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咱日子没法过了by风之孤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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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六道摇了摇头,蓦然又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根细细的银簪出来,递到了柳七的手里。
柳七也没有注意看,伸手接了过去,那根细细的银簪插入了死者的喉咙处,片刻缓缓的抽了出来,“咦?落水居然还有中毒的迹象!果然不简单!”
尸体被水泡得太久了,不能从皮肤上判断毒发的症状。
柳七轻轻的拨开死者的头发,死者的左额处似乎有破损的痕迹,但由于尸身泡得太久,又是在水中捞上来的,不排除被河鱼咬伤所致。
“看来得等明天县衙的人过来,解剖尸体才知道真正的死者,不过我倒可以断定,死者是死了之后被抛到河里的。”构七缓缓的站了起来,将银簪随手递回赵六道的手里。
赵六道本想接过去,突然目光一亮,似想到一件事情,“如意,这个是我前几天在城里给你买的。”
“什么?”柳七低头看了一眼样式简单的银簪,疑惑道:“给我买的?”
赵六道尴尬的点了点头,他第一次送人东西,而且还是送女人东西,一直不知道怎么拿出手,于是拖了这么久。
柳七的脸色微变,“你丫怎么不早说,早知如此,我就不住尸体上戳了!”
赵六道皱眉,看着那根从尸体上拨出来银簪,“你也没问。”
柳七叹了一口气,将银簪用盖尸体的白布擦了擦,言道:“六道,你要送我东西,就早点拿出来嘛。”
赵六道抿唇,俊脸上泛过一丝窘迫。
柳七莞尔,捏了捏赵六道的脸蛋,“小心肝儿还害羞了。”
赵六道脸色一黑,推开柳七的咸猪手,心底泛过一丝丝疙瘩,她刚刚摸了死尸没洗手哇,没洗手哇……
还有腐尸的臭味啊……
“六道,回家了!”柳七走出老远,见到那骚年还有发呆,叫了一声。
赵六道用白布将尸体盖好,转身赶了上来,问道:“你怎知明天官府还会过来?”
“你昨天没听守城的老杨说,盛京的一位大官的亲信还没有回去吗?在人家大官亲信的眼皮子底下,那个黄大人怎么不敢努力一点儿?”柳七打着哈欠。
赵六道闷闷的跟在她的后面,每天摆摊卖烧烤,她都跟守城的士兵在胡侃海侃,除了女人和金钱,不说其他!他还真没听到老杨跟柳七说过这件事情。
柳七还美名其曰,他们谈论的是崇高的爱情和伟大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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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你这是在妒忌
夜晚睡觉,赵六道一想到那面目全非的尸体,便总觉得心里毛毛的,推了推睡在身边睡相百态的少女,少女翻了个身,整个身子扑到他的身上,睡相稀里哗拉的!六道伸出手臂抱了抱扑上来的柳七,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少女体香,心里才安定了一些。
他也想开了,这贵族女都不紧张,他有什么好紧张的?
不过对死尸心存惶恐,不是每个正常人都会有的情绪吗?她不仅敢去碰,还睡得这么香甜,什么事儿也没有。
第二天中午,县令果然又来上石村了,身边除了衙役,还有几个过来认亲的人男女。旁边的老县丞拿着文书指了指那具尸体,对那几个男女言道:“你们看看是不是你们的亲人。”
衙役掀开了白布,那几个男女看了一眼,纷纷的摇了摇头。
县丞言道:“你们仔细看清楚了!”
认亲的男女摇头,战战兢兢道:“看清楚了!”
黄大人的轿子也缓缓的停了下来,不过离广场很远,捂着口鼻下轿,一身官府通顺熨贴着他那肥腻的身子。
村民们离广场很远,围在那里看热闹。柳七好不容易才挤身进去,走到黄大人的面前,微微一揖礼,“大人,我有话要说。”
黄大人眯眼,瞟了一眼柳七,语气愤然道:“怎么又是你!?见到本官,为何不下跪。”
柳七目光清亮,语气凛然,“回大人,我有功名在身,见七品以下官员可免跪。”
赵六道抚额,很想离柳七远一点,她一个女人,再怎么彪悍猥琐,也不可以成为男人,顶多是个女汉子,哪里来的功名?!这人说谎从来都是脸不红,心不跳,呼吸还很匀畅!
黄大人疑惑的看了柳七一眼,没有追究这下跪或者不下跪的事情,挥了挥官袍的袖子,言道:“有什么事禀报?”
这个黄大人明显是不将柳七放在眼里,让她禀报,也是给足她十分的面子。
“请大人准许梁仵作再检验一下尸体,我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想让梁仵作指点。”柳七指了指梁全,她这么说,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是给梁全台阶下啊。
梁全昨天验尸的时候,被柳七的几句话噎得有些难堪,但是又死要面子,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
梁全听此,轻轻一哼,叫助手拿了检验的工具来,对柳七说道:“你可看清楚了?别再有什么疑惑,又来问我。”
柳七接过助手的检验工具,“柳七明白,请仵作大人动手吧。”
梁全冷冷一哼,拿了专用的手套套在手上,“好好看着。”
说完将尸体的全身都检验了一遍,言道:“死者二十出头,女性,身高一百六十公分,身上没有特殊的外伤,不排除失足落水而亡。按照季节和尸体的腐烂程度可推断,死者至少死了半月以上,死者身上身着的绫罗价格不扉,应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或者夫人。”
“我觉得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夫人。”柳七取了检验工具里的另一双验尸体手套戴在了手上,掀起死者的衣裙,拿起解剖刀移到死者的腹部,缓缓而道:“腹胀的原因定是怀有胎儿的缘故,十六周以上的胎儿基本已经成形,只要剖开死者的小腹便可以看到。嗯,黄大人和老县丞可否回避一下。”
梁全见柳七比自己还理所当然,顿时怒了,“你住手!”
柳七瞟了他一眼,“既然你我各抒己见,不如解剖看看。”
“死者为大,没有死者的直系亲属允许,你怎可亵渎死者的尸体?”若是具男尸,梁全倒不会这么紧张了,可这再怎么面目全非也是具女尸。
大周朝对女子的作风管得很严,闺中女子大多是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是出嫁了的女子,这身体也只能让夫君看到。就算是死后,也不容得非亲属人的观看。
旁边的老县丞指了指柳七,问旁边的村民,“这人是谁啊?梁仵作查案,来指手画脚,像什么话,果然是刁民也。”
正好张家大叔站在老县丞的身边,“这位柳七可是咱们村子里鼎鼎大名的第一兽医!我们家那头难产的老母猪,都快要死了,都是他给接生的,村子里还联名送了他一块第一兽医的匾呢。”
一个给畜生冶病的,就这么目中无人?!县丞正欲上山阻止柳七。
张大叔抓着他的衣袖,一脸的憧憬:“我说罗县丞,我家儿子满贯在衙门做事做得还好吧?”
县丞疑惑道:“你家儿子?”
“对啊,就是在衙门里扫地的那个。”张大叔一脸的荣耀,整个村子,就他家的儿子有前途,在政府机关工作。
“给衙门扫地的?”
“是啊是啊,就是那个一顿饭吃两斤米的那个。”张大叔一脸的欣喜,没想到县丞也知道自己的儿子!
县丞摇了摇头,干脆道:“不认识!”
“……”张大叔。
人群里挤出一顶镶金红幔垂明珠流苏的轿子,轿内一个三十出头,一身华服,头顶金冠束发的男子牵着一个相貌秀美的少妇走了下来,夫妇身后跟着两个家丁。
“黄大人!”
黄县令正用官袍大袖捂着口鼻,突然见到一身华服的男子,微微一愣,言道,“这不是石老爷和石夫人吗?”
“小的正是上靖村的石京,前些日子我府里的一个丫环偷走了贱内的的首饰,携卷前逃,后来看到城中的告示,看到死者的衣物与我夫人前些日子丢失的一模一样,便过来看看。”石京一张白净的脸,眼中有商人特有的隐隐精光。
男人身边的妇人掩帕,一袭精致的广袖长裙,小腹微突,十指丹蔻鲜红,目光里泛着一丝谨慎的光芒。
男人拍了拍妇人的手背,“是不是小桃,等会我过去看看便是。”
妇人轻拭眼角的泪痕,不动轻色的说道:“小桃跟我妾身十年了,她偷了东西潜逃,其实妾身一点也不怪罪于她,若真的是小桃,请夫君好好将她安葬,妾身心里也会舒服一些。”
男人精明的眼底涌现起深深的柔情,“夫人总是这么心地善良!”
妇人不好意思的垂眸,擦拭着眼泪,点了点头,一派温驯婉约的模样。
柳七见赵六道盯着那石夫人目不转晴,语气不悦,“六道,我不介意你出门看美女,不过你不怕石老爷等会把你大缷八块吗?”
赵六道轻哼,“我只是觉得像那位夫人那样,才像女人!”
柳七手里拿着寒光凛凛的解剖刀,对着赵六道邪邪一笑:“骚年,那叫绿茶表!俗称白莲花,低俗的男人才会喜欢那种说话温柔,底气不足,走路三摇,弱不经风,动不动就抹眼泪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表面贤惠的女人!其实她们暗地里啊,指不定做些什么阴毒的勾当呢!”
赵六道白了她一眼,“如意,你这是在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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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七爷凶残的解剖手法
在六道的记忆里,一直觉得漂亮、温柔、善良、说话娇柔、楚楚楚动人的才算是女子!只不过柳七这个贵族女,完全巅覆了他心里贤淑女人的形象,从而让他真正的认识到了,所谓女汉子的存在!
那边石老爷夫妇已经秀完恩爱,石京拍了拍石夫人的手背,柔情的说道:“为夫过去看看,夫人你就先留在轿内,别惊吓着腹中孩儿!”
石夫人娇柔的点了点头,在丫环的馋扶下进了轿中!
黄县令挥了挥手,“罗县丞,带石老爷过去认认尸!”
石京是渔阳县城的富商,经常去县衙签各种货品税务单,也会给县令大人送些小礼,县令自然认识。
柳七正举着解剖刀打算给死者开膛,老县丞一声沉喝:“等等!死者的家属在此,你休得胡来!”
柳七停住了手,无奈的看了看梁仵作,她趁着刚刚的空隙,已经跟梁仵作商量好,由她来动手,如果死者的死因是谋杀,那么检查出来所有的功劳归梁全,如果正常溺水,就由她来承担后果。
梁全觉得无论怎么样,他也不会吃亏,便默认了。
石京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尸体,恶心的转过头去,闷闷的说道:“这件衣服是贱内上个月前生辰,我特意用了从西域运过来的丝绸请人做的。”
柳七打量了一下石京,放下解剖刀,站了起来,“这么说来,死者是你夫人?”
石京一恼,“胡说!我夫人还活得好好的!死者是我夫人院中的丫头,叫小桃,年前说回家探亲,结果卷走了我夫人许多值钱的东西,便了无音讯。我派人去她家询问,她家里人都说没有看到她回,所以我便去衙门报了案。”
“石老爷,你确定死者就是你家的丫环吗?”柳七那双幽深的目光里泛着意味深长的光芒。
石京言道:“确定!”
柳七的目光盯着石京腰间的玉佩,又解下死者身上同样的玉佩,喃喃而道:“如此说来,石老爷和你家丫环小桃确实是有着不寻常的关系啊!”
罗县丞已经看到柳七手里的东西,又看了一眼石京,毕竟是大户人家内宅的争斗,县丞就算没经历过,也听说过!
府中老爷喜欢上了自己的丫环,于是赠送信物,不过一个丫环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夫人的面将老爷送的信物戴在身上,罗县丞也不得不佩服这丫环的胆量。
“石老爷和你家丫环小桃的关系果然是不一般,连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