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训夫血汗史-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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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句话”,苏美人蹭蹭他的下巴,小声嘟哝:“胡子都长出来,扎得人不舒服。”
听他说不舒服,韩辛辰马上隔开一定距离,看了片刻浅吻落在嘴角,嬉笑道:“苏美人精神挺好,这是刚能睁眼就给本王添乐子?”
满眼深情全看进眼里,苏美人才从梦中惊醒还有点受不了这么大的转变,偏侧过头,低声道:“是王爷心情好,看什么都能给您添乐子。”
“本王心情糟透了,也就你能添点乐子”,韩辛辰叹了口气直起腰,手指不安分地从掌心滑进袖口,捏着苏美人的腕子慢慢揉捏:“峡关城下又打了败仗,辛强河的所有守军都退到城里来了。陈千里和冯锐那两个泼皮从吵架,直接上生成打架,撕来打去的样子哪有一点主帅风度。我现在是看见他俩就脑壳疼,下回要是他俩再打架,本王就在门口摆个台子,让大家来压压谁赢谁输!”
想着两个主帅在院子里打得一身淤青也觉得甚是可笑,苏美人挑挑眉毛,还记得几个月前,通州城的杨时令也被揍得很是狼狈,每日里的求救信从没断过,怎么一转头就能把号称十万的楚军打得落荒而逃,不由问道:“杨时令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
韩辛辰摇摇头,拉着苏美人的手细细把玩,叹气道:“不是杨时令厉害,是我军太无能!两个主将如同街边地痞,整日里闹腾地鸡犬不宁。一旦开打,两个人谁也不理谁,谈何配合作战?不要说和杨时令打,就是没脑子的周同一同横冲猛撞都能揍得他俩屁股开花。更何况开战不吉,秦羽先锋全军覆没,导致军心大乱,许多士兵每日里都想回江东去,部分守城军队一触即溃,散的不成样子,还打什么仗?再说,江东这些年太过安宁,不似齐王和秦王的封地,外有鞑子,内有乱民,军队经常作战,奇袭纪律、行军速度各个方面都要超过我们。原想等着捡便宜,没料到赔得最惨的会是我自己!”
主将不和是军中大忌,韩辛辰熟知兵法却放任不管,定然是有难处。苏美人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危机,试探着问道:“既然他们不和,为什么不撤换掉陈千里或是冯锐?”
“要是能换早换了”,韩辛辰长叹口气,啧啧嘴:“陈千里在楚军中威望很高,几次作战他又判断正确,要是动他,底下的人定会哗然,到时候一不小心引发兵变就麻烦了。冯锐常年驻守松洲,在当地的势力绝不容小视。松洲在锦阳府的东南属于门户重地,一旦他觉得自己兵权受威胁领兵向皇上投城,整个江东便相当于门户洞开,不要说锦阳府保不住,我们只怕会被一路撵到大海边。”
若是冯锐当真投城呢?苏莞烟一愣,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脸上陪着韩辛辰笑,安慰道:“不是还有秦羽少将军吗?”
“他不是全军覆没了吗?只怕是短时间在军中很难有威信”,韩辛辰终于放过苏美人的手腕,掌心覆在他的脸颊,细细地摩挲,苦笑道:“原想借豫州一战帮着秦羽在军中立威,从未制衡那两个家伙,没想到却落下这么个结局。我这好端端一个家,愣是给操持成这样子,实在是没脸见江东父老。”
苏美人不好搭话,只得看着他浅笑,心里默默冷笑着:“江东父老也未必就想见到你!”
峡关的大夫们正想着怎么解毒,锦阳府的安大总管已经准备好了更要命的一手武器——综合各路探子回报,凌淮陌死前最后喊出的“楚烈”应该就是楚王爷身边炙手可热的苏美人。
如若真是这样,那一切就说得通了,什么潞州酒馆,什么唱曲的爷孙俩,难怪他常说的这些话一面觉得违和,一面又无懈可击。潞州酒馆的十两纹银买来的不是苏美人所谓的痴情相随,而是一条人命,十年前,楚家满门被斩,唱曲的少年顶替楚烈被砍了脑袋,活下来的是苏莞烟,更是药店楚家的二少爷。
他呀!来报仇了!安总管浑身发冷,似乎一下子便找到了楚军在前方节节失利的原因。本想着快马加鞭传信到峡关,又担心中途被人篡改,或是王爷根本没有认真去看。安平琢磨一番,决定自己亲自去峡关一趟,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能有一分意外。
几乎是除了短暂的小憩,安平连吃饭都是干粮伴着风。辛苦了一路上的马匹,要驮着这么个大胖子连夜飞奔。等到峡关城下,马跑死了两匹,安平像是被风干的一样,皮肤黑红,脖颈下垂拉着松弛的皮肤。
明日就是最后的期限,要是还不能解毒,丹书铁劵恐怕就保不住了。韩辛辰急得直跺脚,暗骂着这回的豫州之行真是寸到了家!他觉得自己像是落进了一个圈套,一环勾着一环,直到把他连本带息全赔进去。
“王爷!安总管来了!”
安平的出现是他完全没有料到的,韩辛辰看着走进门里瘦了一大圈的总管大人先是一愣,随后,厉声怒道:“谁让你来的!”
“苏莞烟是细作!他是十年前潞州楚家的孩子!”安平见了面便直奔主题,看也不看周围进进出出的白胡子大夫,急声道:“王爷!你不能再糊涂了!”
王(八)蛋!不好好在锦阳府守着来峡关做什么!韩辛辰差点是骂出声来,看着一脸正色的安平,冷哼道:“你从哪得的消息?”
安平深吸下一口气,把组织许久的话一股脑倒出来:“大都探子透回来的消息,凌淮陌死前直呼‘楚烈’。老奴也专门派人到潞州查访过,的确曾有街坊说在楚家全家被斩后,他晚上见到了楚家二少爷楚烈在附近晃荡。当时还以为是幽魂,现在想来他十年前就应当是没有死!而替他被砍头的才是唱曲的苏莞烟。”
“说得的确是有理有据,可你知不知道兵法有一计叫调虎离山?!”韩辛辰的重点完全与安平不再一处,他快要被这胖子气疯了。安平一走,锦阳府就相当于没有人坐镇,一旦皇上趁机发动进攻,整个江东都会陷入危机。不要说苏美人是不是细作还不能确定,便就算是了,为了一人也不值得冒这么大的危险。
安平被这一骂才反应过来,江东后防空了,似乎楚王所有能动用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峡关。小小的地方,集中太多兵马,不用别人打,动弹不得,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乱起来,但苏莞烟的事情也的确是有理有据,安平咬咬牙不甘心道:“王爷可以即刻回防,但苏莞烟一定要在此地处理掉!”
“自己办了混账事,反把别人拉进来!”韩辛辰正担忧着苏美人中的毒,被安平一说气不打一处来,厉声怒吼:“安平,本王何时要你命令了!滚!”
“王爷!苏莞烟留不得!”安平咣当跪下,扣头如捣蒜,体型硕大的胖子跪伏在地上,抖着肩膀,低头痛哭流涕:“王爷!苏莞烟留不得!苏莞烟留不得!”
韩辛辰被搞得火气更大,抬脚就要踹。“慢着”,苏美人惨白着脸,眩晕地站都站不稳,两个侍卫架着他从屋里走出来,轻笑道:“苏某人活不过明天,安总管又何必与我计较。我一条贱命,自然是抵不过丹书铁劵重要,你便多留我一日与王爷吧!”
安平抬起头没看着苏莞烟,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
韩辛辰眉头锁得更甚,甚是怜爱地将苏莞烟揽进怀里,脸颊蹭蹭他的额头,微微摆正身体,细密的亲吻从嘴角一边滑到另一边,似是怕惊吓到他一样轻声道:“胡说!我不让你死!那种东西他要了就给他,反正韩辛酉现在是关进笼子里的软脚蟹,闹不出什么风浪。”
“王爷使不得!”安平反映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韩辛辰的意思,慌忙地跪行两步,拉住他的衣角,急声道:“苏莞烟不值得!一个下作的男宠怎么能用丹书铁劵换!王爷,你要想清楚!”
“有它不过是将来成事更名正言顺些,没有也没什么大碍!”韩辛辰低头看着安平,冷声道:“比起莞烟,你丢了我的锦阳府罪过才更大吧!”
作者有话要说:榜单任务完成了!
☆、第六十一章 丹书铁劵
韩辛辰又不是任人拿捏得软柿子,别人要什么,他就能乖乖给。丹书铁劵是什么东西?费尽心思得来的宝贝,楚王爷能给他,也绝对叫他活着出不了峡关。隔天一早,暗卫便将韩辛辰临时下榻的院子团团围起来,保准进得去,出不来。
不知那秦人死士是不是觉察到了着阵势,一时也犯了胆怯,从清晨到傍晚愣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外面风平浪静,苏美人情况却是直线下降,早上开始呕吐,到晌午就只能吐出些黄*水,下午时整个人已陷入了昏沉沉的状态,偶尔张张嘴唇,喉咙里呜呜地说不清楚一句话,韩辛辰瞧着是又心疼又焦躁。
天色渐渐暗下去,苏美人昏睡一下午终于有了片刻清醒,眼睛睁开一条缝,平日里亮晶晶的眸子掩上了一层暗淡,手指轻轻挠挠韩辛辰的掌心,嘴角极小幅度地上扬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脸色惨白的不像个活人,韩辛辰一下子握紧他的手,低头看着虚弱的苏美人,指尖微微颤抖。
“乖”,苏美人没发出声音,动动口型吐出一个字。
乌黑的头发散在枕头上,黑白分明的强烈对比更衬得人不真实。韩辛辰腾出只手将贴在脸颊的发丝剥开,带着薄茧的指腹慢慢地揉捏白嫩的耳垂,沉声说道:“你就想得美,莞烟,我还没有和你做过,哪能轻易放过你……”末了转身,朝着门外挑高声音道:“所有的暗卫撤去,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
没了防御,早已虎视眈眈的人总应该现身了吧!可偏偏等到深夜,三天前视死如归、杀气腾腾的人就是一点影子也没有见到。苏莞烟清醒了没一会儿又陷入昏迷,韩辛辰急得在屋子里转圈圈,丹书铁劵一时间竟成了送不出去的烫手芋头。
眼看着天边已经有了一线白光,救命的解药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苏莞烟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韩辛辰暴躁至极,抬脚踹翻摆在屋里的香炉。候在外面的侍婢听到响动才迈进一只脚,就被毫不留情地打发出来。
一直是熬到天大亮,丹书铁劵依旧好端端地躺在锦盒里,苏美人虽是一副垂垂将死的样子,倒也没有像那人说得一般七窍流血,好歹还留着一条性命。
“怎么会这样?”似乎是被人摆了一道,韩辛辰觉察到了些许异样。
相比于第三日,第四日的情况反而要好上许多,不呕吐、不痉挛,苏美人闭着眼睛半死不活地吊着条命。安平一连催促韩辛辰几次,请他马上离开峡关返回锦阳府都被拒绝,他放不下病怏怏的苏莞烟,恐害怕在路上一颠簸如同凌淮陌一般也丢了性命。
苏美人整整昏迷了六个时辰,脸色也越发苍白,皮下的青色血管隐约可见,比起死人也就多了那么虚弱的一口气。胡子一把的大夫们根本没有空闲坐下喝口水,一个方子、一个方子地去试着解毒。韩辛辰心里燥的很,里屋外屋转了一圈也不知道能骂谁,好容易忍下气,才匆匆扒了两口晚饭就看见安平顶着小肚子又进了大门。
“本王暂且回不去,你怎么也不回去!”韩辛辰看见他就忍不住揭了桌碗,等不及他说话,便指着安平大骂道:“滚回锦阳府去!再多呆这里一天,本王就砍了你的脑袋!”
安平整整衣襟,规规正正地跪好,沉声道:“王爷执意留在峡关,老奴这便速回锦阳府。只是锦阳府缺兵少马,一旦受到攻击也是毫无还手之力,请王爷即刻调军队支援。”
豫州一战几乎是倾巢而出,安平虽是不讨喜,但说的的确句句在理。更何况冯锐与陈千里两人闹不和,也着实让他头疼,还不如调开回守,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