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后记-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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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是臣妾亲手和的。”秦谖不知晓皇上为何突然问这个,还是如实回答道。
皇上脸上表请变幻莫测,眼神渐渐冷下去了,“王太医,你说。”
王太医听见皇上吩咐,忙向秦谖道:“方才检查的那碗丸子,是在丸子面里和进去了连银针也查不出的植物番木鳖,番木鳖有剧毒。那只猫儿便是死于此毒。”
秦谖听了,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辩解,拿出让皇上信服的证据,只怕皇上便要信了常喜的那荒唐言语,仔细想了,才开口道:“皇上,臣妾做酒酿丸子,和面时候是将酒药融于水,和在面里的,臣妾整个过程完全没有假手她人,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那便是酒药和水的来源了。这类食材臣妾是吩咐小厨房的看管公公准备的,臣妾可否见他向他问清楚?”
皇上看了秦谖一眼,不知包含着什么心思,挥挥手,便命人去请了永和宫看守小厨房的公公小陶子来。
秦谖心事重重,心里暗暗祈祷小陶子能够精明点,发现些异常来,起码找出毒的来源,再慢慢计较。
小陶子莫名其妙的就被带来了,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皇上,行礼的过程心中难免忐忑,又看到了跪在一旁的秦谖,不知究竟是何事,这宜贵人也没着人提前通知下自己。
皇上不等他行完礼,便道:“听宜贵人讲,方才是你替宜贵人准备的食材?”
小陶子忙道:“是奴才准备的,不知是否准备的有些不妥当?奴才准备的全部都是御膳房能找到的的最新鲜的了。”
☆、第一百零四章 问答
皇上不说话了,看了一眼秦谖。
秦谖知道皇上的意思,问向小陶子:“我和面时候让你准备的药酒,你是从哪里取的?期间可有见过什么人?有什么不妥么?”
小陶子被问得一头雾水,幸好小厨房的东西他是极熟悉的,虽然不知所以还是规矩的回道:“回皇上,回贵人,药酒是一直在小厨房里备着的,根据太医院的配方配成,酿了好几年了,按理说很少有人动过,有人用也都是经着奴才的手。”说完,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可是药酒出了什么问题。”
药酒一直放在小厨房么,秦谖眼睛眯了眯,看来果然是主殿那位娘娘动的手脚了,只是如何才能让皇上察觉到这一点,短暂的思索时候,秦谖感觉到了来自于皇上的目光,还是先想办法洗清自己的嫌疑为好。
秦谖理了理思路,又问道:“这期间都是你一直看管的么,这几日有没有谁来过小厨房,动过这酒,你可知晓?”
小陶子也不是蠢的,一听就知道是那酒出了问题,心下立刻着急了,不知事情是大是小,否则自己哪里逃得开干系,这样想着,额头不禁都冒出了汗珠,明明是大夏天,心里只觉得凉,认真回想了想这几日,据实答道:“小厨房是时不时的有人进出,不过很少有久留的,若说有什么异常,好像只有梁贵妃身边的良辰姑姑来过几次,往常她是不踏入小厨房这样的地方的。”说完,又恐怕得罪了梁贵妃,忙补充道:“不过来也没什么事,来了就走了,奴才看着没人动过这酒。”
秦谖看小陶子一脸紧张模样,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梁贵妃做事如果会让这小陶子看出端倪,倒也枉她在宫里呆的这些年月。想了想,又向皇上道:“皇上,臣妾不过是深宫的一位普通妃嫔而已,哪里弄得来如番木鳖这般的毒物,臣妾以前从未听过,至于常喜说的为皇后报仇的话,更是空穴来风,臣妾以前事蒙过皇后娘娘恩典,因此心里记着,可断然不会因此而去害谁,皇上明察,下毒的一定另有其人,臣妾被冤枉不要紧,只是下毒的人还在宫里,皇上就有一日不能安稳。”
长乐听到秦谖的话,心里着急,她方才可是没和皇上说起秦谖与皇后娘娘有什么旧情之类的事情,她们提前并没有串供,一会可怎么和皇上解释,果然,皇上闻言,眉头皱了皱,看了一眼长乐,然而终究什么都没有说,“朕知道了,陈阜,你送宜贵人回去吧,宜贵人这几日还是不要随意出门的好,是非曲直,朕自然会查清楚。”
说罢看了一眼还在一旁的太医,挥了挥手:“罢了,你们也都下去吧。”秦谖便和两位太医向皇上跪了安,随陈阜出去了。
出了养心殿,王太医便要和姚太医一起回太医院,却听到身后秦谖清脆的声音:“王太医留步。”
王太医听见,本欲不理,又看到姚太医狐疑的目光,只得干笑两声,“没准宜贵人对方才事情有些不清楚,我去问问何事,姚太医您先行吧。”姚太医听了点点头,就走了。
王太医回头,他是不愿意见秦谖的,因为他清楚这件事的始末,虽然她未曾与他商量过,可自己一看那**便知道是梁贵妃的手笔。
她想要害眼前这个女子。
秦谖上前,温和的笑着:“我有几个问题不太明白,还希望王太医能够为我解惑答疑,我感激不尽。”
王太医有些心虚,不敢看秦谖,低头道:“宜贵人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在下知无不言。”
“很好,我首先好奇,番木鳖究竟是何类**,宫中可有流传?”秦谖直接问道
王太医只得回道:“这番木鳖又叫做马钱子,可入药,种子极毒,太医院有库存,一般记档严格,极少人取用。”
“记档严格么,那如王太医一般的普通太医,只怕也不容易不留痕迹的取出来,除非……这药根本没有归档。”秦谖忽然一笑,笑容飘忽。
“宜贵人说笑了,这凡属太医院的药材,哪有不归档的。”王太医只觉得后背冒出了冷汗,莫非这秦谖知道了什么,可是怎么可能,看她神情,若是知道是自己与梁贵妃串通,哪里还会这么淡定,王太医心里安慰着自己。
“这也未必,凡事总有空可钻的,比如,太医每月需按例去收集药材填库,这期间收集的,若是不拿回太医院,便可以不归档,而据我所知,王太医因为博闻强识,能辨识各类药材,因此每次都可以跟随去收集药材,不是么?”秦谖的声音在王太医耳里,如同她的笑容一般飘忽起来,王太医生只觉得风仿佛透过了被汗水打湿的后背,直接进入了五脏六腑般的凉,她是如何知道的?她既然清楚方才为何不与皇上说?王太医心里有万般念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秦谖心里本来也只是猜测,看王太医的神情,知道自己猜对了七八分,也不再多说什么逼迫的话,笑容恢复了和煦温暖:“我只是说笑罢了,王太医不要往心里去,那我这便回去了,王太医好走。”说完,转身便往栖鸾殿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养心殿,皇上也吩咐长乐未央一同退下了,看似只剩了皇上一人的养心殿忽然凭空多出了一个人,如影一般的立在皇上身后。
“刚才让你去查,查的如何了?”
“回皇上,宜贵人的栖鸾殿内的确没有发现有任何**的踪迹,我方才仔细搜寻过了。”
皇上点点头,他很放心这个人办事的能力,又随口问道:“没被别人发觉吧?”
“没有,请皇上放心。”
“嗯,再去太医院,好好查查番木鳖这类**这几日是否被取用过。”
“是。”
“皇上只是将她叫去了,并没有责罚她?”永和宫内,梁贵妃一脸不安的问向身边的良辰。
“娘娘也不要太过着急,以皇上的性子,自然是谨慎些,处罚宜贵人是早晚的事情。”
“我看难呐,”梁贵妃叹口气,“原本按我预想,这事情一出来皇上就该将这宜贵人定了罪,没想到皇上只是禁她足而已,若以后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怕这次我们是竹篮打水了。”
良辰看梁贵妃因为着急而紧锁的眉头,心下不忍,开口道:“贵妃千万莫急,不过是要证据嘛,真实的没有,杜撰的还能怕少了不成?”
☆、第一百零五章 证据
梁贵妃闻言,迟疑道:“你的意思是?”
良辰在梁贵妃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梁贵妃的眉头渐渐舒展了,面上却并未露出十分欢喜的神色,反而有些变幻不定,“那便试试吧。”许久,梁贵妃终于说到。
不知为何,虽然良辰说的办法确实可行,可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仔细想过却找不出头绪。想起自己筹划一番可那秦谖还在栖鸾殿好端端的待着呢,这次若不能如愿只怕日后秦谖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梁贵妃决定听从良辰的建议。
正在栖鸾殿的秦谖还在苦苦思索如何让梁贵妃露出马脚,却不想,良辰却主动找了上来。“宜贵人,贵妃娘娘请您过去。”
同上次一样,良辰谦卑的态度引起了秦谖的警觉,“皇上叮嘱我无事莫要出门的好,我也害怕会招惹是非,良辰姑姑还是替我向贵妃娘娘道个不是吧。”
“贵妃娘娘掌六宫权,出了这样的事情,娘娘自然要认真调查,不仅是宜贵人,栖鸾殿上下都要随我去主殿,贵妃娘娘要一一排查,还请宜贵人配合些的好,除非……。”良辰的话已经隐隐带有威胁的意思在了,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若我不答应,只怕贵妃娘娘便更有借口说是我的不是了吧,众人也只道我心虚,罢了,我便随良辰姑姑走一趟好了,也瞧瞧贵妃娘娘能排查出个什么结果。”梁贵妃已经坐不住了,自己在栖鸾殿过的安稳只怕她是要急,越急越容易露出破绽,秦谖还是决定去一趟,晾梁贵妃也不敢真拿她如何,她便去给那贵妃心里添几分堵,倒也有趣,秦谖想着倒是笑了。
良辰听秦谖答应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秦谖谨慎不肯答应,“那宜贵人请吧,还有栖鸾殿上下众人,也请娘娘吩咐下去。”
“如镜如花你们随我一起去,贵妃娘娘问起什么,便答什么,定要如实交代清楚,出门时候叫上李辉,也这般对他叮嘱。”秦谖向身后的如镜如花说道,常喜这次并未与自己一起回来,应该是被梁贵妃留下了,秦谖也未在意,小角色罢了,捏死他还是很容易的,先渡过眼前难关再说。
一行人便去了主殿,梁贵妃安稳的躺在红木镂空雕花椅上,椅子上铺了整张羊皮,十分软和。
“臣妾见过贵妃娘娘。”随着秦谖,身后栖鸾殿的众人也按规矩向梁贵妃行了礼,梁贵妃懒懒的躺着,倒也不急着让她们站起来,用目光示意了众人身后的王恩公公一眼,王恩心领神会的偷偷出去了,秦谖没有察觉到。
梁贵妃这才开口:“都起来吧,这永和宫内,也就你与本宫两位宫妃,你是新来的,本宫平日待你也格外宽容些,却不想这次竟出了这样的事,**一向平静,因此这次教本宫寝食难安,本宫仔细想了想还是将你们一起叫过来好好问问清楚,这太后是瞒不住的,本宫明日好好回回太后。”
原来是明日要去回太后,难怪今晚会叫自己过来,想必如果自己控制不住情绪顶撞了梁贵妃,明日梁玉真在太后面前一番添油加醋,自己便是罪该万死了。秦谖不禁在心里嗤笑一声,“娘娘平日的确待臣妾宽厚,只是今日之事臣妾能说的都已经说与了皇上,实在没有多余的话可以奉告,娘娘恐怕要失望了。”
“这两个是你的宫婢么,抬起头来,本宫瞧瞧。”梁贵妃也不多与秦谖计较,转而问起了如镜如花。
如镜如花听了,忙惶恐的抬起头来,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慌乱,显然是极怕梁贵妃,梁贵妃看了她们神情,十分满意,慢慢道:“看起来倒是聪明伶俐的,宜贵人平日应该十分省心才是。难怪有多的心思去琢磨那些有的没的,若身边是几个粗苯的,怕宜贵人就难得闲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