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后记-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上因为瑞珠的原因,从来不与她二人计较,反而温言慰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你俩有空去趟内务府,把以前在坤宁宫伺候过的宫人们如今在哪做活都详查一遍,有什么可疑的人都汇报给我。记着,细心些,不要漏了一个。”
长乐只得与未央一起领命退下。
看见两个人退下后,元真眼里才露出了疲倦,缓缓的靠在了椅子后的软垫上,想起那日在德阳殿上与秦谖对视的那一眼,她眼中仿佛又千言万语,饱含着无限深情,分明像极了她的那双会说话的眼,心里忽然惘然“瑞珠,难道你真的是托梦回来了么,那为何要选中她,她与你,相差千千万万啊,你为何从来不肯入我的梦,来慰我的这份辛苦思念呢。”
这样想着,忽然向身后的一个影子说道,“你出来。”刹那间,影子变成了一个人,面无表情,凝成一个跪姿。皇上也不看他,只是吩咐道:“秦谖,你记住这个名字,去好好查查她的底细,还有她进宫前前后后都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最好都打探清楚,事关重大,我只放心你。”跪着的人领命起身,又变成了一个影子,不见踪迹。
元真又喊进来本来让他在外候命的陈总管,:“去,传钦天监来回话。”
☆、第十二章 永和宫
陈总管忙领命去了,过半柱香时辰,钦天监卢宜安随着陈总管进来了,元真方睁开眼,看了眼钦天监,又向陈总管挥了挥手,陈阜会意退了出去。
皇上抿了一口茶,试图赶走疲乏的困意,定了定神,才开口问道:“宜安,你曾经告诉朕,天象太平,后星未陨是么。”卢宜安闻言眼皮一跳,还是恭谨的回答:“回皇上,德懿仁皇后虽然薨逝三年,但天象后星依然伴紫薇,未显有恙。”
皇上面色并无变化,可一双眼突然透露出森然的怒意:“瑞珠走的时候你也在场,她走了,走了就不会回来了,莫非你的意思是她魂魄依然在这宫里不肯散去?”
卢宜安脑门渗出了汗珠,一双腿一软已经跪了下去:“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才疏学浅,学艺不精,又不敢欺瞒圣上,微臣也觉得惭愧不已,娘娘是中宫之主,九天凤凰,怎么会做孤魂野鬼逗留不走。微臣以为,也可能那紫微星旁的后星,所指并非是德懿仁皇后,而是另有其人。”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卢宜安,心里忽然生了些许愧疚,自己越发多疑了,竟然怀疑起他,卢宜安自幼作自己伴读,从小好学有识,又有大志向,还能掐会算,可是三年前因为说了那句“后星尚稳”的话,自己便迁怒与他,遣他去做了钦天监,让他一腔理想变成了空谈。又想自己那时候做太子的日子多好啊,每日最期待的便是瑞珠能随太傅一起进宫,每当瑞珠进宫自己便心神不宁,太傅因为自己不认真而罚抄《资治通鉴》,自己便让卢宜安代劳,跑去找瑞珠玩。
皇上的眼里多了几分怀念:“宜安,你起来,你心里可是在怪朕?”
卢宜安听到皇上口气松了,才敢起身,发觉汗湿了后背,黏了衣服,不禁苦笑,自己曾经何曾这样怕过那高高在上的人。想说什么不敢说,抬头看皇上脸颊瘦削苍白了不少,才咬牙道:“微臣知道皇上还在介怀德懿仁皇后的事,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皇上要振作起来,还有天下臣民需要皇上去关心去爱护。希望皇上保重龙体。不要再执着此事了。”
皇上听出他口气中的担忧和真诚,缓缓叹了口气,“你知道么,这次选秀遇到了一个人,和她太像了……”随即又想起了那个眼神,那眼神中想透露给自己的千言万语,心中更觉怅然。对卢宜安道:“罢了,你的话朕都知道了,你下去吧。”
卢宜安又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男人,身处万人之上又如何,内心总有难以排解的苦闷忧愁。心里叹了口气,又跪下行礼:“微臣告退。”复倒退着出去了。
秦谖这时候也用了膳回到房中,看到如镜如花二人正在洒扫收拾,突然想起今日簪子事件如镜可是立了功的,总算心思还机巧,也看出二人暂时都没有二心,这样想又看了看门外没有别人,便关了门,闩上了。如镜如花看秦谖进来,也都停下手里活迎了进来,秦谖接过如花递过来的一杯茶水,慢慢的抿着,开口道:“今日的事还多亏你们了。”如花如镜皆一愣,如镜才开口道:“小主这样说折煞奴婢们了,奴婢们替小主办事,天经地义。”
如花也道:“常听人说**小主娘娘们都是互相勾心斗角的,却不想这么快小主就差点被人诬陷着了道。”
秦谖浅浅一笑;好奇道:“哦?你们与我相识也不过一天缘分,怎么便这么肯定我是被人诬陷的?”
如花道:“奴婢实话回小主,本来早晨一听令贵人那里丢了簪子,心里便怀疑是小主昨日晚上戴的那支,一来小主是戴着簪子回房的,却叫如镜收起来,分明是不喜欢,二来令贵人瞧着那通身气度打扮都异常气派,怎么会为了一支簪子大惊小怪,吵得承福殿的人都知道了。分明是另有所图。”
秦谖赞许的点了点头,听一旁如镜也道:“本来奴婢心里也是有怀疑小主的,可是一想小主昨晚刚从令贵人那里回来,如果真的偷了簪子,怎么还会光明正大的戴回来,一点也不避嫌,再加上令贵人口口声声要搜小主房间,似乎肯定簪子就在里面一样,奴婢们才想定是想诬陷小主,断然不能让她们得逞。”
秦谖心里颇觉安慰,没想到昨日挑的这两个丫头颇有见识和头脑,这样一来日后也可以省心不少,面上带着少有的真诚的笑容:“有你们陪着我,在这宫里我就多了一份倚仗,既然你们与我坦诚相待,我也实话告诉你们,那令贵人便是梁贵妃的亲胞妹,所以梁贵妃将我安排在永和宫,一定是有打算的,你们既然跟了我,我向你们保证,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我好了自然有你们一份好,我若富贵了你们也多了分脸面,日后无论多凶险,你们能对我保留今日这份信任,我便知足了。”
如镜如花忙道:“小主说的哪里话,小主不嫌弃奴婢们粗鄙便是了,奴婢们哪还敢不信任小主。”
秦谖听了也不多说,今日出了这么多事,已经疲累不已,明日大早又要搬去永和宫栖鸾殿,便又交代了几句知心话,便早早沐浴更衣睡了。
第二日众女依从圣旨陆续离开了承福殿,各自去了各自宫里了。秦谖走前特意去找了陈嬷嬷道别,口气中颇有几分真心:“秦谖多谢嬷嬷这么多日的照顾,内心十分感念,今日一别日后不定有没有日子再见,也请嬷嬷保重自己。”陈嬷嬷心内感动,这是唯一向她告别的小主,忙不迭的弯身,“小主太客气了,小主如今去了,日后必定以富贵相见。”
秦谖笑了笑,并不言语,也就领了如镜如花,随着带路的小公公去了。
一路到了永和宫,进了栖鸾殿,便谢了公公,开始动手收拾起来,这栖鸾殿倒也颇为不错,殿内虽然不大,格局却也精巧雅致,秦谖心情也明亮起来。这时如花突然开口:“我们既然进了永和宫,不如先去梁贵妃那里请安吧,也让她挑不出错处。”
秦谖淡淡道,“不急,等收拾了再去,她把我放眼皮底下便是为了挑错的,躲得过这条躲不过那处,何必还巴巴的赶过去献殷勤。她不吃这套,我也懒得过场子”
如花听了觉得有理,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安,但还是与如镜一起收拾忙活起来了。
殿内本来已经提前有人收拾过了,并不脏乱,再加上秦谖三人带的东西也不多,不多时便收拾停当。
秦谖让如花去烧了水添了茶,才坐下休息,本来以为梁贵妃封的地方一定或多或少有些问题,要不光线不足要不地方狭窄,不想这栖鸾殿到让人越看越喜,看来这梁贵妃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足。但也无形中封了自己一条后路,若日后被她挑了错处,也难以向皇上太后说梁贵妃对自己不待见,人可是把永和宫偏殿中好的给了自己,自己做错事便是自己不识趣。怪不得旁人。
正想的出神,外面忽然传来一声“贵妃娘娘驾到~”秦轩一愣,自己还未过去,人家便耐不住的过来了,不知是为了何事。放下刚剥好的皇帝柑,起身迎出去了。
☆、第十三章 下马威失威
眼见梁贵妃走近,秦谖规矩的行了个礼,不卑不吭道:“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梁贵妃淡淡看了秦谖一眼,径直走进了栖鸾殿,头也不回:“妹妹起来吧。”进了殿内,便高高的在上位坐了,看也不看一眼在旁递茶的如镜,四处瞧了瞧殿内摆设:“不知这栖鸾殿妹妹可还住得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来找本宫,本宫断不会短缺了妹妹。”
秦谖道:“娘娘的安排自然是好的,臣妾并没有旁的需要。”
梁贵妃嘴角牵了一抹讽意:“是么,本宫还以为妹妹对本宫的安排有什么不满的,这进了殿半晌也不见动静,便赶过来看看,生怕怠慢了妹妹。”
秦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么耐不住。口里却道:“臣妾是想先去给娘娘请安,却想娘娘贵人事忙,怕是不得空,因此不敢打搅。”
梁贵妃不待答话,身边的令人良辰已经开口道:“承福殿的那些个嬷嬷就是这么教习小主们规矩的么,简直不像话,进了永和宫却不先拜见一宫主位,还叫主位移驾偏殿,真是失了体统。”
秦谖面色惶恐:“臣妾出身不高,见识短浅,以为只有对中宫皇后娘娘才需要每日晨昏定省,不想原来贵妃娘娘也需要日日请安拜见,臣妾以后记得了,一定日日晨昏定省不敢延误。贵妃娘娘移驾偏殿举动既然有失体统,那臣妾觉得虽然贵人驾到为栖鸾殿增了光辉,但日后还是不要的好。”
良辰无语,本来是想借口秦谖不懂礼仪让她跟着自己好好学学规矩,顺便刁难责难一番,不想她给自己娘娘戴了这么高一顶帽子,皇上最忌宫内有人和先皇后比,甚至牵连一点都会受到皇上责罚,梁贵妃也是依靠对先皇后事事恭谨低眉,薨逝后又百般作态才有了今天,哪敢背上让嫔妃晨昏定省的名声。
梁贵妃不怒反笑:“妹妹好一番伶牙俐齿,难怪会将令贵人百般戏弄蒙骗,可是你最好记住了,这里不是承福殿,是永和宫,本宫眼皮子底下容不得沙子,本宫希望妹妹能安分守己,不要生出旁的事端,不然,本宫就算有意怜悯,宫规却是铁板无情。”
秦谖笑容谦和:“臣妾自然谨记贵妃娘娘教诲,贵妃娘娘这番话,臣妾一定日日口提面命,不敢忘记。”
梁贵妃看她模样有些烦闷,站了起来,往门口边走边说:“但愿妹妹是真心记得,免得日后后悔却晚,在这宫里,走错一步可能就会让你万劫难复。今日你觉得这栖鸾殿好,明日却不知被遣到什么破落地儿去。本宫走了,妹妹自己思量着办吧。”
秦谖送至门口,垂首扬帕:“那臣妾就恭送娘娘了。今后日日去贵妃那里晨昏定省,聆听娘娘教诲。”
梁贵妃脚步顿了顿,头却不回:“妹妹好生在自己殿里呆着吧,还是不要乱跑了,省的招人不耐烦。”
秦谖笑的很温顺:“臣妾记下了。”
送走梁贵妃后,秦谖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跟在身后大气也不敢出的二人,笑道:“看你们那点出息,多大阵仗吓成这样。”
如镜有些赧然:“奴婢以前是打扫铜台的,哪里见过什么真佛。”秦谖宽容的笑了笑,:“她哪里算的上什么真佛,回头随我见了皇上太后,那才是真佛,今后可是需要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