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成殇之桃花未央-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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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我让我们的女儿受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罪,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连安慰一声都不行。我真的不配做她的父亲。”
他抬起头,锤着自己的胸口,“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努力了这么久,只是希望我们的女儿能远离灾难,能一世平安。可是,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祸家孤煞,蝶衣,为什么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么对我们。蝶衣,我们的女儿毁了容,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么看着。我刚刚还让烟儿离开,跟她说,从此以后我不再是她的父亲。我始终都狠不下心,真的对她怎么样。即使了然大师的话一句句在我耳边响起,“祸家孤煞,将来也必定会祸国殃民。”可是她终究是我们的女儿啊,蝶衣,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们女儿身上?……
他一遍遍的说着,手指抚摸着牌位,神情哀伤,“我只是想让我们的女儿平淡的过一辈子而已。。。。。”
天蒙蒙亮,无边的寒流包裹着天地之间,凭填了一股萧瑟之感。
宰相府门前停了一辆马车。相府总管李德对着手哈气,不断的搓着手取暖。
云烟换好干净的衣衫,头上戴了一个黑色斗篷,黑纱不断被风掀起,露出半截光滑的肌肤和薄凉却好看的嘴角。
李德停住了手,搂搂云烟的肩头,呼出的气息冒出一阵阵的热气,氤氲的雾气飘荡在眼前,眼中一阵湿热:“小姐,你,千万好好保重!”
云烟反手握住李德,感动的直点头:“嗯,我会的!”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笺。:“这上面是治疗爹爹咳嗽的药方,德叔,以后,爹爹就拜托你了。”还有,这个是宫中李太医的药,记得让爹爹代为转交。”
云烟清淡的说着,虽然他已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女儿,但是,自己却永远过不了这一关。就当,这是最后一次叫他爹爹,一切所求的,只为自己心安。
双手接过信笺,李德默默点头,催促着云烟上车。
云烟搭着韩肃的手登上马车,默默回头,看着在朦胧的夜色中依旧阔气,巍峨的云府,心,一丝丝下沉。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离开这里。转头,看着远方,以后又该何去何从?
第一部分 第十三章 美人魂断
黎明的曙光照耀着纯白洁净的天京城,远远望去,似一片冰雕玉彻的艺术品。无边无际的雪白覆盖万物,仿若世间所有的一切罪恶肮脏都被洗涮。街上,开始有了人迹。店铺,酒馆,商贩打着哈欠开门,开始又一天的繁忙工作。
“啊!天下第一美人死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尖叫出了声。
顿时,所有的人都傻傻的停住了动作,呆呆的看着那个出声的人,心中一片骇然。“相府三小姐死了?”
“你开什么玩笑,三小姐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死?是你找死吧。”人群中又有一人反应过来,讥讽道
“是真的,真的,我也看到了。宰相府挂起了白帷帐。那些下人都穿着丧服。我去问过才知,天下第一美人真的死了。”另一个人也附和的回答。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人群中响起一阵阵惊呼。
“哼,不信的话,自己去看。”先前的人不服的说道。
顿时,大街上所有的人都丢下自己的活,忙赶跑着去相府探个究竟。
宰相府门前,一片死寂。白布挂满了牌匾和大门,一阵风吹过,枯黄的叶子不断的吹向相府大门前,渲染的气氛更是悲凉。众人都呆呆的看着白布被风吹起,一时寂静。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那个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美人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相府中的一个小厮穿着白色丧服拿着把扫把从里面走出来,也不理会立于府前的众人,只静静的扫着地上的落叶。
“你们三小姐真的死了?”终于有一个人按耐不住的问了正低头扫地的小厮。
“是,三小姐和四小姐都死了。”那小厮抬头叹了一口气。
“唉”众人听后都默默的摇着头,叹道:“自古红颜果然多薄命!”
“这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美人连面都没见着,就这么死了?哎,真是。…”
“可不是,听说连眼高于顶的璃王都深深为其吸引。”
“听说是那个素来刁蛮泼辣的四小姐云韵对三小姐心存嫉妒,便带人去教训三小姐,后来两人打起来了,殴打中就都死了。”知情者立马开动嘴皮功夫,绘声绘色的讲着。
“那个天京城最泼辣的相府四小姐?恩,听说那位小姐肃来心眼小又刁蛮,做事不经脑子,或许还真的有这种可能。”有人附和着。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说的有板有眼,这架势听起来好似自己当时就在现场一样。由此,天下第一美人香消玉殒的消息如狂风一样席卷了天京城。也在同一天,天京城内各家闺院的小姐又重新展开了笑颜,抹粉,上妆,打扮的靓丽耀眼,心中暗自祈祷:“没了那个讨厌的云烟,璃王就有绝大机会是我的了。”那心情真叫一个灿烂。
而在璃王府,萧璃闲散的靠在一处软榻上。怀中有一只纯白色狐狸蜷缩在他的胸口。左手不停的抚摸怀中的狐狸,右手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把玩着一个深褐色茶壶。明眸半眯,鬓前的墨色青丝随意搭在胸前,宽大的外衫垂直的铺开,像一只千年的狐妖,邪魅而慵懒。
而在其对面,一名绝色女子淡然端坐于桌前,一袭淡紫色的长裙裹身,头上倭堕髻斜戴一朵蝴蝶发饰,点点流苏披在青丝上。眼睑半闭,秀气的眉毛点点勾勒着精致的脸,红艳的嘴唇点着朱红,让人不经意间便想沾染。怀中抱着一把琵琶,芊芊玉手轻轻拨动,清脆的声音缓缓传来,似小溪流转叮咚的声音,又似水滴慢慢降落,荡起一池清水的婉转。
“轻拢慢捻抹复挑,未成曲调先有情。潋滟的曲艺更精进了。”斜靠在床榻上的萧璃抱起狐狸悠悠起身,笑着赞道。
“王爷过誉了。”潋滟抬起低垂的眸子,一对剪水秋瞳隐隐流转点点的笑意。
萧璃走至她身边,伸手勾起潋滟的下颚,俯身近距离的看着她。呼出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语调调笑却轻柔:“潋滟竟长的这般美了,竟把天京城里的第一美人都比下去了。”
她对视着眼前被放大却依旧俊美的萧璃,脸上不自觉染上两片红云。心突突的跳动。睫毛微颤,声音也带上些许颤抖:“王爷说笑了,论容颜绝色,当今天下,首当为相府三小姐云烟。潋滟这等姿容,若与之相比,实属平凡。”
萧璃笑着松了手,点点头,眸子望向窗外,想起那张素净却精致无暇的面容,赞道:“确实是绝色。也只有她,才能带给本王满心的欢喜和惊艳。”
潋滟垂下眸子,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忧伤。但却很快的一闪而过。继续拨转着琴弦。
“王爷!”曹冲掀帘进入房中,恭敬的单膝下跪。
萧璃转过身,淡淡开口:“交代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确实如王爷所料,明月堂确为先皇叛乱余党。只是他们极为小心谨慎,属下勘察数月,仍是未查出其巢穴。”
“嗯,可查出明月堂堂主是何人?”
“堂主是前朝御林军统领涂青冥。此人虽为明月堂堂主,可是却是极少出面。现下明月堂一切事务由护卫玄碉管理。”
“恩”萧璃淡淡应声,并没有多大反应,好似一切早就知道一般。“那关于苏慕的呢?”
曹冲抬起头看着萧璃,脸上有着不解的意味:“像平常一样,煮茶看书,下棋抚琴。几乎从不出门。府上也很少有人拜见。属下不知,为何王爷会对这个闲散的国士如此担忧。”
萧璃转动着俊眸,脸上闪过一丝凝重的表情:“他心思缜密,冷静沉稳,经谋善算,才情绝艳绝不输与我,他并不像表面的那般简单。总之,你继续监视着他。一有消息就立刻回报。”
“是!”曹冲双手一合,沉声应到。突然记起今早听到的消息,都说那个云烟倾倒了万受瞩目的王爷,不知道璃王是否真的在意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萧璃看着仍未离去的曹冲,淡淡问道:“还有何事?”
“回王爷,属下今早听闻,相府三小姐和四小姐发生冲突打斗,昨天双双身亡。”
“啪”手中的精致茶壶应声落地,尖利刺耳的声音冲击着曹冲的耳膜。怀中的灵狐也惊醒了,慌乱中跳入潋滟的怀中。萧璃脸上淡淡的无谓表情瞬间转为置疑和愤怒。一把扯着曹冲的衣襟,冷声问:“你说什么?”
曹冲一时间被如此失常的王爷抓着,脸上竟冒出细汗。但是还是很快的镇定回答:“相府三小姐和四小姐…。死了。”
萧璃表情怔了怔,随即似一阵风似的窜出房内。曹冲愣楞的看着萧璃离去的背影,一回神,才反应过来,也急着转身跟上。
潋滟站起身,手中的琵琶已停了动作,她看着失常的萧璃,口中也只叫出了“王爷…。”可他却并没有听到,或者听到了也当无所谓吧。淡淡自嘲一笑,低头安抚着受了惊吓的灵狐,心中涌上一阵悲伤。
萧璃脚尖一阵飞掠,微凉的风刮的衣袍咧咧做响。
他不理会曹冲在身后的焦急叫喊,他只想去宰相府看个究竟,云烟,她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能会死?
脚下的速度更加飞快,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一想到那种可能,心中就会不断冲击翻涌着,有震惊,愕然,不解,惋惜,更多的却是心痛。
是的,心痛,从未有过的感觉,却这么真真实实的出现。
第一部分 第十四章 七窍玲珑心
萧璃越墙进入西苑,满目的积雪染白整个小院,院中一处低洼处有血水聚集凝结。显得格外刺目。轻轻推开房门,冰冷的寒风随着开门的刹那扑面而来,接着是房中一道长长的血痕,破碎的瓷杯打翻在地,碎片上沾染着殷红的血液,放于床前的木凳,凳子腿也掉了一个脚。床上的白色锦被印着大片大片的红色血液,看着满室的刺目血红,俊容上闪现悲痛,转头看着书案,前天她还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对他生气,对他笑,为什么今天就,不在了?
移步走至窗前,记得她当时就是站在这个位置,淡然的看着他闯入她的卧房,萧璃伸出手在窗前描摹她的身形,原来这所有的一切,自己竟记得这么清楚。可是,她却不在了。
“不会的,她不会死的!”怒吼着奔出房间,萧璃快步走向东苑。如果她真的死了,起码让他看到她最后一面。
长廊上白帷帐不断上下翻飞,远远的就听到相府四夫人的凄厉哭喊,以及众丫鬟的低低哭声。疾步进入厅内,两尊?木棺赫然放于厅前,四周无数的白蜡烛升起红光,晃的萧璃的双眼微微刺痛。众人抬头看着突如其来的萧璃,都怔怔的停止了动作,又惊呼了声,忙匍于在地,齐拜;“璃王吉祥。
”大夫人,二夫人,四夫人也抹了脸上的眼泪,恭敬的立于一旁,低着头对萧璃微微福身。
萧璃并未理会众人,径直走向棺木,阴沉的脸上布满惊愕,骇然和害怕让手臂微微发抖,抬手掀开第一方棺木,云韵安静的躺在其中,脸上苍白的像一张纸,娇小的身体毫无生气。
相府四小姐云韵确实是死了!
萧璃缓步走向第二个棺木,心中涌上一种强烈的害怕。她死了,那云烟呢?真的如传闻说的…。死了么?
抬起右手,抚上棺木,手心传来冰冷的触感。闭起双眼,双手大力的推开棺木,只一瞬,棺木又被合上。萧璃睁开眼,淡淡的看着站在身旁的宰相云海天。这个权力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