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负经年事 by盛舒-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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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把她当成透明的,可偏偏这透明人不甘心,非要弄出点声音招她厌烦。
“匿名信是我写的。”韩嘉琳语气轻松平淡,一脸的淡然无畏,丝毫不为自己的话所动。
顾星辰惊奇的望向她,越来越不懂她到底想干什么。
韩嘉琳继续笑着,“刚才听到你们吵得那么凶我既觉得解气又觉得羡慕。”她侧头瞅了眼冷漠的顾星辰,续道,“你们吵架会让对方心疼,我跟他吵架心疼得只有我自己,他却只会厌烦。后来他连架都不愿跟我吵,因为他根本不想跟我说话。我在这照顾他,他不止一次跟我说让我回去,却一次次地给你打电话,听他打电话我心酸的想哭又想笑。他呀,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你挂他电话,那委屈样你见过吗?”
“为什么要些匿名信?”顾星辰不想听她说这些,听她说话要耗费很多感情,她冷着声音问她。
韩嘉琳哼哼笑着,“当然是为了帮他。不然你能来找他吗?”
那得意的笑容让顾星辰觉得异常刺眼,她说是为了帮他,其实是为了挑拨他们。韩嘉琳对她的愤恨不为所动,反而笑得更加得意。顾星辰从她脸上收回视线,这张脸她不想再看见。
在她印象里韩嘉琳是那种很能容忍的女人,对她从来都是热情的笑脸相迎,同时又小心防范着。她心有体会,对韩嘉琳的各种作为都给予理解,并非她大度包容,她只是无能为力去改变,韩嘉琳是秦斯年的妻子,她能怎么样?
当时她为了避免大家的尴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家,而那个时候秦斯年也会回家,如果他们碰上了,也只是点头问好。韩嘉琳就会笑呵呵地拉着她的手热心的关心她,得了空闲就拉着她去逛街,不到天黑不放她回家,而这个时候她是不让秦斯年陪着的。她明白,韩嘉琳这么做只是为了减少他们见面的机会。
韩嘉琳对她待之以礼,从来没有故意挑衅甚至是冷淡,她总想着,这样的相处方式也不错,至少不用每次见面都难堪不痛快。但现在,韩嘉琳的作为已经彻底让她厌恶了。
顾星辰起身离开,又听韩嘉琳说道:“当初能一句话让你离开叶暮,现在也能让你跟秦斯年相互猜忌,你今天来找他,只会让他更嫉恨叶暮。”
顾星辰强自压下心里的愤恨,女人心她彻底领教了。她挺直脊背离去,她还不能被她几句话就打垮。
顾星辰走出住院部大楼的时候,叶暮和陈正在走廊的窗户里正好看见她,叶暮垂了眼睫,脸色清淡,问陈正,“那个叫陈阳的,是不是帮秦斯年在找证据?”
“嗯,他们联系挺密切的。陈阳是总去找一个从国税局退休的老会计,有人给那老会计递了话,他不敢随便说什么。”
叶暮扭头瞅了眼陈正,眼睫微闪,抿着唇没做声。话是他让卢城给递的,那老会计跟他住一个小区,平时总能遇着,他就让卢城去留意。他苦笑,自己何尝愿意牵扯这种事,不然也不会选择去教书,如今出了这事为了避免麻烦也只能暂时离开学校了。
陈正瞅着顾星辰的背影,思忖着八成她是来问了,再看旁边沉默不语的叶暮,这俩人关心人的方式真是让人无语。
“要我说直接找那老会计把东西要出来得了,还留着它干嘛,等着让那谁找了去。”
叶暮摇摇头,只说,“再等等。”顾星辰上来这么多次都不进门,他想看看她怎么进门。
56。绝望至此
当天秦斯年执意从医院办了出院手续,走出医院时拦了车却停了下来,对身后的韩嘉琳说,“谢谢你,”随后又说了句,“这些年对不住了。”说完便再无他话,只默然地看着她。
韩嘉琳闻言轻笑,眼睛却似透着暗光,对秦斯年的话并不往心里去,只说道:“你这两句话真让我承受不住,不管你怎么看我,反正我想做的做完了,但愿你能做到你想做的。”韩嘉琳眼神带过秦斯年略带恍惑的表情时深望了他一眼,秦斯年楞楞地站着,直到韩嘉琳走远才上车离开医院。
秦斯年的第一站就是去公安局报案,他把车祸前后的事情一一向警察说明,详细讲述了对方的作案动机以及对方与正在被调查的某厅长旧案之间的关系。因为最近的形势关系,公安局对这类案件也十分重视,当即成立专案组展开调查。
有了公安局的介入这事顿时变得更复杂,纪委盯住的是高官,公安局就从程天林入手。第一个被问话的就是程天林,程天林拒不承认,反告秦斯年诬陷,让他拿出证据。秦斯年拿出一叠照片,那照片上拍的全是跟踪他的车辆,虽然车型不同开车的人也不一样,但出于职业敏感秦斯年把当时跟踪他的车辆全偷偷地拍了下来。
秦斯年从照片里挑出一张黑色的轿车照片,他并不十分肯定,当时他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就晕过去了。他指着照片上的车辆说道:“当时就是这辆车撞的我。”
警察把照片取走,找到了程谟。程谟是车祸现场除了肇事者唯一清醒的当事人,所以,他成了关键的人证。
警察去的时候程诺也在,因为与被调查案件无关被暂时回避。程诺看了眼面色冷淡的程谟,进了卧室忧心忡忡的给叶暮打了电话。
叶暮接电话时正在叶熙廷身边,叶熙廷撂了报纸说道:“让程谟把看到的照实说就行了。”
叶暮把话传了过去,程诺还是不放心,说道:“他能说什么,他当时也是气话而已。”
“所以才让他把看到的如实告诉警察,警察自会去判断。只要他不再牵扯更深就行了。”叶暮冷静低沉的声音让程诺心里一震,随后渐渐冷静了下去。
挂了电话叶暮和叶熙廷说了一声,便回了家。警察已经走了,姐弟俩闷闷地坐着,都是一脸的心事重重。听到开门声,程诺往门口望了一眼,看见叶暮回来瞅了瞅程谟,动动嘴却什么也没说。
叶暮扫了眼程谟,直接问道:“你跟警察怎么说的。”
程谟不说话,叶暮扭头瞅他,他始终一言不发,叶暮一直冷静的脸开始有了愠色,程诺望着他们两个不觉跟着紧张起来。
叶暮脸色冷了下去,瞅着程谟,眼神越来越严肃。
“什么都没说。”程谟被他的眼神盯得心里承受不住,闷声喊了一句。
叶暮冷冷地收回视线,沉声问他,“为什么不说?”
程谟突然站了起来,冲叶暮喊道:“我是他儿子,我说什么警察都不会信,我为什么还要说。”
叶暮侧抬着头看他,程谟高度的优势在叶暮责备的眼神下一点作用也没发挥,反而被叶暮的眼神压得更没了底气,他闷闷地坐下,红着眼眶说道:“如果他们有了证据,他就会去坐牢,他一旦坐牢就说明他是为了掩盖当初的罪行铤而走险,舅舅就会被他连累。我不能忘恩负义,舅舅已经因为他被问话了,不能再对不起舅舅了。”
叶暮被他的话动容,眼中浮起愁绪,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们已经做好迎接的准备了,如果真的有错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
程诺头一次见到忧心的叶暮,以往他都是一副冷静睿智的样子,不禁让她产生了错觉,叶暮是无畏无惧的。但实际上他只是把这种担心隐藏了起来。她看不下去,拎起包在两人诧异的眼神下出了门。
她直接去了顾星辰的公司,她谁也想不到,就只想问问顾星辰,秦斯年到底想干什么。这个时候她本应该陪着叶暮的,怎么能让他在担心家人的同时还得忍受她的冷漠远离。
“我在你们公司楼下,下来。”程诺一副命令的口气,没给顾星辰开口的机会就挂了电话。凛冽的北风吹过,程诺脸上却气得燥热。
顾星辰楞楞地挂了电话,在座位上坐了几秒,把资料一推拿了外套就往外走,在门口撞到何承明,话也没说就去摁电梯。何承明扭头盯了她一眼,她一脸的冷肃,看着像是变了个人。何承明淡淡地收回眼神,把她的事分到了其他人手中。
顾星辰一出电梯就看见程诺站在大厦的台阶下,等她走近才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再明显不过的指责和冷漠。她略放缓了脚步,推开厚厚的玻璃门向她走过去。
“你跟秦斯年到底想干什么?”程诺开口便责问她,清冷的眼神让顾星辰不自觉地偏转了视线。
她的反应让程诺怒从中来,冷哼一声,“顾星辰,你到底爱不爱叶暮?”
顾星辰慢慢地转回头看程诺愤怒的脸,可能是被风吹得,她脸已经红透了,眼睛也是红的,以一种望进她心里去的架势盯着她。
顾星辰突然觉得很没底气,可还是说道:“我爱他。”
不意外的得到程诺的冷笑,“爱?爱他你在做什么?秦斯年把他们家往绝路上逼,你也要把他逼上绝路吗?”
“匿名信不是他写的。”
“顾星辰,你还要替他说话,你是不是不知道他去公安局报案,说他车祸是被人谋杀。你呢,往交警大队跑,是不是也想证明他车祸是有人故意害他?你想干什么?”
顾星辰楞楞地看着程诺,问道:“那是还是不是?”
“顾星辰,我真多余来找你。”程诺冷声哼,不屑再与她多说,冷然离去。
顾星辰已经顾不上想太多,返回公司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下收拾东西,然后去敲了何承明的办公室。
“进。”里面传来何承明清冷的声音,顾星辰拧开门锁进去,何承明抬头瞥了她一眼,问她,“上班时间外出不请假是不是不应该。”
“我要请假。”顾星辰态度坚决,何承明停下笔抬头看她,等着她的理由。
“我必须要请假,为了叶暮。”
“你不知道年假前公司规定任何人不得提前离开吗?”何承明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态度,像上次一样,驳回她的请求。
顾星辰也是个倔性子的人,一条路行不通,她就会走极端,何承明拿公司制度压她,她无路可走,只能选择辞职。“资料汇总我已经完成,相关报表和数据也只剩了这个月的,其他的都已经整理好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夹里了,……”
“顾星辰,凡事三思而后行,叶暮比你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何承明冷静的声音打断她的话,看她的眼神透出一股无奈和不赞同。
“至少我目前能做的只有这些。”顾星辰的坚定让何承明找不到再劝她的理由,嘴角挂上一抹苦笑,虽然还是不赞同,却也只能冷声道:“辞职信稍后补上。”
顾星辰应了一声,出了办公室,拿起自己的东西出了公司。张柠冷眼瞥了她一眼,继续地埋头做自己的事。
顾星辰出了公司才静下心想程诺跟她说的话,也许是她太过天真把人想的太简单了,又或者是她太相信自己和秦斯年的情意,以为自己可以劝得动他。秦斯年的执念很强烈,不管她是不是走这一步秦斯年都不会放弃,如今她唯一可以对他动之以情的倚仗都没有了。
顾星辰越想越觉得心灰意冷,二十多年积累起来的感情,也脆弱的不堪一击。她以为,即使不存在爱情了,至少还可以变成亲情,以往他们不都是以亲情的名义在相处吗?为什么以前可以自我欺骗,现在却一定要斤斤计较呢?
她站在秦斯年门外,想找他问清楚,又怕到最后他们之间连仅有的一点感情也毁灭殆尽了。他们已经不存在相互信任的了,韩嘉琳说她可以让他们相互猜忌,她做到了。
顾星辰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了敲门,如果感情已经奄奄一息,就不要再垂死挣扎了。
门开了,秦斯年对她的出现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