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少爷来暖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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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对于实习护士而言相当棘手的的病患投诉报告,钟远扬如释重负地耸耸肩膀,从休息室的桌上随手拿起一杯沏好的菊花茶送到嘴边小口啜饮。
然而半个小时后,累得还没缓过劲儿的钟远扬就在宽敞的休息室接到院长的电话,让他去亲自迎接新来的心外医生。
钟远扬不耐地站起身,边走在路上边活动了一下刚刚休息得有些僵硬的四肢,才做到扭脖子的动作,就猝不及防看见了一个人。
他仅是微微笑着起身,姿势随意地站在那儿,就打眼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有些人生来就是如此,再普通的动作都能把他和别人区分开,而这类人通常习惯于奢侈地挥霍着这份天赐的宠爱。
比起那些路人姿色却伸长了脖子想要变成绝世美人的小姑娘,又或是相貌有缺陷做梦都想变成路人姿色的小伙子,他对容貌的不在乎程度简直就是拉仇恨的最佳利器。
说句老实话,普通人长成他这个样子,就是每天早起两小时照镜子都乐意的很。
沈清砚风度翩翩地向满面错愕的钟远扬伸出手,带着一脸深深刺痛彼此的生疏:“好久不见,钟老师。听说你晋升成了副院长,真是恭喜。”
他翘起的嘴角含蓄地叙述着自己由衷的不屑,而那句恍如隔世的“老师”,则让钟远扬转瞬回到了久远的十年前,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起那些清晰如昨的爱恨。他做出略显无奈的模样,拘谨地抿了抿干裂的双唇,将骨节分明的十指紧紧握成一个大号豆沙包,像是要斩断自己对沈清砚所有的迷恋般用力;而后钟远扬抬起比馒头硬不了多少的拳头轻轻砸在他的左肩,心虚而刻意,仿佛在掩饰什么不想让人知道的小秘密:“原来心外的新大夫是你,居然敢瞒着我,真是欠揍。”
周遭有刚转来的年轻小护士,她们将毫无杂质的眼睛睁得老大,侧着稚嫩姣好的面庞好奇地向这边张望,仔细打量着眼前新转来的心脏外科手术医生,时而扭头偷看两眼,时而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不休。
钟远扬蹙了蹙眉,目光不留死角地狠狠扫视一圈,小护士们立时噤了声,然后如鸟兽散。
沈清砚见他这样严肃便低声笑了笑,但他就连声音里似乎都带上了一丝魅惑的味道:“钟远扬,这么多年来,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钟远扬的心比被一万只蚂蚁转着圈地噬啃还要疼痛百倍,他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身体也随之猛地退后一步,瞬息就红了眼眶。
其实在他的脑海里,曾经构想过无数次和沈清砚的重逢,那应该是钟远扬人生中痛苦达到巅峰而幸福指数也迅速爆表的奇妙时刻。
而曾经的他,也在心中操练过很多种形式的对话。当然,每一次都是以钟远扬鼻孔朝天地俯视着垂头丧气的沈清砚,满意地看着他狼狈地跪在自己脚下抱腿求饶如此的场景作为结局。
钟远扬甚至极其恶毒地设想过,当年s大医学院的校草一把鼻泣一把泪地对自己忏悔会是一副多么壮观的模样。
可是事实说明,钟远扬永远都赢不了沈清砚。
不论他有多努力,一旦对沈清砚,战斗力就瞬间降低为负无穷的负无穷。
在沈清砚面前,钟远扬从来都是输掉的那一方。
就算他有理,就算他从来都没做错什么,可他就是赢不了。
输得毫无悬念。
钟远扬强忍着心中的难受,尽量抛开杂念,专心地向沈清砚简述手术的难度和需要克服的障碍:“是这样,成人的心脏有拳头般大小,但是婴儿的心脏却只有核桃般大小,”沈清砚刚开始还目光沉静地倾听,然而他在听到冗长的基础内容时,突然皱皱眉打断钟远扬;“等一下。这我都知道。请你挑重点的说。”
沈清砚不耐地扯扯领口,把双手随意地插在兜里,目光连落都不屑落在钟远扬的身上,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扰的气场。
钟远扬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沈清砚,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懂事?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沈清砚的神色蓦然冷却结霜,停止了他乐此不疲的小动作。他缓缓将脸靠近钟远扬,嘴唇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伴随着挑衅似的动作,他轻蔑地冷哼:“钟远扬,你为什么总是用你那套老掉牙的准则来强加于别人?你能比我大几岁,又凭什么冠冕堂皇地来教训我?这么多年,我早受够了你的自以为是!我是看在穆大哥的面子上才回国来帮你做这个手术的,要不是他苦苦求我,你以为我凭什么会来这个破医院?”
他顿了顿,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堪的东西,脸上一闪而过阴霾的神色,厌恶地皱眉,“难不成你以为我是为了接近你,才千里迢迢赶回来么?钟远扬,你是不是还嫌害我害得不够惨?够了,我不想把话说得太绝,你好自为之吧。还有这个手术,虽然难度不大,但至少是你我第一次合作,尽管我很讨厌看见你,却不希望你把私人情感代入这么重要的手术。总之,你最好不要让我太失望。”
“还有,你家的那点破事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别再用那种怀疑的眼神打量我。”
钟远扬欲言又止地望着他决绝的背影,那样熟悉又漠然地离自己而去。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
钟远扬惟一能做的依然只有默默看着他的背影,目送他一分一秒,一步一顿地离开。
看着这个男人一点点离开自己的时间,隔绝自己的视线,却始终无法走出自己深邃入骨的执念。
他不后悔。
尽管事事都有例外,且总有例外。
只是遗憾,钟远扬所遭遇的,从来不是天道酬勤。
有时候,这种近乎卑微的爱甚至连天怒人怨都得不到。
而窗外日光静好,让人觉得夜色徒劳。
一切还要追溯到十年前。
回忆不死【重修版】
十年前。
那个时候钟远扬才刚刚大学毕业,还不是s市赫赫有名的心外医生,不经意笑起来,总会露出浅浅的两颗虎牙,显得特别朝气蓬勃,活力无限的模样更是让他成为了小区里的师奶杀手,也荣耀地变身为大叔们的心头恨。
钟远扬的确是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可谁说富二代就全是坐吃等死的主?
相反,他还是个勤俭节约的富二代。
在s市这样一个可与魔都媲美的大城市,钟氏企业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生意比天边的火烧云还要红火,名气响亮的可以震聋整个s市的居民们。
很遗憾的是,没有人真正清楚它到底在从事什么行业,主要营销的产品是什么;事实上,即使人们仅仅在逛街散步,在夜晚蹦迪泡吧,都会被迫注意到隐匿在夜色里的钟氏企业——无论是林立高楼上闪闪发亮的灯牌,还是冷艳贴合在大厦周身的广告墙,都张扬地向世人炫耀着钟氏企业的雄厚财力。
从市面上对它的宣传来看,似乎这是个无所不能的百货企业。上至跨国投资的金融项目,下至大包大揽的时尚杂志,洗发水,化妆品……甚至该公司新生产的某种女性用品也占据着销售排行榜上的前三甲。
总而言之,钟氏企业简直富得流油。
但钟远扬放着好好的家族产业不去挥霍,非要走穷孩子们的求学路,真是跌破了旁人的眼镜。
这不,毕业典礼结束的第三天,钟远扬就开始孜孜不倦地四处投放自己的简历,在席卷着冰渣的寒风中龟速前行;他天生就特别怕冷,所以每次临出门前都会把自己包成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保温粽子,仅露出两只黑漆漆的眼睛。可一打开房门,呜呜呼啸的风就灌进他宽敞的袖口,吹得他俩眼发黑,恨不得回炉重造。
整个漫长而干燥的冬天,钟远扬都在拼命地找工作;而每一个天黑黑的清晨,他都非得把自己裹成一个造型惊悚的粽子才肯出门。
当冬天终于迎来了它失散许久的尾巴,钟远扬也终于收到了梦寐以求的任用通知——他成功被s大医学院聘为实习老师。
s大医学院是什么地方?
通俗点说,如果维也纳金色大厅是音乐的顶峰,那么s大医学院就是一个面对医学专业学生的殿堂级学院。
迷迷糊糊地抓起枕边的手机得知这个令人惊喜的消息时,钟远扬还睡眼朦胧地半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然而不到一分钟,他就突然睁开双眼坐起来,头脑一下子变得格外清醒,四肢就像体操运动员一样活跃而柔软。
好像血液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重新贯穿了他的身体。
清醒过来的钟远扬很不清醒地穿着薄薄的睡衣跑到楼下的小卖部买酒庆祝,寒风呜呜地灌进他的领子,扼住他的喉咙。
毫无意外,钟远扬在第二天惨兮兮地病倒了。
“段恒你听我说。。。阿嚏,”钟远扬虚弱地揉了揉红肿的鼻子,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是这样,我找到工作了,是医学院的老师。。。咳咳”,钟远扬觉得嗓子有种沙沙的干哑感,喉咙里面像长了一只很久没剪指甲的小爪子,反复抓挠,乐此不疲。
电话那边传来段恒温柔而关切的声音,“远扬,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你畏寒,以后要记得多穿点。。。〃
钟远扬把手机夹在肩膀和左耳间,双脚站在窗边的沙发上,右手拉开把阳光尽数遮住的窗帘,
“嗯。有时间我会去你那边找你的,先挂了。”
钟远扬微微眯起眼享受着冬日的清晨,日光照射在皮肤上,是那么地惬意而暖融融。
他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外和煦的日光,最终决定只围一条厚厚的围巾就出门。
清早的大街上总是一片喧嚣忙碌的景象,每个人都经历着属于自己的悲欢离合,演绎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就好像现在,钟远扬嘴里咬着刚出锅还烫手的肉包子,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陌生男子震慑得打了个嗝。
他眯起眼细细打量这个一身西装革履,气质严峻,给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静静伫立在面前的男人。
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材质精良款式简单的眼镜,锋利的唇线只让人觉得来者不善。
终于,男人缓缓开了口,口吻像蒙了一层越冬的寒霜:“钟先生,你好。我是陵城公司的萧如涵。”
钟远扬的目光微不可闻地闪烁了几下,很快又变得一脸茫然;“什么陵城公司?萧先生,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不,”萧如涵笃定地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装糊涂的钟远扬。
“看来钟铭和穆婉颜,竟将他们唯一的儿子保护的这么…与世无争。你说是吧,钟先生?”
说完他就侧身从钟远扬边上没事人一样走过去,仿佛刚才的对话都是钟远扬自己一个人的臆想。
这家伙…
钟远扬眯起眼睛盯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继续自己的脚步。
这样的天气对敏感的钟远扬来说自然很难招架,随便一阵夹着冰碴的寒风都能让他的鼻头红过红领巾。
钟远扬皱了皱眉,只是加快脚步向他经常关顾的那所书店走去。
如果记忆没有偏差,那么今天一本他期待已久的新书应该已经被整齐地摆放在书店的架子上等待他的宠幸。
钟远扬远远地就听到一阵细弱的训斥声,他轻轻抿起唇,加快脚步。
等到走近他才发现,书店周围严严实实地围了一大帮人,而人群里一个纤细的少年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比自己脖子上还厚重的毛线围巾一圈圈缠绕在他细得仿佛一掐就断的脖颈上,遮挡了本就不大的脸,只露出两颗宛如黑葡萄一样饱满的大眼睛。
眼窝深陷,眼圈漆黑,面无血色……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