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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罪+拍档 完结-第23部分

小说: 罪+拍档 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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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的担忧成了现实。果不其然,警察第二天调查起来困难重重,只要一问起有谁跟孙广民不合,准是先得听对方臭骂一顿孙广民,嘴上骂还不够,必须手脚并用,撸袖子瞪眼,以表示他们的强烈愤慨。民警耐着性子听对方发泄完,再接茬问,人家就眼睛一翻,下巴一仰,一副我绝不出卖“英雄”的架势,嘴闭得牢牢的,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不过也不都是这样的,还有的直接站出来嚷嚷着自己就是杀了孙广民的英雄,被民警当场扣下,带到队上一问,整个一瞎搅合的。描述作案过程驴唇不对马嘴,时间也对不上,再一调查,这人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老刘急得脑袋都大了,“这可咋整?查了两天,屁也没查出来!孙广民这么招人恨,就算有知情人估计也不会跟咱说的。”

老王拿着茶杯走到饮水机前接水,听见二组这边讨论虐童案,不由得插了句嘴,“谁让你们保密工作做的不好了?孩子爹妈知道孩子死的那么惨,不闹翻天就是怪事了。”

“那院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保密?法医往外运尸块的时候,群众可都看见了,当时人家孩子父母就被邻居叫来认尸了,跪在警车前不起来,说啥也不让把孩子拉走。这算轻的,你们看有几个孩子的父亲恨不得把拦着的警察给吃了,咱们心虚啊,人家孩子丢这么久了才给找到,还是死的。哎,也难怪,这要放我身上,我特么……”

此时叶非正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听老刘这话,叶非沉着脸接过话去,“你什么?”

“我、我……”老刘把脑袋一歪,“反正这案子调查的憋气!孙广民那畜生死有余辜!就算活着也是挨枪子的份儿,我们还得为了他的死而劳心费神,浪费警力,妈了个巴子的……”

“老刘!刘德志!”叶非吼道。他看了看周围几个新来的年轻的警员,瞪了老刘一眼,低声说,“你都是多少年的老刑警了,怎么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他就算罪恶滔天那也该有法院来判定他是该死还是该活,而不是借别人的手以违法的手段结束他的生命。这世上要都是行侠仗义的大侠,那不乱了套了?到时候谁来保证你家人的安危?大侠吗?我该说你点什么好!”

老王一旁呵呵乐着,“大刘武侠小说看多了。”

丁技术从走廊的另一头跑过来,大喊道:“叶队!刘大!有发现!”

几个人同时看过去,丁技术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里边放着在现场找到的纽扣。

叶非接过证物袋左右看了看,“什么发现?”

“技术科的小张说这上边虽然没有找到完整的指纹,但是有擦拭过的血迹,而且血迹经过化验,不是死者本人的。”

叶非精神一震,“这说明凶手也受伤了!”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全都精神了起来。

老刘说:“不如再去现场勘查一下。”

“对!”叶非扔掉烟头,“走,去看看。小丁,你打电话到法医中心,让他们派个人去一趟现场,带上‘鲁米诺’。”(注:鲁米诺为检查犯罪现场残留血迹的试剂,针对若干年前的血迹也同样有效。)

“好!”

叶非和老刘开着警车很快到达了孙广民的出租屋,法医也随后赶到。

现场干涸的血迹太多,不容易分辨哪些是嫌疑人留下的。

叶非得知扣子上有嫌疑人血迹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柏明语曾经在现场演示的行凶过程。他让法医在水缸上使用鲁米诺,果然找到了缸沿上被擦拭过的血迹,它是相对新鲜的,可以确定不是孩子们的血液。经过化验,水缸与扣子上的血迹是完全吻合的。既然已经可以证明嫌疑人是穿着大衣行凶的,那他的受伤部位肯定是赤裸在外面的头部或者手部。

排查范围再一次被缩小了。

既然C区的居民不肯跟警方合作,那就去调查桥架厂好了!

就在叶非和老刘赶往桥架厂的同时,被叶非派往孙广民河南老家的于斌和姚洁已经到达了河南J村,他们先到当地派出所报道,让他们提供孙广民的资料及配合调查孙广民的社会关系。

派出所长一听这话,立即就说:“还调查啥呀?问我就行了,我全知道。这败类,还是我亲自抓起来的呢!”

姚洁和于斌互相看了看,有些诧异也有些喜色,姚洁忙问:“抓起来?他犯过案子?”

所长狠狠的叹了口气,“是啊!这个畜生!死的好啊!好啊!”说完,所长红着眼眶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也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难过的。

于斌好奇的问:“那他犯了什么案子?又为什么被放出来啦?您跟我们好好说说吧?”

所长抹了抹眼泪儿,问于斌:“这畜生是不是又在外面干那种事了?”

“那种事是……哪种事?”于斌问。

“嗐!”所长摇摇头,因悲愤而涨红了脸,他纠结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开了口,“那畜生专门祸害孩子啊!”

“他以前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姚洁不可思议的问。

所长点点头,陷入回忆中,姚洁忙打开录音机,于斌准备好纸笔做记录。

“那是18年前的事了,我是从外县调过来的,当时还是所里的一个小警员,有一天我接到村里老曹家媳妇的报案,说她家闺女让人给糟蹋了,我当时不信,心说一个12岁的姑娘,咋会有人做那事呢?所长也不信,就让我带了一个人去看看。”

你们没看到那小姑娘的眼神,我见她第一眼,就直觉,哎呀,坏啦!怕是真的啦!娃眼睛里都是恐惧和绝望,感觉没有了人气。曹家媳妇哭着说,她男人死得早,她为了供俩孩子上学,一直在外地打工,家里就自己的老母亲照顾着,母亲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利索,也照顾不了俩娃啥。饭菜有时候还是她家大娃也就是被害人曹小妹做的。小妹可懂事了,学习好,满墙贴的都是奖状,曹家媳妇那叫一个自豪啊,逢人就说,我家大娃将来是要当女教员的!”

所长粗大的手搓了搓脸,接着说:“可后来娃的成绩越来越差,开朗的性格也变得阴沉不爱说话。原本长得就比别的孩子小,那段时间啊,就越发的瘦小了。姥姥眼睛不好使,也没太注意这事,可老师细心那,眼瞅着一个好学生成绩一天不如一天,他能不担心吗?老师做了家访,得知了小妹家里的情况,就给城里打工的曹家媳妇打了电话,问她能不能回来看看她家孩子到底是咋地了?

曹家媳妇连夜赶回村里,看见娃瘦成啥样了,心疼的够呛,问她她什么也不说。曹家媳妇也没逼问孩子,决定在家呆上几天陪她,恐怕孩子是想妈妈了。第二天小妹到放学时间没回家,曹家媳妇去学校没找到孩子,四处打听也没人知道。她回到家里等,到天黑孩子才回来,那时她头发乱蓬蓬的,衣服也被撕烂了,曹家媳妇问娃怎么回事,娃不说,曹家媳妇一气之下把孩子拖屋里,想打她一顿,可把孩子裤子脱下来,看到孩子满腿的血……”

说到这里,所长又哽咽起来,咬牙切齿的说:“曹家媳妇开始以为孩子是成人了,可又觉得不对劲,孩子满身的伤痕啊!那地方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戳烂了!娃他妈抱着孩子哭了一宿,怎么问孩子都不说啊。于是她第二天报了案,我接手了这个案子。开始孩子仍然什么都不肯说,一直低着头抠手指,那可怜样现在想想都揪心。后来我觉得咱是老爷们,问小女孩这事也不合适,就找来女警察一起问,我们想了好多办法安抚孩子,花了几天时间做思想工作,孩子终于开了口。第一句话说的是:叔叔,我不敢说,他说我要是跟别人讲,他会杀了我全家。

我当时听了很生气,问她那个人是谁?跟她说,别怕,叔叔保护你!叔叔抓他蹲监狱,他这辈子都不能再伤害你了。孩子当时就哭了,你们没听到,真的,那哭声老虎听了都会心软的啊!才多大的娃啊!让那畜生硬给平白糟蹋了一年多!却一个字也不敢说……娃不敢说……”

听到这里,姚洁已经抑制不住情绪,红了眼眶,她一摔录音机,大骂道:“禽兽!禽兽!那个人就是孙广民吗?”

“对!就是这个畜生!”

于斌咬着牙问:“后来怎么样了?”

“唉……我们去孙广民家里抓他,竟然看到还有其他的女孩被困在他家,就被关在壁橱里,赤身裸体,身上全是血。医生说,我们再晚到一会,那姑娘估计活不成了。后来孙广民被依法刑事拘留,审讯时他却说孩子偷了他东西,他只是惩罚他们一下,也就是说,他承认自己殴打虐待孩子,却不承认跟孩子发生了关系。那时候医学不发达,再加上做那事已经过了几天了,无法证实与孩子发生关系的人是不是孙广民。于是,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法院只给孙广民判了5年。”

姚洁一拍桌子,“这也太少了!怎么才判了5年?这种禽兽应该一枪崩了!太气人了!”

所长说:“是啊,是太少了。监狱车从出村口那天,全村的男人都拿着干农活的家伙出来拦住了警车,要杀了孙广民。为了保护这个畜生,有两个民警还被村民打成了伤残,后来派出所的警察赶到,所长朝天放了两枪,才镇住了村民,没把事情闹得更大。后来才知道,原来这畜生不止强奸了那俩孩子,村里很多孩子都被他糟蹋过,只是都跟小妹一样,被他威胁,不敢说出来罢了。”

说到这里所长突然冷笑了一声,“孙广民出狱后不再敢回村子,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踏进这里,等待他的只有一个命运,那就是死。说实话,如果他现在敢站在我面前,我一定毫不犹豫的开枪崩了他!我跟娃发过誓,让他蹲监狱,这辈子都不能再祸害她了!可我却没能说到做到!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自责,生怕那畜生再出来害人。如今可好,恶人终有恶报!真是大快人心啊!”

姚洁和于斌一脸纠结的看了看对方。通过派出所所长的描述,这村里子岂不是家家户户都有作案动机?连执法者都想杀了孙广民,这案子还怎么往下查啊?

“那被害的孩子们现在怎么样了?”姚洁问。

所长摇摇头,“除了两个已知的被害人,其他的都是大家传的,并不能确定具体是哪个孩子被糟蹋了,那个年代,遇到这种事情,孩子和家长死的心都有了,肯定是希望将这个秘密带到坟墓,怎么可能让外人知道?曹小妹和另一个女孩子是不得已被大家知道的,她们现在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发生这件事后,她们都搬离了村子,我想,家长是想让孩子到一个不认识她们的地方,开始新生活吧?”

姚洁抿着嘴点点头,身为女性,她能深切体会孩子及家长遇到这种事情的痛苦,不由得有些哽咽。

于斌开口问道:“被害人一个叫曹小妹,那另一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关颖。”

于斌记了下来。

“那据您判断,如果孙广民死于他杀,咱们村子有谁嫌疑最大呢?”

所长哈哈笑了,“我说过了,他要是敢进村,我第一个先崩了他,你说谁嫌疑最大?”

于斌顿时额角冒汗。

他跟姚洁使了个眼色,站起身说:“谢谢你给我们提供了这么重要的线索,那您能派些人给我们吗?接下来我们要去村里做进一步的调查走访。”

“这没问题,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们,问的时候小心点,‘孙广民’在这里可是敏感词,咱这儿村子民风粗野,惹毛了他们,小心脑袋开花啊!”

俩小年轻听了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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