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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深宫记 作者:莲兮莲兮-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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罩其中。
第二天一早,整个紫寰园已经换了模样。这位极尽奢华的宫廷丽人似乎终于褪去了浓重的铅华,满身的雕饰,换上一袭冰雪纱衣。不论是天还是地都是一片荼白,所有色彩都被简化了,好像世界从来没有这么干净,这么安静过。
今天九宾主中的昭仪卫永年,昭缘俞邈,修仪许正卿,还有修容段子默四人说好要在太液湖上的怀月洲赏梅。由于前些日子昭仪做寿的时候我画了一幅画送给他,他很喜欢,最近相互之间走动也比较频繁,便连我也一起叫上了。
我披上貂皮披风,捧着手炉出门。杜若跟在我身后。怀月洲是太液池偏北面的一座小岛,岛的形状有些像弯弯的月亮,上面种了许多梅花树。说来也怪,这梅花好像是跟大雪约好了似的,雪踩一下来,花就开了。
聚会的地点在怀月山顶上的揽星阁,那是一座八角形的楼阁,每个角上都挂着铜铃,风一吹便如天乐演奏一般。我进去的时候,除了昭仪外另外三位宾主已经到了。
“钧天来晚了,请宾主们赎罪。”我笑着走进去。
厅里烧了好几个火盆,倒是挺暖和的,而且他们的大圆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正中还有个类似火锅的东西,热腾腾的冒着烟气。
卫永年比我还小上两岁,五官小巧精致,看着像个小姑娘似的秀气。但是被一身绫罗绸缎一堆砌,加上他眼里不符合年龄的深沉,看上去还是很有几分庄严的。他是宾主中身份最高的了,其次是昭容,可惜昭容跟卫昭仪的关系比较微妙,所以没有参与这次聚会。
卫永年笑着说,“既然晚了,就罚酒三杯吧?”
另外三位宾主也笑,非要让我先干了三杯酒。我假意推脱,最后还是一仰头一杯地把三杯给喝了。酒是上好的万年春,十分暖胃,但是猛地喝三杯还真有点儿上头。
我们五人一边吃着一边随意闲聊。从他们的闲聊中我也偶尔能得到一些信息。比如皇亚父其实很不喜欢惠公子,但碍于连太尉在朝中的地位也不好说什么。贵公子这边的人主要就是我见到的这四人了,九宾之中的另外五人都多多少少更偏向于惠公子那一方。除了惠公子和贵公子明里暗里的较量,这些宾主之间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
且不说这两个阵营,就这四人中也不是全然的和睦。卫永年自然是四人中最得宠的,但是昭缘俞邈据说擅长舞剑,也很得小皇帝喜欢,所以两人之间也偶尔会有摩擦。但因为大家都是贵公子的人,即便有些疙瘩,也是随结随解。修仪许正卿最近很得贵公子器重,这令卫永年稍稍有些不满,而段子默则趁机想要挑拨许正卿和卫永年的关系,所以总在明里暗里的恭维许正卿有多么受贵公子的喜欢。
“我听说修仪最近又帮贵公子调制了一瓶玫瑰露?修仪真是好本事啊。”段子默淡淡地夸了这么一句。
许正卿也不是傻子,赶紧回答,“毕竟在制香司呆了那么些日子,也就会这点东西了。在座谁想要的话,我也帮你们调一些。”
“呵呵,那敢情好,上次你给我那瓶百花膏我就很喜欢。”卫永年向后靠坐在椅子上,慢慢说着,“想必贵公子都喜欢的东西,一定比那百花膏更妙。”
“其实玫瑰露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只是贵公子比较喜欢那个味道。”
听着他们三个讨论这种类似的话题能讨论一个多小时,我心里其实是要多烦有多烦。但是我还是笑着听着,偶尔插进去一两句嘴。我不敢说太多,怕一不小心帮了这个损了那个。
“要说本事,我说杨才人才最有本事。”没想到这许正卿有点儿招架不住了,就把话锋往我身上带,“他那一手画画得,连关美人都被比下去了。”
“呵呵,的确。我那次过生日他送了我一副画像,看着跟照镜子一样。”卫永年也笑着看向我,“听说你画画的颜料都很特别,竟用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冲他咧嘴一笑,尽量笑得憨厚些,“哪里哪里,其实我家乡很多人都这么画画,大家也就是看个新鲜。凭真本事的话我哪是关美人的对手。”
正说着,忽然一名宫侍进来禀报,说是贵公子听说我们在这儿聚着,正往这儿来。



第 28 章 。。。

一听说贵公子要来,众人连忙停了筷子站起身来准备迎接。我心下也有些紧张,贵公子是个让人摸不透的人,他高贵却不高傲,亲切却深不可测,相比起惠公子又多了几分难以测度的危险气息。
不多时一道流金溢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欧阳琪披着厚厚的白狐裘,缓步走进来。嘴角仍然噙着那若即若离的笑意。我忙跟着其他四人一同行礼,“见过贵公子。”
欧阳琪微笑点头,“免礼。”
“谢公子。”
“一听说你们在这儿赏梅,我就来凑个热闹。”此时宫侍已经将座椅摆在了上位,欧阳琪便走过去坐下,“这等好事,怎么都没人叫我啊?”
卫永年答道,“贵公子要打理后宫诸多事宜,臣下这不是怕打搅您么。”
“唉,吃顿饭赏个梅的时间还是有的。”他看看桌上的各样美食,又抬头看了看窗外。此时楼阁正面的窗户已经都打开了,正好能望见蔓延在山坡上的成片梅树。那梅花上都还凝结着晶莹的霜雪,颜色却是肆无忌惮的殷红,仿佛能将那雪片都融化掉一般。
我看着这幅情景,却不知为何又想起了漫山遍野血红的枫叶。
“咦?杨才人今天也来了。”不知何时,贵公子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我连忙回神,“是,臣下是个闲人,就也跟着凑热闹来了。”
“哈哈,太好了。本公许久没和你见面了,上次的事儿过后,本来还说想找个机会去看看你。”
我一愣,这是自问枫的事情以来第一次有人正面跟我提起,没想到他竟然还挺上心的。原本我以为,这在别人眼里也就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谢谢公子挂怀。”
“问枫的事,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贵公子说着,轻轻叹了口气,“进了这深宫大内,你我自身有时候都难保,这种事常有发生,这些跟着我们的宫侍心里也都明白。”
我心里愈发惊讶了,没想到他居然连问枫的名字都知道。这一番话说得坦诚真挚,听得我心里一阵阵发暖。抬眼看他,发现他的眉目熠熠,正凝望着我。
虽然他主动向我示好,但是他真正的意图还不清楚。我还是小心为上的好,“贵公子说的是。这两个多月来臣下已经反省过了,以后一定会对自己屋里的人严加管教。”
“好了,伤心的事儿咱就不提了。”贵公子忽然神色一扫,重新挂上带了几分豪气的笑颜,“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接下来我们六人便痛饮一番,席间贵公子再也没有特别问过我什么话。大概两个小时后贵公子说是还要去听内务司掌司蔡喜这一个月各项事务的汇总,便首先离席了。其余人也都各自散了。我和杜若最后才离开,毕竟品级最低的还是要最后走才合礼。
刚刚来到怀月洲的渡头,忽然听见有人唤道,“杨才人请留步。”我一回头,便看见一名穿着绛红绲边直裾的宫侍向我走来,脸上虽然染了岁月的痕迹但依旧眉目清朗,看起来十分面熟。我回忆了一下,想起是之前见过几次的贵公子的贴身宫侍解辞。
我忙微微一欠身,“解公叔。”
“杨才人快别如此,折杀解辞了。”他快步走过来,也向我施礼,“贵公子要我在这儿候着才人。”
贵公子?我心下一动,“哦?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也无甚大事,只是前些日子得知杨才人病过一场,就让我把这河阳佩交给公子。这是南方的河阳国进贡的贡品,虽说看上去只是块玉,但如果一直佩戴的话可以滋养身体,延年益寿,是个价值连城的好东西。”他说着,将手中捧着的一方小木匣交给我。
我接过来打开看了眼。只见一块碧绿通透的玉,不含半分瑕玷,仿若是由碧绿的海水凝化而成。它被制成饱满圆润的圆环形状,上面还雕刻了一只蜿蜒的螭龙。
来这里这么久,我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对玉佩这种东西是非常看重的。因为每个人在出生的时候都会得到父亲赠与的第一块玉佩,他们叫它“出世玉佩”。这玉佩代表着一个人的生命,甚至于他们结婚的时候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互相交换出世玉佩,代表着把自己的一生交到对方手里。而其他的玉佩也因此粘带着有了特殊的意义似的,相互之间如果赠送玉佩的话,总是隐隐包含着某些深意。
欧阳琪给我玉佩,看来是打算要拉拢我了,如果我愿意加入他的阵营的话就接受玉佩。但他同时也给我了拒绝的机会,毕竟解辞特别强调这玉佩是贵重的,如果我不想趟这趟浑水,就可以说“此礼物太贵重钧天不敢收”就行了。
不过我心里盘算了半刻,盖上盒盖,冲解辞笑,“贵公子如此厚待钧天,叫钧天无以为报。日后若有什么吩咐,钧天定当竭力而为。”
解辞听罢露出满意的微笑,向我施了一礼,“奴下一定转达。请杨才人保重,奴下就先告退了。”
“公叔请慢走。”
目送他转身去了另一方的渡口,我又低下头仔细看了看那玉佩。看来这一趟赏梅是来对了。
杜若此时忽然低声说了句,“才人,这样好么?”
我转头看他,他少有主动开口的时候,令我有些惊讶。
“陛下最讨厌后宫结党营私的,尤其贵公子那边……”他犹豫着,似乎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这么说。
看着他那平凡但令人舒适的眉眼,我竟有了几分安慰的感觉。他是从一开始就认识我的,而且一直都很帮我,虽然我仍然不确定小皇帝把他派到我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我想,我是可以把他当朋友的。
我拍拍他肩膀,“放心,我心里有数。”
小皇帝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自然明白,可是我必须要活下来,问枫也不应该就这么白白的死了。既然现在掌权的是皇亚父,这权利便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被撼动的。我现在只是个才人,任谁都能轻而易举碾死我,我暂时避在贵公子的羽翼之下,一来可以保住自身,二来可以借机培养自己在这宫里的人脉关系。
至于小皇帝,我看不透他,他也并不对后宫的事十分上心,而且他也从不冷落欧阳琪。所以即便他知道我投靠贵公子,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反应。
坐着宫船漂过太液池并未结冰的水面,我刚刚踏上对岸的渡头,一点微凉落在我额头上。抬眼望天,雪却又悠悠荡荡地飘下来了。这世界的雪似乎比北京的要更加白皙干净,一片片的好像是云彩正一小块一小块地降落,四下一时又迷蒙起来。
我忽然不想马上就回去,刚才吃了挺多东西,也应该消化一下,不然又要长膘了。这么想着就信步沿着湖畔溜达。堤岸上的柳树已经失掉了叶子,但是万千枝条都被冰霜包裹住了,乍眼看去好像是用白银做的。雪花迎面扑来,细细密密的打湿了头发衣服。杜若在身边说着要我快些回去,我却找了片积了厚厚的雪的草地,一下子躺了上去,把身体摊开成一个大字。
杜若无语地看着我,“才人您这是干什么呢……”
“这叫印小人儿。”我闭着眼睛,感觉着雪花落在身体上,好像正在被埋葬的感觉,“等我起来了,地上就是一个大字。”
杜若愈发满头黑线,“才人,咱快回去吧。回头又要感冒了。”
“你以为我是你们那位弱不禁风的陛下啊?”我斜眼看他,“我原来住的地方到了冬天,比这儿可冷。”
杜若从来是拿我没办法的,只能干瞪眼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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