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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缠死不放弃-第3部分

小说: 缠死不放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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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支票收下后,沙亦臣把货物卸下,他卸货的方式,便是拎她像拎小猫一样地丢到沙发上,还给翡南千。

“王八蛋!你不会轻一点吗!”翡湘蓝揉揉屁股,瞪着那只“熊”。

“翡小姐,我这朋友粗鲁了点,别见怪。”夏儒绅彬彬有礼地道歉,而沙亦臣从头到尾都没多废话一句,好似人家骂的不是他。

既然交了差,也没他的事了。

“走了,掰。”他转身朝大门走去。

倒楣得要死地被捉了回来,翡湘蓝知道不可能再马上逃出去,只有另找机会了。她气愤地坐好,拉好自己的衣服,一双眼瞪向夏儒绅。

“你是谁!干么叫人捉我回来?死老头给了你什么好处!”

啪!

很大的巴掌声,清楚地传遍室内每个角落。

走到门口的沙亦臣顿住,回过头,瞧见她右脸白皙的雪肤上,烙印着血红的五指印。

翡湘蓝受这一巴掌所赐,嘴唇破皮,渗出血丝,脸颊像被烫着一般火辣,痛得几乎就要掉下泪来,但不服输的性子,使她硬逼自己不准哭,也不准喊疼,所有的耻辱和痛楚,全收在两只紧握的拳头里,抖颤地隐忍着。

这事发生得太快,出乎夏儒绅意料之外,外界传言翡南千是个为求利益不择手段的人,但他没想到,翡南千竟舍得下这么重的手,对方还是他的亲孙女呢!

外人都以为她会哭,但她没有,只是摸摸脸,睨着甩她巴掌的爷爷一眼,无辜道:“干么呀,被人家说中了就不高兴,太小气了吧!你派人捉我回来,本来就不是因为担心我,而是怕摇钱树飞了。”她说得越轻松,就表示她越不在乎死老头,她跟他一点亲情的感觉都没有,既是不相干的人,又何必为对方浪费一滴眼泪。

翡南千没有温度的眼神比寒冬更冷,仿彿打的只是一个外人,在他眼里,钱才是最重要的。

“从现在开始,这位就是你的未婚夫。”他的语气里充满警告的意味。

翡湘蓝恍然大悟,神情天真无邪地失笑出声。“原来如此啊!”

她转头看向夏儒绅,很好心地提醒他。“你可要考虑清楚,跟他做生意,货物既出,概不退回,连七天的免费试用期都没有喔!”然后转回脸,一副“我就知道”的嘴脸,不怕死地亏死老头。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做赔本生意,难怪急着把我找回来,你要不要改行拉皮条啊,很赚的喔!”

当下一个巴掌甩来时,翡湘蓝已有挨打的准备。最好打死她,打成残废也可以,这样她就不必被当成棋子利用,因为她实在受够逃亡的日子了!

她紧闭双眼等着,却没有动静,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加诸在脸上。她纳闷地睁开双眼,却因眼前的景象而愣住。

她没被甩第二个巴掌,是因为戴墨镜的男人正抓住爷爷的手腕,为她挡下了巴掌。

现场没一个人看清楚沙亦臣是何时跑过来的,明明是距离最远的人,却恍若影子般迅雷不及掩耳地介入两人之间,牢牢扣住翡南千的手腕。

“不准打女人。”低沉的语气如暗夜里响起的回音,威严而震撼,没有厉声嘶吼,却勾起人心深处那一丝脆弱的畏惧。

翡湘蓝怔怔地盯着沙亦臣,明眸里映照出他魁梧顶天的身躯,戴着墨镜的五官刚毅如天神。

她忘了脸颊上的疼痛,愣愣地盯着他。

夏儒绅原本也要阻止翡南千,但他的速度没有沙亦臣快,正确的说法是,沙亦臣快得神不知鬼不觉,只有这家伙能做到异于常人的速度。

夏儒绅玩味地观察着眼前这局面,临时决定不插手,继续看下去。

翡南千没想到有人敢违逆他,他阅人无数,对方是好、是坏、是奸诈、是单纯、是难搞、还是容易对付,他皆能嗅出,而此刻,这位年轻人给他的感觉是——极度危险。

墨镜后的锐光,让被盯住的人不由得捏一把冷汗,为了掩饰自己被对方震慑住的心虚,翡南千目光转向夏儒绅。

“他是你的人?”

夏儒绅当然明白翡南千的意思,虽然他很想看看叱吒风云的商场大老如何应付掌控不住的危险人物,但他更不想好不容易谈成的生意泡汤,可惜啊,不能看好戏。

他走上前,为双方打圆场。“亦臣,看在我的面子上,对我未来的岳祖父客气点。”他的手放在沙亦臣的手腕上,微笑劝道。

沙亦臣的冷目始终盯着死老头。“这很简单,只要他别犯了我的忌讳。”

夏儒绅只好改向翡南千劝道:“不好意思,我这个朋友很讨厌打女人的人,所以还请翡董高抬贵手,打在翡小姐脸上,却疼在我心底哩!”

翡南千终究是个向钱看的老狐狸,懂得见好就收,豪放大笑道:“婚还没结,贤孙婿就心疼了,好吧,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惩罚她了。”他嘻笑的脸上完全不见一丝怒气,转变之快,不得不令人折服,不愧是资历悠久的奸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会给自己找台阶下,马上就叫人一声贤孙婿,也不觉得肉麻。

“谢谢。”夏儒绅也是一派地迎合,堆起的笑意不输给老狐狸。

沙亦臣的目光收回,改落在她红肿的右脸颊上。她对上他的眼后,才猛然回神,全神戒备。

“你还好吧?”

这突来的关心,令她胸口一紧,内心深处某扇紧闭的门扉被轻叩了下,但她很快忽视它。

那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连开口说话都会痛,她睨了他一眼,丝毫不领情,就算要关心,也不该是他。

“多此一问,要不要换我打你一巴掌,让你看看自己可以看到几颗星星?”

她摸在脸颊上的手,突然被他伸来的大手给拿下。

“不要揉,你最好马上冰敷,红肿会消得比较快。”

虽是很普通的关怀话语,却最直接的关切到她的需要,触碰到她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情绪。

她一愣,随即回神,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

“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是日子太闲没事干吗?我就算被打得七孔流血,也不关你的事好不好,有够恶心巴拉的!”奇怪了,她的脸要肿要红,关他屁事啊!现场的人里面,就数他最没资格说这话了。

眼睛危险的眯起,很明显她的话激怒他了,虽无形于外的怒意,但感觉得到他冷凝的气息。

“说得是,的确不关我的事。”他转过身,对夏儒绅丢下一句。“有事再连络。”

这次他真的头也不回地离开。

夏儒绅总算看出了一点端倪,对两人之间充满火药味的互动感到兴味十足,他没见过沙亦臣对女人生气过,这……算不算是一种征兆?

谈成了交易,他也该离开了,不过在离开前,他得确保“自己的物品”有受到良好的对待。

“翡董事长,我会在近期筹备订婚事宜,向业界昭告这件喜事,不过在走之前,我希望得到您的保证,因为我不希望未来的妻子有‘任何损伤’。”

翡湘蓝黛眉微扬,语带嘲讽地呵呵笑道——

“是呀,我可是价值几百亿的昂贵物品哟,要是打坏了,你们两个都没好处,亲爱的未来老公,我强烈建议你最好帮我保个意外险,免得到时人财两失哪,呵呵。”

翡南千瞪了孙女一眼,他毕竟是商场老手,懂得商人的心态,也明白夏儒绅的意思。

“放心吧,贤孙婿,你的未婚妻会被好好看管,也不会再有刚才的事发生,在你迎娶她之前,她身上的每一根寒毛都会完好如初。”反正货物既出,伤了她对他自己也没好处。

“那么孙婿就先谢谢岳祖父了。”

“哈哈哈!都是自己人,应该的应该的!”

两个商场上号称老奸跟小奸的商人,彼此戴着面具热情地握手话家常,一番违心的客套话后,夏儒绅打算离开,临去之前,他来到翡湘蓝面前,绅士有礼向她道别。

“翡小姐,改日约你出来,我们好好聚聚,培养感情。”

翡湘蓝先是回瞪他,继而露出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甜甜笑靥。“好啊,我很期待和夏先生的约会呢!”

夏儒绅听得出她不怀好意的暗示,深沉地没透露,只是礼貌一笑。

据闻翡湘蓝有着天使般的美丽外表,但个性却有如恶魔,跟她牵扯上必是一个麻烦,但不牵扯,对他又不利,在利益的考量下,他不得不假意要娶她。

“会的,我会找时间,请翡小姐耐心等待。”

说完,他便离开翡家,直觉翡湘蓝势必会是他的大麻烦,等土地到手后,他得快快解决掉这个麻烦。

走出翡家后,夏儒绅很快追上沙亦臣,他打了通电话吩咐司机不用等他,自己则坐上了沙亦臣的车子。

“幸好来得及,找个地方咱们喝一杯聊聊吧!”夏儒绅笑道,对老朋友,他无须客套,神情也一反谈生意时的精明,恢复了闲适自在。

墨镜后的眼睛斜睨着他,两道英伟的浓眉向眉心聚拢。

“不如直说你打什么主意还来得干脆,你明知我不吃拐弯抹角这一套,故意要我开口问是吧?”

夏儒绅被他的直言快语给逗笑。“何必这么多疑,我是生意人,生意人难免要用点心机,但对于好友你,我当然不会这么做,这么说我未免太伤感情了,我是真的想找你谈第二笔生意。”

“听起来是个麻烦。”

夏儒绅笑了,不愧是专家,马上就猜出他即将说出口的事,可不是好事。

“放心,对我来说是麻烦,对你而言却未必,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准备和翡家大小姐结婚。”他不着痕迹地观察好友的反应。

“那可恭喜你了。”沙亦臣淡道,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娶她?”

沙亦臣不置可否地扬了下眉。“我一直以为你唯一想娶的女人,是你那位在台北的青梅竹马。”

“我的确要娶宝橙,除了她,不做第二人选。”

“你打算对翡家诈婚?”不知怎么的,这个想法令他有些不快,随即很快抹去,这不关他的事,他介意啥?

他空出一只手,拿出烟盒弹出一根烟到嘴里,同时夏儒绅很有默契地为他点烟,继续说道——

“做生意有时候要不择手段,那块土地对夏氏集团很重要,而我身为集团负责人,为了长远未来,也只好暂时答应,好应付翡南千那奸老头,婚礼订在一年后,这段时间够我运作了。”

“你都想好了对策,又有何需要用到我的地方?”

夏儒绅拍拍他的肩,笑道:“这正是关键所在,既然我已经答应翡南千娶他孙女,你知道的,做生意为了预防风险,向来得未雨绸缪,所以我才想和你谈第二笔生意。”

很显然,这生意当然是跟翡家有关,沙亦臣脑海里不禁浮现她的身影,笑靥甜美如蜜,但嘴里说的却是令人心寒的话——

你派人捉我回来,本来就不是因为担心我,而是怕摇钱树飞了。

货物既出,概不退回,连七天的免费试用期都没有喔!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做赔本生意,难怪急着把我找回来,你要不要改行拉皮条啊,很赚的喔!

明明是很悲惨的话,她却可以端着甜美的笑容,用轻松玩笑的语气说出来;还有那么重的巴掌,打破了嘴,一般女人早哭了,她却还笑得出来。

他发现自己十分介意当时她没哭反笑的表情,直到现在还盘旋脑海里萦绕不去。

这是什么道理?

置任何闲事于度外,从不管别人死活的他,竟升起一股没来由的怒气,气什么?老实说,连他自己也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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