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同人]还珠同人和珅 作者:石头与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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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每天都有鸽子汤喝。”善保以圣人般无欲无求的姿态,慢慢的开导福康安,道,“你可能觉得我家现在吃用的比较粗糙,事实上,一个人再能吃也不过是一日三餐,再奢华的享受,晚上也只是睡得一张床。福康安,或许你会觉得我小家子气,不像别人那样有志气,想什么高官厚禄。可我就是这样的人,没有太多的享受欲望。虽然吃不起驼峰熊掌,不过家常鱼肉也不缺;没有奢华的庄园,不过也足够住了,甚至我和福保成婚后也完全住得开。我对现在的生活,真的没什么不满意。”
善保的眼神中有一种浅浅的暖意,让人移不开眼睛,以至于日后很多个夜晚,福康安总会总觉得这天的善保只是一个错觉,说出这番话的是另外一个人。
善保是个很有毅力的人,尤其是当他要说服一个人时,更能进服反复的真理性说教,福康安被善保念得头脑发胀,只得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嗯”。
“我就知道你会明白的。”善保露出胜利的微笑。
福康安已经转为研究福保桌上的砚台,曲指敲了敲,问道,“我给你的那个呢?怎么不用。”
“舍不得。”开玩笑,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古董,哪里能用,得好好藏起来,再过两百年就值大价钱了。善保道,“等我以后把字练好了再用你送的砚台,我现在的字太烂了,不配用那样好的东西。”
“拿出来用吧,你以后成了书法家,我再送你好的。”福康安的心情比上次喝乳鸽汤时,可以用飘飘然来形容,决定日后多送些比较实用的,不能用来食用的东西。
“你快别笑话我了,”善保拿着自己的一篇文字道,叹道,“你看我的字,只能用中规中矩来形容,端正有余,灵性不足,没半点天分。”
福康安拿过善保案头刚整理好的课业,好厚的一叠,“咦,教习又给你布置额外的功课了?说起来,他还真是挺偏心你的。”
善保看向福康安,这家伙在官学中也不是什么三好学生,再者,福康安的性子也不像会说这种酸话的人。
福康安笑着翻看善保的课业,“我虽然不大喜欢念那些酸文假醋,不过好歹还是知道的。”翻了翻发现都是一样的文章,抄了许多遍,福康安有些吃惊,“咦,挨罚了?”
善保想夺回课业,福康安动作很快,已经把那几页湿了又干的课业挑了出来,挑了挑眉,“嗯,你在模仿皇上的字体哪?”
“你怎么看出来的?”善保郁闷的问。
福康安眼中全是笑意,“一进咸安宫,当头影壁上题的就是今上新笔的训导词,一年三百六十天,哪天不得看上几回?”
“叫我说,你要是想习字,”福康安压低声音,凑到善保跟前,轻声笑道,“翰林院里那群书生,字写得都不赖,就是吴教习也素有才名,你怎么……也不怕别人说你媚上,哦,我明白了,以吴教习的酸脾气,难怪会罚你呢?”
善保泄气,“你说得容易,我要有好字帖,也不会去临影壁上的字。”
福康安见善保坦率,也没多疑,低声笑起来,“明天我带字帖给你用。还有,像你现在,还是少学圣上的字吧。瞧你平日挺小心,怎么这回倒粗心了?你也不想想,咸安宫是什么地方,像你本来就书念得好,正惹人红眼,自个儿还站出去当现成靶子呢?”
“不就是……”善保噘嘴,看向福康安,索性都交待了,“我觉得皇上的字挺好,又是不花钱的帖子。”
福康安把善保临乾隆的那几张捡出来丢进火盆里烧了,转身望着善保,“你还真不像个书生。书生都酸不溜丢的,说话做事不实在。就说万岁爷的字吧,”福康安促狭的朝善保眨眨眼睛,轻声道,“其实也就算中上,可在皇上跟前儿,谁敢说个‘不’字。就这样夸来夸过的,给夸成王羲之在世了。皇上的字,可以说是这些酸生们捧出来的。不过呢,他们念书念得多,最瞧不起的,就是谄倿之臣。善保儿,你是在咸安宫念书,咸安宫可不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书局书院。你成绩摆那儿呢,以后明显要当官的。呐,现在就开始习皇帝字体,难道说,你现在就开始预备着讨好皇上了?”
善保直拿大白眼珠子翻福康安。
福康安笑,“就算有这个想法,也不为过。咱们满人都是皇上的奴才,那些汉人自以为是皇上的臣子。其实还不一样,我看他们巴不得抬到满洲旗呢。奴才、臣子只是个称呼,不过都是给皇上办事,在皇上手下讨生活。谁不想讨好皇上呢?我是个实诚人,你呢,现在开始学皇上的字体也没错,唯一不足,就是做得太明显了。这事儿,你得偷着干,不能给别人知道。你想啊,现在你无权无势的,若是给什么没安好心的人知道,就是现成的把柄。一个媚上就扣你头上了,媚上这事儿,不能明着来。表面上对你好像没影响,可传出去就不一样了,有心人就会提防你的。”
“你也会?”
“我?”福康安指了指自己,差点笑翻,边喘气边摇头。
善保气得给了福康安一拳,“我可不像你这样阴谋家一样,临个字都能给你编出这些故事!”
福康安笑着揉了揉肩,见善保气得脸都红了,忙道,“我这不是在教你么?有什么好恼的,要是别人,跪下来求小爷,我都不一定乐意多这个嘴呢。”
“知道了知道了!”善保小声道,“怪不得吴教习骂我呢。”
福康安笑,“你管吴呆子怎么说。下次我给你带圣上的书法来,你学着写吧?”
“我不要,你别拿来。”
“诶,好不容易你给我提了醒,我也一起学。”
“我不要……”善保嘴还挺硬,心里暗恨自己没把东西藏好,这该死的福康安,乱翻什么呢。善保不打算再讲这件令自己没面子的事,索性换了话题,“对了,马师傅是……”
“哦,马全以前是我二哥的亲兵,后来为保护我二哥腿上负了伤,不过仍在二哥身边做随从。正巧你要给福保找师傅,马全主动跟二哥提的。他虽然腿有些不俐落,武艺很好,指导福保足够了。”福康安道。
“嗯,马师傅在你家每月多少银子?”
“他在我家拿的是供俸的银子,一个月二十两。”福康安道。
善保点头。
“那个,善保,你要是手头不方便,别跟我客气。”
善保冷笑两声,鄙视道,“你还欠着我银子呢,好意思在我跟前充财主?”
福康安尴尬的笑了笑,善保也笑了,“你好不容易来一回,别走了,请你吃晚饭。慢慢还你人情。”
福康安有意磨蹭,他就是为了在善保家吃晚饭。
福康安喜欢在着呢保家吃饭,饭菜味道虽然普通,可不知怎的,从善保的筷子里夹起再放到自己碗里,福康安觉着那味儿就不同了。
在这上面,福康安深深的嫉妒着福保。这傻小子,呆头呆脑的,连吃个饭都得善保照顾,不成器的家伙。
今天福保也格外高兴,在后园里,马全指点了他几招,他正憋着劲儿想一会儿练给他哥瞧呢。
一桌子的素菜。
香炒豆筋,菜椒笋尖,糖醋苦瓜,白菜炒木耳,三丝豆干,素炒黄豆牙,家常豆腐,红烧豆泡,香菇油菜,外加一个南瓜杂菌煲。
福保练了将将一个时辰的功夫,肚子空空正饿着,伸脖子一瞧,脸立时就苦了,“哥,怎么都是素的啊?”
善保向马全问了好,请福康安上坐,才施施然坐下,温声道,“晚上要吃得清淡,有助养生,可以延年益寿。想吃肉等早上吧。”
红雁盛了米饭端上来,福康安问,“善保,你晚上都吃斋么?”
善保一指每人跟前的西红柿蛋汤道,“鸡蛋不算全素吧。”
福保端起碗扒饭,“我还是觉得荤油好吃,哥,咱家还是用荤油做菜吧,素油吃着没味儿。”
荤油是啥?
猪油。
善保正色,“荤油是万不能吃的,小心以后得三高。”
“哈,啥病?”福保没听清楚。
善保给他夹一筷子苦瓜,“你不是早就说福康安轻功灵俊么?你想想,轻功可是要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天天吃肉,吃得太胖成了秤陀,你还能飞得起来!更别说想学轻功了!”
福保最不喜欢的就是苦瓜,不过长者赐不敢辞,还是乖乖的吃了,却再也不敢对他哥的话产生疑问。
福康安没心没肺的笑,“福保不胖,男人就得多吃肉才有力气。你看我,为什么比你高也比你壮,就是……”善保又一筷子苦瓜搁福康安碗里了,福康安福至心灵,忙道,“对对对,瞧我这记性,晚上是要少吃的,还要吃得清淡。”
善保看向马全,马全一碗饭已经扫进嘴里了,憨笑着,“大爷不愧是有大学识的人,知道的就是多。姑娘,麻烦你再帮我添碗饭。”说着将碗递给红雁。
这饭吃得多的人就是不一样,善保笑问,“不知马师傅现在住哪?可有家眷?”
马全笑着接过碗,“我光棍儿一个,现在公府上住着,大爷不嫌弃,我就搬到府上。随便有间屋子就成。”
“哪儿的话,我巴不得您搬来住。”善保笑,“这儿也没外人,我家如何,师傅您也瞧见了。听说您在公府每月二十两月银。现在家里只有我们兄弟和红雁三人,我想着,您有这样好的功夫,除了请您教我们兄弟拳脚功夫之外,我们府上的门户也要承您多废心了。”
马全倒是极爽气,一口应下。
“如此,您每日定比以前要忙碌些。这样吧,一年给您三百两束修如何?”见马全、福康安惊愕得连饭都顾不得吃了,善保温声笑道,“想来福康安跟您稍稍透露过我家的境况,不过俗话说得好‘穷不能穷教育’,福保正是习武的年纪,他又真正爱这个。您是有真本事的人,我自然是想留您的。可您也是要吃饭的,虽看着福康安的面子,我就更不能委屈您。再者,我没亲眼见过您的功夫,只瞧福保跟您从后园回来这兴奋劲儿,就知道请您定是错不了的。”
马全不擅言辞,起身抱拳道,“大爷过奖了,一切就依大爷的吩咐,我明儿把东西拿过来。”
“您来就是一家人,何况天地君亲师,我们阿玛早逝,您就是长辈,何必拘礼。”示意马全继续吃饭,“福保但有不听话,您该骂就骂,该罚就罚,跟我说也成,就是不能纵了他。”
马全见善保稚气犹存,却一本正经,老气横秋的说这些话,觉得有趣,笑道,“二爷知礼的很,再者,我看二爷底子打得好,筋骨儿活络,是学武的好材料。”
善保微微一笑,暗自得意。
只是这一顿饭,也许是善保家的饭碗小,马全添饭就添了十来回,他自己倒是落落大方道,“小雁姑娘,以后您给我使小钵盛饭吧,还能少劳烦你几回。”
红雁笑,“这有什么,马爷您饭量大,奴婢下次给您用大汤碗盛,估摸着一碗就够您吃撑了。”
善保边笑边想,这不会是忠勇公府实在养不起,福康安就给介绍到他这儿来了吧。
饭桶,绝对的饭桶啊。
这边福保还傻乎乎的问,“师傅,我要是武功学成,有没有您这饭量?”一脸的欣羡仰慕。
小白痴,这叫什么话!
难道武功的高低跟吃饭的多少成正比么?在座各位,善保吃得最少,像米饭,拳头大的小碗,最多吃一碗,照福保这种白痴说法,善保觉得自己可以死了习武的心了。
马全笑,“这不好说,要因人而异,我自幼就饭量大。”
福保点头,瞅着福康安道,“也是哦,福三哥功夫俊,吃得就不多。”
吃过饭,又喝了一回茶,福康安方带着马全回府,善保照例起身相送。
福康安见善保要穿大衣裳,笑道,“你别出去了,外头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