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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偏执狂 (完结)作者:艾小图-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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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做,只能跑跑火车了,要是每天能亲个嘴,肯定不能这么没谱。”

陆则灵打掉了他的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理会他自己走了。

白杨跟在他身后,装作委屈的说:“你过河拆桥!你始乱终弃!”

……

叶清的父亲大约也是开始着急女儿的婚事了,近来已经打着各种名目明里暗里的找他吃了两三次饭了。他的急切盛业琛也看出来了,几次都没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的和他吃饭,但他也明白,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该找个机会和叶清把话都说清楚了。

他从进了酒店就开始感到不安,这城市里上档次的酒店不算多,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家,领导们在这里请客他并不意外,只是陆则灵在这里上班,隐隐的他不希望被她看到自己在和叶清的父亲吃饭。

只是墨菲定理就是这么神奇,他越是不想什么就越是来什么。看着她一直安静的在旁边守候,传菜,甚至和客人谈笑,他的手一直攥的紧紧的。

他一直死死的盯着她,可她连一眼都没有看他,无意视线碰撞,她也很快的移开。她在逃避他,这让他有些失落。

她出了宴厅,他脑海里一直徘徊着她的身影,左右还是不放心,借口抽烟,从宴厅里出来了。

宽敞的走廊里很安静。每个宴厅门口都有两名服务员守候着,各司其职。

他往前走着,记忆中员工办公室都在走廊尽头。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她,找到她又能说些什么,只是行为已经先于意识,还没等他想好借口,他已经在走廊里找到了她的身影。

只是这时候,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那男人穿着白色的休闲西装,很是张扬的打扮却与他雅痞的气质相得益彰,他看着陆则灵的眼神非常专注,他一手揽着陆则灵的肩,一手给她揉着脑袋,那姿态亲昵的有些刺眼。

而陆则灵……竟然没有推开他。

好像突然一块从天而降的石头砸中了,盛业琛觉得眼冒金星,好像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虚空和不真实。

原来她说的是真的,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接受别的男人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时间的空洞,空洞得令人难以忍受的痛楚着。他觉得这廊道里空气有些稀薄,他连吸气都觉得难受。狼狈的调了头,去了另一边,原本只是借口抽烟,却不想最后真的拿了出来。

烟草的味道丝丝缕缕的吸进肺里,那种孤寂的充实感短暂的缓解了他此刻无助的虚空。那么恐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其实公司在这城市的事他早在上次出差的时候就做完了,他来这座城市不过是想看看陆则灵,他也不知道看了能怎么样,只是想来看看。

原本饭局结束,当夜他就该回去的,可他也不知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开了车又到了她家。

晚上八点了,她还没有回来。破旧的筒子楼,隔音效果很差,谁家在做饭,谁家在看电视,甚至连打孩子的声音都能清清楚楚的听见。纷纷杂杂的,搅乱了盛业琛心里的一池春水,他感觉自己越来越难以平静。

他一直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直到九点多,陆则灵才姗姗的回家了。盛业琛站在楼道残破的窗台前往下看,她正在楼下和那个白西装的男人道别,距离有些远,盛业琛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可以想见,想必她该是很高兴的。没来由的,一股窒闷的气憋在胸口,盛业琛觉得烦躁极了。

她拿着钥匙上着楼,脚步很轻,只是盛业琛失明几年,在黑暗中对声音格外敏锐,对她的脚步声更是熟悉。

她不知道他在,径自拿钥匙开着门,钥匙插进锁孔带动锁芯,咔哒一转,陆则灵刚刚拉开门,盛业琛就有些不耐的走到她身边,阴郁着脸说:“你现在已经学会玩到深更半夜才回家了?”

陆则灵没想到盛业琛会来,吓得手上的钥匙都掉到了地上。

“你……你怎么来了?”她狼狈的将地上的钥匙捡起来,结结巴巴的问。

陆则灵问出这句话,盛业琛只觉得更生气了:“不希望看见我,是吗?”

陆则灵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没有关门,反手将门口的开关按了一下,客厅的灯亮了,白炽灯管将楼道也照亮了几分。陆则灵终于能看清盛业琛的表情。

他紧皱着眉头,连鼻子都有些皱,嘴唇抿得紧紧的,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他说:“你觉得那个男人好吗?”

陆则灵觉得忐忑,咬了咬唇,半晌才有些没底气的回答:“还可以吧。”

“你要和他在一起?”盛业琛的视线里有火,一直灼灼的盯着陆则灵,陆则灵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她不知道他的恨意还是这么浓。

“处处看吧,”陆则灵将视线撇向别处,不再看他,淡淡的说着,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哀凉:“合适就在一起,我也不年轻了,我早点嫁人你也能放心一点。”

盛业琛越听越觉得生气,他看着陆则灵的唇瓣一张一合,只希望她能永远闭嘴,不要再说那些不痛快的话。他不知道那一刻脑子里在想什么,只是下意识用力的抓住了她的肩膀。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逃,他却用了更大的力气去禁锢她。他一直狠狠的瞪着她,目光中有最烈的火,仿佛要把她焚成灰烬。

他倏地低下头想要堵住她那张肆意说着痛快话的嘴,可他刚一俯身,她却堪堪偏过头躲了过去。

“你——”盛业琛气极了,几乎是本能又要凶她。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已经有个白色的影子兴高采烈的从楼梯道跳了上来。

陆则灵看见那影子后迅速的从盛业琛的怀里挣了出来。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有些尴尬的对来人说:“白杨,你怎么上来了?”

白杨兴高采烈的过来,手上拿着两个甜筒冰激凌,像个讨赏的孩子,笑眯眯的把其中一支递给了陆则灵:“你不是想吃吗?我给你买来了,省的你念叨我!”

陆则灵有些意料之外,傻傻的接过冰激凌,凉气透过手心传感到脑袋里,她终于清醒了几分。

白杨一直在笑,眼里只有陆则灵,这回才终于看清旁边还有个男人。他坦荡的问着:“这是?”

陆则灵看了盛业琛一眼,平静的介绍:“这是我大学的学长。”

白杨友好的过来打招呼:“你好。”说着,伸出了手。

盛业琛愣了一下,随即也礼貌的伸手和他握了握手:“你好。”

陆则灵吸了吸气,转身进了屋,对门口的白杨说:“进来坐会吧。”说完又转头试探性的问盛业琛:“你……要不要也进来坐会?”



30、第三十章

铁门残旧,廊道里光线昏暗,得到邀请后,白杨没事人一样径直走了进去。剩下陆则灵和盛业琛沉默对视。

夏天的夜风略带凉意,陆则灵清醒了些。不知是站久了还是陆则灵手上的温度太高,冰激凌有些融化,流在她手指上。

盛业琛看了她手上的冰激凌一眼,又看了她一眼,紧蹙着眉头,似乎有些不耐:“你要我‘也’进去?”他重读了“也”字,这让陆则灵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是哪里又惹他生气了,只是怯怯的点了点头。

“不必了,我走了。”盛业琛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毫不留恋的拂袖而去。那模样,想必是非常生气的。

陆则灵始终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亦或她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就像从前在他身旁的时候一样,做什么都错,他要的是她离得远远的,如同她离开的这一年多。

盛业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心里有些念头越来越强烈,他却始终雾里看花看不清楚。他赌气的转身下楼,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直到下了两层楼才听见陆则灵关门的声音。

年代久远的铁门被关上的时候会发出吱呀和哐当的响声。像划玻璃的声音一般刺耳。

像一道魔咒魇住了他,盛业琛像个傻子一样定在原地。他没想到陆则灵是真的变了,她不再痴心的守候着他,不再因为他一个皱眉就手忙脚乱,更不会为了取悦他而讨好。这明明是他要的不是吗?为什么他却觉得这样难受。站在黑暗的楼道里,盛业琛的拳头握得很紧,青筋一根根的在他额前爆开他也浑然不觉。

他突然很想冲上去问问陆则灵,问问她,那天的眼泪到底是为谁流的?

那个在她心里的人,究竟还是不是他?

他突然觉得害怕,害怕这个答案是否定的。一直以来的笃定被这么陡然推翻了,他不敢相信,这感觉有如天崩海啸,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面前崩塌破碎,内心陷入一种难以言喻无法忍受的矛盾之中。

在这座城市再留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让公司的人定了回程的机票,看着他把公司的车开回去。盛业琛有些呆怔的看了一眼这座城市的夜空。其实和他居住的城市也没什么不同。两座城市距离的也不远,飞机四十几分钟就能到,如果他想来,每天都可以来,可他却觉得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心里空空的好像缺了一块,支撑他不顾一切来到这座城市的理由,他一直没有想通,亦或,想通也没有用。

两点降落,盛业琛没有回家,而是去酒吧一直坐到清晨四点多,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点了多少酒,只觉得酒似乎一点都不辣,喝进胃里像白开水一样,淡觉无味。记忆中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醉过,他一直不敢喝醉,曾经的错误他一直引为教训,可他现在却后悔了,这错误,他也许本该让它一错再错,一错到底,这念头,是不是有些荒唐?

他酒量不算好,拂倒那些酒瓶站起来的时候,他觉得脚下有些虚浮。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付钱,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凌晨四点多,天际只有一点点破晓的颜色,暗沉沉的,像灾难片里的长镜头,平行的扫过,荒凉而绝望。他扶着墙开了家门,推开门的那一刻,他有些想哭。

真希望一直看不见,有些东西,看的太清楚了,反而难过。

曾几何时,他打开家门,总有一个人那么安安静静的等在那,她好像永远处于预备状态,他一回家,她就在玄关了,永远那么恰好。

睁着一双醉眼朦胧的眼睛,他盯着脚下,竟然发现脚边有人递上了拖鞋,他惊喜极了,抬起头,努力的去辨认着眼前的影子。

好黑,好像什么都看不见,只看见朦朦胧胧的轮廓。

一个瘦削的肩膀托在他手臂之下,明明很瘦弱却努力的将他托起来。

好像这些年曾经发生过很多次的场景。

盛业琛觉得鼻子酸酸的,明明是欣喜的,却还是满不在乎的说:“你现在知道回来了?瞧瞧你现在多放肆!居然敢饿着我!”

那瘦弱的影子一直扶着他,一言不发,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可他只看见那人乌黑如瀑的头发,又长又直,温柔的披散在肩头。

许是他太重了,还没到床上,两人已经一起跌了下去。

好像冥冥中有什么牵引着他的灵魂,他脆弱的喘着气,眼中一阵湿热。

他胆怯的搂过那个瘦弱的影子,还是那么沉默,那么顺从,一如过往。他的手一直在颤抖,颤抖的解开她衣服的扣子,好几次都扯错了地方。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是太空虚了,从身体到灵魂,都是那么寂寞,好像从她走开始,他就开始这么空虚。总是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总在做梦,每次惊醒的时候这个房子里只有他急促的呼吸,空旷的让他害怕。他太需要安慰了,他想得到那么一点可怜的温暖,哪怕付出所有的一切。

眼前积蓄着水汽,可视线却好像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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