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少爷来暖床-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不起…沈清砚。”
钟远扬看着他红肿的下*身,和那堆红白相间的混*浊液体,心里被异常懊恼的后悔填满,很快沙哑了喉咙。
“我们好好的,行不行?我不负你,你也不负我,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
钟远扬伸手把他被汗水浸湿的刘海整理好,就趴在沉睡不醒的沈清砚身上,低声呜咽。
悲伤被黑夜无限放大,想念被寒冷无限拉长。
倏忽间。
沈清砚反手握住钟远扬覆在自己额头上的手,虚弱地向他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唇齿间的接触,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淡淡的柠檬薄荷香,
“嗯。我不负你。”
然后他的被咬得红肿破碎的唇,就这么赤*裸*裸地覆上了钟远扬错愕的脸庞。
段天罡望着自己费尽心力吩咐老管家做成的一桌,已经冷掉的菜,一时无话。
他颤抖着抬起手臂,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针孔,几乎头痛欲裂。
他不知道当年堂堂的清衍堂堂主,为什么会沦落到今日这样一副,靠着注射海洛因减缓病痛,死气沉沉的模样。
但是谁又明白他真正的想法呢?
也或许,他压根就不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去明白。
自从他从堂主的位置退了下来,将这个重担继承给沈清砚后,段天罡就应该懂得,自己已经老了。
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可那毕竟是普通的男人。
而段天罡的心狠手辣,手刃至亲,都决定了他的不普通。
时间的脚步在他的身上,驻足的比谁都长久。
隐忍与仇恨,像一只追不过时间的白马,在段天罡脸上雕刻出一条条永不腐朽的皱纹。
闭上左眼,段天罡轻轻抚摸着左眼皮上那道割得很深的疤痕 ,恍如隔世。
年少的时光总容易被无知的少年轻易蹉跎。
在段家没落之前,段天罡除了成绩优异,为人低调之外,和一般的公子哥没什么两样。
学生时期的段天罡就同言情小说里描述的校草如出一辙,有着良好的家境,清俊的容貌和优异的成绩。而他与生俱来的这一切,使得他从小学到大学一直是女生们关注的焦点,当然,他的爱慕者们偶尔也会包括一些男生。
段天罡唯一的坏毛病就是花钱如流水,而这很大一部分要归因于他对枪支的狂热爱好。
无论是按照自动化程度分成的单发步枪、手动步枪、半自动步枪和自动步枪;还是按照用途分成的民用步枪、军用步枪、警用步枪、突击步枪、骑枪(卡宾枪)和狙击步枪,都被他在第一时间不计代价地收入囊中。
这些枪迄今为止仍然乖乖地躺在他的收藏柜里,而他对枪的感觉早已敏感到可以凭借指尖的触感就能分辨出哪怕一毫米的不同;而这种数量级的差异,用肉眼根本无法准确区分开。
段天罡在少年时期对枪的钟爱,简直可以用魔怔两个字来形容。
记得高三分班后的第一堂数学课上,因为刚刚拿到父亲从美国带回来的最新型步枪,段天罡就兴奋得整堂课都在拆枪然后组枪,组枪然后装枪…直到讲台上的数学老师终于难以容忍他的目中无人,才有意无意地轻声低咳几下,边握拳咳嗽边扭过头把目光紧紧锁定在段天罡深低下去的头上。
一心一意的段天罡当然选择了无视头顶传来的火辣辣的目光。
直到数学老师发下一张高考模拟卷,并在课堂上大声而刻意地说,
“这次考试比高考难度大得多,同学们不及格也不要紧,最主要是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
说到这儿,烫着满头大卷的老女人突然意有所指地提高了分贝,而段天罡也分明觉得头发快要被某种光线烧焦了,
“特别是有的同学,别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就觉得怎么样,这里可是全国第一的高中,敢比谁考的分高,那才是真本事,”
段天罡继续无视她,摆弄着手中精致的小型步枪。
直到他终于对步枪的造型满意后,才摊开桌面上的卷子开始答题,而此时离考试结束仅仅剩下一半的时间。
在下课铃声响起的前一秒,段天罡才如释重负地把签字笔一甩,起身拿着自己的书包离开了教室。
狂奔出校园后,他才觉得自己像是获得了新生;高三的日子果真辛苦得让人难以置信。
天啊!这…这真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数学老师惊诧地把嘴巴张成蛋形,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气。
段天罡这家伙!
不仅只用了一半的考试时间就答完数学竞赛难度的卷子,还得了145分!
满分150的数学卷子,只因为他空掉了一道极其简单的几何填空题,才找到机会扣了他5分!
“你为什么空着一道题,是对我不满吗?”
尽管不得不承认段天罡的聪明劲儿,数学老师还是见缝就插针,言辞不依不饶得犀利。
“没有啊,老师。我不过是不喜欢吃三角海苔饼罢了,而那道几何证明题涉及的刚好是三角形而已。”
段天罡单纯而无害地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笑得数学老师脊背发凉。
她看着段天罡的背影,有种强烈的预感:不要惹这个家伙,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那个时候,世界步枪射击赛的少年组冠军陆展成的脸,频繁地出现在各大体育类杂志的封面,受到了10亿中国人火山爆发似的追捧;而他那张脸上过于严肃的皱眉头表情,就这么随着报刊的发行风靡了大江南北。
彼时段天罡正在经历青春期,年轻气盛,遇到这样强劲的对手,自然是心里痒痒的,很想和他一较高下。
世上的巧合有很多种。
而段天罡的爸爸和陆展成的妈妈从小青梅竹马,两家世代交好,颇具渊源。
于是,当段天罡前一天晚上熬夜熬到凌晨5点,导致下午一点起床,衣着邋遢地揉着眼睛下楼时,在客厅看到前来做客的世界步枪冠军陆展成就似乎不是那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只是这对段天罡的冲击实在太大,他就在一片安静得诡异的气氛中与满脸冷静的陆展成,遥遥对视。
还没等一分钟,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此时此刻不修边幅的形象,终于狼狈地落荒而逃;奈何楼梯太滑,他竟然甩出了一只拖鞋——拖鞋直直地冲着陆展成有些惊愕地眯起的眼飞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余韵悠长的抛物线。
还是要过了很久很久之后,段天罡才领悟到,原来所谓冤家路窄,真的是命中注定。
但指针倒拨回那一刻,自幼养尊处优的段天罡丢脸得只想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而他的羞耻感,已经强烈到即使那个洞是标准的正三角形,都可以忍受的地步。
这次见面唯一的优点,就是让陆展成牢牢地记住了这张顶着鸡窝头却依旧英俊的脸。
而这张英俊的脸,在第二天就搞来了陆展成的手机号。
第三天就翘掉一节重要的复习课,去训练场找陆展一决高下。
陆展成一直无视着他。
直到有一天,他亲眼目睹了段天罡射击时无比认真的模样,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这个贵公子对于枪本身的态度,并不仅仅是玩一玩而已。
于是陆展成再次,用理性的目光重新审视了段天罡。
而审视的结果就是,在段天罡再一次兴冲冲地背着书包来看他排练的时候,他主动递给段天罡一瓶运动饮料,在他惊诧而狂喜的目光中,努力地把嘴角弯成一个隐晦的弧度,声音像潺潺流动的溪水,
“你以后别再翘课来找我了,我答应你,跟你比。“
穿着校服的段天罡和设备齐全的陆展成,比赛的结果似乎显而易见。
但事实是,段天罡赢了这场比赛,它胜于雄辩且难以雄辩。
而陆展成也是在这样一次始料未及的比赛后,才开始正眼看待段天罡,把他当作自己真正的朋友。
“老爷,这些菜都凉着好几个小时了,要不要撤掉啊?”
段天罡对往事的回忆,随着老管家细心的提醒戛然而止。
“不用了,就让它们这么摆着吧。”
段天罡神色疲倦地冲着老管家摆摆手,似乎是不想再多说话。
他的青春,真的已经过去很久了啊。
打开落地窗任脚下的风吹拂着自己干涸的面庞,段天罡低头看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和被风卷起的裤脚,恍然如梦,而后长嗟。
我不负你【新更章】
中午的太阳,无论哪个季节都有活力的像家里那几只怎么都拍不死的小强。
而此刻这束阳光正强烈地照射在钟远扬的脸上。
不留情面,不遗余力。
钟远扬被晒得禁皱眉头,甩出一句国骂后一个翻身,继续安稳地睡着。
“嘟嘟嘟”
迷迷糊糊中,钟远扬伸手从枕头边摸起一个长方体,按下了熟悉的接听键。
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几乎震聋了他刚刚苏醒的耳朵。
“钟远扬!你快点来公司!你爸出事了!”
钟远扬一个激灵便睁开双眼,睡意全无。
他起身刚想叫醒身旁的沈清砚,一转身,就发现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沈清砚不见了。
手机挂断后,钟远扬并没有动,而是愣在原地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有些缓不过劲儿来的迹象。
此刻他就像一堆发烫的冰雪,软塌塌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钟铭出车祸了,由于颅内低压已经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以自己强大的父亲为豪,一直觉得他是永远在自己身后,有求必应的坚实依靠。
尽管这些年来,他也在接受父亲专业而严苛的培训,诚实地说,他已经掌握了管理好一家公司的能力。
但是钟铭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听闻这个男人有可能就此永远消失之后,就不可控地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里。
小时候遇到困难他就只会逃避,等到长大,似乎也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还记得母亲去世的时候,钟铭因去国外出差没有赶回来,钟远扬悲伤过度把自己反锁在别墅的地下仓库内,管家却以为他跑到同学家去串门,竟然也就没有再注意他。年幼的钟远扬就这么活生生地饿了半个月,等到钟铭发觉的时候,他已经瘦的不成人形,在角落里目光呆滞地瑟瑟发抖,悲伤的感觉从发梢一直蔓延到□枯干的脚底板。
那半个月里,钟远扬的心情从悲伤一直升级到漫无边际的绝望,一种死掉了都不会有人发现的绝望,一种没有任何人在乎自己的绝望,一种面临最爱自己的人已死亡这样残酷真相的绝望。
仓库里常年不见阳光,虽然每日有人清扫,却有种说不出的阴森凄冷,钟远扬长大后之所以那么怕冷,很大程度上都来源于这段特殊的童年经历。
但是那种彻骨的寒凉,在钟铭推开门的瞬间,全部都消失了。
自那以后,钟铭对钟远扬的意义就变得非同一般起来。
除了父亲,钟铭更像是他在人世间唯一的依靠,唯一敢信任的人。
直到遇见沈清砚。
而失去钟铭的钟远扬,就像一只脱掉了壳的蜗牛,卑微地把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以一种保护性的姿态逃避开自己不想面对的一切。
他不可遏地闭上眼,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到他与钟铭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脖颈处。
“老爷,沈少爷的电话。”
老管家突然响起的声音唤醒了正在打盹的段天罡。
他的脸在暗处看不清表情,但嗫嚅了很久,终于还是接过那只电话。
“段天罡,恭喜你,终于梦想成真了。”
段天罡在黑夜中苦涩地垂下眼,声音却是一如往昔的冷静,
“我说过多少次别那么莽撞,你到底对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