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拍档 完结-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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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一听是柏明语的声音,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呛咳了几声,“是你啊,搞错了,不好意思……”
柏明语低笑道:“早上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说关机。”
“哦,手机没电了,刚充好,找我有事?”
“我今天没什么事,正好去帮你弟弟补习,方便吗?”
哎?事情都赶一起了,叶非有些忙乱,他满怀歉意的说,“小语,不好意思,早上刚接了个凶案,正在现场盯着呢,实在脱不开身。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晚上我去找你,或者明天,明天我去你家接你。”说这话时叶非手心有点冒汗,突然很怕柏明语不高兴。
“凶案现场?”柏明语声音变得亢奋,“非哥!我要去看!”
“啊……”叶非愣了愣,“这……”
“非哥,你答应我什么来着?说话不算数我会瞧不起你的。让我去看看吧,我保证不添乱,你不想尽快破案还死者一个公道吗?我来帮你,咱俩携手破案好不好?”
柏明语竟然跟他撒娇,这叶非哪儿招架得住?立即心潮澎湃起来。“携手破案”这个词对叶非的诱惑比“互相撸管”都有诱惑力,他抿嘴想了想,道:“你过来怕是结束了啊……”
“现场在哪?”柏明语问。
“在宣武区呢。”
“哈哈,我就在宣武呢!快说具体位置。”
啊?这么巧?叶非赶紧把地址告诉了柏明语,柏明语说五分钟之内就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叶非把柏明语要来的事情告诉了老刘,老刘倒没以前那么反感,反而有点期待的感觉。
这时浴室的尸块已经清理完毕,几名助理法医拎着大兜黑塑料袋走出来,准备运往法医中心。叶非跟老刘来到主卧室,床上是一具完整的女尸,全身赤裸,双臂折在后背,手腕被捆住,呈跪撅的姿势,隐私部位正冲着房门口,让叶非看个正着。
“真变态……”叶非低喃。
老刘不忍直视尸体,叹气道:“近两年不知道怎么了,是社会发展了,还是我老了,变态的案子越来越多,从前,哪有这样的事儿啊!简直跟行为艺术似的。”
叶非眯眼看着尸体,如此特殊的手法,很显然凶手是冲这个女人来的。
死者的床单布满了爱的油污,尸体像被什么东西烫过,满身锃亮的大水泡,有的还一汩汩的往外冒脓水,看着非常恶心。
痕检员正围着床边提取那滩油渍,叶非走过去观察了一会尸体,然后祁亚楠走了进来,开始对这具女尸进行初步检验。叶非让出位置,拾起床头柜上的相框看了看,那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两名年长的人看上去温和有礼,有一定的文化程度。中间那个应该是他们的女儿,长相秀丽,落落大方,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他转眼看了看床上面目全非的尸体,很难把两人联系在一起。
这时门外传来了柏明语的声音,“非哥!我来了。”
这么快!叶非的心悸动了一下,他赶紧走出去把柏明语迎进来。
“你够快的啊!”叶非说着把手套和鞋套递给柏明语。
“早上来这边办点事儿,没想到这么巧。”柏明语在楼道里就闻到了血腥味,此时的表情郑重,没有了孩子气。
叶非点点头,没时间跟他寒暄,收敛了心神,领柏明语进了卧室。刚一进屋才恍然想起来,让一个未成年的小伙看这样的画面,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可柏明语倒没什么表情,样子挺平静的。老刘看了一眼柏明语,客气的跟他点点头,紧接着跟叶非汇报:“初步判断死者应该是一家三口,父母和一个女儿。报案的是死者家属,女儿的大姨,因为女方要出嫁了,所以每天都会有人来帮着忙活,家里给了他大姨一把钥匙。房间非常整洁,没有搏斗过的痕迹,推断是熟人作案。房间里的脚印和指纹凌乱繁多,很难提取。报案的大婶说头天晚上来这里帮忙的人很多。现场没有留下作案工具,只有一口油锅,上边没有提取到指纹,有被擦拭过的痕迹。”
熟人作案是个比较振奋的细节,这样以警方有限的警力,调查起来会相对容易很多。叶非看向祁亚楠问:“死亡时间和死亡方式现在能判断出来吗?”
祁亚楠正把一个棉签从女性阴道内精液放入检验袋里,指了下床上的尸体说,“这个,死亡时间应该在凌晨一点左右,另外两个也应该在同一时间范围。从肉块的切口来看,应该是菜刀一类较锋利的刀具。有些尸块被冷冻过,可能是凶手觉得软肉不好切,所以砍下一部分放到冰箱里冷藏,方便接下来的切割。如果想把两具尸体切的这么碎,用菜刀这类非专业切割工具,估计至少需要五六个小时。”
祁亚楠继续进行初步尸检汇报:“女死者身上的伤很多,暂时很难判定哪个是致命伤,需要带回去做更细致检验。死者脸和前胸有多处刀痕,”她蹲在床边看了看肩膀处的伤口说,“应该是十分锋利的军刀。凶手碎尸应该不是用的这种刀。”
“看来这个女人对凶手来说很特别。”柏明语突然插了句嘴。
叶非赞同,“种种迹象表明,凶手就是冲着这个女人来的。”
祁亚楠年纪轻轻,面对这具恐怖的尸体,冷静淡定,态度相当专业,她用试管抵着死者的皮肤,用针挑破大泡,一股脓水涌出,她面不改色的拧好盖子放进工具箱,然后说,“死者应该是被割伤后捆起来呈现了这个姿势,从阴道伤口的走向来判断,凶手是利用这个体位对其进行了性侵害。在阴道内壁没有提取到精斑,对方应该是带了保险套。……厨房有一个黑铁锅,里边有剩下的油渣,凶手应该是事后用滚油浇注死者身体,至于是失血过多致死还是滚油烫死,还得把尸体带回去做进一步检验。”
照平时,听到这样的汇报叶非肯定没什么感觉,可今天与以往不同,柏明语未成年啊!祁亚楠每说一句话叶非的太阳穴随着跳一下。他时不时的瞟着柏明语,生怕小伙有什么不良反应。
看柏明语直勾勾的盯着尸体的某个位置发呆,叶非突然很后悔让他过来,让乔明峰知道,准得骂他在毒害青少年。就在叶非满心纠结的时候,柏明语突然走到床边,跟祁亚楠小声沟通了两句话,两人围着死者的会阴部翻来覆去的看,那画面把叶非和老刘看得浑身难受。老刘趴在叶非耳边压低声音说,“都说学医的心理变态,我看……这话一点也不假。”
叶非抿着嘴,无言以对。他刚才在一边纯粹是瞎担心,柏明语到底是学医的,人体器官哪个地方没见过啊?八成看活人都跟看尸体似的。
“这凶手为了杀人真是煞费苦心,竟然费了这么多道工序,看来他不但对时间算的精准,对女方的家庭情况也十分了解。”叶非道。
老刘点点头,“其实这样做并不高明,反倒是让我们很容易锁定凶手的范围。”
此时于斌已经拿了一份当晚到场人员名单过来,叶非翻看了两眼,稍微怔了一下。
名单中有方友宝……
他昨晚果然是从这间屋子出去的。叶非算了算时间,方友宝出现的时间段跟死者的死亡时间比较接近,但他觉得凶手应该不会是他。因为他身上没有血迹,也没有携带任何工具,神色也非常自然,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但具体情况还要再进一步调查才能下定论。
叶非把名单递给老刘看,跟于斌说,“名单上的人你跟姚洁负责调查一下。”
“好!”于斌答道。
柏明语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后,转头看向叶非,叶非问:“有什么发现吗?”
“非哥,从伤口看,凶手的确是从这个体位强奸受害人的。不过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凶手既然想报复她,为什么不从正面进入,偏偏将她翻过来,从后边做呢?面对面的事实性虐待,让死者看着自己贯穿她的身体,会让死者感受到羞辱和恐惧,不是更具冲击力与报复性吗?”
叶非被柏明语的问题问得呛咳了两声,心说你个小屁孩懂得够多的啊!老刘、祁亚楠、还有在场的痕检员都把目光投注到柏明语身上,似乎都对他的问题颇为意外。的确,叶非也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经柏明语一提,这个很难让人注意的问题似乎非常值得研究一下。
叶非皱眉想了想,“是有点奇怪,会不会这个姿势对凶手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
旁边有痕检员插了句嘴,“这有什么好猜的?没准凶手喜欢这个体位呗?”
老刘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祁亚楠也不悦的冷哼一声,痕检员顿时矮下身子,继续埋头工作。
叶非倒认真回答了痕检员的问题,“这明显是一起情杀+仇杀的案子,现场处处显示了凶手是个严谨且有些强迫症的人,并且精心策划了这场谋杀案,有点像某种仪式。既然这么用心,那这场奸杀对他的意义就不同于其他的强奸案了,它代表了独占,惩罚,报复,或令其向自己妥协。从心理学角度来分析,凶手既然用刀从正面破坏受害者的身体泄愤,以看到对方的恐惧、挣扎、痛苦为乐。站在凶手的角度看的话,他应该会借着这种亢奋的势头继续实施性侵。可他为什么放弃欣赏对方的表情而将她翻了过来?死者手腕上缠着她自己的内裤,这与凶手精心设计过的死亡现场格格不入,他并没带来捆绑受害者的绳索,很显然用内裤胡乱捆绑是临时起意的结果。所以我推断当时一定是出了一点状况,令凶手改变计划,从背后实施性侵。”
柏明语双眼发亮的看着叶非,“非哥,分析的真不错!那你说,过程中出现了什么状况呢?”
叶非摇摇头,表示没有头绪。
看他们分析的这么起劲,老刘也加入进来,“凶手是不是看受害人被划得血肉模糊,感到恶心或害怕?所以把她翻过来?”
柏明语也摇摇头。
“你知道?”一向冷冰冰的祁亚楠也禁不住好奇心看着身侧的帅小伙,好奇的问道。
“大概……”柏明语答。
“是什么?”大家齐声问。
“不知道。”柏明语答。
“嘁!”众人发出不屑的声音。
叶非的脸也垮了下来,感情这小子是逗人玩呢?太调皮了!
“尸体送回去检验吧。”叶非摆了摆手,然后跟身旁的老刘说,“老刘你去盯一下于斌那边吧。”
“好!”老刘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非把柏明语叫到跟前说,“走吧,去其他房间看看。”
“嗯。”
两人来到客厅,正要给柏明语讲讲另外两具碎尸的情况,耳边突然传来温热的呼吸,随后听到柏明语说,“非哥,我知道他为什么从后边进入,你想不想听?”
叶非耳根子有点麻,偏头看向快贴到他脸上的柏明语。
、第026章 心理疾病
要不是柏明语表情平静丝毫看不出异样,叶非还以为自己被人给调戏了呢。这话要是从一个成年男人嘴里说出来;那代表的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可它偏偏出自一个孩子的嘴;让叶非硬生生吞下了那股不该有的躁动。他往旁边错了一步;压了压纷乱的心跳,用平板的口吻说,“他从哪儿进去有那么重要吗?”
柏明语不禁纳闷儿;叶非年纪不小了;为什么动不动就脸红?还总是摆出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看着怎么有点好笑呢……
柏明语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很想逗逗他。想知道到到底哪些话会让叶非尴尬,哪些话能激发出他不一样的行为和表情。
奇怪……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玩的……
柏明语微笑着说;“当然重要了。”
“是吗?那说说看;为什么这么重要?”叶非觉得让一个孩子分析这个案子有点大逆不道;但事情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说什么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