾蒙蒙中,心下恐惧急躁,伤,你在哪里?突然,她发现眼前的薄雾一层层地被拨开,出现在眼前的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她在车流间穿梭着,身边过去一张张陌生的脸孔,他们穿着T恤、短裤,这里是哪里?她快速的跑动着,想要找到自己熟悉的人,突然,她定睛一看,愣在那里,她看见了冥飒伤,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他穿着长裤短袖,留着短发。她觉得奇怪,正想出声呼喊她却发现眼前的情景猛地变换,一团迷雾中,她看到一个始终背对着她的背影,她轻轻走过去,想靠近那人,那人便是越走越远,她心里一阵慌乱,对着他的背影喊,“你是谁”?却是没有回答。严素吟在床上双眼紧闭,汗水直流。直到有人将她唤醒。
“吟儿,吟儿,醒醒。”冥飒伤轻摇着严素吟,不知吟儿为什么睡梦中如此不安稳。
严素吟猛地睁开眼睛,待看到旁侧的冥飒伤,心才平静下来,“伤,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没事。好好睡,明天我去找鬼医子要些安神草,这样你就不会再做梦了。”冥飒伤边帮严素吟擦去额头上的汗边道。严素吟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近几日,她都重复着这样一个梦,她不知道梦中的地方是哪里,也不知那个始终背对着她的身影是谁?这个梦一直困扰着她,也许,那是她失去的记忆里的一部分。可是,那个背对着她的人到底是谁?他在她失去的记忆里又是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还有,恪儿……为何,恪儿与他长得如此像,是谁……是谁……到底是谁……
冥飒伤静静地看着严素吟的睡颜,眼底晦暗不明,心空落落的,他总感觉有什么要失去了……
——
清晨,冬日的暖阳斜洒在地面上,折起满目柔光。严素吟循着山上的台阶拾阶而上,她如今迫切地想找回曾经失去的记忆……如果,如果,恪儿不是她与伤的孩子,而是,而是……那我与他曾经到底有怎样的纠葛,我为什么会中毒……为什么会服下幽冥花……幽冥花忘情,忘情,我忘得又是谁的情……这一切,她都想弄得清楚明白……她本以为她与伤还有恪儿一家三口在一起便是幸福……可是,如果,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认为的那样……
终于,严素吟一路走到锁魂门后山的凉亭。
锁魂门后山的凉亭中,鬼医子面前一壶酒,两只酒盅,自斟自饮。脸上是常年带着酒意的笑容。凉亭的对面是一壶瀑布由山壁中奔流而下,直直的泻到谷底,激荡在潭水中。听那奔流直下撞击着潭水和水下岩石的巨大声响,蔚为壮观。“女娃,陪我喝一杯吧。”严素吟走到圆桌的另一边坐下,拿起酒壶给自己面前的杯子满上。“鬼医子,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解了幽冥花的忘情力量。我想找回我失去的记忆。”鬼医子站了起来,走到凉亭边,背对着严素吟,双眸飘向对面的瀑布,思绪也飘然远去。“世人都知,幽冥花便是忘情,竟是忘情,又如何想起?”严素吟看向背对着自己的鬼医子,居然让她感觉到了孤独,这样的世外高人,醉心于美酒山水的人也会孤独吗?她以为鬼医子定是已经远离了这尘世间的烦扰,只是,如今,鬼医子是为什么而寂寞呢?,严素吟挥去脑中的思绪,垂下眼,道:“鬼医子,你定是有办法的是不?”
严素吟的话引来鬼医子的大笑:“哈哈哈!小女娃,你又何故去想那些往事,如今你与那小子不是很快乐吗?”
“小女娃,听我一句劝,竟是往事忘了就忘吧,再去追究没有丝毫意义。”严素吟抬起眼,猛地看向鬼医子,问道:“若是忘不了呢?如果是鬼医子你,如果你心中曾经有那么一个那么那么爱的人,你会忘了她吗?你会不愿想起她吗?”时间仿若在这一刻静止,鬼医子不再说话。
“一个人的记忆就如他的生命一样,谁都没有权利去剥夺那个人的生命。”鬼医子转过身,直直地看向严素吟。“如若你要想起那人便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你可愿意?”
“如若要硬生生地剥夺我的记忆,我宁愿死!”严素吟露出一抹笑容,淡淡地,缓缓地,坚定地道来。鬼医子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走到桌前再次续上,略一沉吟,道:“小女娃,你可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不待严素吟反应,只见鬼医子宛若陷入了回忆中,将往事道来:“我本不叫鬼医子,原名东方霄,自幼跟从师傅学医,是桓仁国人。后来师傅过世后,我一直以来都游厉四方,醉心于山水,与酒为伴。直到那次去海溟国时结识了心儿。”
“心儿?”严素吟疑惑出声。了解严素吟的疑惑,鬼医子继续道:“心儿就是冥飒伤的母妃。”鬼医子说到这,干脆拿起了酒壶,喝得又快又猛。
“我与心儿情投意合,只是无奈造化弄人。那时心儿已经被内定是海溟国未来的国后,海溟国国主冥无涯对心儿也是自幼情根深种。当他得知,我与心儿相爱时,为了挽回心儿,他竟然给心儿服下了幽冥花。自那天,因为幽冥花,心儿便将我忘得干干净净,更因为幽冥花向来是情人之不详之花,服用过的人便会爱上睁眼看到的第一人。心儿,爱上了冥无涯。”说到这,鬼医子已是悲痛欲绝,哀恸的目光转看向严素吟:“所以,当得知唯有幽冥花才能救你的时候,我并不想救你。我不想你成为第二个心儿。只是,我不忍,我不忍看到心儿的孩子那么痛苦,我还是救了你。我不知道你如今是因为幽冥花而爱上冥飒伤,还是因为真心。只希望你还是不要去追究往事,你们好好过日子。我不想再造就一场悲剧。”严素吟听到这,惊诧地往后退,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鬼医子的意思是她并没有爱上冥飒伤,这完全是因为幽冥花吗?
“不,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沉浸在悲痛的两人完全没有留意到站在不远处的冥飒伤仓皇离去。
冥飒伤跌跌撞撞,一路走到后山的另一边,对着天边大喊出声:“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悲痛的声音,不断在山谷中回响,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真的……冥飒伤跌跪在地上喃喃自语,“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冥飒伤不相信,这些年来,吟儿对他的微笑,对他的温柔,对他的吻全都是因为那该死的幽冥花。这绝对不是事实,吟儿是爱他的,是爱他的……
“啊……”冥飒伤对着空无一人的山谷大喊出声,喊出心中的悲痛……
“后来呢?告诉我后来怎么样了?”严素吟奔到鬼医子面前,抓着鬼医子的手臂语音颤抖地问着。
“女娃,我说了那么多,你还是执着地要寻回记忆吗?”
“对,告诉我,我要找回我的记忆。伤告诉过我,他的母妃后来是病死的,可是凭你的医术我不相信你会任由心儿病死。”严素吟的话让鬼医子陷入了更加沉痛的记忆中。
“……心儿的死是我造成的……当得知心儿是服用了幽冥花才把我忘得干干净净后,我悲痛欲绝,四处寻访能让心儿恢复记忆的药。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在幽冥花生长的彼岸寻到了一种黑色的曼陀罗花。那是一种凄美而诡异的花朵,它的花香能唤起人内心深处最深的记忆。只是那时,我并不知道,它也代表着不可预知的死亡。我满心欢喜,将它带了回去用心培育,送到了心儿的寝宫。心儿起初出现头晕,幻觉,幻听,我只是以为那是她要恢复记忆的前兆,殊不知到后来心儿甚至步态不稳,呕吐,言语不灵,高烧,昏迷,阵发性抽搐我才知道事态的严重。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心儿最后是恢复了记忆,可是死亡也降临到了她的身上。她开始迅速衰老,然后死去……是我,让心儿那么痛苦……她本来可以很幸福……那时,冥飒伤还小,并不知他的母妃是这样被我害死的,只以为一切都如他父王宣布的一样,是病死的……。我对不起心儿,更对不起她临终的嘱托,没有照顾好冥飒伤……所以,女娃,我求你,不要再去想怎样恢复记忆……因为那唯一的办法唯有死亡……。我不愿意看到伤儿失去他的至爱……”
“可是,鬼医子,我相信心儿死的时候必定是带着笑的对不对,她并没有怪你,她也宁愿是带着记忆,带着对你的爱死去的是不是。所以,请你成全我,我宁愿像心儿那样死去,也不想什么都不知道。”
“女娃,那伤儿呢?你打算至他于何地?”
“来世,我定会还他。这一世,我不想带着空白不明不白的一直到死去……”
“女娃,我希望你不会后悔。”
☆、第七十三章 梨花花开
严素吟静静地站在冥飒伤的门前,这几日冥飒伤没有来找过她,她也一直避着不见他。冥飒伤,我对你,真的只是因为幽冥花吗?
微弱的晨光透过稀薄的霜雾洒落人间,落在严素吟单薄的肩上,严素吟握紧了手中的小瓶子。
脚步轻挪,身形微动,严素吟垂下眼帘,将身子轻轻转过来,往自己所在的房间而去。她没有注意到,屋子里,冥飒伤正透过窗户蹙眉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吟儿,你就真的那么不想见到我。明明已经走到我房门前,为什么不进来?我想,你自是不愿见到我的。当得知一切只是因为幽冥花,我再也没有信心认为你的心会为我停留。当你失去记忆时,我陪伴了你,上天垂怜了我。如今,当你再次遇到了他,事情早已不在我能预料的范围内。
严素吟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出白底青花瓶子里的一颗小药丸。药丸圆润光泽,散发着缕缕淡而不可闻的幽香。严素吟呆呆地看着静静地躺在手心的药丸,这便是取自黑色曼陀罗花而制成的药丸,鬼医子说,只要服下它,便能恢复记忆。但那也便离死亡不远了。
轻拿起药丸,放进嘴里,一吞一咽,已入腹中。
同时,她的脑部宛若被什么拉扯着,翻滚着。她的脑部剧痛,一幕幕片段如闪电般跳跃,撕裂般,眩晕着,不连贯地,在她的脑海里跳跃飞闪。严素吟沉沦在记忆中不能自拔,那回忆就像潮水一般吞噬而来,将她淹没……头痛欲裂,胸口里好像有血气翻腾,难受欲呕,严素吟痛苦地喘着气,忍受着撕裂般的疼痛。但都不及心中的疼痛,她想起来了……她都想起来了……
冥飒伤走到严素吟的门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却是在听到严素吟痛苦的闷哼声后刹那推门而进。冥飒伤疾步上前,抱起蜷缩在地上的严素吟,却是发现她的眼睛木然的看着前方,没有焦点。
“吟儿,吟儿,你怎么了?”冥飒伤慌极,大力地摇晃着严素吟。模模糊糊中严素吟昏然地抬头,待看清眼前的人是冥飒伤,开始在冥飒伤怀里疯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