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是劳资的!-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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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伤如何?”
哟呵,劳资受伤的时候也没见宋家的人过来慰问关心什么,怎么这个事情都快过去三个月,还在我面前提及,诚心想戳我伤疤吗?
我微微笑了笑,望着他分外真诚的视线,格外不较真的开口质问:“宁佑告诉我,那日在围场刺杀我的贼人死在了刑部大牢,大理寺的狱丞这般对我的事情不上心,宋大人作为少正,对手下的管理不要松懈才好!”
宋凡成挑了挑眉,挺起了身子,“大长公主说的极是,想来公主身上的伤应该痊愈了,此事是微臣们的失责,不过,微臣可是对公主这件案子分外上心,那囚犯虽死,可微臣却查到这囚犯是围场中的侍卫首领吴大人带进来的。”
宋凡成话中有话,“臣当时禀报了圣上,然后圣上却没有做出裁决。”他忽然停下了话语,露出了一丝疑惑,“怎么,圣上没有同大长公主言明吗?”
我皱了皱眉头,望着他那张故作万分不解的神色,心中有些膈应,不由反问道:“圣上日理万机,你们若是查明线索,不该应找出有力的证据呈现给圣上等候判决。”末了,我笃定的对着他道:“圣上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宋凡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这幅样子看的我心中又是一堵,那满脸的笑容像极了嘲讽。
似乎我刚刚的口气有些太过冲人,他身边的宋凡轩忽然急急开口:“大长公主这番说辞可是误会我大哥了,我刚去大理寺任职的时候,我大哥可是每日在寺监兢兢业业的审理案件,这对手下的管理更是认真严格!就连大牢中关押的一位匈奴人,我大哥都是亲力亲为!”
少年人急于为身边人洗白的姿态太过刺眼,我想出口辩驳几句,就在张开口之际,目光忽然一凛,匈奴人?
我刚想出口询问,宋凡成很快敛了笑容,岔开了宋凡轩的话题,沉着声音道:“我二弟向来心直口快,这番言语大长公主不必多加理会!”
“匈奴人?宋大人怎么笃定那囚犯是匈奴人?”我却不管宋凡成的话语,进一步欺身询问着他身旁的宋凡轩,关于刺杀我歹人是匈奴人之事,除了赵宁佑和审问物证的大人,这些隐秘的资料只有秦家的人和赵宁佑身边人知晓,他们又如何得知?
宋凡轩见我面色疑惑,倒是非常热情的替我解决疑问:“大长公主误会了,我说的此人,乃是前段时间被我大哥抓进来的匈奴人,据说身上还有官职,叫什么侯什么的!”
骨都侯!
是当日那天在京城街上被庞仲明揪出来的那位匈奴人!
我很快将目光扫在宋凡成的面上,的确,早在那个时候,京城便混入了匈奴人,那日那个蛮子的身份被庞仲明识别后,正是宋凡成带走的。
宋凡成不躲避我的视线,反而落落大方,他极为恭敬的对着我道:“那个匈奴人,大长公主也是见过的,不过他并不是什么匈奴的官员,相反,此人经常利用此身份震慑无知的汉人,微臣将他抓人大牢严刑拷打后,已经送往了边关流放。”
宋凡成的姿态不卑不吭,我微微放下了戒心,神色也松缓了下来,宁霜似乎对我们之间的话语有些陌生,待我们说话这些话片刻的冷场后,她笑着过来打了圆场,“宋大人怎么会到这里来?莫非前厅那里已经散了么?”
回答她的是宋凡轩,那个被赵宁佑赶鸭子上架任职的大理寺少卿,他似乎喝了点酒,面颊有些不正常的红色,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着道:“家姐今日嫁入宫中,想着今日一别,再见便要等宫中的旨意,想着过来瞧她一眼,但宫中又自有规矩,西宫不能随便出入男子,我们便走到这里来了。”
宁霜倒是理解般呵呵一笑,“正是巧了,我出来正是为瑶妃娘娘折几支红梅回去,等去德阳宫,我定要将在路上遇到两位宋大人的事情告诉她。”
听了宁霜的话,宋凡轩都是激动的很,一个劲的拱着手作揖,“多谢四公主了!多谢四公主了!”
在面对宋家的人,我可没有宁霜的大度,只是挂着笑容忽然开口:“瑶妃想要几支新梅,我觉得这枝桠顶上的最好看,宋大人既然是瑶妃的兄长,这亲自折的红梅,定然会让瑶妃感受到你们的心意!”
这里的红梅根茎硕大,枝叶虬干深深的扒在雪地里,一丈高余的枝顶处的红梅开的正艳,我扫了一眼立在雪地上的宋凡成,继续催促道:“那日在舅舅家看见宋大人好身手,不如上去折几支试试?”
宋凡成听到我这般怂恿之言,也不恼火,蜷起了袖子便往梅树下走去,双手扒着粗壮的梅树树干,手肘间用了力,整个身子便借了力跃上了梅树中间分枝桠的地方,宋凡成整个身子都笼在艳丽的红梅间,这么从树下以仰望的看去,这个人的身姿倒是有可圈可点之处。
然而,我可不是一个肤浅的人,仰着头,我伸出了手比划着离他最远的那个枝桠出声道:“宋大人,那边的枝桠梅花最漂亮!你折这支吧!”
宋凡成从枝桠中透出一张脸,俯视我,一手攀着枝干,脚下挪动了几分,一手伸向我刚刚指着的方向,抬声询问我,“大长公主指的可是这支?!”
我仰着头,眨了眨眼睛回望他,轻轻蹙着眉道:“这支上面的梅花好像少了 ,不如那枝吧?”我伸出手热情的指挥他,又指使他去折他身后的另一枝。
宁霜瞧着我的动作,轻轻拉着我,“姑姑,随便一枝就好了!”
怎么能随便,宋心瑶可是他们宋家的人,自家人对自家人这般上心一点又如何,我不理会宁霜的话,继续折腾着宋凡成。
可没当我开心多久,忽然,树上宋凡成在折枝的时候用了一番狠力,顷刻间,那附在树枝上的层层积雪便如倾盆般瞬间倒落,一下子,我仰着头的脸上全都扑上了积雪,身上,脖颈间,处处是冰凉的雪花,惊的我一下子打了一个哆嗦。
身侧的宫人一见到这样的情况,纷纷上前小心翼翼的替我掸着衣服上的碎雪。
树上的宋凡成折了好几枝红梅下了树,面色极其愧疚的对着我:“微臣失礼了,没想到这枝桠如此之脆,只轻轻一弯,便弄出了这么的动静,是微臣该死!”
我就知道,宋家的这些个小王八蛋绝壁不如面上的那么纯良,不过是将他骗上树便来出这么一招!我压制着心中的腾腾怒气,一边面色不便的扫开袖口上的积雪。
宋凡成瞅了瞅我,将手中的红梅挑了几枝出来,将剩下的递给了宁霜,伸着手送到了我的面前,面色不安的请罪道:“微臣一时不小心,还妄公主谅解!这红梅就算是微臣的赔罪之礼!还请大长公主见谅!”
瞧着他的姿态太过端正,我扫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憋着心中的闷气接了过去,摩挲着腊梅粗劣的枝干,我心中还在愤怒的叫嚣,这小王八蛋绝对是故意的,这么想着,我捋着枝桠尾巴处的花苞用了大力。
从不远处的石道上忽然走来一个小太监,他颠颠的跑来,停在我们身边的时候还大口的喘着气,瞧见了我先是弯腰行礼,随后便对着宋家的两位公子道:“两位宋大人,宋太师似乎在前厅喝高了,两位大人赶紧去瞧瞧吧!”
宋凡成应了声,便恭敬的像我们行了一个退礼,之后领着着宋凡轩匆匆的离开了。
宁霜在我的身侧,小心的抹掉我眉间的雪花,轻声开着口道:“姑姑别生气了,宋家的人,咱们不能明面上同他们扯开脸,气坏了自己可不好!”
我仰着头望着宁霜那张眉目柔和的脸,嘴角微微弯起,瞧着手中的那几枝红梅,我冷哼了一声将之丢在了雪地里,嫣红的梅花陷在雪白的积雪中,颜色亮丽无比,我笑着对着宁霜道:“姑姑知道!”
宁霜脸上的笑容也绽放了开来,她拉着我的手,望着不远处的西宫,“大总管说芳华苑里请了京里的戏台,咱们过去瞧瞧吧!”
“恩!”我点着头握着她的手,跟着她的脚步,从躺在地上孤寂的梅花枝上踩了过来,积雪塌陷的那种触感,让我心中陡然横生了一种说不出的真实感。
远处的热闹声不断传来,伴随着人群的欢声笑语,充斥着常年静寂肃穆的整个皇宫,雪地的一切感官和声响都被放大了一般,我们静静的踩着积雪,走向了热闹的人群处。
宋凡成的身影还在我的面前晃动,我微微眯起了双眼,匈奴人,骨都侯?如若今日宋凡成说的不是实话,那么宋家的人若是同匈奴人再有勾搭,那真是大不妙了!
芳华苑水榭上的那场折子戏讲诉的是西厢记,台上的花旦唱功精妙,抛袖流转之间更是将崔莺莺娇柔刚烈的神态表现的淋漓尽致。水榭下的女眷们看的兴起之初,纷纷举着绣帕抹着眼角沁出的泪花,互相转述着崔莺莺同张生二人之间的痴情爱意。
我对这番将情啊爱的戏剧不大感兴趣,整个申时我的思绪多有些恍惚,宋凡成的话语又慢悠悠的充斥到我的脑海中,就像是扎了根一般,的确,赵宁佑是没有同我提起围场统领吴大人同贼人的关系,可是他为何要隐瞒我?
宋凡成虽然与我不怎么相熟,可每次见面,似乎他总有心要透露点什么给我。
从第一次在秦家提到赵宁光的死,到这次提到贼人与吴大人的关系。貌似次次的矛头皆指向赵宁佑,这是何意?
要说赵宁佑上台,宋太师还出了不少力,可上了台之后宋圭的儿子却向我抹黑赵宁佑,这么别有深意,是宋圭这个老狐狸的新手段?还是说,是宋凡成同他的爹有些不对付?
似乎个个都是疑点!
我凝着神,心中烦躁不堪。好待这场戏落了慕,紧接着便是宫中的晚宴。
宴厅的大院落里,朱红色的宫灯早就高高的悬挂起,到底是冬季,酉时还未到,整个天幕便阴暗的昏沉了下来。
主座上的青太后早就入了座,大臣们和随行而来的臣子也渐渐在台阶下的客座上落了座。
青太后握着手中的暖炉,瞧着底下宫人人来人往,脸上的笑意更胜,淑妃娘娘倒是在一旁感慨道:“新纳的二位娘娘可真是幸福,当年我们被先皇收到宫中,可是没有这样的排场,顶多在各自的院落摆了一桌饭席,多寒碜!”
青太后脸上的笑意忽然凝了凝,似乎是想起了当年她入宫的情形,不过片刻,她舒缓了笑容,“是的啊,一晃倒是快二十年过去了!”
我在主桌的上座四处往下看,舅舅和外祖父正同内阁的一些保守派官员聊着什么,满座的官员的座位也分明了党派,宋圭坐在了邻近主桌的主客上,左手边分别落座着他的两个儿子,大臣们互相寒暄着入了座次。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地上的白雪似乎被映衬的更加亮堂,院落对面是一面大湖,水面上的积冰似乎还没有化开,院落回廊一圈的红灯笼的倒影,落在了冰面上,别晕成了一团团昏黄的光芒,同水面连同一色。
宁纪被我拖着去秦羽的宫殿压了床之后,还是有点闷闷不乐,他坐在我的左侧席位上,伸直了身体,对着我糯糯的咬耳朵:“姑姑,大哥结婚我还是开心不起来!”
我给他倒了一盏热汤,送到他的手中,“宁佑结婚,你开心做什么,只要宁佑开心就行了!”说着,我疼爱的捏了捏他的面颊示意他不要多想。
可是赵宁纪却有些难过,他垂着嘴角,望着我道:“可是,我觉得大哥也不开心,下午的时候,我看见大哥手中拿了一枝红梅,在湖面一个人坐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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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赵宁纪却有些难过;他垂着嘴角;望着我道:“可是,我觉得大哥也不开心;下午的时候,我看见大哥手中拿了一枝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