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见放-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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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去哈尔滨做的。逼养想得还挺开,手完术养了几天俩人还上太阳岛照一堆相给我发过来了。在我电脑里了一会儿给你看啊。”
“心宽~~多展的事儿啊?”
“就前一阵儿,忙忙叨叨的也没想起来这茬儿。小死姑娘也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试都没考就做人流去了。”
“说那个!那宫外孕不像一般怀孕,能腾吗?弄不好大人都得没。”
“你还挺了解。”他揶揄我,见我眼神发狠又调锋说,“你说他家有什么反对的?胖子自个儿看上就得了呗。”
“那万一将来生小孩儿真有病呢?他家就胖子自己能不挑吗?”
“俺家也就我一个儿子啊,我妈就不挑,现在打电话也不像以前问我工作怎么样,身体怎么样,就一句话:年底不领媳妇儿回来你也别回了。”
“你跟他说咱俩的事了?”真这样的话,以季大叔那性子,我们家也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我已经缓和着语气问了,但还是有点急促,季风没有马上回答我,手支在桌子上把腮子托变了形,用不转焦点的目光给我造成一定迫力。好半天才说:“没有。”他换个坐姿,仍是盯着我,“其实有时候真想拿他们压压你。我现在越想越没什么信心,戒指你是收了,纯就是保管,一点象征意义没有。丛家你说要是大学一毕业我就跟你求婚,你能同意吗?”
“还不一回事儿吗?”
“我觉得以前你心里我更多一些,现在我好像就快被你那些图纸啊、工程啊什么的从这儿赶跑了。”
他点我的左胸,我拍他一巴掌:“你不也是一样!天天跟一群人间绝色拍照。”
“再绝色也就一时眼亮,漂亮东西谁不想看,但是能让我想一直看下去的不就你一个吗?”他勾着我右手的小指,“我知道你说穿了还是信不过我,慢慢来吧,你想多久都可以,别随便就说不行。”手一张握住那个小小的石葫芦,攥紧,又松开,“别放弃我,丛家。”
遐思见放丛家咱们结婚吧。
我想跟你求婚。
我没你不行。
对我来说,你就是一个魔法。
说的真气人,我还一定得有什么事儿才能给你打电话。
我有什么不好?
想你了。
我就喜欢你瞎说八道的模样。
你现在应该少穿这么高跟的鞋。
你看见了就会想起我。
……
别放弃我,丛家。
“不会。”
“嗯?”季风回头,“跟我说话?”
“不是。”我丢了抱枕走过去,他接我下班一回来就进了工商局的网上平台,鼓捣快一个小时了,好像还是企业名称登记的页面。“你注册下来没啊?”
“没有,得网上等审。明天礼拜六人家可能还不工作,得等礼拜一能有信儿。”他随手摸起烟点燃,“我又提了六个,看哪个能过用哪个吧。翅膀他爸给想了一堆名儿,找人算的。”
“你要抽烟就给空调关了窗户开开,”退出二手烟笼罩范围,“我发现你现在大白天也开抽了。”
“抽两口就掐了,我嘴里好酸。”他坐着没动,靠进椅子里搓搓脸,“现在开公司的怎么这么多!注册个JB公司名儿比写程序还费劲,妈的。”
“不用你一闹心就往死抽,焦油最刺激皮肤。”这比气管炎肺癌对他来讲有威胁,“还跟我吹有人找过你拍牙膏广告,你这么抽吧,熏得牙焦黄看谁找你拍!”
“锹和翅膀俩大烟鬼牙也不黄啊,勤刷牙就行了。”他弹弹烟灰,给我笑个珍珠光泽的上弦月出来,“因为我们一直用高露洁。”
“对,小强。”我皮笑肉不笑,“抽吧,长满脸粉刺我看你下个月怎么去给人拍MTV。”
他还是有点儿怕了,用力吸一口,半截烟摁灭,举手挥着眼前烟雾烦燥地说:“我着急啊。二静她们新开品开发忙不过来,就我和大崔子俩人跑,我算没白把他从单位挖出来,要不是他以前跟他们原来老板忙和过这些我现在就是个麻爪儿,死二静光支招不伸手,把我折腾得俩脑瓜子大。今天早上七点多钟就起来了,V 姐那儿月初拍的照片后期处理完少拍一组,还得去给人做完。顺便借她办公室面试来着,老黑介绍几个大学生刚毕业的,我本来打算写字楼那边都装修好了再招人,他说让我先见见,有个女生学财会的,工商税务多少还比我们强点,差不多的能帮我张罗张罗。我一琢磨也是,你就说我租办公室的时候,先看完订金都交上了,到工商那儿人说商住两用的不能注册,必须纯写字楼,要不批不下来执照,赶上人那房东是好样的吧,一分钱没扣你的。整这挠头劲儿,完了那帮装修的,曹哥盖媒体棚时候用的那家公司,拖拖拉拉的我下午去了又一顿臭骂。人那之前租给也是一IT公司,好些东西都现成的,就他妈打几个分工位接些设备,干JB一个礼拜了到现在网线儿都没缠明白,死包工头子还跟我梗脖儿,你等我哪天有空的,好好跟他唠唠。”
“你别一去就没好脸色儿,到时候人不给你好好干回头住进去谁难受啊?我前儿中午去看来着,人说了里边电线都老化,全得拆出来换新的,那线也确实不能用了,将来那么多电脑一起开,不整好再干着了火。装修也不是急得来的事儿。”
“靠,别等我这边啥啥都弄完了没地儿办公,我领这帮员工上网吧去干活儿啊?”自己把自己也说笑了,踢开椅子到床上倒下,舒服地抻个懒腰,“整得面试都没个地儿,我估计人孩子回去还不得犯嘀咕,怎么软件公司这一群穿得妖精似的咔咔在外边照相呢?”
“孩子孩子的,没谁比你是孩子!”我揉着他眉心的细纹,去年这个时候他也就刚办完离校手续去公司报道,现在已经自己新店开业了。“要不我看手上活儿能交了请几天假帮你去盯着装修?别的我也不懂。”
“不用。”他咬我手指尖,“你忙你的,我自己协调。最闹心是这礼拜天天去听课,五节课八百多块钱,我根本听不进去啥,季静还偏让去。我今天下午坐那儿都睡着了。”
“那是企业法人基础培训,听不进去也知道点。你现在开公司不是自己一人坐家编程,这也像开发一个楼盘,成本啊预算材料工期啊,涉及的多了,不明白老指望别人告诉你不是回事儿。”
他笑我:“三句话不离本行。”
“反正你稳当点儿。对了我还没说你呢,那手把儿还开车上道了?”
“老黑那个逼,告诉他不行跟你说还说。”
“你得瑟连驾本儿都没有,交警得着罚死你!”
“不出事儿交警一般不逮。跟一摄影借的自动档,一脚油门就走了,右下肢健全的都能开。”
“北京车这么多,你毛愣三光的~~当在M 城哪?明天赶紧给人还回去。”
“别还了,我现在真练出来了。没车来回打的都得干破产,有的地方还根本打不着车,坐公车慢慢悠悠的,急都能急死我,恨不得下地跑。哎呀我都这样了,别说我了~~~ ”他往上一拱把脸埋进我怀里闷声哀嚎,“快要疯了,幸好这个月还有个31号,呜……”
“你说你急的什么!等季静忙过这阵她过来帮你弄多好,你这自己秃撸返账的。”他刮了好几年的光头,再蓄起来发质特别好,扎在我皮肤上硬生生地有些痒痒。
“今天上午我MSN 里就有人给我拼缝联系活儿了,钱哪~ 钱啊~~能不急吗?我把这些磨叽的先办完它,剩下像工商那些,大崔和那小姑娘叫什么来着?就今天面试的那学财会的,他妈的这脑子!……反正就好办了,按章走就行。有事儿你给二静打电话问她,争取我从杭州一回来,换身衣服拎电脑就能到自己公司上班了,多美~~”他翻着眼睛看头顶上方的我,“你告诉他们得喊我‘季总’噢。”
“不不不,你是软件工程师,应该喊你济公。”
他垮了脸:“那还是风少吧。”自己嘟囔,“听着像个卖的,谁叫出来的……翅膀?小丫啊……”
“你想得可美了,拍完回北京整不好折磨得没个人样了呢,还直接上班!不休息几天我怕你让电脑一辐射再晕过去。”
“我这体格,除了核辐射啥也不怕。”他仰过身来,手缠弄着我腕上的饰物,“杭州这趟就当是休息了吧,拍摄得挑好看的地方,我也没细问,肯定是风景区,全当去公费旅游了。我先探探路,有好玩的以后领你去,我自己可哪都不去了,我不愿意出门,你不在我身边我不得劲儿……”
我听他声音不对劲儿,低头一看竟然像个玩累的小孩儿,就着原来的姿势呼呼睡去了。
真累着了,上次这么毫无征兆地睡着,也是一个夏天。上午打CUBA,赢了球,下午来紫薇她们学校,正赶上体育部搞旱冰和滑板的技巧比赛,回去取了自己旱冰鞋又去跟人凑热闹。回到紫薇寝室的时候,感觉走路发飘,紫薇正帮我找英语四级考试的模拟题,季风在旁边等我们一起吃饭,几分钟后呼噜就响了,他就是进屋的那个造型,栽歪在床头,一只手搭拉下来,食指还勾着单排轮刀的长鞋带。
那时是体力赤字,现在是身心俱疲。所以我真的没想到他还有精力去做打架这种伤神劳形的技术活儿!
而且是群架。
单挑的话应该不会有人能伤到季风的脸,除非遇上专业的。
他坐在沙发上,大方展示嘴角的红肿,看伤势是刚收手没多久,过几个小时应该是瘀青;一道不明显的血迹自人中顺至颧骨,不是划痕,好像是鼻血被任意乱抹后没擦干净;右边眉毛凌乱,那颗小红痣得见天日……这张脸很不适合笑,但他偏就咧着嘴,受嘴角伤情所限,弧度很小,眼中喜气浓浓。
本来是要告诉他办公室装修完毕的好消息,只等明天小时工打扫完卫生就可以入住了,结果却看到这样一张怪异的脸。
而不言不语对着沙发上两只蜥蜴鼓烟的黑群,“脸色”比季风更难看,侧面给我的这半边脸是肿的,那半边看不到,看这肿势,如果是肉搏,只有肘骨能形成这种效果。比较正常的是,他没像季风那么笑,但神情也没有打架的戾气和愤怒。
季风那么开心,让我担心他被人打坏了脑子。
我去冰箱里翻冰块——这东西肯定有,季风一熬夜困大发劲儿了就嚼冰,找出来去卫生间往毛巾里倒,同时喊人:“过来把脸洗洗。”
季风揉着肩膀过来,疼得皱眉毛,还在笑。
“爽吗?”咔叭一声,不知道是冰块碎了还是我满口牙被咬碎了。
“爽!”他对着水池子一顿冲,不时碰到伤处疼得抽气,含糊地说,“把这些天在政府机关受的气全撒出去了。”
“袭警啦?”
“比那有意义。”
他反复强调不是蓄意行为,机遇是偶然性的,战争是遭遇性的,但结果却是渴望已久的。把案件简单交待,他和黑群把我们学校留学生学院的一个教授给打了。
我惊得出了一层白毛汗,频频掉冰块儿:“你们干什么打到我们学校去……”留学生学院很多教授,应该不是那一个……那还有别人吗?
他捡起冰块用水冲冲再丢进毛巾里:“这事儿就算我想问也能问出来,那逼既不是欧娜导师也没教过她,俩人一天粘粘乎乎的,我好几次在楼下碰着他送欧娜回来。靠,我原先不知道那个逼是结了婚的,知道早干他了。”事情是这样的,群少英勇表白了,就在停电那天,他追出去撵上欧娜一鼓作气,但欧娜着急去玩根本啥态也没表。但我很客观地说,之后欧娜明显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