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种田女遇到武林男-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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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腿勾着大梁,尽量探身轻轻伏在顶棚上,极小心极小心在顶棚上抠了个眼儿。眯眼看去——床上帐下竟然还真的有两个人!
难道自己判断错了么?
定了定心神,拿听瓮去听。隐隐约约听到隔壁房间守夜丫头浅浅呼吸声,床上这两人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暗道,这宋修业果然谨慎非常。
这一发现让陆海尘更是热血沸腾。当下在棚上挖出个大洞来,轻轻一跃,已站在卧房当中。这下看得更清楚,床上不过是两个人形被卷。不由好笑,这宋修业也太笨了点儿,既然伪装,干嘛不找个人帮自己躺着,自己一听到呼吸声自然就不敢进来了。
这房中定是有什么机关,好多次明明听到宋修业夫妇说着话儿睡了,睡了之后就连呼吸声都消失,然而他们确实没从这屋子里出来。
——这机关应该在何处呢?想那机密处,定然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便要去寻找,突然一声弦响,要躲闪已来不及,只得尽力避开,无奈还是贴身而过,腰上一疼,暗道糟糕。两口大刀明晃晃向要害处砍来,手法之狠戾,内力之强劲,绝不是自己能轻易对付。
而今之计,恐怕只剩下一个“逃”字。
想到这里,陆海尘直取其中一个刀客心口,一连发出十二记猛攻,那刀客一时连连招架,向后退走。身后那个刀客一看情形,自然要赶上来帮忙,向前一纵的功夫,迎面突然飞来个物件,拿刀一挡,“嘭”一声满屋都是烟尘,眼睛瞬间流泪。
陆海尘趁乱向窗户扔了张八仙椅,看外面并没有人围堵,飞身从窗洞窜出。身后已是喊杀声抓贼声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户明。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白居易《夜雪》)
☆、受伤
石青正做着安先生额外留的功课,突然听见外边隐隐有喊杀声传来。疑惑中搁笔出门,循声望去,携秀堂那里一片火把亮光如长蛇般,在喊杀追逐声中向自己这个方向滚滚而来,一路烟尘四起。
不免有些吃惊,连这漕都府也进贼了么?心中忐忑不安,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深呼吸几次,定了定心神,这时母亲房中灯光也亮起,想来也被吵醒了。心中一暖,就要去母亲那里陪着,这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才好。
刚一转身,突然听见一个嘶哑男声道:“别动!”
一激灵,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口冷森森的宝剑。当时呆住,脑子里一片空白,动弹不得。
背后那人拉她入怀,左臂狠狠勒住她脖子,右手那把剑在她鼻子尖儿晃来晃去。
耳边嘶哑声音道:“老实点儿,出去爷就放了你。”
石青这会儿已度过最初的惊吓空白期,脑子极度紧张,飞速运转。想了又想,说道:“大侠,我不过一个丫头,才买进来不久,他们哪会为我放人。你若要走,带我反不方便。”
身后那人肌肉明显一紧,慢慢松了左臂,剑还在石青鼻子尖儿前,“转过来”。
石青心中多了一丝希望,缓缓将身子转过去,和那人正打个照面:三四十岁,瘦高条儿,黄色鹰眼,尖下巴,狗油胡,一脸紧张,浑身绷紧,正借着月光上下打量着她。
石青此时穿着家常旧衣,身上什么首饰都没有,一张脸在月光下惨白惨白。
那人一看就皱眉,朝地上啐一口,骂道,“真**晦气!”说着就要撤剑离开。
石青一口气还没喘匀,就听见陆四大喊:“呔~大胆贼人,快放开我家小姐!~”
狗油胡一听这话,瞬间暴怒,狠狠瞪着石青,“好一个丫头!”伸手抓着她脖子勒进怀里,一剑就削掉她头上发髻。
石青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片刻间就脸庞发紫,眼前明灭都是星星,耳朵里嗡嗡都是蜜蜂。这时就听见母亲一声凄厉尖叫:“青儿——!”努力睁眼看去,母亲正顺着门框缓缓下滑,显然是昏过去了。
那里陆四从墙边抄起一把铁锨,抡起来就向身后那人砸去,边砸边叫喊:“狗贼!看我铁锨!”
那狗油胡哪会把陆四这样的放在眼里,掳着石青躲闪几下就有些恼了,劈手一剑砍了那铁锨的杆儿,铁锨头儿“嗖”一声就飞出去。
陆四握着一截木棒傻在当地,眼看狗油胡一剑就刺过去,石青大叫一声:“小心!”陆四这才如梦初醒,拼命躲开,却没躲利索,左腰处正被刺中,刹那间鲜血涌出。
这时竹外轩外一片嘈杂,“贼就在里边——”“围着!别让他跑了!——”“你跑不掉了!——”月亮门豁然洞开,门外火光一片,管家宋福正带着一群家丁要冲进来,一看里面情景,瞬间定住。
狗油胡“嘿嘿”一笑,抓着石青散发,让她头仰起来,“过来就宰了她,让开!”
宋福不敢向前,更不敢后退,僵持在那里,只能吆喝几句“你跑不了了,识相的就放开小姐”之类,威慑效果几乎为零。一面命人快去请老爷来,一面嘱咐人报官调衙役来围府,只愿这里能拖一时就拖一时。
狗油胡似是看出宋福所谋,哪里容得他拖延。一面将剑架在石青脖子上,一面推着她往前走。
宋福堵在月亮门洞,护院掉了弓箭来,枝枝都指着狗油胡的脑袋。见他步步逼近,却不肯让出一条缝来。
狗油胡见此情景越发紧张,眼睛充血,猛然间一用力,拎着石青头发将她举到嘴边,恨恨道:“看来你分量真不够……别怪我心狠……”说着举剑刺入石青左臂。
石青惨叫一声,站立不住,倒在狗油胡怀里,只剩下呼呼气喘。
狗油胡恶狠狠笑道:“还不让开?我数到十,卸她左边胳膊,数到二十,右边胳膊,三十,左腿,四十,右腿……我贱命一条,临死有个官小姐陪葬,美——得——很——!”
“一……”
“慢着!——”宋依明匆匆赶来,就听见石青一声惨叫,心猛抽了几抽。目光阴沉道:“我可以放你走,你如何保证青儿安全。”
狗油胡哈哈大笑:“信不信由你!”伸手拍拍石青脸颊,“——死不死也由你!”
宋依明脸上神色变幻几次,眼神愈发阴暗,看石青在狗油胡怀中不住哆嗦,汗水顺头发往下滴,终是转头狠狠道:“都让开,让他走。”
宋福见大少爷发话,这责任自然不用他担,哪里有不应的,一挥手就分出一条小径来。
狗油胡拽着石青头发护在自己心前,缓缓从人墙中走过,直往宋府大门,石青血滴滴答答流了一路。出得宋府大门,一个呼哨,竟有一匹马闻声而来。他翻身上马,拎着石青头发将她也拽上马背横着。
宋依明怒道:“——将青儿留下!”
狗油胡大笑,“那是自然——我留她何用。你跟我来——”说着打马就走。
宋依明待要追去,只听一声叱喝“明儿!”回头看正是自己父亲宋修业,那眼中分明是制止之意。不由心焦,想说什么却又不能说,最终只委屈道:“父亲——”
此时人群中一声马嘶,一人一骑已经向狗油胡方向追过去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那人是谁。只听石全老头叫道:“是陆四——他刚才为救小姐已经受伤了。”
陆海尘追着狗油胡在中京转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看见他停在北城一处偏僻城墙边。催马上前叫道:“呔~贼人,交出小姐!”
狗油胡笑道:“她已经晕了,你不必如此费力。”
陆海尘听了这话,长出一口气。马上抱拳道“前辈,多谢搭救。”
狗油胡将石青往陆海尘那里一丢,“赵楚让我看顾你多日了。我看你平日还小心,这次怎么就直闯进卧房去了?”
陆海尘将今夜发现一一对他讲了。狗油胡沉吟一会儿,才笑道:“你果然还是年轻。这分明是宋修业的局,他必定知晓有人窥探,才故意隐了呼吸引你进去探看。也罢,这些自有赵楚教你,我走了。”
说罢弃马来到城墙边,脚下一用力就腾起两丈来高,四肢贴在墙上,壁虎般“嗖嗖”向上爬,眨眼功夫就翻上了女墙,挥挥手,不见了。
陆海尘低头看怀中石青,满身是血,头发散乱,唇上一丝血色也无。心中升起一股内疚之情,忙撕衣襟将她臂上伤口裹了,打马回宋府。
石青醒来已经是第三天上午。睁眼只见绿髓正拿了帕子给自己擦脸。待要坐起,却觉得浑身散了样到处都疼,尤其左臂,竟然动弹不得。
绿髓一见她醒了,便叫道:“阿弥陀佛,小姐,你可醒了。”
石青缓了缓,怯怯问道,“我这胳膊,还有救么?”
绿髓轻笑,“小姐不必担心,只是外伤,并没伤到骨头,安心将养些日子就好了。——小姐可要吃些汤水?你已经三日粒米未进了。”
石青感受了下自己的肚子(身体每一处都有不适感觉,具体部位需要费力区分才好辨别+_+),并没有特别饥饿的感觉,只说“也罢,绿髓帮我倒杯水来可好?”又奇道:“你怎么会在我这里?南珠呢?”
绿髓捧过杯子,石青尝出一股子蜂蜜味,不由笑对绿髓道了声谢。绿髓低头想了想,才说:“小姐也不必担心,大夫说姨奶奶那日受了些刺激,要休息些日子,安安神,没什么大碍。南珠在那里伺候,少爷要我暂时照顾小姐。”
石青一听母亲生病,立刻焦急起来,直要绿髓扶了她去看。绿髓扭她不过,只得扶她歪歪斜斜去了。
一进东屋,君若正半躺在床上喝药,一见石青,唤了声“青儿!”抱住就痛哭,一面哭一面讲“我苦命的孩子~你若不好了,让娘怎么活~”
石青本也十分委屈悲伤,很想扑在母亲怀里大哭一场,诉诉委屈撒撒娇。但见母亲如此,自己再哭的话,平添了母亲伤感,反损了她身体。只得忍住,挤出一些笑容来,哄道:“母亲,不要伤心了,青儿这不好好的嘛。大夫说这胳膊不过是皮外伤,养几日便好了……”
正劝着,听身后含笑道:“青儿醒了,这下君若可放心了吧。”
回头看时,哗啦啦一大群进来,为首的正是宋夫人吴碧彤,并带了宋妙菡,跟着一群丫鬟。
碧彤坐在君若床边,正和石青面对,一手拉了君若,一手拉了石青,将她们娘俩的手叠起来握在自己手里,轻轻拍着。“青儿经此大难,并未伤筋动骨,必是个有福气的。人都说小孩子长大必经几灾几难,青儿经了此次,将命里的苦都受了,必定一生平平安安。”
妙菡附和笑道:“正是正是。”
君若反握了碧彤的手,“呜呜”委屈不止。
石青笑道:“青儿累大家担心了,经此一次,胆子大了很多,因祸得福也未可知。”
碧彤又安慰君若几句,留下许多养生的妙物,才带着妙菡出去了。
才刚走没多久,就见南珠进来,回到:“大少爷来了,就在外面呢~”
☆、探病
南珠进来,回到:“大少爷来了,就在外面呢~”。
石青起身在母亲床边恭敬站着,说了句“快请”。只见南珠兴奋难掩的深深点了头,翩若惊鸿般飞出门去。心下便已了然,南珠这丫头必定是对依明表哥有了心思。下意识看向母亲,见母亲也正看向自己,两人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时宋依明已经挑帘进来了。
此刻宋依明已没有石青被劫掠时的焦急,又恢复成往日那让人如沐春风的翩翩佳公子。极恭谨的向君若行了礼,垂手站在床边问候姨母身体恢复如何,吃何药有何禁忌,如此如此云云,转而又同样温厚问候石青。
君若叹道:“青儿这孩子实是苦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