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种田女遇到武林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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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哭更是没完没了,石青根本不想许多,只把自己还原成一个幼稚小童,偎在大人怀里诉着满腔委屈。
宋依明也不哄她,只将她环在怀中,轻轻拍着她背,任她把鼻涕眼泪都抹在自己身上。
好一会儿,石青终于将痛苦转为抽噎,似有停止模样。
这时听到宋顾言惊奇声音:“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青儿,你这是怎么了?”
石青顶了红彤彤眼睛抬头,看见宋顾言抱着好厚一叠书站在眼前。突然间回到现实,觉得自己在大庭广众下这样痛哭,实在不像话。又看见宋依明满胸都是自己抹上的鼻涕眼泪,衣服已皱的不成样子,不觉满面羞愧。只低了头不说话。
宋依明站起身,拉了拉衣服,摸摸石青脑袋,笑道:“女孩子家,难免伤春悲秋。”又向宋顾言道:“哪里像你这猴儿样,整天上蹿下跳的。”
又转头哄石青:“青儿不伤心了,哥哥给你买糖葫芦吃可好?”
石青一头黑线,感情这依明哥哥把她当几岁小童了,还要买吃食来哄。又想想,自己刚才可不就是个小孩子,难怪人家这样看她。
石青正不好意思,眼前过来一个白面四方脸男人来,对宋依明笑道:“原来这小丫头是依明的妹妹——还好你在,若要让她这么哭下去,旁人还以为我这日疏欺负孩子。”
宋依明牵了石青手上前:“志安先生可知她是谁?”
那人盯着石青看,一双豹眼灼灼放光,眼中甚多玩味思考之色。看了半晌,摇头。“不晓得”。
宋依明笑道:“亏你当日和云堂前辈交好,却不知他小女儿已这般大了。”
那人大惊,忙拉了石青手来,在她面上细细打量。那手越攥越紧,石青忍不住轻哼一声。那人这才醒悟,双目已是通红带泪:“你……便是楷敬独女石青?”
石青不解他神态,只得点头。
那人“嗖”地转身冲里边喊:“——夫人——夫人中午莫管我的饭啦——”然后一手拉着石青,一手招呼宋依明他们:“走,吃饭,好好说。”大踏步就往外走。
一行人来到不远处酒楼,在雅间坐定了。经宋依明介绍,石青才知道这位日疏老板志安先生,当年与自己老爹石楷敬关系莫逆,直到老爹罢官回乡,刻意归隐,才渐渐断了联系。
这厢里志安先生一双眼睛通红,豆大的泪水一双一对往下淌。一边问细细问了石青他们在汀州生活,一边狂饮,不多时便醉了。
一声狼嚎般的痛哭爆出,这志安先生居然抱着石青泪流成河,一边摇一边哭道:“楷敬当年鹤样清高,我便知晓他仕途必然艰难。曾多少次劝他放手,和我一样,做个富贵闲人。偏他心心念念忧国忧民,却不知在朝堂里,书生最是百无一用!他那满腔意气,终是万劫不复……”
又轻抚着石青脑袋:“青儿是楷敬的女儿,便和我的女儿一样。无论有事无事,到我这日疏来,像自己家一样……”
念着念着,这志安先生慢慢躺倒,呼噜震天……
雅间里剩下四个人都无语,草草吃了,将志安先生送回日疏。
这样经历一番,石青也没兴致再逛下去。宋顾言本就是要搭车回去,宋依明想了想,也说要回府。这样三个人上了车,陆四打马回府。
石青对刚才那幕印象深刻,脑中不停浮现志安先生痛哭流涕的脸。暗想,这志安叔叔真是个性情中人,和父亲在一处,再适合不过。
正想着,宋依明笑道:“青儿可是在想那志安先生?”
石青点头,待要说些什么,宋顾言抚了抚胸口,惊吓到似地:“哎呦~我的妈妈啊~这志安先生和传说中实在不同——我一直都以为他是个神仙般人物啊……”
宋依明正色道:“这样情真意切,可不就是神仙般人物?难道你觉得神仙就该胡子轻飘飘的,不问世事么?”
宋顾言撇嘴:“——我错了——我知道大哥又要之乎者也一通教育我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石青忽然灵光一闪,惊呼道:“这志安先生,可是做《三江画志》的那个张志安?”
宋依明和宋顾言齐齐瞪大眼睛看着她,那意思是,原来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早知道。
石青脸一红,解释道:“我一直在那汀州偏僻地方,这《三江画志》也只是去年才听说,连看也未看过,早想入手一套呢。早知这个志安先生便是那个张志安,定要多和他聊聊。”
宋顾言咧咧嘴:“——什么多和他聊聊,看他那样子,恨不得你住到他家去才好。还买一套,你若开口,怕他拉一车送你当柴烧。”
石青听他这么说话,笑也不是,恼也不是。
宋依明却说:“青儿若要看的话,我那里倒现有一套放着。”
石青喜上眉梢,连忙道谢。
宋依明那里又说:“我书房中的书,青儿可去看看,喜欢什么就拿去读。”
石青大喜,她平日最喜书画,但每困于银钱。宋依明这样一说,若久旱逢雨,恰润了她心缝。不由充满感激的看着宋依明,整个人都明亮起来。
马车慢慢行驶在午后的中京,晃得人晕乎乎的,宋顾言那里已经迷迷糊糊靠在宋依明身上,怕就要睡去了。宋依明也有些无精打采。
石青毕竟年青,所见不多,刚才又见父亲遗物,又逢父亲旧友,一颗心尚且碰碰直跳,再也睡不着的。
看见脚下正放着宋顾言买来那叠书,不禁好奇心起,要看看都是什么。
头本名做《桫椤》,翻开来书画结合,介绍桫椤国地理风情;二本名为《天数》,页数最多,翻开来石青头就大了,通篇都在讲算术之学;三本名为《滁国船史》,这内容一眼就晓得;再看下边一本不知是用什么文字写的,弯弯曲曲,翻开来满纸都是蚯蚓般文字,不由大为奇怪。
那里只听宋依明轻轻说道:“那是桫椤国文字,专教桫椤文的。”见是石青不解,又道“顾言自幼憧憬纵横天地,立志经商,桫椤国是重要港口,他将来定然要去的。所以现下就多做准备。”
石青轻轻赞叹,想着宋顾言这人看着不怎么着调,却如此有心,颇有几分举重若轻的意思。不由想歪在宋依明身上那人看去:
这宋顾言正睡得舒服,不时拿脑袋在宋依明肩上蹭蹭,一双眼睛闭着,像包子上的褶。那嘴巴却微张,眼看口水就要滴下来了。
石青连忙低了头,暗想,这顾言表哥还真是属于只可远观不能亵玩的主儿啊,还是少看为妙。
伸手又去拿那最后一本书。这书甚是奇怪,只用牛皮纸做了个厚实封面,上头一个字都没有。翻开一看,里头一个不穿衣服的男人和一个不穿衣服的女人正扭在一起,那姿势甚是诡异。
石青不解,又翻开一页来。上面一个男人光身立着,一个女人跪在他□,张嘴含了什么东西。
正要再翻,“嗖”一声手里书就没了。抬头见宋依明脸红得像血,拿那书的手不住哆嗦。细看去,何止是手,全身都哆嗦不停。
想是他这一哆嗦,靠着他的宋顾言也醒了,睁开眼一看见那本书,倏地就抢了来揣在怀里。二话不说,“噗通”跪下,圈了宋依明小腿,央求道:“大哥……大哥……”
☆、风月
想是他这一哆嗦,靠着他的宋顾言也醒了,睁开眼一看见那本书,倏地就抢了来揣在怀里。二话不说,“噗通”跪下,圈了宋依明小腿,央求道:“大哥……大哥……”
石青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突然间抖的抖跪的跪,感情这画册如此要紧?
宋依明紧闭双目,似在努力压抑,好一会儿才睁了眼。盯着跪着的宋顾言,一字一顿说道:“青儿在这里,我也不好说什么。现今你已十三岁,有些东西,也要一点点知道——只是万事皆有度,你要懂得分寸
——今日之事,最大错处并不是你买了什么,而是你居然带了青儿去买,且就这么随意放着。我也不对你念那些道德经,我也是从你这个年岁过来的。只跟你说,大丈夫成事往往毁于随意,名节常常败在细微。
——大哥知你聪明,自然懂得该如何做。此事止于此处,不要再提,更不要让我从旁人那里听到什么。”
宋顾言听了这话,长出口气,似是逃过一劫。垂了头低声说道:“小弟谨记,没有下次了。”说着又跪着转身面对石青,且将腰弯了下去。
石青哪受得了他如此大礼,猛蹿起来,“哎呦”一声痛呼,却是撞了车顶。也顾不得疼,忙要拉宋顾言起来。
宋顾言依旧跪了:“青儿妹妹,哥哥今天千不对万不对,也没脸求你原谅。只求你一件,今日之事千万不要和别人说去,万一被叔父知道,不死我也要脱层皮。”
石青哪顾得了许多,慌忙点头应了:“顾言哥哥,你快起来,快起来。”
宋顾言见石青都要急哭了,却也不敢起来,偷眼看宋依明。直到宋依明皱着眉对他点点头,他才敢慢慢爬起来,灰溜溜在角落坐了。
一时三个人都无话,宋依明黑了一张脸,宋顾言满脸戚色,石青又惊又吓,且懵懵懂懂。只余车轮辚辚之声,偶尔路过集市传来的叫卖声。
待到回了漕都府,三人匆匆告了别,各回各自住处。
石青一进竹外轩,南珠便迎上来,谄笑到:“小姐您可回来了,夫人正等着您说话呢。”
石青听母亲找她,想来是早上所说买地之事有了什么进展,直往东屋去见母亲。
进屋一看,母亲正在窗边对着个绷子,便走过去拉了母亲手,嗔道:“总说自己低头久了会头晕,这样还不多歇歇。”
君若笑道:“这闲下来也空落落的,偶尔绣上两针,给你姨母和妙菡她们绣个鞋面儿。”
石青一听便知道母亲这是尽力回报姨母,心中有些酸涩。待要问起田产之事,却见南珠那旁边干站着等听,无奈之下对南珠说道:“说到鞋面儿,我前儿见翡翠那里有好些花样子,尽是我从前没见过的——南珠,你帮我问问翡翠去,看能不能借来用用,我描了就还回去。”
南珠脸上颇不情愿,但主子发话也不能不听,只得没精打采去了。
这时君若才说道:“今儿晌午我和你姨母说了田产之事,她起初还埋怨我想太多,说尽住在这里,别的什么都不要想。后来我跟她说,眼下虽然什么都不愁,将来你出嫁,我这做母亲的,自然要准备些嫁妆,她这才应了。还遣了个叫‘全顺儿’的小子给我用,说是对中京地面极熟的,我看那小子也确实机灵。这事已初见眉目,往后怎么办,正等你回来商量。”
石青听得事情如此顺利,心情大好。从袖中取出那两张银票来,将那张六十四两的送到母亲手里:“这是通裕号的,见票即付。眼下我们能用之人,恐怕只剩下石全爷爷了,只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跟我们到处奔波,实在不忍他再操劳。”
君若默然:“罢了,去请石全过来吧。”
石青出门向竹外轩后头走,转过弯来就看见石全正和陆四在外面摆了张桌子下棋。想是石全占了上风,颇有些得意之色。
便走过去轻唤一声:“全爷爷,母亲请您去一趟呢。”
那石全一抬头,见是石青,慌忙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叫声“小姐”,看也不看棋盘和陆四一眼,匆匆就往前边去了。
石青倒觉得搅了人家大好一局,有些不好意思。满怀歉意对陆四笑笑,轻声说道:“陆四哥今天辛苦了,石青正要道谢。”伸手将早备好的一个袋子递过去。
陆四先是愣愣看了那袋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