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是劳资的!-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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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霜在我身边看着那箱垄中的银钱,眼中写满了惊愕,她震惊的望着我对着我道:“姑姑,宋太师的家真的被抄了!”
从银两到玉器财物,再到土地屋宅地契,宋圭的确敛了一手好财,我合上了数目,将它交还给朱少卿。
朱少卿却是不接,弯着腰道:“皇上吩咐,日后国库的清单皆由大长公主来保管。”
我递过去的动作一顿,装作不在意的将它收回,赵宁佑是真的去意已决。
等朱少卿走后,收了那厚厚的清单,我对着宁霜道:“宁霜瞧好了,有喜欢的都记下来,等你成亲,姑姑就用这些给你添妆!”
宁霜的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喜悦,听见我的话,她有些担忧的问道:“姑姑的哑疾要瞒多久,宁纪近日总是念叨着,我总忍不住要同他说!”
我站起了身子,低头翻看着这些箱垄,抚摸着上面繁密的刻纹,轻声道:“等是时候收拾赵宸恭,我便不用如此辛苦了!”
抬起头,琉璃色的横梁下垂着飘动的帷幔,悠悠的,将我思绪拉倒了四年前,我都快恍然忘记了,四年前的冬日,母后躺在病榻上同我回忆着往常的旧事。
她的面容一日一日的枯槁,可她仍然强撑着精神静静的侧着头望着我。
她总是在不停的对我说,“宸安,娘对不起你。”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年母后误食的麝香是万贵妃动的手脚。我想母后真正对父皇心痛的事情不是他纳了美人,封了妃子,而是看到她被他心爱的女人伤了身子后,这般偏袒的态度而心寒的吧。
凡人越是渴求一样东西,越会入魔怔。
母后永远看不透,父皇不配她如此倾尽一生。
可凡人越是重视一样东西,越会迷失心智。
就像母后的死,尘封在我记忆的深处,我像个懦夫一般将它藏在深处,以至于这样的四年,我都天真的以为母后死的极其安详。
母后是万贵妃害死的!
是她在母后病重的时候贸然闯了进来,身上携带着与母后药物相冲的马钱子粉末,万贵妃走后,母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嘴角边很快溢出了鲜红的鲜血,她的身上,脖子上,衣服上,到处流的是鲜红的血迹。
漫眼的红色,让我受惊的跌坐了地上,身边宫人尖叫的声音,母后失去呼吸前那伸出的无助的手,慢慢交织成一片红色的大网,将我紧紧的缠绕在里面。
这样令我心惊痛苦的场景却在我的脑海中如刻意抹去了一般,我忘记了母后身上的鲜血,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上也染上了这样的血迹,操着匕首走向了万贵妃住的地方。
更忘记了自己如疯魔一般,在万贵妃的躲闪之中,恶狠狠的刺向了赵宸恭的面颊,那血肉翻飞的声音现在回想过来,都让人觉得快意!
可是我还在遗憾,为什么当年刺中的是脸,而不是心脏,而不是一击毙命,让他们再也折腾不出风浪来!
更忘记了耳边那喧嚣的尖叫着=声,他们拉扯着我,制止我这样早已经失去了理智的行为。
药… 药…
我终于想起了,所谓的药,那不过是让我忘记这些最痛苦回忆的苦水罢了。
呵,我紧紧的抓着木箱木沿的横木,心绪越来越平静,殿外的阳光照耀在我的身上极其温暖。
赵宸穆那个废物,连母后的仇都报不了。
可这一次,你们休想逃过!
、这天下是劳资的 VIP
宋圭入了狱;连带着宋心瑶也受了牵连;当日她被废了称号,搬出了德阳宫。
赵宁佑下了命令的时候;宋心瑶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她抬起头盯着宣旨的大总管,一双杏眸瞪大,满脸苍白,嘴唇一张一合还在愤怒的质问着:“宋家…宋家…皇上竟然抄了宋家;赵宁佑;他好狠的心!!”
大总管合上了手中的玉帛;挺着背脊扫了一眼地上的宋心瑶;尖着嗓子道:“皇上不过依照大赵律法办事;娘娘再这般不知好歹,小心连冷宫都住不上了,来人!将娘娘带到北宫去!”
眼看着从大总管身后走出的嬷嬷要上来拉扯她,宋心瑶挺直了背脊,一手拍开她们,咬着嘴唇冷着声音呵斥道:“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来!”
随着她行走的小宫婢在她的身后矮声抽泣着,宋心瑶跟在大总管的身后,走出了德阳宫,可是在跨出院落的时候,她忽然挣扎了起来,她凄厉的大声叫着:“我要见赵宁佑!,快放开我,我要见皇上!”
大总管脸色一沉,身后身形粗壮的嬷嬷立马紧紧的将挣扎的宋心瑶扣得死紧,捂着她的嘴巴推上了前。
在承乾道上,大总管遇见了我的身影,他停了脚步,恭敬的对着我行礼,“皇上有令,若是大长公主空闲,可去上书房寻皇上,皇上似乎有些要紧事要同公主商量。”
我点了点头,视线越过大总管安公公,直直望向了衣衫有些凌乱的宋心瑶。
宋心瑶瞧见了我的视线,挣扎的动作也渐渐停了下来,她失态的脸色也慢慢冰冷了下来,望向我的目光也渐渐变得狠毒起来。
“就是因为你!赵宁佑才如此对我!”忽然,她勾着唇角阴冷的笑出了声来,“大长公主真是好本事,能令皇上这么死心塌地的对你,竟然连宫中这般禁忌都不顾,真是感人呢!”
我浅笑着看着她,对于她这般落水狗的姿态不做评论。
可宋心瑶似乎被我这番样貌可激怒了,她喘着气,早就不顾她的礼仪,大声对着我道:“赵宸安,你和赵宁佑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们会有报应的!你们会有报应的!”
撕心裂肺的诅咒声让我心中忽然一突,很快蹙起了眉头。
大公管对着他身边的奴才使了一个颜色,立马,一个长相凶恶的嬷嬷走了上去,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声音响亮的令我身旁的小宫婢皆浑身抖了抖,宋心瑶的整张脸都被打偏了过去。
安公公松了松袖口,尖着嗓子冰冷的道:“大胆!皇上和大长公主也是你敢任意编排的吗!娘娘最好识相点,再这么熊胆包天,可不是一道白绫一瓶鹤顶红的事情了!午门的行鞭板可是夜夜空着!”
说着,宋心瑶抬起了红肿的面颊阴戾的望着我。
我静静的望着她从我的身边走去,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就是因为你!赵宁佑才如此对我!”
想到宋心瑶的这番话,我不可抑制的在心中笑了起来,宋家的姑娘怎么会如此天真,即使赵宁佑不姓赵,可是坐在赵家的这个宝座上,就注定要和宋家的人死磕,更何况是爱上你,真是痴人说梦!
承乾道宽而漫长,他们的身影已经渐渐走远。
昨日抓来的万贵妃被关押在秦府后院的地下室。
可在万贵妃失踪的这五个时辰内,赵宸恭并没有任何动作,连大举搜查的动静都不曾在京中发生。
赵宸恭这般沉得住气,委实不是他的作风。
四月初,匈奴太子乌元带着人马打着求和的姿态进了京城,赵宁佑暗中调动了京城的兵马,下令加强了守备。
皇城的城门打开,迎接着带着宝物来求和的匈奴人。
乌元穿着一身标志着匈奴人的盛服,勾着狼纹图案的宽大裘衣裹在他的身上,发髻上的簪饰是匈奴人崇尚的狼牙饰品。
孔武有力的魁梧蛮人操着弯刀带着宝物在使节得带领下进了皇城,赶着中原大臣早朝之际,上了宫中的光们正大殿。
赵宁佑觐见这帮蛮子的时候,我抽空出了一趟宫,去了秦府关押万贵妃的地方。
阴暗潮湿的地宫中,万贵妃坐在冰冷的石头上正蜷缩着身体,一听见动静,她睁开了眼睛。
看见了我身影,她神色并没有多大的改动,只是微微换了一个姿势静静的开着口道:“秦素到底生了一个好女儿,比那不争气的大儿子有用多了!”
我看着她依然淡定的姿态,心中燃起了一把怒火。
万鸢这个女人在宫中我母后智斗多年,却依旧屹立不倒,不仅如此,还将我父皇紧紧的抓在手中,不得不说她还是有些令人高看的本事的。
可越是这样,我对她越是恨,年幼的时候恨,现在依旧恨,恨不得现在就打开这扇破旧的大门,看着她在我面前流血、求饶、害怕的神情,想将母后当年的痛苦百倍千倍的附加在她的身上,让她感受着这万般炼狱的苦楚!
可是,我不能,时候还不到,我更要让她和赵宸恭的鲜血来祭奠我母后的牌位!
万鸢从石头上走了下来,一双眼睛如蛇一般紧紧的盯着我,一步一步迈着莲步向我走来,尽管年岁已高,可她的身段依旧柔媚。看到她这般熟悉的身姿,我依旧能回想到当年她艳冠后宫的那番荣耀姿态。
依靠美色和心机的女人在我眼中即使得到我父皇的万般宠爱,依旧像一条没有骨头的美人蛇一般,肮脏、恶毒、没有自尊、没有廉耻。
她的一切就像她过于艳丽的容貌一般,让人迷恋更让你不耻。
万鸢走进了我,伸出了手抓住了锈迹斑驳的铁柱,她抬高了下巴微微望着我,嘴角的的笑容一刻不停,用带着魅惑的声音对着我到:
“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恨我抢走了秦素的女人,恨我的儿子给你的大哥来了威胁,更恨无论秦素同赵云封如何的患难与共,可最后还是输在了我的手中。”
她言语缓慢,可这每一句字眼就像啐了毒得毒针一下子刺中了我的心脏,更是将我心中最不肯说出口的现实抠挖出来。
万鸢似乎很享受这般撕挖别人伤口的事情,她还在继续念叨:“可这就是帝王,这就是天底下最尊贵男人的欲望,他们有了权势,想要并不是荣誉与共,而是一个懂得他心意,给他美貌给他欲望能给他带来的无上快、感的女人!你看,赵云封临死前抓着的还是我的手,你恨我也没有用,失败就是失败,秦素注定是个失败者!”
我眯上了双眼,紧紧的盯着她,可是万鸢似乎还是不甘心,“秦素是狠心,可是她错就错在她不应该对自己狠心,赵云封这样的男人不过只是披了一身帝王皮相的普通男人,我不过是助她解脱,助她认清赵云封不值得她这么对待的事情罢了,可是,这么聪明的她,竟然如此执迷不悟!”
“住口!”终于,我忍不住大声的斥声大骂她!
万鸢却是笑了,“其实你同秦素的性子并不像,她那般耿直的人,却从来没有你如此的阴戾,赵宸安,你可知道,你出生为何口不能言!”
像是在分享一件愉悦的事情,她开着口道:“我不过使了一个手段调开了你宫中的人,派了一个嬷嬷端了一碗药到你的宫中喂了你喝而已,怎么样,不知你还记不记那碗药的滋味,那可是我千辛万苦从西域寻回来的,那时你还太小了,我料想你也应该记不大清了。我不过就是想看看,秦宵宝贝的人一个个被我毁掉的滋味的如何!”
我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原来,那光怪陆离的梦境并不是我虚构的,原来,那面目可憎的女人将那碗黑糊糊的药灌入口中的烧灼感并不是我癔想出来的,原来那梦境中被束缚着,被逼着喝下那碗犹如世间最毒般药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所以,母亲一直对我说,她对不起我。
万鸢轻声的笑了,她的嗓音不再动听,这笑声,让我浑身都竖起了立刺。
我走上了前,看着她露出的手臂,猛然伸出了手,用着一股热血沸腾的蛮力一把将她的臂膀撕扯了出来,她的笑声陡然变成了尖叫,我不顾她的挣扎,硬是将她的手臂拖出来,在她愤声的怒骂中睁大了眼睛瞧着她痛苦的摸样,使力扭转。
骨骼咯噔错节得声音让我心中的怒气一下子消散了干净,我松了手,望着她苍白着一张脸,捂着被扭断的胳膊愤怒着朝着我的望去。
我站在锈迹斑斑的铁柱般看着她跌落的狼狈样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