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少爷来暖床-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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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倦地拔出车钥匙,钟远扬从车上麻利地跑下来,很是绅士地为沈清砚拉开了后车门,搀扶着遍体鳞伤的美少年缓缓踱下了车。
他一只手紧紧地搂住沈清砚瘦得有些硌手的盈盈细腰,一手在裤兜里翻来翻去,可是半天都摸不到自己的钱包。
大门口伫立着一个穿着暴露的迎宾小姐,她倦怠的神色在看到相拥而来的美少年和美青年后,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刹那变得闪闪发亮,将漆黑夜幕映成五彩光华的潋滟眸光。
她暧昧的眼神在两个英俊的男人之间来回打转,滴流转的眼珠像极了葫芦娃里的蛇精,嘴角弯起一个邪恶十足的弧度,泄露了她脑补的不纯洁场景。
钟远扬顶着这样火辣辣满是误解的目光,抹了抹额头上豆大的冷汗。
“沈清砚,我忘带钱包了!”
“所以我们开车回去吧??”
话音未落,沈清砚就向他投来寒霜一样的目光,瞬间把钟远扬冰得一哆嗦,脸上好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大冰壳。
“哎,好啦我知道了,不回去就不回去呗…。”
“那啥,你能借老师点钱不?”
轻风阵寒,吹乱某人骚动不已的心绪。
“哦。那你自己拿吧。在裤子右腿上倒数第二个兜里。”
“哼,就知道你靠不住!回去按利息还我。”
得到了这个小祖宗的许可,他颤颤巍巍地将骨节宽大的手掌伸进沈清砚的兜里…
…
第一个兜里,什么都没有。
第二个兜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第三个兜里,依旧什么都没有。
…
“!!!我说你小子到底在裤子上缝了几个兜!”
他以为他是口袋妖怪吗??
“哦,”
沈清砚的双腿渐渐恢复,终于有力气自己行走,一脸嫌弃地掰开了钟远扬禁锢在自己腰上烫得难受的大手。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钱包在右腿的兜里。”
“…你是白痴吗?刚才在医院,你不还掏钱结账呢吗?”
“哼,就知道什么事都指望不了你。”
钟远扬伸出手在他另一只裤兜里黑着脸一阵狂摸,终于掏出了一个外形名贵的钱包。
这一刻,他觉得他要被自己的执着感动哭了。
新陈代谢【重修版】
作为一个富二代,尤其还是隐藏着身份帮老爸偷偷进行清理门户等诸多黑色行为的富二代,钟远扬从来就不知道缺钱花是个什么滋味。
他甚至一度以为钱算不得什么,影响不了他的一分一毫。
不过这一刻,他深切地体会到自己愚蠢的认识,多么幼稚,多么可笑。
他钟远扬就是因为心地太善良,急匆匆地带着沈清砚出门看医生,才会把钱包忘在医院的!
然后,他就因为身无分文,被眼前这个毒舌的沈清砚明目张胆地鄙视了。
他作为男人的尊严何在!
不知道为什么,进大门的时候,钟远扬感觉到那个女人面上的笑容,灿烂得更加诡异了
钟远扬和沈清砚,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踏进了会馆的富丽堂皇的大厅里。
等到他们赤裸裸滴在澡堂里面面相觑,已经是天快亮起的时刻了。
钟远扬感觉自己的眼袋硕大得就快要梗到喉咙了。
他迷迷糊糊地半睁着被一圈乌黑包裹的眼睛,余光里只能瞥到沈清砚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背影。
那个身体不着寸缕,仅仅凭借着背影就让人浮想联翩的沈清砚。
沈清砚在腰间围上一条毛巾,遮住了关键部位,就汲着拖鞋慢悠悠地走到他跟前。
“喏,陪我去湿蒸房。把这个用凉水浸透;不然过一会儿你被闷死可别怪我。”
沈清砚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扯出一条洁白的毛巾往钟远扬男性气息十足的胸膛上一丢,纯净无暇的颜色更衬得他肌肤胜雪,盛极了绝世的风华,黯淡了尘世的容颜。
而钟远扬就呆呆地看着他悠雅地迈开修长的双腿,闲适地哼着小曲,头顶一个湿淋淋的小粽子,一脸无畏大义凛然地走进了雾气腾腾的桑拿房。
他满脸阴云地盯着对面的水龙头,一声不吭地弯下腰,任凭寒凉入骨的水敲打着自己的胸口,一点点渗入蓬松的毛巾。
他决定了。
以后沈清砚考试,看他怎么整死这小子!
钟远扬正聚精会神地意淫着沈清砚抱着自己的小腿,痛哭流涕道歉的美妙画面,就被一道刺耳的开门声戳破了幻想的泡泡。
“老师,你能快点嘛?我一个人呆着很闷哎。”
“对了,帮我打一盆水来,这屋里的温度还不够高。”
钟远扬怀揣着一小盆水,晃荡着上前,侧身撞开被水汽迷蒙的玻璃门。
他的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一片白茫茫,因而看不清周围的摆设。钟远扬正被这温吞的气氛搞得昏昏欲睡,就被一把突兀蹦出来的小木勺惊住,木勺扭动着凑近他,居然开口冲他发牢骚,刻薄的口气里还盛满了嫌弃:
“水呢?你怎么这么慢。喏!拿着这个玩意儿去舀点水,浇在门口那堆石头上就行,去吧…”
钟远扬这才发现热气的来源,是围圈在身后类似古代柴火堆的一群石头。尽管他一向怕冷,这会儿都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觉得身上黏腻得难受;从室中心走到门口,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已经开始口干舌燥。
凉水“刺啦”一声倾注在火红的暖石上,扑面而来的温热蒸汽让他忍无可忍,跺着脚就冲出折磨死人的湿蒸房。
这之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两个各怀心事的男人,已经收拾完毕,行头整洁地端坐在大堂里,面面相觑。
钟远扬看着低头摆弄手机的,后悔自己不该多管闲事。
他自问并非善类,必要时亦会心狠手辣,大义灭亲都不在话下。
但是一旦处理沈清砚的事情总会乱了方寸,从不按常理出牌。
他估摸着该是由于自己对沈珂的愧疚才格外关照她弟弟。
钟远扬一抬头就看到立在墙面中央,造型奇葩的大挂钟。
上面的指尖华丽丽地告诉他,已经凌晨四点了。
而此刻,沈清砚懒洋洋的视线终于从手机转移到钟远扬脸上。
这不是他第一次打量这个男人。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身为“公子”的直觉告诉他,钟远扬对自己摆明是有感觉的。
“钟远扬,你总盯着我看干什么??”
他语气淡漠,仿佛置身事外。
眯成缝隙的眼眸,加之犀利的目光,一起围绕着钟远扬打转。
钟远扬抽了抽嘴角,本想向他解释,老子看着你是因为挂钟的位置刚好在你丫后脑勺后边!可是话到嘴边,却被那若有似无的震慑活活怔愣住。
双手捧在脑后,有点此地无银的味道,钟远扬四处张望着,“也不是啦,因为很无聊啊。我又忘带手机,也不像某人一样有玩的。”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里竟然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沈清砚心情大好的样子,目光不再鄙视他。
“你为什么不问我,干嘛要带你来这里?还是在被人…了以后?”
你还知道害羞?
钟远扬看着他有点发红的脸,心里腹诽的很爽。
像是感应到某种电波,沈清砚偏过头,目光压迫,在钟远扬身上来回扫荡。
“那,为什么?”
既然他开口,钟远扬也不好悖了他的兴致,假装好奇地仰起脑袋。
其实他早就累得想大睡一场,哪有空听他扯淡?
饶是如此,其实他也有几分好奇。
凌晨的大厅,却灯火通明,能目测到的活物,除了他俩,就只有打着瞌睡的前台招待。
头顶暖茸茸的灯光,把两个人之间不远不近的距离渲染成一条温暖的河流,水浪卷着夜风,拍打在厚厚的沙滩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沈清砚并不急于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起身从一旁庞大的冰柜里,特意挑选了左边的几瓶酒,从工艺考究的瓶身可以看出,这些酒的来历非凡。
他的动作还挺娴熟,刷刷两下就倒满了两个大酒杯,强劲修长的手指将杯子递到钟远扬面前,声音里夹杂着微妙的波动。
“尝尝看。”
一口吞下肚,辛辣的气味在舌尖徘徊,钟远扬被呛得轻咳一声,面色露出一点红润的端倪来。
反观悠然举杯的沈清砚,脸上却浮现出心惊的苍白。
他空灵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回荡在空旷的厅堂。
“我和他,我是说男的他——我喜欢男人。怎么看你不吃惊?莫非你也是?”
明明是个疑问句,却不给人回答的时间。
沈清砚很快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我和他,不清不楚地纠缠了很多年。”
“我想他一定猜不到,从见他的第一眼起,我就迷恋他到不可自拔。”
他歪歪头,戏谑的眼神把对面的人看得浑身不自在。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从钟远扬身上挪了地儿。
沈清砚低沉的声音,像翻滚的海浪,汹涌了静默的空气。
“他虽然对我严厉,却也十分关照。那个时候,他经常去参加一些名流云集的聚会,每次都要到深夜才能回来——不管多晚,只要感受不到他的声息,我都无法安心入睡。”
钟远扬从没看过这样真实的沈清砚。
所有的感情,都赤裸裸,一览无余。
他们认识不久,但沈清砚所呈现给自己的,总是恶劣到抵达两个极端的性格。
可他知道,这些假象,都不是真正的他。
这明明是他心底,最触碰不得的东西。
那么为什么,要告诉他…
沈清砚其实并没有把事实和盘托出。
那个时候他不过十几岁;不谙世事的年纪;却死气沉沉。
他实在是很刻苦。
一切始于具有利用价值,那是段天罡收养他的条件。
然而渐渐地,他爱上了写字读书,甚至一度天真地以为,这就是他所向往的。
沈清砚凡事总是独来独往,酷爱静静读书,笔尖摩挲出沙哑的声音,是他少年时第二珍惜的东西。
这样干净的男孩,自然得到了女生的爱慕。
第一次收到女生情书,他还闹了个尴尬的笑话。
沈清砚一直渴望得到段天罡的认可,于是有天晚上,他不停找借口到客厅里,在难得回家一次的段天罡面前溜达,一边咳嗽掩饰着慌张,一边有意地晃悠着那封粉红的信。
在沈清砚第一百三十七次推开屋门,默默伸手顺了一个苹果,顺便晃了晃别在腰间露出一角的信后,段天罡终于忍无可忍,啪地一声合上手中的国家地理,站起来。
他盯着沈清砚咔嚓一下停住的后背,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一下就抽出了他藏匿在腰间的情书。
沈清砚一动不动的背影变得愈发僵硬了。
“沈清砚,你让我很失望,因为我发现,你直到今天,还是一点价值都没有。”
你的喘息【重修版】
段天罡走到他面前,毫不费力就掰开他紧紧攥起的手,把那封有些皱的信塞了进去。
他关门的声音很轻,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不过是每个少年都拥有的,期望自己被心爱之人所认可的心情。
可是这个男人,对他视若无物,冷酷地打破他所有不切实际的妄想。
十七岁的沈清砚站在浓重的阴影里,面无表情,用力撕碎发皱的信纸,好像在嘲讽自己的天真。
少年放在第一位的,从来无关自身,只念真心。
他是犯贱,贱到非要别人亲手扇他大耳刮子才肯清醒过来。
望着满天飞舞的碎纸屑,沈清砚一点点微笑起来。
从那天以后,他真正成为了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
他不再是那个总要趁段天罡洗澡的时候才敢偷溜出房间的少年。
不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