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山庄-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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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第一章那对打酱油的夫妻以及被炮灰掉的琉璃?
南雪歌轻轻的笑了起来:“很好,看来你还记得我,那么我问你,你的妻子呢?过了这么久,你们的孩子也该出生了。”
那人立刻满脸悲痛的神色,仇恨的看了百里无伤一眼:“不瞒大侠,我的妻儿皆已命丧黄泉。”
“是谁做的?”南雪歌并不吃惊,又问了一句。
“皆系此人所为!”那人大概看出来南雪歌与百里无伤关系匪浅,一心想着复仇,索性挑起两人的争端,决计不让百里无伤好过。
百里无伤脸色变了一下,却没有出手阻止那人说下去,而是负手冷冷立于一旁。
“哦?他为何要杀你妻儿?”南雪歌继续淡淡的问道。
那人却是无话了。
“怎么不说下去了?是要本庄主替你说?”一直不曾开口的百里无伤忽然冷冷道。
南雪歌瞥了他一眼。
百里无伤眼中似乎有什么渐渐溢了上来,细看却又是什么都没有,只是用着方才冷漠的调子继续陈述道:“身为百里山庄的弟子,却勾引庄主的宠妾,与其暗结珠胎,甚至想谋害庄主的性命,此为不忠不义,既为叛徒,又何必姑息。”
那人忽然双腿发软的跪了下去。
南雪歌笑了,眼中浮着一抹凄艳的神色:“那我问你,那日我杀死的黑衣少年是否唤作琉璃?”这句话虽然是问那人的,眼睛却是看着百里无伤的。
百里无伤颔首:“不错,他确实唤作琉璃,四个孩子当中,他最得我心。”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秒,冰冷的风从两人之间拂过,令人阵阵发寒。
南雪歌忽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他笑了一会儿,转头定定的看着百里无伤,认真的问道:“那么在下是否应该感谢当日在马车上百里庄主的不杀之恩?”
百里无伤沉默了。
南雪歌续道:“可笑,可笑啊,真是可笑,枉我一直自命聪明,到头来却连自己的仇人都弄错了。百里无伤,那么我被逐出师门,也是你的杰作了?我一直在奇怪,明明那件事没有人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怎么就知道了?呵,百里无伤,你如此不择手段,不就是想看着我走投无路报复我么?恭喜你,你成功了。”
百里无伤藏在袖中的手渐渐收紧,依旧一言不发的看着南雪歌。
南雪歌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悲凉,凉彻心底。百里无伤或许不知道,在遇见百里无伤之前,他一直费尽心机想要打入百里山庄内部。杀死琉璃,是个意外,却给他提供了这个机会,只是,他付出的代价实在太惨重了。
所以说,命运,有时候你永远无法猜透它的残酷,它的乐趣所在也许就是愚弄世人。
“雪歌,你想听我的心里话吗?”百里无伤忽然开口。
南雪歌冷冷哼了一声,仰起脖子闭着眼睛沐浴在阳光下。过了一会儿,他低下头,哑着嗓子开口道:“不必了,你百里庄主的真心话,只怕这个世上没几个人能够承受得起。”他转动着轮轴,默默的前行着。
“你去哪里?”
“自然是离开百里山庄,难不成留在这里自取其辱?”南雪歌嘲讽的笑了笑,手下动作更快。
“你不许走!”百里无伤眼中划过一丝煞气,抬手捏断了站在他身边的那人脖子,带着满身的血气如疾风般掠到南雪歌面前,抓着他的肩膀,冷冷道:“你不能走!”
南雪歌抬头,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怎么?莫非百里庄主想像当初一般在这里强了在下?”他勾了勾唇角,一句比一句恶毒,“也对,百里庄主向来最擅此道,在下也不过是被庄主强了两回而已。”
“雪歌,最后一遍,不要激怒我。”百里无伤的手指渐渐收紧,疼得南雪歌满头冷汗。
南雪歌苍白着脸笑了一下,道:“百里庄主,在下也说最后一遍,请你离开在下的视线,莫再污了在下的眼。”说完之后,他用手转着轮轴继续往外走。
“南雪歌,你找死!”百里无伤忽然发难。
南雪歌大抵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出手,且如此的冷酷无情。没有任何防备的身体像只断翅的大鸟摔了出去,跌倒在泥土中,就连身下的轮椅也被百里无伤的掌力瞬间击成碎片。
南雪歌双手撑在地上,用仅剩下的那条腿支撑着自己所有的重量,努力的想要站起来。
百里无伤冷冷走到他面前,一脚踩在他的手背上。剧痛传来,南雪歌立刻疼得失了力气,狼狈的趴在地上。
“雪歌,我问你,还想离开这里吗?”
“但凡南雪歌还有一口气在,爬也要爬出百里山庄。”
“哼。”百里无伤冷冷的哼了声,“若是废了你的手足,本庄主看你怎么爬出去。”
南雪歌的身体僵了一下。
百里无伤的语气柔了下来:“还想离开吗?”
南雪歌不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大门处。
百里无伤神色渐渐变冷,面带煞气,低头看了他一眼,眼中似有怜惜闪过,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他抬起脚,朝着南雪歌的断腿踩下去。
南雪歌努力的朝后退,想要将自己的腿藏起来,终究是徒劳无功。
一时间,风中只剩下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以及南雪歌痛到极处发出来的短促而尖锐的惨呼声。
……
……
痛。
很痛。
昏昏沉沉的,似乎有人将他抱在了怀里。他听见了那人的心跳声,剧烈的心跳声。
南雪歌只觉得嘴里鼻腔内都是血腥味,整个人像是脱水的鱼,也许下一秒死亡的大门就向他敞开了。
那人抱着他飞奔,风吹在身上很冷,断腿已经没有知觉了。尽管意识模糊不清,他的心还是凉了一下,他知道,他的右腿毁了。
那人似乎将他带进了一间屋子里,继而有很多的脚步声,很杂乱,惹得人心烦,耳边是那人的声音:“快!快去找玉生烟,快啊——”
南雪歌在心里苦笑。既然残酷是本性,又何必装的这么慈悲。
“唉,这才多久不见怎么又弄成这副模样了?”门口传来一道长长的声音,背着药箱跑过来的玉生烟大口喘着气。方才下人去回春山庄唤他那急切的模样,简直让人以为南雪歌已经死了。
他快步走了过去,目光触到南雪歌那条血肉模糊的右腿后,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厉声问道:“谁下的手?”
“是我。”一旁的百里无伤眼中透出疲倦的神色来,双眸中皆是仓惶。
“你!”玉生烟眉头皱的更紧,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沉默了一会儿,“你走火入魔了。”
“只是真气行岔了而已,没那么严重。”百里无伤将目光转到南雪歌苍白的面颊上,“我一时没控制住自己伤了他,你替我看看,他的腿还有救吗?”
玉生烟老实道:“我只能尽力,只怕医好也改变不了他瘸腿的命运。”
百里无伤叹口气:“也罢,我本来就准备养他一辈子的。”
“哼,只怕人家会恨你一辈子。”
“恨?”百里无伤苦笑,“他一直在恨我,恨吧恨吧,总有一天,这些恨都会变成爱,爱爱恨恨,爱与恨本来就是共生的。”
“你倒是想得开。”玉生烟乜他一眼,“这里交给我,你险些走火入魔,快去练功房打坐调息,否则这身内力毁了我可没办法帮你找回来。”
“也好,反正他现在肯定不想看到我,替我好好看着他,记住,动作轻一点,别弄疼他。”他回头怜惜的看了南雪歌一眼,转身离去,背影落寞而寂寥。
、37
天气渐渐转凉,早晨出行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惬意了。华韶拢了拢衣裳,在秋风中颇有些萧瑟之感。
大街上飘来早点的香气,他吸了吸鼻子,想了想,掏出几枚铜钱,买了三个肉包子,边走边啃。
此地离扶摇宫千里之远,过了这么久,江湖上也没传来百里神乐捉拿他的消息。大抵是那个人对他厌倦了,终于不再强留他了。想到此处,华韶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走在街上,没了那个人的陪伴,孤零零的,像是被人抛弃了似的。
他狠狠的咬了两口包子,牵马停在十字路口,眼中有些许的茫然。忽然,目光所及之处,两人两马迎面而来,驱马奔在前面的那人白衣胜雪眉目如画,目光流转清冷胜雪。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华韶顿时吓得三魂去了七魄,目光与百里神乐触及的刹那,立刻跳上马,狠狠的甩了马臀一鞭子,马吃痛,撒蹄狂奔。
百里神乐静静的看着少年骑马落荒而逃的背影,纪寒驱马靠了过来,低声唤道:“宫主,怎么办?”
“他好像吓坏了。”百里神乐拽着缰绳,皱眉自问,“我今天的样子很吓人吗?”
大概跑了一盏茶的功夫,华韶果断的弃了马,转身跳入一扇窗户内。
百里神乐定然以为他会逃出城去,可能会在城外埋伏。他一定要沉住气,在城内躲藏几天,等他们以为自己逃走了再作打算。
想到此处,华韶定下心神来,转头打量着他跳入的这间房。只见房内燃着幽香,物品摆放十分齐整,屋子中间放着一张绘着江南烟雨的屏风,将缀着白色纱幔的床和这边隔了开来。
外面响起脚步声,华韶跃上房梁,屏息凝神打量着下面的情况。
房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着绿色纱衣的少年,那纱衣甚是单薄,少年单薄的身体若隐若现。少年的眉毛似乎是用眉笔细细描过的,唇上也点了胭脂,甚至脸上都扑着一层淡淡的粉,腰肢纤细的像是随时都会折断。
华韶皱眉,只见跟少年进来的也是一个少年。这个少年不似之前的少年妩媚,虽然穿着同样单薄,却没有涂脂抹粉,称得上眉目俊朗,英气勃勃。
“你生气了?”英武一点的少年讨好的去拉绿衣少年,“绿衣,就饶我这一回吧。”
原来他叫绿衣,这名字还真是应景。华韶抿唇继续看着下面的情况。
绿衣嗔道:“你与那贱人眉来眼去的,真以为我绿衣是瞎子吗?”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与那贱人眉来眼去。”少年立刻指天发誓,“绿衣,你就别生气了,那贱人原是打算找你麻烦来着。我心中不是只有你嘛,绿衣,我做梦都在想等攒够了身家将咱们俩赎出去,然后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开一家小商铺,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绿衣生了一会儿气,听他这样说,立刻绽出笑颜,伸手将他脖子勾住,亲了一下他的唇。
那少年也眉开眼笑的回应他,过了一会儿,两个人便互相抱在一起,像两只小麻雀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对方的嘴巴。
华韶在上面待的几乎快睡着了,下面那两位终于放开了对方。绿衣将少年送出门外,转身关门,猝不及防从上面落下一道人影,迅速的点了他的穴道。
绿衣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满脸惊慌的看着忽然出现的红衣少年。
华韶面无表情的道:“答应我不出声,我便放开你。”
绿衣盯着他,满脸急切。
“答应我就眨眨眼睛。”
绿衣使劲的眨眼睛。
华韶想了一会儿,又道:“我只是想借你的地方躲几天,若是你敢将我的行踪泄露出去,我立马去杀了你的那个相好的,明白了就眨眼睛。”
绿衣继续眨眼睛。
华韶解了他的穴道。
绿衣瞪他一眼,转身坐到椅子上,拈起桌子上的糕点吃了起来。他看华韶站在一边,递出一块糕点,眨了眨眼睛:“要吃吗?”
“不好吃。”华韶在扶摇宫吃过的糕点比这个精致多了,下意识的便嫌弃了面前这盘糕点。
绿衣撇撇嘴,不在意的将糕点丢回自己的嘴里,眼睛却在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