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异世]-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抬手指向扔在墙角的扫帚,昂起下巴眼尾瞥向对方,“想留下来,就先把屋子打扫收拾干净,还有桶里的脏衣服,把它们全部洗了。”
单久说完就后悔了,万一这只兽人被激怒了直接把自己丢出去,将木屋占位己有怎么办。可是碍于面子,他还是强撑着继续瞪视雷诺,只不过黑亮亮的眼睛里多了一丝胆怯与委屈。
可怜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席安身之地啊。
还好,雷诺出乎意料的好脾气,点点头,二话不说就去干活了。
他对打扫并不在行,动作有些僵硬却一丝不苟的进行着。
推开窗户拉开窗帘,灿烂的阳光射入屋里,可以看见漂浮在半空中的小灰尘颗粒。
单久看着这个穿着染血的衬衣,专心致志整理房间的男人,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自己在欺负老实人的错觉。
撇撇嘴,耷拉着拖鞋走到男人身边,夺过他手里的扫帚扔到一边,勾勾手指头,“过来。”
雷诺老老实实紧跟其后。
单久推门走出去,停在小菜地前认真的打量某根新生的杂草。
雷诺不明所以。
侧头看向男人,单久精致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勾起弯弯的弧度,“你愿意帮我把这里的杂草干净吗?”
雷诺迟疑的点点头。
拍拍比自己足足高了一个头的男人的肩头,微笑,“好好干。”
雷诺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可是单久没给他机会开口。
果然,不出雷诺所料。
单久在故作淡定的回到小木屋后,立刻砰然一声将大门紧闭。
还上了锁。
雷诺现在暂时不想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即便是消息闭塞无名小镇。这间小木屋安静并且与世隔绝,完全符合自己的要求。
独自一人立在孤寂的小菜园的雷诺·范恩斯,陷入了长久的,长久的沉默。
……
单久在小木屋里心惊胆战等待着,生怕对方暴躁的破门而入将他这个木屋的现任主人轰出去喝西北风。虽然这间被别人废弃的木屋并不真正属于单久。
单久瞥见被仍在角落的军装外套,是男人留下的。
捡起来抖抖,一个小东西从口袋里掉了出来,是个做工精致能放置小照片的项链坠子。打开看看,里面是一张老旧的照片,上面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耸耸肩,把相片吊坠放回口袋。
从窗户看出去,男人已经离开了。
这次应该是真的走了吧?
单久环视屋里一圈,确定不会再有人突然勒住他的脖子捂着他的嘴巴,阴沉沉的他说:别担心,我是好人。
单久回到木床边,重新把被褥床单塞进床下,铺平,无意间发现床铺着地的支柱略有移位。感情那位爷昨天晚上是把床整个搬起放到一旁,把自己从床下捞起来丢到床上,再连人带床的放回原位吗?
嘴角一抽,力大无穷的怪物。
单久蹲在柜子边,翻了翻剩下的食物……深深的叹了口气。
成天吃这些干巴巴没油水的东西,他都快便秘了。可是没办法,单久身上没多少值钱的东西,更不想经常出现在小镇里晃悠,于是只好保存一些不易变质的食物。
单久曾经在小树林里找了些看上去极为鲜嫩的野菜,结果吃下去差点要了他大半条命,从此再也不敢随意尝试。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珍视菜地里那颗果树的原因。
慢吞吞的撕开一包干粮,用杯子倒了杯凉水就准备开始狼吞虎咽。
突然,一阵烧烤的香味从外面钻进小屋。
单久正往嘴里塞食物的手一顿,眯起眼睛,忍不住嗅了嗅。
擦,久违的烤肉的味道!
单久蹑手蹑脚的窜到墙边,将拉开窗帘一条小缝。
雷诺·范恩斯正架起一个小火堆,支撑了一个简易烧烤架,上面正烤着一只油光水滑香气四溢的……单久不知道那是什么,姑且当做是只野鸡。
雷诺似乎感知到了那道饥渴的视线,抬起头直直望向单久。
两人对视几秒后,窗帘‘唰’的合上了。
单久暴躁的在屋子里转圈圈。
作弊,简直就是作弊!
他绝对不为五斗米折腰。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是油滴到火堆里的声响。
雷诺专注的旋转着手上的食物,让它烤得更加均匀,左手撒上在森林里找到的调味野菜,香味更加肆意扩散。
一阵微风吹来,雷诺移了移坐着的方向,让香气顺利飘向那间房门紧闭,窗户却微微开启的小木屋。
……
“别以为我吃了你一点东西就会心软收留你!”
青年懊恼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雷诺无声的扬起嘴角。
“笑什么笑!把吃的拿来!”
雷诺顺从的把食物递到单久手里。
单久盘腿坐在他身旁,毫不客气的张嘴啃了一口。肉香味在嘴里扩散,单久几乎感动得泪流满面。
“我很擅长做饭。”
“唔。”单久专心致志的吃,没空理会他。
雷诺用沙土把火灭了,扒开火堆,里面还有一只用巨大叶片包裹着,埋在土里被闷火烤熟的肉禽。
单久几乎要抬高双手像庆祝国足进球一般的欢呼了,把啃了一大半烤肉塞回雷诺手里,换着品种继续吃。
“我可以做你的保镖。”
雷诺又把摘来的水果递给单久,继续努力思考自己有什么擅长的,试图将自己推销出去,“我还可以帮你照顾菜园,整理房间。”
单久抱着果子喀嚓喀嚓的啃,腮帮子鼓鼓的,像只松鼠。
雷诺又一次重申,“我是好人。”
吃饱喝足的单久满足的长吁口气,转头特无辜的看向雷诺,“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本来就不喜言语的雷诺嘴角一呡,英气十足的眉头皱起。
片刻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圆溜溜,红通通的小果子,看上去美味极了。
“这是什么?”
“好吃的。”
单久视线紧锁果子不放。
雷诺却在此刻起身,往小木屋走去,单久赶紧跟在后面,结果吃得太饱脚步有些缓慢,抬起手揉揉撑到极限的胃部。
结果没注意抬头,鼻梁差点撞上了门板。
砰。
这一次,换成单久被关在门外,在微风中瑟瑟发抖。
雷诺站在屋内,拨开窗帘面无表情的看向单久,“现在,你愿意收留我吗?”
第4章
“床铺是我的,地铺是你的。外面果树上的果子是我的,如果你在森林里找到了什么好吃的,记得带回来分享。房间每周打扫一次,我负责擦窗户玻璃,你负责扫地拖地刷厕所。”顿了顿,“对了,你还得当我的保镖,房租前欠着,以后再说。”
雷诺站在单久身后,盯着他雄赳赳气昂昂的后脑勺,听着他口里念叨着一款款不平等条约。
这只亚兽刚开始明明很惧怕自己,怎么现在那么得瑟。雷诺沉静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解,自己看上去是很好欺负的人吗?他开始反思自己树立威信的能力。
雷诺以前带新兵时,所有人都对这个沉默寡言不怒自威的长官望而生畏,可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下来,那群新兵蛋子居然敢从这个不苟言笑表情冷峻的军官碗里……抢肉吃。
想到自己手下的士兵,雷诺微微垂下视线。
“嘿,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单久回头看向雷诺,发现对方的眼神透出些许愤怒狠戾。
后背一凉,立刻改口,“如果你不愿意,床可以给你,果子也可以给你,房租我也不要了,只要你让我继续睡在床板下就行。”
“嗯。”
单久犹豫半晌,说,“你嗯的是上一条?还是这一条?”
“不平等的那一条。”
单久的桃花眼弯弯,很满意。
一个人独自在荒郊野外住久了,总该是感到孤独的。
虽然这个强硬住下的同居人怎么看怎么是个麻烦,但单久莫名其妙就觉得这家伙很可靠。
于是。
单久决定示好。
“如果你需要,可以去洗个澡。”
单久说出这句话时,脸上带着诡异的骄傲。这座木屋虽然小,设备却一应俱全,屋顶上有类似太阳能热水器的装置,洗澡非常方便。而且太阳能不仅仅只是供应热水,还负责了小屋的电力系统,完全的自给自足。
兴许是某个热爱狩猎的兽人建造的临时休息室。
单久虽不清楚这个世界的科技具体有多先进,但从小镇的街道建筑,以及这座木屋家用设备来看,应该不比自己曾经的世界落后。
雷诺点点头,却没有动作。
“怎么?浴室和厕所挤在一起会有点小,请不要嫌弃。”
抿抿嘴唇,雷诺低声说,“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你,多久没有洗澡了?”
雷诺陷入沉默。
单久伸出指尖指向小浴室,昂起下巴,“衣服先穿我的,现在,立刻,马上去洗澡。”
雷诺无声的打量着单久的身板。
单久恼羞成怒,“衣柜里有几件你的尺寸的衣服,应该是这间木屋的主人留下来的。”
“哦。”雷诺点头,“这间木屋不是你的。”
单久心虚,用委屈又胆怯还有那么一点点作的语气说,“你不能把我扔出去……”
抬手解开衬衣纽扣往浴室走,“不扔。”
清洗完毕的雷诺看上去精神抖擞,单久视线若有若无的飘向他腹部八块结实精壮的腹肌,吹吹口哨,“身材不错。”
雷诺拿起单久给他准备的衣服套在身上,有点小,但勉强能穿。
单久看着对方毫不在意的在自己面前露大鸟,慢悠悠的套裤子,挑挑眉,“下半身更不错,你是故意在跟我炫耀吗?”
雷诺闻言看向单久,“抱歉,在军队呆习惯了。”
一群男人呆在一块,换衣服时根本不会刻意去遮遮挡挡。
“既然是军人,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单久问。
雷诺把染血的衬衣泡到水池里搓洗,水声哗哗作响。
“战败了?”
把衬衣拧干水,放到一边,捞起裤子接着搓洗。
“逃亡的战俘?”
雷诺坚持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单久撇撇嘴,“你觉得我会和一个身份不明来历不明的家伙,心安理得同住一个屋檐下吗?”
雷诺手上动作一顿,裤子上洗褪的血色被水流冲淡,流走。
他说,“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单久,我叫单久。”
“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单久沉默。
雷诺关掉水龙头,把洗干净的衣服放进木桶里,转过身看向单久,用深沉低哑的声音叙述。
“雷诺·范恩斯,莱德帝国第十七军上校,我和我的兄弟们在战争中作为牺牲品被抛弃了,我放弃了我的士兵独自逃到这里,以失败者的身份。”
小屋里陷入短暂的沉寂。
良久,单久低声道,“我很抱歉。”
“了解同居者的身份背景没有错。”
干巴巴的转移话题,“不过你的恢复能力真剽悍,昨天还奄奄一息的,今天就这么生龙活虎了。”
“昨天太疲倦了,很抱歉强行闯入。”
现在抱歉有什么用,总不可能再把你轰出去吧?明显感觉到男人情绪的低沉,单久又故作轻松说,“今天你出去时,猜猜我在你上衣口袋里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
“猜猜。”单久狭促的笑笑。
“我觉得,”雷诺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缓慢而认真说,“你不应该乱翻别人口袋。”
单久笑容一僵,“我没有乱翻,那玩意自己掉出来的。”
“是什么?”
“一个相片吊坠,里面放的照片,”单久挤兑的笑笑,人人都爱八卦不管是男是女,“是你爱慕的人?”
“不是。”
这个答案显然让单久失望了,可无论怎么看,雷诺脸上的表情都找不到一丝裂缝。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