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种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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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是鸽子,那是啥?”小鲜还不信了,鸽子笼里孵出来的,不是鸽子能是啥。
“是火鸡,”冶子骄傲无比地抱出了没听过的字眼,依巴尔舅舅说了,火鸡是洋玩意儿,只有国外才有。早几天他带了“小猪”外出时,没少被寨子里的男孩们嘲笑,后来一说是国外才有的火鸡,小伙伴立马就转了态度,一脸的崇拜。
依巴尔舅舅说过了,今年鸽笼的鸽子产蛋少,他就从外头进了些鸽子蛋过来,那枚火鸡蛋一定是那时候混进来的。
只可惜冶子只留意着人的反应,没注意到“小猪”听了“火鸡”两字后,全身的毛跟斗鸡一样全都竖了起来。“小猪”愤怒地拍着翅膀,鸟嘴儿啾啾叫个不停:“不是火鸡。”它恨死依巴尔了,那个人头猪脑的家伙。
“管它是火鸡还是水鸡,总之不是鸽子,”小鲜用了手指挠着“小猪”,她的气味,“小猪”还认得,就由着她挠着,“冶子,我问你,你知道你们寨子里的大巫师住哪吗?”
“你问红婆婆的住处干啥?她不轻易见客,”苗寨的大巫师是个看不出年龄的老太婆,李冶有记忆来,大巫师就长得那么个模样,鹤皮白发,脸上的皱纹就跟刀刻般明显,佝着个背,手上总是提着跟重拐杖,走起路来,拐杖击打在了地上,发出阵重重的金属音。苗寨不比汉家,没啥现代医学的概念,害了小病,就靠身体硬扛过去,害了大病,才找大巫师祈福吃草药,几百年来,苗民的日子都是那么过的。所以大巫师一脉,在苗家的地位很高,不下于寨主。冶子妈既然是大巫师的徒弟,冶子和大巫师也很亲近,倒不像其他的苗人那样畏惧大巫师。
“我们村里有两人中毒了,这会儿天晚了,下山的路不好走,村长说是你们这的大巫师能治,不过你舅舅不让人进村,”小鲜见了大黄安然无恙,又跟了户好人家,心里对王春花的火气也就消了,可这会儿她也没法子出手救治她们,也就只能是托着苗家的大巫师了。
“不成,大巫师年前身体就不好,前阵子夜里又发了病,呕了几口黑血,我姆妈说了,她不好再替人看病了,别说是汉家的人,就算是寨子里的人害了病,也是要送到其他苗寨里救治的,”冶子说着,见小鲜脸上显出了几分沮丧来,心里也跟着闷了起来。
“要不,你们把人抬到我家让姆妈看看,我阿爸回来了,他可喜欢汉人了,没准他会破例,让姆妈用了大巫师教得法子治病。”冶子也见自己姆妈救过几次害了病的牲口,只是那些都是背着阿爸的。
“那你先带我去见李婶婶,我先把害病的原因告诉她,”小鲜说着,就抓住了冶子的手。女娃的手可跟男孩子不同,冶子的手被抓了个正着,心就扑通着跳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就将小鲜的手反握在了手里。
两小孩一溜烟就没了影,依巴尔将人堵在了村口,心里正得意着,没过多久,就见冶子妈走了过来。
“依巴尔,快让葛村的人把病人抬到家里去,要真是出了人命,阿爸跟姆妈在天有灵,第一个不饶了你,”冶子妈训斥着自家不争气的弟弟,她刚在家里,听了小鲜的话还真是哭笑不得,这女娃娃看着乖巧,那小心眼儿可是玲珑剔透着呢。自家儿子可比不得她聪明,冶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姆妈小瞧了,正瞅着自己的手,小鲜一到他家,就撤了手,早知道刚一路上就走慢点。
“家姐,你要救人,你不是只会救牲口么,啥时候也懂得医人了,”可惜这会儿没人理会依巴尔了,葛村的村民都抬着人往里走了,苗家寨子的人则是看热闹去了,留在依巴尔身旁的就只有大黄和“小猪”了。
“我正经说话,咋就没人信了,这世道。。。哎呦,小火鸡,你啄我做啥。”依巴尔冷不丁被啄了一口,手上立马起了个包。
“小猪”恼着,眼里几欲喷出了火来,“让你丫再叫我火鸡,我可是幻凰。”
49 “高明”的医术
钱永富和钱多多两父子,刚进苗寨时还有几分不自在,想着要怎么开口求人,见了冶子妈肯主动来相救,父子俩的底气又回来了,苗人又咋啦,还不是见了汉人就要巴结着示好。
“看啥嘞,还要不要救人,心诚则灵,自家的老婆老娘还要别人抬,像啥样,”冶子妈换了身衣服,是身做工考究的白布扎染的苗裙,额上也带了个驱邪的银发饰,还真有几分苗家巫师的架势。
钱多多父子俩被她一吼,只得硬着头皮,撩起了袖子,抬起了各自的老婆来。苗寨子的山路难走,满地都是大块的青石,这两父子当了几年清闲官,农活也少干了,走起路来,哆哆嗦嗦,跟两只大蛤蟆似的,肩膀被扁担上的麻绳勒得红肿不堪。
十几个葛村的人跟着冶子妈,七拐八拐,不是往冶子家的那幢吊脚楼走,一直到了间巍颤颤看着踢一脚就会倒下的茅草屋前,茅草屋里透出了股恶臭味。
“你刚和我姆妈说了啥?”冶子带着小鲜回家,心里也不确定,他姆妈虽说跟着大巫师学了十几年的蛊,可嫁了阿爸后就很少动那玩意儿了。家里人都知道,姆妈最多能替猪啊牛啊接个生,救人的话可就说不过去了。不过今天葛村的人的运气不错,李曲奇去了制银工坊看今年的银器新样式去了,阿爸不在家里,冶子妈才敢答应了下来。
“商量用什么法子救人呗,”冶子靠得近,大冷天的,暖烘烘的也不难受,小鲜也就由着他黏在了自个儿身旁。
“救人?那咋到这里来了?”冶子妈带着众人前来的地方是苗家弃用多年了的茅厕。早几十年,东南苗寨每个人家里都还没修厕子,就是到这个公用茅厕,如今寨子里条件好了,茅厕也就荒废了下来。
“把人放下吧,”冶子妈命令着,钱家两父子松了气力,还没来得及抹上一把汗,又见冶子妈找来了两个长勺屎尿盆,“去里面舀两勺黄金水,给你们家婆娘喂进去。”
苗家的黄金水只是一种美称,说得就是茅厕里的屎尿水。钱多多父子俩一听,可傻了眼了。那玩意哪能往人肚子里灌,再说了这样他们两父子怎么下手?
“爹,你干惯了农家活,你去,”钱多多想着自个人也是个读过中专,驻进了镇政府的体面人,要是在苗寨勺黄金水的事传了出去,哪还有脸见人。
钱永富老脸垮着,比他死了老妈那会儿还要难看几分,心里大骂着自己的不孝子,你小子的脸皮是薄的,难不成你老子我的脸就是树皮疙瘩,由着人作践的。
“我说冶子妈,你这可是封建迷信,我老钱家的人可不信这些,你可别是把人给治坏了。儿子,我们下山,就算是车子开到了山底下,也好过在这里遭罪受气,”钱永富不信邪,他琢磨着就是苗寨的人想借着机会,羞辱他,他钱永富可是葛村的活招牌,体面人。
“要抬下去,就趁早抬,可别把人死在了这里了,脏了我们的地儿,”冶子妈冷笑着,让出了一条路。
钱多多上前要去搬妻子老婆,这一抬就摸到了手,才一会儿功夫,王春王和孩子他妈的手都凉透了,摸上去就跟宰了三天的猪似的。
“爹,不成了,怕是来不及了,”钱多多这会儿可顾不上体面了,一马当先就拿起了屎尿盆,往了茅厕里冲去。
沤了几十年的老茅厕,就算是大冬天也透着股让人晕眩的气味,暖烘烘的厕所沼气一上来,白花花的蛆虫也跟着爬了满地,钱多多憋住了一口气,勺出了黄金水来。
葛村的几个汉子被气味一熏,全都退到了一边,小鲜和冶子在旁看着,憋着笑脸鼓囊的跟两寿桃包子似的。诸时军在旁拧着眉,可是嘴角还是可疑的翘了起来。
村长金大福则是不安地在原地踱着步,嘴里念着:“真是祸从口入,祸从口入哟。”
尿骚和屎味一进了钱家两婆媳嘴,两人腿儿一蹬,两手死命地挥舞着,可他们家的两男人一个抱头强喂着,一个按着手脚胳膊,哪能挣脱得了。一盆子屎尿水洒的洒,进肚子后又呕了出来,直喷得父子俩身上脸上沾满了污秽物。
“吐了,吐了。还真神了,你看她们娘俩都醒过来了,”旁观的村民喊开了,钱家的两女人呕出了一肚子的黄水,冶子妈对着小鲜挤了挤眼,再从怀里掏出了几包用糙纸包好的药,“邪水都已经出来了,把药带回去,两碗水煎制成一碗。”那包药里只放了些泻肚子的潘泻叶和一小把的绿豆。冶子妈说得黄金水,虽说作弄的成分多一些,可真正要说起来,也不算是戏弄,任凭谁喝了那些玩意儿,都是要将先前吃得东西呕得一干二净的。
“都散了吧,热闹也该看够了,”依巴尔带着个男人找过来了,东南苗寨里的人穿着的都是苗家的传统衣服,女子为蜡染的褶裙,戴着银器。男人多穿靛色对襟长短褂,包头巾。
依巴尔带来的男人也是如此,长了张方形国字脸,目光炯炯,常年对着银器的炭火炉烟将男人的脸熏成了腊红色。
“阿爸,”冶子叫了声,小鲜这才知道来得人就是苗家鼎鼎有名的制银大师李曲奇。
“疼,”依巴尔今天第二次遭了罪,被冶子妈拧了一手胳膊肉,“家姐,可不是我去告诉姐夫的,是他回家瞅不到你和冶子,自己找过来的。”
冶子妈见了丈夫,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恨不得将一地的黄金水和哭丧着脸的钱家父子俩全都变没了。
“冶子,带着客人去家里坐会儿。孩子妈,你跟我过来,”李曲奇一路走来,也听着依巴尔那张大嘴说了不少事,再听说来得人是葛村的支书,也知道妻子早就见那对父子不舒坦,今天怕是要教训人了,急急赶过来,可还是来迟了。
“糟了,猪小鲜,你先跟着我舅舅他们回去,我去找红婆婆,”冶子也知道,阿爸这回怕是要发火了,他得快去搬救兵。
50 国宝级大师
“是李师傅吧,说起来也是巧了,我正找您呢。我这里有几个银元,想融了给我小外孙女儿做个银器首饰,保个长命百岁,”冶子的腿还没跨开几步,就收住了跑势。诸时军的问话,来得还真是时候。
家里的人都知道,李曲奇不发火则矣,一发火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没用。不过倒有两个法子可以遏住了李曲奇的火山脾气,冶子想去请的大巫师是法子之一,诸时军说出的制银邀请是法子之二。
这几年政策好了,李曲奇在周边苗寨乃至全国都很风光,可谁也不晓得,早个三十年,李曲奇的家里是整个东南苗寨最贫穷的一家。
破四旧特殊时期那会儿,躲在了深山里的李父还是被拉进了县城批斗,一去就再也没回来了。李母是个不识字的苗家女子,靠着一双苗绣的手养活了家里的婆婆儿子,饥寒加上对丈夫的行踪的担忧,李母跳进了白龙潭。尸体被捞上来时,李曲奇连张盖尸体的草席都买不起。
当时寨里的人都怕受了李家的牵连,没人敢出力出钱,是大巫师千难万难的去山上找了几株好杉木,刨成了副棺材。又雇了牛车,去县城将李父的尸体从外运了回来,将李家夫妻俩葬在了一起。
再后来,国家给李家平了反,大巫师又陪着李曲奇进了城,啥抚恤金都不要,只要回了李家老祖宗留下来的制银工坊和几块工坊里的银块,银元。所以,只要是大巫师说了句话,李曲奇就是再大的怒气,也跟加了水的沸水一样,没了沸气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