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后记-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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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了李紫曦,李紫曦难道真的与那岑今有过什么么,皇上的心很乱,想到自己最后终于没有勇气捡起的那散落满地的信笺,他害怕看到李紫曦对另一个男人的柔情蜜意。
假的么,难道她对自己,都是假的么,可是这样也并不能够使皇上甘心,他想起那日李紫曦奋不顾身的来替自己挡了那刺客的一剑,想到她望向自己的眼里盛满了如水的柔情,总是脉脉含情,那些,岂会是假的。
秦谖本欲继续装睡,让皇上走了再起身,她不知该对皇上说些什么,怕看到他的痛,会增加自己的罪恶感。
只是皇上在她身边久久未动,夜深春寒,久坐易生凉,秦谖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看到皇上望着自己,目光却没有焦距一般,知道在发愣。
“皇上。”秦谖轻轻唤了一声。
皇上才回过神,眼睛这才真真实实的看向秦谖,嘴角牵起笑容,“你醒了?怎么那么不当心,从坡上都能滚下去,幸好无事,不然让朕如何安心?”
秦谖垂眸,“是臣妾不好,让皇上当心了,只是当时臣妾心里乱,一时不留神脚底就空了,皇上切勿怪罪。”
“怪罪?朕怎么能怪罪你,朕是心疼你。”说着皇上将秦谖紧紧的抱住,仿若是最珍视的珍宝一般,可是眼神却茫然的望向秦谖身后,“朕的心也好乱,好乱,谖儿,下午的事你也是全部看到的,你告诉朕,朕该怎么办?”
秦谖心里默然叹息一声,自己最怕的就是皇上这般发问,可是这终究是不可回避的。
“臣妾都看到了,皇上。”秦谖索性枕在皇上怀里,贪婪的感受着这让自己安心的味道。
“臣妾觉得,岑将军的话,不可信。”
☆、第二百三十九章 寒夜
“是么?”皇上抱着秦谖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可是朕想,岑今今日之举总是有由头的,若不是德妃曾许诺过什么,他怎么会担这样的风险。”
秦谖将凉如玉的手覆在了皇上手上,试图安抚他心里的不安,“臣妾是想,痴心到了极处,纵是极其平常的话语,他都能听出许多缱绻来,而德妃娘娘对皇上的心,臣妾是看在眼里的,因此还请皇上不要轻易怪罪娘娘,平心静气的处理。”
“极其平常的话……”皇上却想到在岑今手里看到的那纷扬的信笺,点点墨迹,却是自己宠爱的女人写给另一个男人的。
“她是朕的女人,对别人还有什么话好说,甚至还背着朕私自传信,若是朕,只怕也是能感受到缱绻之意的。”皇上心里应该愤怒,可是却并没有完全愤怒,只是有淡淡的疲倦。
秦谖不说话了,她知道此时无论说什么皇上都会下意识的归罪到李紫曦身上,反而会越说越乱,只是在皇上怀里,假装困倦沉沉睡去。
皇上感受到怀里女人的重量变得有些重了,知道秦谖睡着,也不动,继续抱着他,内心却纷乱杂陈。
此时,如镜忽然进来了,看到皇上抱着主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通报了一声,“皇上,德妃娘娘在外面,说想见皇上。”
皇上的心里莫名一松,却又重新变得粘稠,像是塞满了什么东西似得闷闷的,有一团浑浊的吐不出来的气憋在胸前。
如镜静静的等着皇上回答,虽然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方才德妃的神态来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谖心一动。也在等待着皇上的回答,她不知道该是希望如何的回答,呼吸微微紊乱了些。
“去告诉她。朕不想见她,有什么事。明日回宫再说。”
“回宫?”如镜吓了一跳,自己今天野了一天,正想着可以多玩几天,不意忽然得知明日回宫的消息,忍不住竟然叫出了声。
这本是极为失礼的举动,只是此时的皇上却并没有有心思去治如镜的罪,秦谖心里却又不安分了。
这几日趁着皇上和慎妃不在宫里,按太后的动作应该是将慎妃的同党全部都铲除了才是。若是明日回宫,再有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了。
秦谖总觉得慎妃十分危险,应当将她现在宫里孤立起来。才会让秦谖感到稍许的安心。
该怎样劝说皇上。
如镜也知道自己没了规矩,看皇上不怪罪忙吐了吐舌头悄悄退下了,未引起皇上丝毫的动静。
秦谖想着自己该如何起身,劝说皇上多留几天。
这时候如镜又进来了,明显本分安生了许多,行了礼道:“皇上,德妃娘娘说皇上若不见她,便在外面等一夜。皇上看……”
皇上沉默了片刻,“外面还冷不冷?”
如镜道:“入夜了自然还是要凉一些,露水很重。山里的湿气也大,德妃娘娘金枝玉叶,怕是经不得一夜的。”想着自己主子一向与德妃娘娘关系不错,如镜也试着为德妃说几句话。
皇上沉默着,依然抱着秦谖,动作不动,秦谖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开口道:“皇上既然心疼,为何不出去看看姐姐?”
皇上的身子僵了一下。“你醒了?朕想陪着你。”
“皇上的心不定,臣妾也睡得不安稳。”秦谖笑一笑。从皇上怀里坐起了身子,“这件事情还是和姐姐去说一说吧。若是误会,还是早些解开的好,不然若是太后知道了,怕姐姐的事就难以善了了。”
“太后?”皇上怔一怔,随即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有考虑到这样关键的问题,当时那么多人在场,若是传进了宫里,对紫曦的名声终究不好,尤其是太后,本来就不待见紫曦,只怕更会为难她。
意识到这一点皇上心里也是一愣,自己心里终究还是会维护她的。
“皇上,那狂徒可是被抓住了?”秦谖想起岑今来,心里还是如同堵了棉花一般微微透不过气。
“嗯,被当场射杀了,听说当时他还想反抗。”皇上谈起岑今语气淡淡的。
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秦谖心里停留着,只是被秦谖习惯性的强行按捺下去,想起自己担心的事情,向皇上劝道:“当时那么多人在场,这件事若传到了太后耳里,怕难免震怒,又惹她老人家生气,还是不要让太后知道的好。皇上这几天不如好生和昨天在场的那些人交代一番,确保不会有人泄露这个秘密,再回宫如何,也趁着这几天,皇上该与德妃姐姐把该解开的心结解开才是。”
皇上重新拥了拥秦谖,想起太后,心里更加沉重,但知道秦谖说的在理,如论如何,自己是不忍心惩罚德妃的。无论是念在她曾经奋不顾身的救了自己,还是念在她与瑞珠无比相似的姿容形态。
自己只想着没有了打猎的兴致就冲动回宫,只怕宫里又会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太后只怕不会轻易答应放过紫曦。
“谖儿,幸好你和朕说了这些,说真的,朕心里很乱,宛如乱麻一般,也幸好有你在身边给朕说一些知心的话,提醒朕该怎么办。可是朕还是不想见她,朕不知该不该信她,而其他的事,朕明天会想办法好好解决的,今晚就先让朕睡一觉。”皇上的话语里充满了疲惫。
如镜听了这话知道暂时是不用回宫了,心里又重新暗自雀跃起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与快乐,在如镜眼里,无论德妃发生了什么事,但不会影响到自己这种小人物的喜怒悲欢。
“那皇上就先在臣妾这里睡下,臣妾出去看看姐姐。”说着,秦谖就要起身。
皇上忙伸手拉住了她,并不说话,可明显是不愿让秦谖去的。
“夜里寒凉,姐姐若是不回去,总会被冻出个什么毛病来,臣妾放心不下,何况臣妾还是坚信姐姐心里是有皇上的。”
想到李紫曦单薄的身影,皇上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挣扎,还是将秦谖放开了,并不看秦谖出去,只是反身躺在了床上,他有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可今晚他不想再想了,好好睡一觉,所有的事情交给明天。
秦谖出去的时候,李紫曦只是一身单衣守在门外,看到秦谖出来,眸子里闪过一抹失望,却还夹杂着几分希望,这样复杂的眼神,这样复杂的心。
“姐姐,我们去你那里坐坐吧。”秦谖走到李紫曦身边,拉起李紫曦的手,只觉得那纤纤玉手像是一块永远暖不过来的寒玉,冷的让人心疼。秦谖闭目,忍住眼眶的酸涩之意,她知道如今这个局面多少有自己的责任,薛茜桃是始作俑者,自己却是纵容的那人。
李紫曦有些不愿,又看了一眼秦谖身后,慢慢道:“皇上,他还不愿意见我么?”话语里有无限的凄哀。
秦谖温和的劝道:“今日皇上觉得累,已经睡下了,姐姐纵然有满腹的话想与皇上说,为何不能等到明日,也许明日皇上自己就会想明白许多,姐姐也能够冷静下来。今天先去姐姐那里,妹妹和姐姐说说话吧,多多少少打发些这漫漫的长夜。免得姐姐胡思乱想。”
李紫曦别无他法,只得点点头,“也好,今夜也只有你陪我了。”
很久很久以后,秦谖也始终无法忘却李紫曦的这一句话,这样哀伤绝望孤寂的一句话,那夜自己尚能陪她,让她不至于最哀伤,最孤寂,最绝望。可是在李紫曦人生中随之而来的那些漫长的无人相陪伴的长夜和白日,她是如何度过的。
秦谖每次想到这个,心头便是忍不住的酸楚苦涩。
皇上在秦谖的床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虽然极其疲惫,可是李紫曦的面容总是在他脑海浮现。
只是此时的皇上并没有想要去听听这个女人心声的心思和耐性,他以为他和她的时间还会很多,他并没有打算抛弃她,只是冷落今晚而已。
可是这只是自以为是的以为。
皇上从此错过了与这个自己真心宠爱过的女人坦然相对互诉衷肠的机会。
李紫曦带着秦谖回到了自己的营房,这昨晚还有皇上的影子,还有皇上的温度,如今,却仿佛冰冷了下去。
秦谖看出李紫曦心里的难过,宽严安慰道:“姐姐不必难过,皇上他心里还是有姐姐的,因为担心这件事会传到宫里,明日皇上还会下令让今晚知情的人都保守秘密,皇上只是一时气不过,明日姐姐与皇上好生说说就好了。”
李紫曦却是满脸苦涩,“其实我也不知道真的见他该如何和他说,只是想见他罢了,今天的事情,我自己都没有弄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去和他说呢。我原本想着或许有什么误会,总是能够解开的,可是岑将军却是死了,如今可谓是死无对证,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皇上解释,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释怀。”
☆、第二百四十章 高烧
等第二日太阳升起的时候,阳光恰好照耀在秦谖的身上,秦谖模模糊糊的从梦里醒来。
最初的懵懂过后,秦谖看清了自己身边的人,是李紫曦,这才慢慢回想起来,昨日的李紫曦似乎是在自己面前哭了许久,哭着哭着两个人都累了,什么时候睡过去了都不知道。
昨日发生的一切仿佛是梦一样。
秦谖坐起身子,看着李紫曦还沉沉的睡着,似乎做着一个并不愉快的梦,梦里面也紧紧的锁着眉头。眼睛还有些红肿着。
真是个傻丫头,秦谖心里默默的想着,皇上哪里舍得去惩罚你。两个人的隔阂,慢慢总会好的,毕竟你可以守在他身边。
秦谖心里涌出一些酸意和苦楚,轻手轻脚的起身了,去了自己的营房。外面已经稀稀落落的有了不少晨起的人,见面都向秦谖行礼。
秦谖点点头,进了营房。皇上还在睡着,没有醒来,秦谖注意到皇上身下的褥子有着许多褶皱凌乱的痕迹,猜想皇上也是一宿没有睡好觉。
秦谖走过去,轻轻的坐在皇上身边,看着这个面色俊朗的男人,心里沉甸甸的,似乎有种永远吐不出来的气,梗在胸前。
“主子。”如镜如花提着水壶进来,刚好看到了秦谖,忙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