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是劳资的!-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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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日光中,一声清脆的叫喊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我转过了头,看见了一位身穿着朱红色长裙的女子褪去了绣花鞋,从凉亭下光滑的石头一蹦一蹦的跳过。
细碎的光晕笼在她的脸上,一张带着英气却不失美艳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石头上的人拎着长裙,一派失态之举,忽然她顿住了,扬起了头瞧见了我的身影,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凝住了,似乎仔细想了一番,随即恍然大悟般向我招了招手:“宸安!是宸安!”
我站在阿桃的身边,敛着神色回望着她。
在后面追逐的小丫鬟匆匆跑来,停在我的跟前,恭敬的福身:“奴婢拜见大长公主。”
站在石头上的女子一蹦一跳的跳上了岸,大步跑了过来,松了凌乱的长裙,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笑着也跟着行了礼:“秦羽拜见大长公主!”
忽然,她弯下腰眨了眨眼,“宸安,你不认识我拉?!”
不认识?怎么会不认识,秦家的哪一个人没有被我思念过,母后去世后,秦家的每一个人都像支柱般支撑着我,默默的告诉我,赵宸安,你不是一个人。
可是,那又怎样呢?
秦家毕竟姓秦,而我,却姓赵。
这两个姓氏便注定我们之间会隔着一道难以跨域的鸿沟。
凉亭中金色的光辉慢慢爬上我的面颊,我仰着脸,嘴角带着一抹天真的笑,看着她,“表姐!”
秦羽跟着舅舅在边关呆了六年之久,全然没有京中女儿的娇柔忸怩之态,她咯咯的笑了几声,稍后抿上了唇,亮晶晶的眼睛顾盼生辉,带着一丝讶然,“我都快认不出你了!我离开京城的时候,你似乎还只有这么高!”说着,她伸出了手毫无大家姿态的比划了比划。
我也带着笑意,佯装赧然的低下了头,想起了刚刚外祖父说的话,勾着嘴角稚声道:“宸安在宫中寂寞,表姐得了空,一定要多来看望我!”
、深井冰口口三十
我也带着笑意,佯装赧然的低下了头,想起了刚刚外祖父说的话,勾着嘴角稚声道:“宸安在宫中寂寞,表姐得了空,一定要多来看望我!”
秦羽咯咯笑了两声:“我正愁到了京中没有人陪呢!”
小丫鬟走到秦羽的面前,递过去一双绣花鞋,秦羽低着头看了一眼,随即不好意思的背对着我胡乱穿了上去,这才站稳了身子同我一道向前走了起来。
“我六年没回来,京城像是变了一个样子,宸安,你知道京城哪些个地方好玩吗?”比我年长两岁秦羽,她的神色有些兴奋,亮着一双眼睛期待的看着我,还没等我说话,她又叽叽喳喳的在我耳边开口:“你知道三河之地靠着古运大海的福州吗?那里的沿海的州县经常与海另一边的外族人来往,市井里经常贩卖着京城见不到的东西,你见过西洋外族的礼帽吗?和我们中原的帽子一点不同样,长长的帽檐还带弯角的!可有趣了!”
我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微微偏了头对上她的聒噪:“宸安一直住在京城的宫里,哪有机会出去呢?”
也许是我的语气太冷淡,秦羽喋喋不休的热情一下子退却了,她瞄了我一眼,似乎意识到了刚刚话语的不妥,有些拘谨的阖上了嘴巴。
想了想,我仰着头对上她,佯装羡慕的出声:“表姐见过这么多东西,真是厉害!”
秦羽这才恢复了刚刚的神采,眉眼弯成一道新月,安慰我道:“下次有机会,我带着你去!”
我带着笑意回望着她,心中却想着,下次?!真是想太多,以后的你,只能一辈子呆在宫里头,守着帝王施舍给你的一点宠爱再也不能出去,连出宫都是问题,更何况是带着我去三河之地呢!
然而,面前的少女似乎并不知道秦老将军的决定,她依旧在我面前天真的叙述着她对江南的向往,心心念念想要回到那里去。
我装作好奇的摸样,神思却是四处游荡,安安静静的听着她说了好些时候。
秦家已经不是想象中那个样子了,就像是恍惚已久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我的心理甚至开始有些排斥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物体。
到底是我将人心想得太美好,母后虽然姓秦,可并不是每一个姓秦的人都有着一颗为赵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赤胆忠心。
阳光照耀在脸上有些热辣得滚烫,人心不过如此,是我太奢望。
我并没有在秦家呆多久,甚至连秦夫人热情的午膳挽留也委婉的拒绝了,站在秦府的院子中,舅舅有些诧异我说出的告别之辞,他有些不解的问:“才来了一会,怎么就想着走了,是舅舅招待不周吗?”
阿桃在我的身后吩咐随从整顿马车,我的面上显露着诸多不舍,糯声回道:“这次带了宁文一起出来,宫里的昭妃娘娘只许他出来半天,宸安也想多呆一会,但是舅舅现在长久住在京中,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
舅舅的脸色随即一松,他笑着往我身边张望了半天:“咦,三殿下呢?我怎么没瞧见?!”
“秦将军,我在这呢!”冷不丁,从秦家的高高的院墙上趴着一个人影,我抬着头顺着声音望去,看见宁文用手撑着高墙上的屋瓦有些吃力的抬着自己的身子,而在他的身旁,庞仲明一脸轻松的坐在墙檐上。
许是我和舅舅望向他的目光太过热切,“嗖”的一下,他从墙上跳了下去,人影很快消失不见,而宁文撑着高墙的手终于失去了力气,“扑通”一声,我们听见了他摔在墙另一边的声音。
舅舅倒是对刚刚庞仲明的神身手赞叹的厉害,他侧着脸还望着刚刚庞仲明消失的方向,感慨的说:“隔壁北上边关回来的庞将军身手了得,刚刚那位是他的儿子,更是年轻有为,比起当年的我们,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舅舅,你是说刚刚那个少年是庞啸将军的儿子?”我下意识的上前询问。
“是啊!”舅舅转过了脸,神色有些遗憾,“庞家出了一个好儿郎,可咱们秦家却只有一个女儿哦!”
“爹,你又在叹气做什么,我们秦家的五虎断门枪,我可是使得如火纯青,连祖父也夸赞呢!”秦羽从秦夫人的身侧走过来,一脸的自豪。
舅舅无奈的笑了笑,摸着秦羽的额头宠溺的呵斥道:“又胡闹,你是女儿身,枪法学得再厉害又怎么样,难道要上战场杀敌,学好你的女工书法书画才是正事!”
秦羽对着舅舅调皮的努了努嘴。
这番父慈女孝的场面委实有些扎眼,我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走到了阿桃身边。身后的舅舅还在大声的对着我喊:“宸安,有事情就让宫里的人递消息过来,舅舅会第一时间赶过去的!”
我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佩,上面雕刻一只展翅腾飞的凤凰,玉佩的右下角是宫中内府的标志,我露着一副天真的摸样将它交给舅舅身边的秦夫人,稚着声开口,“宫中的人识得这玉佩,舅妈闲暇时记得带表姐进宫,我在宫里等着你们!”
秦夫人的脸上似乎有些惊喜,她慎重的接下了我手中的玉佩,弯着腰福了身别有深意的说道:“谢大长公主赏赐!”
我转过身,一步跨出了秦家的大院,身后的人似乎还在嘱咐着什么,我全然没有心思去听了,只是任由阿桃牵着我的手走到了马车的边缘。
宁文从秦府旁边的庞家走了出来,咬牙咧嘴的揉着刚刚摔痛的胳膊,看着我上了马车,他顾不得疼痛,也急匆匆的走来,一边跑着,一边气喘吁吁开口道:“姑姑,等等我!”
坐上马车,宁文掀开马车上的帘幕,还在对着秦府的院子遥遥望去。
我一动不动的坐在马车的软垫上,神思却在翻涌,秦家的人进宫并不是一个坏的提议,舅舅和外祖父那么疼爱表姐,定然会更忠心的守护着赵家,当然,进了宫是一回事,得到皇上的宠爱是另一回事,我大侄子既然对心思玲珑才气横泄的京中闺秀不感兴趣,那么,秦羽这般心思单纯、样貌出众,行为举止又带着一丝男儿洒脱的姑娘,赵宁佑说不定也会动心。
我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又浮现了外祖父说的每一句话,与其任由宋家为非作歹,霸权专扈,不如先借舅舅他们的手斩断他们扑腾的翅翼再说。
想到此,我胸中的郁结之气慢慢扩散而去。
“姑姑,你说万一我师傅他考不上武状元怎么般?要不要我同大哥先打个商量什么的!”赵宁文放下了手中的帘幕,神色有些不安的在我耳边念叨。
我睁开了眼睛,转过头望着他,做出一番苦恼之态道:“宁文,你不要多想,庞小公子的身手这么了得,肯定会在武试中大放光彩的,你要是提前同宁佑说,将来被吏官抓了把柄怎么办?宁佑会很难做的!”
宁文苦恼着一张脸,“姑姑说的极是,我应该相信他才是!”
我慢慢收回了目光,盯着宁文身侧金黄色的帘幕出了神,大典之日,庞啸的举动实在出众,赵宁佑升迁他的官职无可厚非,若是他的儿子要留守京中,参加武学考试,那就耐人寻味了,想着当日青贵妃的举动,莫非,这庞啸此次进京,只是为了显露忠于新皇的拳拳之心。
可一想到青贵妃同那个庞大人还有些来往,我就觉得一股浊气涌上心头,不过,既然是拥护赵氏的人,那么就先留着便是了。
马车的帘幕忽然被风吹动了起来,马车外面是一个驾着马匹的女侍卫,她穿着一身灰色的劲装,脸色冰冷,目不斜视的驾着马。
这就是外祖父让我带进宫里的人,据说是个有品级的女侍从,身手计谋样样了得,到底是为了保护我,还是不放心我,外祖父的心思同样要让人深思熟虑。
不过,那又怎么样,没有人再比我深谙宫中的生存之道了。
想到此,我握紧了拳头,马车咕噜咕噜的行驶,带着整个车身子还在颤巍巍的晃动,隐忍了这么多年,再坚持一番又有何难,等到赵宁佑真正掌握了中原的实权,所有的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眼看着马车就要驶入宫门,赵宁文在马车内坐立不安起来,“姑姑,你确定我们就这么回去了么?!刚刚我还看见东巷的梨园开了张,那边的旦角正穿着戏服准备登台演唱呢!”
赵宁文的抱怨声还在耳畔,我不理会他,马车外的侍从见我不说话,也默默继续驾着马车驶进了皇宫的玄武大门。
“哎!”赵宁文有些失望了叹了了一声息。
“七殿下!”阿桃看不下去了,“大长公主今日刚同秦家的几位将军叙了旧,哪有心思和您一起去城中玩呢!”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赵宁文最最后挣扎,而此刻的我松了拳头,侧着脸看着赵宁文,轻声说:“昭妃娘娘对你的禁令,回头我同她说说,来日方长,出去的时日还多呢!”
庞仲明和庞啸的算盘,我还指望你帮着我去打听呢,我的好侄子!
果然,赵宁文瞬间被治愈了,他一把抓着我的小胳膊,兴奋的开口:“姑姑你说的,你可要做到!”
我仰着脸望着他,糯声开口:“姑姑什么时候骗过你!”
虽然我现在如此萝莉的样子很没有说服性,但赵宁文最终还是愿意相信了我,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内,我瞧了他一眼,佯装不在意般轻声开口:
“庞将军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宁文,以后,你知道些什么一定要同我说说。”
、深井冰口口三一
马车里的空间有些逼仄,驾着马的侍从在正殿前的广场下停了下来,下了马车,赵宁文的神情有些怏怏的同我道别,午时的阳光有些毒辣,穿了一身单薄的襦衫,我还是觉得有些燥热的厉害,腹中虽然饥肠辘辘,可是一点食欲也没有。
从正殿后门的长道上走过,迎面正好遇见大总管站在一棵大树下,似乎在等