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枭宠-盗妃休逃-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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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元娘眼色一黯,“容元那个混账,手里多少宝物?可这些年也只送过我这条珍珠链。我又是个犯贱的胚子,丢了总觉得空落落的。”
“他应该是觉得,若送你宝物,与你那些裙下之臣无甚差别。”萧珑说着,语气转为笃定,“嗯,一定是这样,他不想让你觉得他看轻你。”
肖元娘意味深长地一笑,“他送没送过你东西?”
“怎么会?!他看到我就头疼,哪里舍得送我东西?”萧珑撇嘴,“我倒是没少赚他的银子,帮他找了些东西。”
“我只是奇怪,你一个女孩子家,也不是爱穿金戴银的性子,连连作案是为什么?银票到手数着玩么?”不经意岔开了话题。
“以前是为五斗米折腰,后来赚到的银子另有去处。”萧珑坏坏地笑,“自然,我不时买醉也是一笔花销。”
“真好奇你把那么多银子弄到何处去了。”肖元娘盯了她半晌。
萧珑一点回答的意思都没有,慢悠悠岔开话题:“好端端的,你来京城做什么?”
“老九让我来的,看来你是没听说。”肖元娘开起了玩笑,“我惹不起你和他,况且来京城也无坏处,有了麻烦事自有你们出手帮衬,就过来了。”
萧珑才不信,觉得龙九不可能是这种照顾她生意的用心。只是他最近千头万绪,又是朝堂又是江湖,开口闭口是罢黜谁的官职灭掉哪窝匪盗又被人弹劾了什么罪状——看他脸色沉郁,就只剩了为他设身处地的烦忧,什么话也问不出。
而她与肖元娘却是一日比一日亲近。
真论起来,肖元娘就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花魁,脾气委实不大好。
高兴了,不要银两,只找个陪得起自己的人喝酒;不高兴了,便是多少的银两宝物,也换不来她展颜一笑。
是这样一个坏脾气的花魁,却是长盛不衰,成名至今也不能被哪个女子取代,因为无数男子只认她,只捧她。
萧珑有时真得承认,混迹于风月场合的男子,真就如肖元娘所说——犯贱。
肖元娘是坦率的性子,不说假话,不想骗你的时候就缄默,又见多识广,是个好伙伴。游转京城,四处都能帮忙寻到乐子。
萧珑始终易容成京城初见那日的样子,肖元娘则没有忌讳,大大方方带她去寻美味、美酒、香茗。
不过三两日,京城许多人都在议论——花魁肖元娘似要委身于一位神秘英俊的少年郎。
少年郎屡次出入江夏王府,走到何处,人们都要尊称一声萧爷。
算是一桩奇事。不少人叹息她是养了个小白脸儿,倒贴银子。
萧珑有点后悔,应该打扮成龙九那般年岁的。如今易容后的样子看起来比肖元娘小七八岁,也不能怪外人把话说那么难听。
肖元娘虽然是龙九的大师姐,中间隔着七个人,却只比龙九大七个月。
当年他们的师父于先后两年个年头收下两拨徒弟,每一拨之间的年岁都是相差无几,有的师兄弟之间,要以几天的光景来论大小。
而两批人之间却是差了几年光景,恰如龙九年长霍连城七岁。
这些,是肖元娘告诉萧珑的。
肖元娘对那些流言蜚语浑不在意,相反,希望传扬得天下皆知才好。
她希望有人会因此生出哪怕一点点的焦虑。
这因爱落寞多年的女子,心底的苦,唯有自己明白。
而明白肖元娘只是在与萧珑四处游走的人,除了江夏王府中人,还有上官旭。
上官旭想见萧珑,没少出现在她与肖元娘附近,没有一次能相见,无一例外被人挡在一定范围之外。
对此,萧珑只当没看见,漠然以对。上官旭要见她,不外乎是问她之前的伤痕是用了什么药才复原的。她可没心情告知,懒得做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事。
可上官旭并没因此放弃,选择另辟蹊径。萧珑在几天之后才明白了这一点。
而这几日的龙九,偶尔看到喝得一身酒气的萧珑回府,颇有微词。
简单来说,他根本就反感萧珑与肖元娘整日里混在一起。
怕她被肖元娘带坏。
萧珑却是一再撒娇敷衍过去,日子过得惬意至极。
比之萧珑,萧南烟就过得特别不如意,满脑子火气。
她最近行踪都与乔让有关,他去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这日晚间,她进到乔让室内的时候,乔让手里一沓银票,是手下刚刚交给他的。
“这是要给我的么?”萧南烟笑着走到他身侧,夺过银票。
“给你。”乔让甚是大方,“你明日不妨也学着萧爷一样,花钱如流水。”
萧爷——萧南烟蹙眉,说的是她的活宝姐姐,随即叹息,“我又没有萧爷明抢暗夺的本事,更不会易容,更搭不上花魁那样出名的人物。”
“酸。”乔让吸吸鼻子,“萧爷就不会说这些酸话。”
“萧爷会喝酒会灌酒,扮成男人你都每日提及八次——你去找她啊!”萧南烟将手中银票摔在案上,转身要走。
乔让扣住她手腕,微笑凝视,“你这女人,我不过是那日一亲芳泽,你就对我没完没了地发脾气,就那么记仇?”
萧南烟腾一下红了脸,嘴里仍是不甘指责,“谁叫你四处追着你的萧爷跑,又害得我追着你满京城乱转的?”
乔让无奈叹息:“我初时并不知萧爷就是萧珑,误以为我大师姐又要有什么壮举,这才跟踪了几日——我不是追萧爷,是关心我大师姐。傻子,连这都看不出?”
“不准再叫她萧爷!”萧南烟恨得咬牙切齿,“不准跟我提及她!”
“好。”乔让用顺从选择退让。
萧南烟这才有所缓和,问及那些银票,“是对账,还是你要置办什么东西?”
“要出门一趟。”
萧南烟紧张起来,“要去哪儿?”
“……”乔让很为难的样子。
萧南烟横眉立目,“说话啊!”
乔让以德报怨,无辜浅笑,“你不让我提及萧珑,可是此次行程与她有关。”
萧南烟想到了别处,忍无可忍,又要甩手走人。
乔让不撒手,解释道:“老九与她最近要奉圣命离京办差,老九命人告知我,若是无事可同行。我无事。”
“你走了……”我怎么办?萧南烟问不出下半句。
乔让建议道:“你每日围着我转,左右是不着家,同去可好?”
“去哪儿?”萧南烟神色一缓。
“大抵是你去过的一个地方。”乔让忽然用力,将她带进怀里,“那地方不错,你若无异议,我们就在那里拜堂成亲算了。”
萧南烟似是听到了笑话,挣扎的力道都随之减弱,“那怎么成?你的萧爷还没出嫁,我怎么能先她一步嫁人?”
乔让闻言毫无落寞,笑意直达眼底,“意思就是,除了这一点,你不反对。”
萧南烟又板起脸来,“谁要嫁你?少在那儿一厢情愿沾沾自喜了!”
“那正好,此时我便回江南,再不扰你清静。”
乔让能将每一句话都说得半真半假,是功力,也是萧南烟最恨他的一点。
萧南烟目光无力地看着他。实在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无。不由怀疑先前栽在她手里的男人都是傻瓜。否则,她如今怎么会落到了这地步?恼火得险些就哭了。
乔让见状,语调终于有了几分诚意:“还是听我的吧。先将生米煮成熟饭,回京再告知相府。他们想拦也晚了。”
“你是真心的?”萧南烟怯怯地问。
乔让点头,“我其实不是不怕你会在拜堂时反悔的。毕竟,你阅人无数,而我……”
他没将话说完,勾住她,吻住。
“你才阅人无数呢!”萧南烟努力别开脸。
乔让连忙补救:“你阅人无数,碰过的却只有我。这说辞可妥当了?”
不伦不类的一句话,引得萧南烟轻笑出声。
呼吸缠绕间,心头疑问挥之不去,“先告诉我,要去何处?”
“知道那么多做什么?”乔让语带不满,“这是什么时候?你怎么还有闲心问这问那?”语毕,狠狠吮住眼前娇艳唇瓣。
同样的一日,萧珑又是喝得微醺才返回王府,微晃着身形,扯下面具。
她其实也很苦恼,两个酒鬼在一起,如果不喝酒,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可是一喝就管不住自己,后果就是要对不起龙九,再一次没能遵从他的叮嘱。
走进书房院的时候,听得房内有人说话,她意识到龙九有客,自己还是等等比较好,就溜到了后窗下,打算等人走了再进去。
里面的侍卫正在通禀:“陆无双再次递了拜帖进来,说王爷若执意不肯见她,她就一头碰死在王府门前。”
龙九沉吟片刻:“问问她,喜欢什么木料。”
“……?”侍卫不解。
“本王赠她一副棺木。”
“属下明白。”
侍卫语带笑意,萧珑也无声地笑了。
“别让她碰到门口的汉白玉石狮子,那是王妃碰过的东西。”
他的阿浔碰过的东西,别人不能沾染,即便是鲜血,亦不能。
“是!”侍卫应声退出。
何其冷血的应对。
萧珑想,自己真是被他带坏了,听了不觉寒意,反倒只有甜蜜。
房内的霍连城则继续先前话题:“我是听寒烨说,十七执意要来京城,她心里气,执意要喝你一杯喜酒。”
龙九似有无奈:“被惯坏了,太任性。”
萧珑本是要回房等他,走开去两步,因为这两句话又走了回来。
她脚步声因为心头意念,略有加重。
龙九闻声识人,奇怪她在闹什么把戏。
霍连城没有留意到,戏谑开口:“说起来,十七师妹对九哥,可谓一往情深。”
龙九望一眼北窗,淡淡轻笑,“她对吉祥更一往情深。”
受人所托,照顾吉祥。原来,龙九是受他们口中十七所托。
霍连城轻笑几声才道:“我们这个小师妹,实在是奇得很。”
“的确。”龙九又不经意地看一眼窗外,“我也只对她束手无策。”
霍连城未曾发觉外面有人,照旧打趣:“十七说过,来日婚嫁,只嫁你。”语声微顿,又道,“你若是三妻四妾,定无人异议。可有此心?不过是多等些年。”因为明知不可能的事,他才会连连打趣,因为料定龙九不以为意。
萧珑因为这些话,屏住了呼吸。
龙九笑着回道:“此事要问阿浔同意与否。”
“这话若被十七听到,定然又是一番伤怀。毕竟,我们这些人,待她好的,唯有你。她眼里只有你与猫儿。”
原来吉祥是他师妹的爱物——他说过,受人之托,照顾一年。
一年之期到了之后,就要失去吉祥了?龙九对十七居然是可娶可不娶的态度?她为之心头一紧,又听得龙九淡淡回道:“她还小,有何伤怀?”
“可她却是为了你学厨艺,学暗器。”
“孩子心性。”
“说不定就是矢志不渝。”霍连城笑笑地望着龙九。
萧珑再也听不下去了,气鼓鼓走进书房去。
霍连城便是一惊,看着她脸色,不由心虚。随即想想先前言语,委实让人误会,慌忙逃跑,“明日再来王府议事。”
萧珑觉得自己就这样走进来,龙九一定能够料到自己已经听到了先前谈话,定会忙不迭解释。岂料,他无动于衷,垂眸看着手中卷宗,甚至先发制人:“又喝酒了?”
“喝了。”萧珑气不顺,语气也好不到哪儿去。
“萧爷今日喝得不尽兴?”龙九见她连男装都未换下,这话便是故意打趣,随即就将手边茶盏推向她,“先醒酒。”
先醒酒——若是急于指责,他是不是会认定她撒酒疯?
一定会。
“爷还真有些渴了。”萧珑忍着气,将茶水一股脑喝尽,重重放在案上。
“先去睡。”龙九似是一点也没发觉她的异样,不抬眉眼,平静发话。
萧珑怒极反笑,走到他落座的宽大太师椅后,展臂环住他肩颈,语声平静温柔:“我想你了。”
“是么?”龙九微扬起头,感受着她的手滑过脸颊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