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拍档 完结-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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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鞋,铁链,警棍,高墙。付夏炎的嘶喊被一道道铁门阻拦,留给他的只有五平米大的深渊。
“付夏炎,有人想见你。”
一个声音说。
来看他的是郭文强,付夏炎像看到了救世主般大喊:“郭队长!你终于出现了!你救救我,他们都不知道我是卧底,只有你知道!你把我的资料给法官看!你来给我作证!哈哈哈!我终于能出去了!郭队长,你怎么不说话?!”
付夏炎的样子让郭文强心痛得想哭。
他是多么喜欢这个孩子,一直把他当成亲人一样看待,如今,他却亲手将他送上了断头台。
郭文强咬破了嘴唇,一字一句的说:“档案烧了,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你是警方的卧底。”
付夏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吃惊的望着郭文强,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郭文强继续机械的说:“你可能不知道,你离开警队后,杨芸已经怀孕了,她不顾家人反对把孩子生了下来,是个男孩,已经两岁了。两年来,她一直跟你父母住在一起。这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其实我想说的是,他们绑架了你儿子,他们对你的父母承诺,只要做假证,就保你不死,你儿子也会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付夏炎双眼瞪大,僵硬得像刚从棺椁里挖出来的木乃伊。
“你只需要放弃抵抗,承认自己是余某的手下,他们就会安排你的家人出国,照顾你父母的下半生,给你爱人找一份好工作,让你的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郭文强不敢看付夏炎的眼睛,抓住付夏炎的手说:“小夏,我对不起你,你恨我也罢,瞧不起我也罢,我全家的性命都在他们手里,我也是没办法啊!你听我一句话,咱们斗不过他们,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他们已经答应让我给你作证,保你不死。你只要尽力配合他们,守口如瓶就好!你可要知道,你的一句话就能左右咱们两家人的性命啊!!”
付夏炎低头看着郭文强的手,看了好久好久,木讷的脸上有两行稀薄的泪缓缓滑落。
滴答,滴答,眼泪落在了郭文强的手上,就像铁钎烧灼,刀削斧劈般疼痛。那一刻郭文强并没意识到,付夏炎的泪水会成为他心里永远的噩梦,直到他死在复仇幽灵的手里那一刻,他才得以解脱。
付夏炎回到了那个不见光的小黑屋里。孤独,恐惧,愤怒挤满他混乱的大脑,常年胆战心惊的卧底生活让他患上了失眠症,偏头痛在这种境地下更加强烈了,他不断用头去撞击墙面才能缓解痛楚,可身体的疼哪比的上心里的恨?
一夜之间,他毕生的信仰变成了一坨狗屎,两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他们夺走了他曾经拥有的一切,甚至拿家人的性命逼他就范。他却只能坐以待毙,什么都做不了。
哈哈哈哈……前一刻付夏炎疯狂的大笑,下一秒又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惙惙低泣。
当生存都成了奢侈,那活着又有什么希望。当全世界都跟你作对,你是否还要固执的保留信仰。
彻底绝望的付夏炎本该遂了对方的心意,选择畏罪自杀,但他终究还是没这么做。或许,他已经预见到,6年后,他能成功逃离深渊,走上复仇之路。
经过了几个日夜的心理斗争,付夏炎终究还是妥协了。
之后的事情,叶非已经知道了。二审时,付夏炎更改了口供,否认了一审供词,将两年来自己在余某手下参与的多起案件供认不讳,郭文强也兑现了承诺,证明付夏炎在反黑案中有立功行为,最后法院宣判:两名主要嫌疑人一个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付夏炎因有立功行为,被判了无期。五个公务人员按照涉案程度不同分别被判处了死缓、无期、15年至20年不等。犯罪集团其余的嫌疑人也都量刑判决。
案子结束后,付夏炎的家人以外身亡,丽阳公安局局长升迁,郭文强被陷害贪污受贿,从刑警队开除,回到了河南老家,在桐柏县某派出所当了个小片儿警。
至此,1·28案告一段落,相关卷宗也被秘密封存起来。直到8年后,5·3连环杀人案,才勾出了这起陈年旧案。
由于53案的内容是绝对保密的,所以付夏炎已经死了的事情赵启东并不知道。赵启东以为杀人者是付夏炎,急于抓住这只复仇恶鬼,便把廖雪华约了出来,和盘托出此案的前因后果。
廖雪华也顺杆爬,问他付夏炎为什么只杀主要涉案人员的后代?赵启东说,幕后黑手曾经以匿名的形式给付夏炎寄过一封信,信上写了一句话:世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生不如死。
看着自己身边最爱的人因自己一个接一个的被残忍的杀害,其实是比自己死了还要痛苦的一件事。或许凶手就是想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吧。
廖雪华又问起那个名单,赵启东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廖雪华说:没有名单就不可能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谁,警察也就不能在第一时间抓到凶手,以后会有更多的人被他杀害,为他女儿报仇的日子或许会被无限期推迟。
赵启东说:线索我已经提供了,能不能抓到人要看你们警察的本事,其他跟他女儿案子无关的事情,他一概不知,一概不管。
赵启东离开后,再也不给廖雪华见面的机会了。那时叶非还没醒,廖雪华把1·28案的细节告诉了展翔后就返回了丽阳市。
后来叶非醒了,展翔回到了丽阳,两人约定暂时不把128案的事情告诉叶非,继续暗中搜集证据。这案子的底细越少人知道越好,就像赵启东说的,一旦被幕后黑手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他们两人知道就足够了,不想这么快就把叶非牵连进来。
上个星期,廖雪华秘密调查某官员的时候不小心露了马脚,很有可能已经惊动了那条暗处的大龙。对方的渗透速度快得惊人,很快就查清了廖雪华的底细。前天廖雪华接到老怪的线报,有人买凶要对除掉她和罗泾。
廖雪华给展翔发了条消息,简单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就独自跑到山里,带着罗泾连夜逃跑,结果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追来了,两辆黑色轿车把廖雪华临时租来的奥拓拦在山道上,左右夹攻,几次都差点把小车撞飞。狭窄的山道外侧就是陡峭的悬崖,别说是人了,就是鸟儿也鲜少有飞这么高的。
对方拔出枪,打中了奥拓的轮胎,奥拓转了十八弯最后撞到了一颗大石头上,彻底报废了。
车上走下几个穿黑衣的(为什么所有的坏人都穿黑衣服?),举着枪,一步步的靠近残破的奥拓。就在这关键时刻,展翔开着一辆大切诺基从前方横着冲出来,直接把这帮人连人带车的撞到了山下,下车后展翔却挠着脑袋,一脸惊愕的说:天太黑,他们又穿了一身黑衣服,我车开的太急,压根没看到人。
廖雪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展翔及时出现救了他们一命,她挺感动的,只是展翔因此杀了人,这事要是查起来,估计会给他惹上不小的麻烦。
为了避免后患,他们把车开到了山下,找到了那些人的汽车残骸和尸体,撒上汽油,烧了个干净,最后把残渣掩埋起来。
之后的事情叶非都知道了。
叶非觉得不能让廖雪华继续呆在丽阳了,太危险了,再加上他现在急需帮手,就让廖雪华立即回北京。
叶非挂断电话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看了看柏明语,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有什么想法吗?”
柏明语歪了歪头,极少皱眉的他眉头拧成了麻花,喃喃道:“奇怪,太奇怪了。”
“哪里奇怪?”虽然叶非也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又说不上来。
柏明语问:“付夏炎才死了几个月而已,之前那段时间他去哪了?是谁为他下葬立碑,是谁为他继续复仇?这说明付夏炎同伙啊!可这个同伙咱们完全查不到,这是为什么?非哥,你想没想过,他的同伙很可能也是个死人!”
叶非愣了一下,这个假设可真够大胆的。但他相信柏明语绝对不会给出毫无根据的假设,他大脑快速转动,跟柏明语眼神交汇,两人同时将目光锁定在5·3案的卷宗上。
叶非的心狂跳起来,他猛地翻开卷宗,找到5·3案死者的全部照片,一一摆好,万花丛中那张平实正直的男性面孔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突兀。
“是他?”叶非几乎可以肯定的问。
、第059章 深入敌后
叶非的第六感告诉他;一直在暗中保护付夏炎的就是郭文强。可证据呢?
“为什么是他?”叶非又反问自己。
“查查就知道了。”柏明语说,“咱们走趟桐柏县吧;用不了两个小时就能到。”
“好,走着!”叶非道。
两个都是利索人,说干就干。这一路上比叶非想的要顺利些;中午一点左右就到了桐柏县。
他们先到郭文强生前所在的派出所了解了一下情况,派出所的民警说,郭文强有点怪;他工作不太积极,性格也有些孤僻,平时没看他跟谁关系近密,也从不邀请同事上他们家做客。听说他媳妇带着孩子跑了,一个老光棍烟抽又酗酒,整天迷迷瞪瞪的,所长同情他是个穷困潦倒的老刑警,一直容忍他,没把他开除。平时只让他负责一些邻里纠纷芝麻大的小事,再不就让他订订盒饭,打扫打扫卫生啥的。
这跟之前警方掌握的信息是一样的。
“郭文强的尸体是大白天突然出现的,凶手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行凶,你们就一点也没察觉?”叶非问。
“就说是啊,当时执勤的民警就在屋里坐着,据他回忆说,他在附近巡视回来,就在屋里坐了五分钟的功夫,扫大街的大妈就跑进来说外面三轮车里跪了个死人。后来我们进行了严格的筛查,附近的居民都说没看到可疑人员。我们这小地方,一到中午,人都回去睡午觉了,这条街又不繁华,中午基本一个人影都没有,就算真有可疑人员,估计也没人看得到。不过我还是有点奇怪,我们的民警也就进屋不到5分钟,尸体就被固定得这么好,不得不说,对方的体力实在是好的惊人啊。”
见柏明语推门走了出去,叶非也跟了上去。那辆生锈的破三轮车仍然拴在电线杆子上,柏明语看了看车子,又看了看四周,街道狭窄,对面和两侧都是大大小小的杂货店,就算居民午休不出门,那店铺的老板总不可能都睡觉吧?他指着派出所旁边的一条胡同问:“这胡同通向什么地方?”
民警说:“这是条死胡同,原来里边有个食品厂,国企改制后没几年就倒闭了,大门常年锁着,好久没人来过了。”
“能带我们去看看吗?”柏明语问。
“成,走吧。”民警领着两人来到胡同深处,食品厂的大铁门锈迹斑斑,被粗重的铁链锁得严严实实,看上去似乎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柏明语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说:“我能进去看看吗?”
“你想怎么看都成,可我没钥匙啊。”民警为难的说。
柏明语目测了一下水泥墙的高度,笑着说:“不用钥匙,咱们翻墙进去。”
“啊?”身高只有170公分的民警仰头看了看足有2。5米的高墙,“这咋跳啊?要不我去借个梯子?”
“用不着梯子。”柏明语看了看叶非西裤皮鞋,笑问:“非哥,你行吗?”
柏明语明明能轻易撬开锁头,却偏偏选择跳墙。不知道他是发现了什么线索,还是有意刁难自己。叶非把外套脱下来递给民警,“行不行,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叶非说着走到墙角,长臂一捞,长腿一伸,借着墙壁上突出的砖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