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山庄-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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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韶起身,迅速的朝林外走去。纪寒果然循着河边往这边走来,见他出现,不禁松了口气:“华公子,宫主命我接你回去。”
华韶点点头,将装满清水的牛皮囊交给了他。纪寒神色怪异的朝他身后的林子望去,华韶脸色微微一变,忙道:“我方才忽然觉得内急,就忍不住……”
纪寒很理解的点了点头,道:“回去吧,别让宫主等急了。”
“嗯。”华韶跟着纪寒往回走。
作者有话要说:
、41
罩着紫纱的马车就停在路边,华韶调整好表情,上了马车。百里神乐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华韶在他身边坐好。
百里神乐睁开眼睛问道:“洗过脸了?”
华韶点头。
“你打的水呢?拿过来我喝一口。”
纪寒将水囊递了过去,百里神乐果然打开喝了一口,喝完还忍不住称赞了华韶一句:“阿韶打的水就是甜。”
纪寒嘴角抽了抽,默默的退了出去。华韶的脸色也有点尴尬,微微垂着头。他在想,如果他告诉百里神乐他喝的其实就是他的洗脸水,百里神乐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阿韶,过来坐我怀里。”百里神乐道。
华韶不敢违抗,依言在他怀中坐下。百里神乐道:“你身上怎么会有股血腥味?”
华韶面色变了变,顿了一顿,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方才在路边看见一只受伤的兔子,就顺手帮了它一把。”
“哦?阿韶还是跟以前一样善良。”百里神乐眼底的光芒闪了闪,没有追究他话里的漏洞。
夜幕下挂着几颗残星,乌鸦扑着翅膀从夜空中飞过。
“宫主。”纪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百里神乐睁开眼睛,伸手点了身边少年的睡穴,少年立刻沉沉的睡了过去。
“进来。”百里神乐替华韶盖好被子,转头看着木门道。
纪寒推门而入,带进来一股寒风。
“查出来了?”百里神乐低声问道。
“回禀宫主,属下回去查探了一番,发现树林内曾经有过一场恶斗,根据服饰判断,死掉的都是武林盟的弟子。”
“武林盟?阿韶回来时神色异于平常,看来他发现了什么。”百里神乐转头看着华韶的睡颜,目光中闪着莫名的光泽。
“宫主?”纪寒有些担忧的唤了一声。百里神乐的手段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想从华韶那里知道些什么,只怕华韶会受不住。
百里神乐低声道:“便由着他去吧,即便是小孩子也该有自己的朋友,武林盟主这个身份倒是配的上我们家阿韶。”
纪寒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自家的宫主果然是非常护短的。
百里神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退下吧。”
直到第二日早上醒来,华韶才惊觉这一夜睡得实在太沉,如果有人想害他,只怕早已性命不保。
百里神乐就坐在他身边,目光中带着探究的意味盯着他。华韶纳闷的回视了他一眼,拿过衣服默默开始套起来。
百里神乐道:“我来替阿韶穿。”
华韶立刻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抱着衣服跳下床:“我自己穿就好了。”
身后传来百里神乐低低的笑声,华韶这才知道自己被百里神乐耍了。
用过早膳之后,百里神乐带着他进入了一个房间。房间内的墙角边坐着三人,三人俱被人用绳子捆得十分结实,嘴里塞着布团,看见他们进来,皆瞪圆了一双眼睛。华韶立刻认出来他们的服饰,那是灵山派的弟子。
纪寒端着木盘进来,木盘中放着几个碗,碗里盛着乳白色的膏体。他走到百里神乐身边,低声道:“宫主,已经准备好了。”
百里神乐指着地上年纪最小的那个道:“先替阿韶画,就画成他的样子。”
“是。”纪寒颔首,转身对华韶道:“请华公子去凳子上坐着。”
华韶这才明白,他们是想替他易容来着。思及百里神乐早前提到的东来阁之行,华韶明白了个大概,就去凳子上坐好了。听说姬千羽去了东来阁,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将消息告诉他。
半个时辰后,华韶的脸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百里神乐看了一眼,很满意的样子,指着地上年纪比较大一点的人道:“纪寒,就帮我易容成他的样子。”
华韶猜想那人应该是灵山派的掌门。
百里神乐道:“阿韶,从今日起你可要改口唤我师父了,切记勿要露出了马脚。”
华韶小声咕哝道:“反正我现在的武功是你教的,论理也该称你一声师父。”
百里神乐微微一笑,赞赏道:“这话说的不错,来,叫声师父听听。”
华韶看他一眼,没说话。
三人换了装束后,便启程去往东来阁,至于被取代的那三人,百里神乐直接命令纪寒捆了他们丢进地窖中了。
这天正是东来阁首席弟子谷啸风与霹雳堂雷家大小姐雷惜玉公开定亲的日子,明月初升,清华如水,东来阁前挂着两盏红艳艳的灯笼。
百里神乐一行人翻身下马,取出请柬交给守卫,守卫看了一眼,立刻放行,接着便有招待的人过来接引他们。
“凌掌门这边请。”
百里神乐微微颔首。
院子里同样结着一排红灯笼,各派的掌门基本已经到齐。
仙风道骨的皮囊下包藏着一颗祸心,东来阁这次算是引狼入室了。看着百里神乐飘逸的背影,华韶在心里默默腹诽了一句,忽然注意到站在灯笼下的女子。那女子是凌华派的,曾经与郝蓝交好,华韶见过她几次。想起郝蓝师姐,华韶不由得满心苦涩。
离郝蓝师姐去世也有近三年的时间了,如果她还在,也该嫁给了别人。她那样的女子,唯有名门正派的青年才俊才能配得上,而自己,早已污秽不堪了……
“臭小子,说你呢,看什么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华韶不由得失了神,目光一直不曾从那女子身上移开。那女子注意到他的视线,又见他相貌普通,以为他觊觎自己的美貌,不由得怒了。
华韶将视线收回,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
道歉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手搁在了他的腰间,周身皆是百里神乐冰冷的气息,接着便听到百里神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长得见不得人自然不能看。”说罢,手中的力道加重,将华韶往身边带了带,“呆徒弟,跟为师走,为师带你去看真正的美人。”
“你!”女子气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你们……”
管事的怕事情闹大,影响宴会,连忙过来劝阻。百里神乐向来心高气傲,自然不会与此等女子纠缠,拉着华韶便往坐席边走过去。
华韶垂着头跟在百里神乐的身后,百里神乐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的。二人在席位上坐下,过了一会儿,谷啸风和雷惜玉双双现身,与大家说了一会儿话,便宣布开席。
百里神乐目的本不在于吃喝,但目光触及华韶略显瘦削的脸颊,眉峰不由得蹙起。他这些日子也不曾亏待过少年,怎么又瘦了?这样想着,便夹了一些好吃的放进他碗里。
华韶的口味他记得清楚,华韶虽不挑食,却也不是什么都吃,比如加了蒜的他从来不吃。不过这样也好,百里神乐也不喜欢一口蒜味的宠物。
华韶低着头,根本不知道碗里的菜几乎要堆出碗口了,等他回过神来,百里神乐夹了块红烧肘子放在他面前,微微一笑:“吃吧。”
同席的掌门们纷纷交换了眼色。从前就听说灵山派掌门极其疼爱门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不,自己一口还没吃,就一个劲的惦记着喂饱自己的徒弟。
华韶略带尴尬的抬眸看了一眼,悄悄拉了百里神乐的衣袖一下,示意他停下。
百里神乐果然放下了筷子,看着他。
华韶只好接受目光的洗礼,用筷子夹起红烧肘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小心翼翼的样子惹得百里神乐满心柔软。
果然还是乖巧的像只小兔子,虽然瘦弱了点,不过好养活,抱在怀里的手感也很好,百里神乐忽然很想带他到屋里好好疼爱一番。
华韶放下红烧肘子,又吃了一块竹笋,接着便将目光落在了面前的杯子上。杯子里盛着酒,他转头看了一眼百里神乐,百里神乐正在与身边的一位掌门交谈,那掌门极其热情,应该是灵山派掌门的熟人,百里神乐为了不露馅,不得不打起十分的精神来应付。
华韶趁百里神乐目前顾及不到自己,眼疾手快的拿起杯子往唇边送,等百里神乐回过头来,酒已经入了喉中。
对上百里神乐的目光,华韶心中一急,一个不防呛了一口,当即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百里神乐又好气又好笑,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终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责备他。
华韶咳嗽中抬起头来,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抹琉璃白,顿时精神一震,直到确定那道琉璃白离席,这才收回了目光,倾身靠近百里神乐,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百里神乐面上带着笑,抬头看他一眼,点头:“让纪寒跟着你。”
华韶立刻红了脸,摇头:“我自己可以的。”
“我陪你去。”百里神乐道。
华韶站起身来,席上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百里神乐连忙替他解围:“小徒身体有所不适,先失陪一会儿,各位慢用,在下待会回来。”
众人皆微笑回话,纷纷表示了一下关心。
百里神乐带着华韶离开,三人出了院子,进入到另一间院子。百里神乐指着湖边假山的方向道:“茅房在前面,我在这里等你,你解决完了过来找我。”
华韶点头,脸色涨得通红。他这个理由找的挺尴尬的。
作者有话要说:
、42
华韶离开后,百里神乐对纪寒道:“你跟着他,半个时辰后,我们在这里汇合。”
纪寒面露为难的表情:“宫主,不如将名单的事交给属下。”
百里神乐摇头:“紫气居里面机关遍布,你的武功尚差些火候,不足以应付。你保护好阿韶,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宫主放心,属下必定拼死保护华公子的安全。”
百里神乐的目光落在漂浮着细碎月光的湖面,低声喃喃:“他应该是去找姬千羽了,你跟在他身后,如果情况不对,立刻出手。”
“属下明白。”纪寒抱拳。
看着百里神乐离开的背影,纪寒收回目光,纵身一掠,消失在夜色中。
华韶追着那抹琉璃白转入一道回廊中,拐了几个弯后,那抹琉璃白竟然不见了。华韶站在空荡荡的回廊中,风将灯笼吹得摇摇晃晃,连带着他的身影都有些虚无缥缈。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衣袂拂风的声音。
自从百里神乐将自己的内力传给华韶一部分,华韶的听力与之前相比进步了很多,甚至连很轻很轻的动静都能察觉。
华韶转身,一道剑光反射着月的寒光射入眼中。华韶立刻抽出别在腰间的佩剑与那道剑光对上,叮当一声,两柄剑在夜色中擦出细碎的火花。
华韶只来得及看到一道白影在面前晃过,那道剑光已经转了方向,华韶忽然觉得脖子一凉,便不敢再有动作。
姬千羽冷冰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是谁?为何跟踪我?”
“我不是在跟踪你。”华韶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武林盟内有人想谋害你,你自己小心。”
姬千羽转到华韶面前,少年的眉眼中投下月光的碎影,眼中带着满满的探究之色看华韶,一身琉璃白的衣裳浮着一层浅浅的月华:“你如何得知的?”
华韶将那日在树林中的所见所闻全部复述给姬千羽听。
姬千羽面色依旧冷冷的,眼中的光影更加错综复杂。华韶也不知道他到底信了自己没有,心中很是忐忑。
“果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