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枭宠-盗妃休逃-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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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珑带过一匹马,“我回王府。”
结果她此时不想亲自守在一旁等待,她已尽力了。
未到王府,身形被人抱离骏马,随即落入温暖的怀抱,侧坐在他前面。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萧珑很有些无所适从,转而便是一笑,随他们看吧。
“我又害得你担心了。”
“我又一次疏忽大意。”
两人异口同声,满带歉意。
萧珑仰起脸看他,笑,“叶明风请我喝酒,走时给了我解药。不知真假的解药。”
龙九不知该说什么。
高兴?的确,乔让夫妇大抵能获救了。
可是叶明风这番举动意味着什么?傻子也看得出。
终是化作温柔一笑,“你无事就好。”
换做寻常女子,看到乔让家中那般情形,怕是会吓得出门呼救。
可她不是寻常之人,能在当即发现追寻凶手,凭一己之力救人。
终究是幸事,否则,她早已遭了叶明风的毒手。
要庆幸,要感激她的出色。
便是因为出色引得叶明风心动,仍要感激。
感激她不会让他失去她。
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加速奔跑,径自将两人带回王府。
萧珑昏昏欲睡,直奔寝室,歉意地笑,“我撑不住了,先睡了。”
龙九帮她盖上锦被,“醒来再说话。”
萧珑阖上眼帘。
梦中反反复复回旋着叶明风的话:先调养一两年。
这话说得有失厚道,怎么不告诉她有几成把握?怎么不说调养一两年之后如何?
龙九换下了衣摆染血的锦袍。
在他下了决心,便是不择手段也要除掉叶明风的时候,在就要一剑封喉的时候,叶明风对他说:“你不能杀我,能治愈阿浔的人,也许只有我。”
就这样放弃了这机会。剑尖转为刺入叶明风腰际。
回到寝室,坐在她身边,手掌反复摩挲她容颜,一再抚平她纠结的眉心。
若是一生只有他,她不能心安,总是一再恍然,眼底滑过伤感。
让他看不了的那份伤感,便是在欢爱时,偶尔也会出现。
让他一面陷入极致欢愉,一面陷入彻骨忧伤。
这不是他能用言语甚至誓言便能抚慰的。
她始终会将那份缺憾视为她的过错。
他只能遍寻良医,医好她,如此她才能自心底安稳。
如果她已知道叶明风可能治愈她,如果他杀了叶明风——她该怎么想?
于是只能让叶明风活着,再从长计议。
他侧躺在她身边,手指轻柔摩挲她眉心。
“我只要有你就够了,可我没办法让你相信,没办法让你无忧无虑。我是不是很没用?”
“如果不能让你相信,我会找人医好你。”
“不许再伤怀,我看不得。”
从未有过的忧伤语调。
这铁骨铮铮的男子,在她沉睡时,才允许自己现出无力。
来自对于她的心疼却有心无力。
听得寒烨与一个人的脚步声,他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犹豫片刻,去命人找来一根迷香,点在寝室。
之后,才让来客进门。
来客是一位名医。
名医为萧珑把脉,之后道:“先调养一两年,我每隔几个月过来把脉换方。”
“几成把握?”
名医笑得有些狡诈,“换别人问,六成。你问,三成。”
龙九笑意凉薄,“若是我问叶明风,你猜他会说几成?”
只是这样一句话,惹得名医脸色陡然转冷,之后去了外室,开了药方才冷声道:“那个畜生,你早日将他杀掉的话,我余生就不做别的了,只为你的王妃研制良方。”
龙九的回答险些让名医吐血,“两年后看。届时你若毫无进展,我就把你交给叶明风。”
“我怎么会认识你的?”名医瞪着龙九,全无进门时的沉稳斯文。
“去问师父。”
“……”名医拍了拍方子,又瞪了龙九一眼,转身气冲冲走了。
龙九拿起方子看了看,这才望向名医背影。
名医是他的三师兄。
第一次,他觉得师兄弟多一些还是有些好处的。
继而,龙九将迷香熄灭,躺在她身侧,拥她入怀,狠狠啄了啄她的唇,“小东西,做个好梦!”
萧珑蹙了蹙眉。
晚间,龙九去乔让那边看了看,夫妇二人已经醒转。他还是说不出什么滋味。
叶明风没有骗阿浔,给她的解药一点差错也无。
萧南烟醒来便问萧珑有没有事,听说毫发无损后,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龙九到此时终于明白萧珑为什么会屡屡相助萧南烟了。这女子有良心,有孝心。为人处世有这两点,已经值得旁人善待她。
在王府的萧珑是被吉祥弄醒的。小东西长长的胡须一再碰她的脸颊、鼻子,痒得厉害。
侧头就看到吉祥趴在枕边,一只小爪子正在玩她的头发。比之平日显得小心翼翼。
看到萧珑醒来,吉祥就神采飞扬起来,过了没多久,就跳到床榻板上,转着圈高声的叫——饿了。
萧珑看看时辰,惊觉竟已到深夜,其实有些不解,不应该睡这么久的。
再想想吉祥的反应,觉出了不对。
可也只是片刻狐疑,很快就被吉祥闹得转移了心绪,没精打采地下地伺候它吃饭。
“我这么懒,你好意思整日让我伺候么?”萧珑已不知是第几次问它这句了。
吉祥理都不理她,埋头大吃。
萧珑撇撇嘴,命人给自己煮了碗面。吃的时候看着吉祥的大鱼大肉,又是不平衡,后悔自己该吃得好一些。
有这小东西在身边,好处就是随时随地会被它引得想些无聊甚至幼稚的事,却不失乐趣。
吃完面,沐浴后,龙九回来了,说了乔让夫妇的事情。
萧珑料到了最好与最坏的结果,此时闻言,也只是释然地笑笑,表现不出更多的喜悦。
歇下之后,龙九在黑暗中思忖片刻,决定还是对她实话实说,将他三师兄来过的事情说了。
萧珑先是惊喜得说不出话。希望渺茫的事,忽然多了几分机会,心潮起伏在所难免。之后便是又气又笑地给了他一拳:“你算计我已经成习惯了,我就奇怪怎么会睡那么久还睡得那么沉。”
龙九笑道:“这种事,还是我跟你说更好,也是怕你在别人面前哭鼻子,多丢脸。”
萧珑环住他颈子,吻了吻他唇角,“我晓得,你是怕毫无把握,我会更难过。”
龙九罕见地谦虚起来,“我哪有那么体贴。”
萧珑想了想,说了叶明风给自己把脉的事,其实只是想问他一个问题:“你怎么会有两个精通医术的师兄弟?”
“叶明风对医术有天分,入师门后就开始偷三师兄的医书,在去西域之前皆如此。三师兄生气之处在于,叶明风这个偷学他医术的,医术一度比他还精湛,开方子总是有奇效。”龙九笑了笑,“他们两个就是这样结了仇。”
萧珑听得忍不住笑。
“先让三师兄调养一段时日,实在不行,再找叶明风。”他搂紧了她,“什么都别多想,我只求你一点,顺其自然。”
萧珑心头的感动感激无以复加,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紧紧地环住他身形。
他是她的夫君,也是她的救赎。
“你开始让我变得能够退让,能够忍耐、变通,这是好事。否则,你枕边人永远只能是个杀手。”他如是说。
她是他的发妻,亦是他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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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萧珑开始每日服药。
十七看着萧珑放下药碗时会蹙眉,便奇怪地看着倚红绿痕,“你们怎么不给浔姐姐拿些糖块或者果脯过来?”
倚红绿痕如实道:“王妃以往都不要的。”
“不要就不苦吗?”十七忽闪着眼睛,小手一挥,“去拿来。”
萧珑自是接受了十七这番善意。毕竟,服药不是一两日的事,日后弄得看到药碗就想吐可就不好了。
鉴于叶明风受了伤,他又是摆明了不会伤害萧珑,所以在萧珑提出要带十七去见肖元娘的时候,龙九没有阻拦,只是多派了人手跟随。
萧珑命人去知会肖元娘,之后带着十七等在一间茶楼。
十七对从未谋面的大师姐很是好奇,问花魁是什么,问大师姐美不美,又问大师姐与浔姐姐相比,谁的武功更好。
萧珑将前两个问题做了笼统的回答,说花魁就是非常非常美丽的女人,又说应该是肖元娘的武功更好。
“武功好也没用的。”十七拖着小下巴,一本正经地道,“浔姐姐轻功最好,都能从九哥身边跑掉,九哥武功可是我们十七个人之中最好的——嗯!还是你更厉害。”
萧珑被这番恭维引得自心底漾出笑意。
去传话的人很快回来,说肖元娘已在京城安家,请两个人前去做客。
萧珑闻言惊喜不已,慌忙离开茶楼,在人引路下,去了肖元娘的新居。
新居地处繁华路段,门前便是车水马龙。三进的四合院,处处散发着清新洁净气息。是新建好的宅院,萧珑猜着,或是肖元娘早就开始建造的,或是她出了高价从别人手中买下的。
肖元娘迎了出来,不施粉黛,衣衫素净。看在萧珑眼中,是显得年幼了几岁。本色示人的肖元娘,才是她最美的时候。
十七唤了肖元娘一声大师姐,便缄口不言,乖乖坐在萧珑身边,视线不离肖元娘,却带着审视的意味。
这孩子就是这样,对人戒备心太重,即使是早在心中熟知的人,也不能即时接受。
便是肖元娘这样阅人无数的人,被这样审视了半晌也绷不住了,唤来丫鬟带十七去看看后院养着的几只小鸟、一缸金鱼。
“这个小祖宗,真是把我看得心慌。”十七走后,肖元娘便自嘲笑道。
萧珑打趣:“龙九身边的人,除了我,有哪个是好对付的?”随即问道,“真要在此处安家了?”
“是。说是金盆洗手还是洗尽铅华都是一样,疯了这些年,也该过过清静日子了。”肖元娘看看室内一切,不经意现出黯然,“早在三年前,我就开始在画纸上描摹这院落的样子,却到今年才建成。原本是打算建在隔世山庄附近的,以为会有个人与我一起住进来。今日不同往日,换了地方,人,也只有一个。”
萧珑不由嘀咕一句:“容元那个没心肝的东西!”却也再说不出别的,自己以前没心没肺也就罢了。如今已然知道容元的心思,对待肖元娘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少提及他。
“随他去吧。”肖元娘笑得云淡风轻,“他如今已是在朝为官,与我更是陌路人了。说到底,以前没他,我不也活得很好?日后仍是一样,只会活得愈发自在。”
萧珑其实很佩服这种女子。
这种女子所有的不甘,能够自己消化、看淡再看开。能心甘情愿地为当年的选择付出代价,不迁怒不连累别人。
甚至不屑于与意中人相互折磨。
其实,萧珑想,元娘值得更好的男子去珍惜去呵护。
因为带着十七,萧珑没有久留,准备改日再来,让肖元娘与十七一点一点熟悉起来。
回程中,十七才又打开了话匣子,说起后院的小鸟是她没见过的,十二尾金鱼也特别好看,又说起后院室内悬挂着很多字画,还陈设着古琴、棋盘,很羡慕的样子。
萧珑不由想到了一个问题——她与龙九就像是两个武夫住到了一起,居住都是恨不得四面墙空空如也,其实不是适合十七这种小孩子居住的氛围。
她想置办,又嫌烦,后来笑道:“你喜欢就常去大师姐那里,让她教你琴棋书画,好不好?”
“好啊!”十七答应得爽快,之后便是犹豫,“可是我与大师姐还不熟,她会教我么?”
萧珑拍拍她的头,“所以你要与大师姐多说话啊,像今日似的自然是不行。大师姐人很随和,温柔又有才华,你该与她亲近一些。”
“可是,如果她心里不喜欢我却不流露出来,那怎么好?”十七很烦恼的样子,“是有这种人的。以前九哥给我找过一个先生,教我读书。他当着九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